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望向屋外说道:“看天色时辰,羽烈应该已经到羽华城,”羽华将手中品茗杯放下说道:“说不定已经在交手了,”羽天轻笑一声:“我还真想到,羽廷竟还有这般气魄,真的派出羽烈对羽华城内一众修者出手,”羽华得意一笑道:“不管最终结果如何,羽廷的族长之位恐怕都难以保全。”
“没错,只不过我有一事始终不解,为何羽廷非要留下天剑宗的那个弟子,如若像羽光所说将他交出,岂不万事大吉,”羽天皱眉说道,羽华听后,也面露疑惑,少顷说道:“天剑并未在族中,仅为一个身怀剑魂之人就甘与天下为敌,的确让人有些难以捉摸呀。”
“难道说他知道天剑的下落不成?”羽天只是随口一说,羽华却是一惊,说道:“你可有魔岭的消息,”羽天摇了摇头说道:“自三十年前魔岭失踪,直至今日,他依旧踪迹全无,难道二叔也相信北冥山上天剑被他所夺?”羽华微米双目轻敲了下桌子说道:“此事难说,万一天剑真的在他手中,我们不得不防呀。”
羽天摆摆手:“从他消失之日,魔教便在寻他,到今天也未见丝毫踪迹,我不相信他还活着,”羽华轻叹一声:“我也不相信,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
羽华城,羽烈与六人激战正酣,喊杀声已渐渐平息,众人都已聚集天羽楼,十数具尸首摆于楼前,下方一人仰头大喊:“上面的人听着,你带来的羽族高手已经尽数被杀,你若束手就擒或还能放你一条生路,”羽烈闻听,背后血翅猛烈舞动,目光扫向下方,见到尸首,目眦尽裂,怒吼一声手中长刀猛然劈下,尸首之前高喊那人瞬间化为一片血雾。
六派掌门见此情形再次扑上,羽烈看着六人,长刀在此挥舞,大战持续数个时辰,羽烈一只翅膀被楚纵天一剑砍下终于不敌从空中跌落,几人落下正要取羽烈性命,一道金光自远处飞来,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羽烈的尸体竟也随之不见,徐林深吸了口气:“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在暗处。”
陆天轻哼一声说道:“堂堂羽族竟也做起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老妇上前一步说道:“看来我们得加快脚步,羽族竟然会先行发起攻击,倒是让我等始料未及,只不过今非昔比,羽族派出的竟都是这些货色,”老妇边说目光扫过地上的十数具尸体,楚纵天对一旁的弟子说道:“找个地方把尸体埋了。”
金甲带着羽烈一路极速飞行,确定陆天等人并未追来,金甲这才找了一处废弃的木屋略作停顿,“你不是已经叛族而出了吗?为什么还要救我,”羽烈显然认出了金甲,喘着粗气说道,金甲看了他一眼蹲下说道:“我救你完全是出于你我之间的情谊,再说我也不是专门来救你的,我是恰巧碰见,”说话间金甲将一粒药丸放进了羽烈嘴中。
“咳咳咳,随你怎么说,我得回去,”羽烈努力着想要站起来,但以他的伤势实难做到,金甲站起来看着他轻蔑一笑,说道:“救你现在这样,你回去干什么?送死?”羽烈仰头嘴角轻扬:“送死又怎样?随我来的羽族战士都已被杀,我若独活便与逃兵无异。”
金甲看着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要是连你也死了,谁会去给羽廷报信,话说回来,你不想给那些死去的战士报仇吗?”金甲一番话,句句在理,羽烈听后牙关紧咬,脸色怨恨之中带着不甘,金甲轻叹一声:“好了,你先在此养伤,明日我把你送回,”金甲话毕出了木屋。
天色渐亮,楚纵天等人聚集在夷越之外,沈基看了看几人说道:“昨日各位折损如何,”陆天双臂环抱于胸前淡淡的说道:“对付羽族后还是足够的,”“众位,此处虽没夷越所设的通道,但也常有高手从此处前往羽族,只要稍加清理便是一条康庄大道,”徐林望着夷越说道,“那还等什么,”说话间楚纵天已经冲入,几人见此飞身跟了上去。
山峰之上,奇峰淡然的望着楚纵天等人,金甲和刘晋从后方飞来,到了奇峰身旁,刘晋看到楚纵天等,双目圆睁便要冲下,奇峰一把将他拉住,金甲说道:“难道这次夷越真的不打算帮助羽族吗?”奇峰没有说话,楚纵天几人渐渐没了影踪,奇峰侧头对金甲说道:“夷越与羽族之间,你应该多少有所了解,虽为近邻却一直视彼此为劲敌,互相明争暗斗已不知多少岁月,死在对方手上的高手也不计其数,我此时要是出手帮助羽族,你叫我如何向先辈交代如何向夷越之内的众多兄弟交代。”
金甲深吸了口气:“那好吧,你可以作壁上观但我却不能坐视不理,”金甲说完向远处飞去,刘晋看了一眼金甲低语道:“大哥,要不要把抓回来,”奇峰摆了摆手:“随他去吧,说到底他身上流的是羽族的血。”木屋外,羽烈站在一棵大树下,虽然看上去依旧很虚弱,不过已经可以站起来,说明比夜间已经有所好转。
金甲从远处飞来,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到了近前,金甲落下身形,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了羽烈脚下,细看才发现竟是自己的翅膀,已经完全变成了灰色,上面的羽毛也已所剩无几,羽烈弯身将翅膀捡起,自嘲一笑说道:“你在哪找到的。”
“刚刚路过天羽楼,发现还仍在那里,我就随手将他拿了回来,”金甲随口说道,“你的伤怎么样,”见羽烈迟迟没有开口,金甲问道,羽烈呼了口气,挥动手臂,咔嚓,肩旁大树瞬间断裂。深夜,夷越之外聚集着依旧聚集着众多修者,直到第二日清晨,楚纵天等人从夷越之地飞出,众人知道,对决大幕由此拉开。
羽族之中,玉顶峰上,羽廷与一鹤发童颜的老者闲坐在竹屋外,金甲站在老者身后,羽烈则不知去了何处,老早回身对金甲说道:“你在外面等了一夜,坐吧,”金甲颔首说道:“柄老,我已是族中的叛逃之人,怎还敢在您和族长面前放肆。”
“你坐吧,在这里不必拘束,”羽廷手掌轻推,一个木凳飞出,金甲看了看两人也没再出言推辞,金甲坐下,羽廷接着说道:“夷越之内情况怎样,”金甲想了想说道:“他们不会出手,”羽廷冷笑一声说道:“奇峰要是肯出手我倒觉得奇怪,他能守信,不落井下石我就谢谢他了。”
“昨天我看到六派的人进入夷越,看样子他们想清理出一条到达羽族的道路,”金甲说道,羽廷挑了挑眉说道:“奇峰真的没必要封锁那条通道,该来的总会来,”老者深吸了口气看着羽廷说道:“自远古到今天,羽族经历了无数的劫难,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
羽廷眼中闪过一丝很辣:“区区几个凡俗势力妄想与羽族争辉,他们还是太不自量力,”老者轻叹一声说道:“我所担心的不是他们,族内并不平静,万一因为族内的问题而使得此次羽族遭受灭顶之灾,那我们都无颜面对先祖,”羽廷攥了攥拳头冰冷的说道:“我已在族内议事上说过,胆敢有人在此时为一己之私而至羽族存亡不顾,我会率先宰了他。”
老者淡笑摇头:“倘若到时真的有人借机向你发难,你当如何?”羽廷听后一皱眉:“这族长我早就不想做了,如果羽天喜欢,我随时都可以让给他,”羽廷话落,老者脸色突然变的严肃起来,说道:“你以为羽族是你自己的吗?你当这族长是谁都可以做的吗?”
羽廷看着老者面露愧色,老者继续说道:“当年你父亲将族长之位传与你而并不是羽天,看来直到今天你都没能领会他的良苦用心,”羽廷沉默不语,静静的听着老者的训斥:“当年这族长本应传于你三弟,但是他生性放荡加之薛家的事情,让他回来继承已是无望,为此事你父亲曾来此与我商量,而我当时希望他传于羽天。”
金甲听后不解的说道:“柄老,这是为何,羽天此人你也应了解,他若是继承族长之位,那羽族岂能平静,恐怕他第一个就会将羽廷族长除掉。”
老者看了一眼金甲冷冽的说道:“没错,我所欣赏也正是羽天的很辣,如果当年是羽天做了族长,还会有羽族今天这般内忧外困的局面吗?”老者的话让金甲一阵语塞,老者轻叹一声看向羽廷说道:“你是最像你父亲的,而羽天则是有些像你的二叔,但是他比你二叔更加果决,当年你父亲一时妇人之仁没有将你二叔废掉,否则今天也不会如此难办。”
羽廷点了点头说道:“羽天与我二叔两人背地里搞了不少的小动作,”老者又是一声叹息说道:“你明知他们在背地里小动作不断却没能及时处理,以致今日危及整个羽族,如果能够顺利过了此关,你万不可再心慈手软,”羽廷起身坚决的说道:“您放心,羽族绝不会倒在此次风雨当中。”
“族长,大事不好了,”黎叔应声而至,羽廷紧皱眉头说道:“你不知道玉顶峰是何处吗?”黎叔双膝跪地:“族长,待我说完,你在处置不迟,”“说吧,何事瑞慌张,”羽廷语中依旧带着淡淡的怒气,黎叔起身语气急促的说道:“族长,他们已经杀过来了。”
羽廷深吸了口气:“来的这么快,到哪里了,”“就在族外城镇,这些修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族内的高手已经尽数出动,”黎叔双目之中渐现血丝,羽廷听后回身说道:“柄老,”老者扬了扬手,羽廷的身影随之消失在玉顶峰之上。夷越之内,奇峰和刘晋望着羽族的方向,“他们也算是修炼之人?”刘晋声如洪钟怒气冲天。
奇峰轻哼一声:“你想下去助羽族?”刘晋咬了咬牙:“如果下方不是羽族,我早就冲出将这些杂碎杀的片甲不留了,”“二位藩主,”一名夷越的士兵出现在不远处,刘晋看了他一眼说道:“何事,”那名士兵说道:“边界处有大批羽族族众,不知能否放他们进来。”
刘晋看了看身旁的奇峰,奇峰说道:“从现在开始封锁边界,不许任何人过去,”“是,”那名士兵随之飞远,刘晋眉头紧皱极为不解的说道:“大哥,那些都是普通的族众而已,难道我们就看着他们被那些杂碎屠杀吗?”奇峰摆摆手:“我说过,此事夷越绝不插手。”
刘晋不敢的攥了攥拳头,成老从不远处赶来,躬身说道:“藩主,不知边界何时开启,”奇峰思索片刻说道:“天剑现,”成老听后退去,刘晋回身看了他一眼,问道:“大哥,天剑分明就不在羽族之内,又如何能等得到天剑?”奇峰摇了摇手指说道:“天剑的确不在羽族,但是他一定会出现,”刘晋挠了挠头还是没能明白。
羽族内一处山峰之上,羽天与羽华看着下方的杀戮,羽华脸色略有不忍,说道:“如果不是为了逼出天剑,我一定让这些人后悔从娘胎里生出来,”羽天脸色平淡的说道:“只要夺得天剑,这些人还不都是草芥而已,我们再出手为族人报仇,也算对得起羽族,”羽华点点头:“希望我们的判断没有错,否则你我将成为羽族的千古罪人。”
羽天眼中闪过不屑,说道:“放心,天剑一定会出现,那个孩子二叔可得看住了,”羽华嘴角翘了翘说道:“就凭他那点修为,我们看住他算在救他。”
羽族众高手一路败退,直到羽族石门之外,羽廷身影浮现,磅礴的真气横扫而出,冲在前方的数名修者瞬间化为漫天血肉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