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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死者的决意

理子昏迷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在短暂的清醒时间内,分离体141372陪在她的身边。

没有悲叹之种可用的话,她就只能这样衰弱下去。

在恢复的这段时间内,她和它又一次鼓起勇气,试着侵入虫母魔女的结界。分离体141372用心灵震爆器尝试击晕虫母,但这一次虫母晕眩的时间短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心灵震爆器的能量已经不足了。他们险些被围住,虽然最后逃了出来,但理子在逃出升天之后立刻便昏迷了。

下一次苏醒的时候,她的灵魂宝石已经接近全黑,甚至连自身的专属魔法“逆熵动作”都已经难以使用。

再一次进攻虫母魔女已经不可能了。

今天理子醒来的格外早。

她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灵魂宝石。比起昨天下午自己昏迷的时候,更加的黑暗了一些。现在,就连自己都只能模糊地分辨出其内残留着的几丝银光。丘比坐在桌子上,同样呆呆地看着理子的灵魂宝石。

“你醒了——”丘比反应过来,“要喝点热水吗?”

“暂时不用了。”尽管这样说着,但理子并没有拒绝丘比灵巧地用尾巴递过来的水杯。因为虚弱而端不稳杯子,一些水洒在了她的被子上。

这就是结束了吗。她苦涩地想着,明明知道了这样的结局,但还是不想让它发生。

但如果真的发生的话,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她看向丘比,没想到最后是它陪着自己。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会永远孤独下去,直到死亡成为最终的结局。现在看来,虽然最终结局无法改变,但现在的状态,也许是自己所期望着的幸福了。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称它为朋友呢......

分离体141372思考着。

看起来已经没有办法了。

但如果还有办法呢?

如果在自己还不知道的地方,残留着微小的希望呢?

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看理子那原本闪烁着光芒,如今已经几乎失神的眸子。

观测站里的东西基本都被摧毁了。它现在只有几样原本就有的装备——契约发生器,选择性迷彩,微型全息影像,心灵盾,色力装甲还有心灵震爆器。看起来都是没有用的东西。

——没有用的,东西?

它随即意识到了。

自己已经不同于其他任何孵化者——

因此如果要拯救那个女孩,即便此刻其他的任何孵化者,任何生物都无法做到,但自己还有机会——

哪怕,那要以自己也毁灭掉作为代价!

“我想我快要死掉了吧。”理子用已经无法抑制颤抖的手将那杯水放回桌面。她正在逐渐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我思考过很多东西,但还没有思考过死亡的痛苦。在这之前,有一件事情想要请——”

许多念头在她的脑中浮现,视野也忽明忽暗,但那个念头却无比清晰。

“不,不会的。你不会死。”丘比突然说道,它重复着否定的词语,就像是为自己增加勇气。“我已经,想到了拯救你的方法。”

它举起一只爪子。那爪上有一道微弱的光闪过。

“我,猎户旋臂地球区孵化者分离体141372,于此进行契约——”

她在一瞬间反应了过来。

它要救自己,以自身成为魔法少女为代价。

她以将死之人所无法做到的敏捷向灵魂宝石伸出手。

变身开始。

“以下是我的愿望——”

快完成。快完成。白色的长衣上已经染上点点乌黑,变身无异于自杀。但这无所谓。

仿佛有某些声音对自己呼喊着,让自己朝着绝望的深渊坠落下去。

她的直觉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个体死亡前应有的感受,这声音如此之强,从耳膜外和脑内连续不断的响起,而她的视觉也不太清晰了。周围的空间不断分化,产生光影和怪异的现象,面前的丘比仿佛有一瞬间化作一块完整的枯骨,她的余光还察觉到许多之前从未见过的诡异符号悬浮在稀薄的空气中,也许只是幻觉——但她以超人的毅力克服了所有这一切。

“逆熵动作——”

整个房间的温度急剧降低。灵魂宝石中最后的银色也黯淡下来。同样降低的还有理子的体温,她的上下牙齿不断地互相碰撞着。

“净化魔法少女冈崎理子的——”丘比的声音。它的体温也在急剧降低,但这并不能阻止它拯救理子的信念。它只是疑惑为何理子要这么做?

理子露出微弱的笑容。她的魔力在每次使用逆熵动作之后都会有所增长,到现在为止,终于足以使出这一招,只是她没想到会用在这里。

“定熵死神。”

一切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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