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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石店回首遇故人 怎奈相生又相识

有时候燕凌风看起来对凌儿忽冷忽热,但是他确实对凌儿一点办法也没有,每次想送她走的时候,被她那可怜的眼神看着就不想说什么了,有时候燕凌风自己也真是觉得自己没出息,总是想和她在一起但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冷漠的态度,对一个刚刚才真正懂得女人成为男人的少年来说,有些事他也完全控制不了。

他们又要离开赵国了,这几天也不知道离去去多少次,本以为这回离开赵国的时间会长一点,没想到“寒石”倒也因为要陷害燕凌风而拿了过来,不得不说虽然燕凌风以后会越来越危险,而且没有任何人会听他解释,而且他也不想解释如何拿到的“寒石”,因为他知道,如果解释有用的话死的人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多了,而且“夜飞狐”这个计划本就天衣无缝,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燕凌风,即使是有些疑问但也不会有人去找所谓的真相。

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然人们相信人们自己相信的东西,即使是错的但所有人都相信,那么它就是真相。而“夜飞狐”就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来让别人替自己杀了燕凌风,而且可以再次抢到《断水刀法》这本宝鉴逍遥法外。

“夜飞狐弄了这么一圈不累吗?她完全可以直接抢走宝鉴而不去和天残派打交道。”凌儿问道。

燕凌风道:“她知道凭一己之力无法杀掉我,所以几天前虽然我已经身体疲惫但她还是没有直接杀我。”

凌儿道:“这就奇怪得很,她可以不用留下代表自己的标志。”凌儿说的标志当然就是那个四指兽爪印。

燕凌风道:“她一定要这样,做出自己也是受害者的样子,自己偷了宝鉴回头又被天残派所偷,而最后却要把事情完全推在我身上,这样到时候宝鉴的下落就又落回了我身上,即使是夜飞狐最后得到了宝鉴也不会被江湖其他人追杀。”

凌儿道:“我不是太懂。”

燕凌风道:“简单地说,现在我拿着宝鉴有已经引来这么多人。夜飞狐自知武功不如我,当然挡不住天下人的追杀,所以这套计策直接中计的是天残派和我,而夜飞狐跳身事外,只要等待着我们拼杀结束时在世人之前顺手牵羊罢了,毕竟消息传播的也并不是很快,只有像夜飞狐这样的设计人才会特别注意我,以至于尽早得到消息,后来的世人因为找不到宝鉴而使这件事成为传说。”

凌儿道:“她好聪明。”

燕凌风道:“女人也许不该这么聪明。”

凌儿道:“那你觉得我聪明吗?”

燕凌风道:“我不认为一个聪明女人会跟着我这样一个随时要死的人,而且还要因为父亲的话来侍候我,照顾我。”

凌儿赶忙捂住燕凌风的嘴道:“不许胡说,你可不能让我当寡妇,我们……我们……已经同房过了……”凌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这话,也许她在心里已经完全把自己交给燕凌风了。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城边,这里遍地是青石,但与之前决斗的地方不同,这里铺成道路的石板是经过人工打磨过得,起码青苔会很少,走起路来很轻松不像之前决斗的地方还需要动用轻功。

燕凌风平时走路时并不很使用轻功。如果在大街上,市井边看见有人用轻功走路,那一定会引起注意的,除非是高手,否则一定会被别人看到。

这一路上并不像城里一样,到处有摊贩,店家,但是人很多,都在道路两侧摆着,而且这里的货物并不是正常的生活用品,而是一堆石头!

燕凌风与凌儿走着,在路的尽头又是另一番光景,这里又仿佛像城中的街区一样,但房屋并不多,有一个店面抓住了燕凌风的眼球。

“‘赌艺馆’你在看这个?”凌儿对这燕凌风眨着眼睛问道。

燕凌风道:“你好像很了解我。”

凌儿道:“当然,放着我这一个身边的美女不看,看着那块牌子,谁看不出来?”

女人很容易了解别人,尤其是男人,因为大部分男人总是喜欢自己思考而忘记旁人,而女人更多的是在想别人在想什么,更不要说对爱着的人,而男人恰恰相反,他们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比较在意,即使是面对爱人他们也并不是完全的关心在意。

燕凌风道:“我听过传闻,虽说这里名叫‘赌艺馆’但并不是普通的赌馆,从名字也可以看出这里赌的是艺,而不是较量赌技。”

凌儿道:“什么样的技艺?”

燕凌风道:“筷子技艺。”

“那是什么?”

“筷子技艺,就是比较用筷子,在碗中放一满绿的未经打磨的玉石,两人用筷子争夺,用筷子夹住玉石并举过头顶者胜利,胜利的人就可以得到玉石。”

凌儿道:“但满绿的石头很珍贵啊,店家来这么多用来赌的玉石呢?”

燕凌风道:“看来你懂得也不少啊,满绿是什么意思也知道?”

凌儿道:“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不是个野丫头,我也是在秦宫里长大的。”

燕凌风道:“也对,我把这个给忘了。”

说完他顿了顿又说道:“他根本不需要太多的玉石,或者说一个就够了。”

凌儿道:“什么意思?”

燕凌风道:“我的意思是他从来没输过,所以人称‘鬼箸’。”

“可是今天他就要输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应和而来。

声音从燕凌风身后传来,但还是让他感觉有些熟悉,他转过身看去。

没想到这声音之下竟然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孔,腰间插着一支笔和墨筒,正是之前只有几面之缘的,酒店的那个白衣书生沐留白!

酒店好像是燕凌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之后在树林里因为沐景那件事也只是听见了沐留白的声音。

“沐兄!”燕凌风叫道。

沐留白道:“燕兄客气,上次树林里不是说了叫老沐就行了。”

燕凌风道:“在树林里见不到人,只是一个代称,现在见面了,看着你也不显老,‘老沐’这两个字我也是叫不出口。”

“这是?……”沐留白看着凌儿道。

燕凌风道:“这……说来话长,走吧我们进去说。正好你也给我说说‘鬼箸’今天怎么会输。”

两人进了“赌艺馆”,凌儿也很守规矩,在后面跟着他们。

三人走进店内,很多人都开始看着他们,人们都认识沐留白,因为他毕竟是沐家的人,出现在赵国合情合理,而且凭借沐家在赵国中的地位,没有人会说不认识沐留白的,所以人们关注的并不是沐留白。

赌徒们无非是爱财爱色,无非是看见了走在他俩身后的凌儿,一个个眼睛都盯在凌儿身上,虽说“赌艺馆”是个设施齐全的店,姑娘自然不会少,但真的像凌儿一样看上去就让男人想要犯罪的真的很少。

平时走在街上,没有多少闲人,有也只是买菜多舌的妇女,女人看见女人并不会太注意的。

而这里是赌场,鱼龙混杂,赌徒们看见了这个绝色美女自然要多看几眼,而他们却不知道真正有价值的便是燕凌风腰间的佩剑,断掉的无华的剑鞘可能是对他这把剑最好的掩饰了。

“是沐家公子,来本店不知有何贵干?”一个人迎了上来行礼道。

这人和普通人一样从外貌上来看并看不出什么,但在他行礼的一瞬间,他的手指修长但并不纤细,指关节特别突出,和沐留白的手跑有几分相似,都是是手上家伙的行家,燕凌风心想如果没错的话,这人正是这个店的店家,“鬼箸”。

沐留白回道:“想和你较量一番。”

简单了当!

这句话在燕凌风的意料之中,但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并没有想着这么快沐留白便会宣战,但他知道他会开战的,但这确实快了些,因为燕凌风还有好多话没说,也可以说是连思想准备都没有,遇到沐留白,两人问过好后,走进店里还没坐下就要开战,这也可能就是沐留白本身的性格吧。

这句话一出赌馆的人都安静了,目光全部投了过来,当然这一次并不是为了看凌儿,而是沐留白。

沐留白和“鬼箸”做到了店中央的一个桌子上,这个“赌艺馆”并不比当时“忆春楼”的规模,毕竟这是一个紧邻边界的地方。“赌艺馆”只有两层,一层大厅,而楼上则是客房,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赌艺馆”虽是赌场,但饭店、酒店、妓院都有,当然只是一些规模比较小的,但不管是各方面都不偏不向,并不比“忆春楼”是一个纯粹的妓院,而其他的是副业。

两人坐定以后,拿出一个像包子大小的石头,当然一般人从外表很难辨别,不过切开以后一定是满绿,毕竟这是馆内几十年以来的东西,不会掺假的。

“既然沐家公子来了,我便陪着玩一会儿。”“鬼箸”说道。

两人相互行礼。

“赵国沐家沐留白”

“赌艺馆‘鬼箸’”

两人仍用决斗的切口。

随后“鬼箸”又加了一句道:“赌艺赌馆,技艺决胜。只分胜负,不决生死。”

说完后“鬼箸”又道:“不知公子知道这里的规矩?”

沐留白道:“这话问的晚了些吧,我当然知道。”

说罢沐留白从旁边的筷笼里抽出了一双筷子,而“鬼箸”则拿出了一双玉制的筷子。

原来这里的规矩便是来挑战的人可自带筷子看,如果不带就要用店里的普通筷子,筷子种类不定,不过这双玉筷子便是“鬼箸”长胜的兵器,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的手,还有碗里的玉石。

只听突然间“砰”“砰”“砰”“砰”几声,两人已经将筷子伸入碗中。

沐留白夹合之时,“鬼箸”的筷子已经抵了过去,玉石和木头的碰撞声还是与众不同的,所以虽然大家看到了最后的样子,但中间这几声碰撞出招并没有没人看到,而燕凌风却可以清楚地捕捉到,沐留白和“鬼箸”在第一次碰筷子的瞬间同时将手伸了回来,像是试探对方的虚实,这里的伸手与推手大有妙处,两人同时试招,如若有一方碰筷子的瞬间没有收回,便会给收筷子的一方制造空当,从而找到机会,高手过招往往只需要一招就可以取胜,所以即使是试探也会格外小心。

接下来“鬼箸”将筷子瞬间开和弹开沐留白的筷子,接下来无名指和小指夹住一根筷子,食指、中指、拇指快速转动另外一根用筷子尖和筷子尾,弹击,沐留白的手。沐留白那筷子的姿势仍是那样,拿着筷子的最远端,用拇指、食指两根手指拈着,偶尔用用中指保持平衡。

对于“鬼箸”的击打,他的手稍一放松,又紧紧的按住筷子,中指下撑,食指、拇指紧捏筷子向上挑起,击开“鬼箸”的筷子。两人你来我往,在木筷与玉筷的碰撞声中,两人的手指随着筷子在碗中跳跃,两人本来手腕不动,只由指力运转筷子,而后两人转起手腕,两双筷子在空中由手甩起,竹木的绿色与石玉的绿色还是不同的,两双筷子旋起两片如绿色刀片一般的平面,而石头则在两个筷子见跳来跳去,两双筷子,就像两个练武的人,在地上双手撑地双腿在空中旋转做着花式,而那块玉石就像一个球一样,在两人腿间交替运动,时而在“他”脚上,时而又在“他”脚上。

不多时两人筷子碰撞的越来越急,沐留白刚要夹住石头又立刻被“鬼箸”打掉。

随着两人的争抢,两人将碗也转动了起来,将碗作为障碍物,来去自如,双方各自找好机会下手,碗在筷子的拨动下,将扣将转。

突然间,“鬼箸”筷子直击碗边,直接弹开碗边一个缺口,一片碗体直向沐留白飞来,沐留白也没想到还有这一招,不得不称奇,沐留白反应也快,瞬间收手,用筷子夹住碎片,转手回扔,直击“鬼箸”手腕,趁他手腕无法转动之时,沐留白双筷弹击,这便是之前瞬间点倒六人的“双管齐下”的变式,只不过将其用在了筷子上,只见瞬间“鬼箸”的玉石筷子断掉了一根,这时沐留白顺势加起玉石举过头顶,说道:“我赢了。”

只见这时,“鬼箸”用仅存的一根筷子,急忙向沐留白眉心刺去,沐留白这时早已放松警惕,“鬼箸”的实力比他想象之中要高出许多,所以他经过这场战斗倒也是疲惫,就在胜利的时候却不防“鬼箸”急刺。

沐留白来不及反应,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晃的白光,紧接着就听见“当”的一声,玉石与铁器的碰撞声。

原来燕凌风见势不妙,从旁边直越一步反手抽剑,但并未抽出,也不需要抽出,只是挡在沐留白眼前,去接下“鬼箸”那一招。

在场的人心也是猛震一下。

也可能不止这一下,谁都想不到一场只用筷子的较量都能这么精彩。

沐留白道:“您好像不愿给我,而且您之前说了不分生死。”

“鬼箸”气得不行说道:“你可知道那是什么?”

沐留白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来拿。”

他们这样一说在场的人也都惊住了,难道这是几年来争夺的这东西还真有什么秘密,大家也是好奇,这种玉石对普通人来说是极品,但对沐家人来说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鬼箸”气的也忘记有旁人在这里了。

直到沐留白说:“请大家先出去一下,今天这里的生意不做了,大家的钱由沐家支付。”

众人看到这里也都纷纷离开了,事不关己,每个人都是看看热闹既然人家要自己走自己不走也不是什么好事,何况大家也都知道在场几位人的身手。

燕凌风留了下来,凌儿当然也是。

沐留白道:“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玉石,而你一直在用这个骗钱,如果赢了便可以拿走这块石头,如果不赢则要赔偿财物给你,而你则特别精通这个,对吧?”

“鬼箸”也没有说话,只是表情中像是在掩盖些什么。

沐留白又道:“不知燕兄可听说过‘含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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