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李斌与老胡在下棋,院子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辆看起来很气派的摩托车,只是很旧象似摔撞过,好象是黑色的或黑蓝色的,我以为谁把李斌送回来的。“李斌你的信”那个女孩在喊,李斌一听赶紧出去,我以为沧州的爹娘给他来信了,以为他会拿着信高兴的回来,可当他进屋后,手里什么也没有。“信呢?谁给你来的信?”我追问。“没有,她骗我的”李斌不承认,而我的心已感不安。“喊你的女孩是谁?叫什么?”我有些敌意,以为小敏和李斌有什么关系。“那是西屋勇子他老婆,叫小敏。”听李斌这么解释我这才放心。
但那封信的事总让我坐立不安,是在沧州有他的女朋友或者甚至是老婆给他的信?他到唐子巷的住址竟然河北的人都知道,关系一定非同寻常,可李斌什么也不承认怎么办?李斌进屋后没玩多久就不声不响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我想可能找地方回信去了。想起上午从医院复查回来,让老胡给我和他拍合影,李斌总想逃避,还是老胡嘻笑着抓拍了几张,李斌也帮我拍了一张。他逃避合影是因为他有老婆或有女朋友而拒绝我么?或者心里没有我,跟本不想和我结婚而担心留下什么证据?
而我很注重留纪念,我是站在他未婚妻角色上想与他合影留念的,他到底心里怎么想?我满脑子疑问。他出去了,只有我和老胡在屋里,正好从老胡那儿了解他的情况。“你和李斌在沧州是邻居么?”“不是邻居,我家离他家还远,你用普通话说好么?我听不懂你的话。”第一句就因他听不懂重复了几次,只好换上不标准的普通话与他闲聊。“你和李斌怎么认识的?多长时间了?”“没你俩认识的时间长,三四年吧,做生意认识的。”“这几年李斌在沧州都做些什么?你们做什么生意?”“这几年我一直和李斌在一起,什么也干,卖菜、倒卖食油,山南海北坐着火车、汽车送货,有时被查住了要逃跑的,在车上吃不好睡不好,还要轮流看守货物,只啃点方便面充饥,很辛苦的。不象你们在家不出门照样吃得饱睡得香。我们还卖过服装,不过都赔了,唉,干过的事多了。”
难怪李斌瘦的可怜,可这老胡挺胖的,李斌的油水都让老胡给抢去了么?我这么想着。“你们这次到安阳准备做什么生意呢?”“我们卖过鱼,各种鲜菜成批成车运到沧州去卖,来这摸摸行情,还要到郑州要帐。我们沧州有个饮料厂,我二哥在里边是业务主办,我和李斌还有其他人联系客户送货。我的帐都要回去了,李斌他给人家送的货他不去要帐老让我去替他要,我哪能一直替他跑,他却躺在家里睡大觉。广州也有帐,催着他去,他老呆在这里不想走,让他回沧州他也不回,要不来帐,我们也回不去。”
他开了抽屉拿出几张名片说:“这是我二哥的名片,这是我几个哥们儿的名片”老胡让我都看了看。而抽屉里的名片那么多,山南海北的都有,我拿起笔记下他二哥的名片,再准备多记几张,老胡说:“只记我二哥的就可以了,其他的没用都不常联系。有时间到我们沧州玩,只要找我二哥就行,给他打个电话,说找李斌他准接待你。”“李斌在沧州到底有没有结婚?或者有没有女朋友?提起过我么?”“他没结婚,往哪住?房子都没有怎么结婚?我们那儿姐们儿里有一个对李斌特好,给他买东西托我转给李斌,我说你给他买的东西你自己送去。可李斌他不愿意也不要她送的物品,她老求我帮忙,李斌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他倒没提过你,只说过安阳有个不错的,回安阳总说找不错的。”
我知道他没有提我,老胡在替李斌说话,是啊,李斌安阳不错的朋友也不只我一个。我心里有些凉,等你几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李斌在沧州的住址在哪?爹娘干什么?住楼房还是平房?”“他家在红星电影院后面,到那儿一提他的名字谁都知道,好找的很,没有不认识他的,沧州就是李斌的天下。他后娘在家坐着,他老子一人上班,他家住一个小院三间小平房,李斌很少在家住,老住我那儿。”“他爹在哪上班?叫什么名字?”“我哪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谁操心他老子叫什么?你问问李斌他知道我老子叫啥么?”
感觉自己在查户口似的,也知道他不想告诉我,便岔开话题,轻轻松松笑着问:“你今年有二十几?”“你看我有多大?我长的老吧?28岁了,我女儿都6岁了。”“你不想家么?”这一句似乎勾起他在外想家的凄凉心情。“怎么能不想家呢?可回不去,我想我女儿。在家时,李斌也最喜欢抱着我女儿玩,带她上公园照相可高兴了。”“你不想我嫂子?嫂子能不想你么?”“我才不想她,我每次回家看看女儿就走了,她有我没我都行。每次回去,她招的家里挺热闹的,只要不做对不起我的事,她爱怎么随她的便。她对得起我也会对得起她,她要是对不起我,她也管不了我。”
也许感到说的他自己夫妻关系不太好,赶紧补充:“我俩感情特好,这是我家的电话号码,你嫂子叫韩胜兰,在家里上班,你有事给你嫂打电话,没事可别随便打,长途挺贵的,李斌在沧州有传呼机给了我。”“你知道他在沧州叫什么么?”“不知道。”后来试着打这个电话不是说是移动电话号码变了,就是没有人等情况,或者没这个号,总之没打通过。
这时他神秘地说:“我给你看看他的身份证。”很生气他一直满着我沧州的真名与住址。“李斌在我们哥们儿中最小,我大哥陈强,二哥王克东,我是老三,四弟田光斌,李斌是老五,我们兄弟几个都成家了,就李斌没成家,很替他操心。谁说他也不听,爹娘也管不了,你对他这么好,回去跟我二哥说一声帮你们把婚事办了。我回去就能帮李斌开封信让回来结婚,开证明信容易的很,哪儿还开不了一封信?他不是答应回去开信的么?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哥们儿不管到了谁家,他家里都得好好招待我们,如果招待的不好,或他老婆不高兴,他老婆就要挨揍。我们看着他揍老婆都不管,谁让她对我们不好,犯了哥们儿的规定。到时候你要和李斌结了婚,他要打你,他爹娘管不了,你找我二哥,只有我二哥管得了他,他最听二哥的话。你别看那天我对他很凶似的,其实他不听我的,在沧州李斌最小,我们也最关心他,怕他惹事干坏事,看着他,不听话时我们哥们儿一起揍他,他敢不听话?只是这事你可别问李斌,他是个男人有自尊心,你要这样问他,太不给他面子。不过我们一起打他是对他好,不愿让他干坏事,他常打架找事,他老子根本管不了他。我二哥说让他往东走他不敢往西走,除了二哥谁也管不了他。李斌上哪去了,老是出去也不说干什么去了,他不吭我也不问他,他不理我,我理他干嘛。他一走,我常一个人在屋里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