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观察，我初步判断屏幕中的人影跟少女是父女关系。但是，在最后，少女宛如妥协一般回应了对方时。我就直觉到我的判断有错。”
穹光摩挲着下巴，有些犹豫的说道。
“这么说其实有点不太合适......但，我感觉......他们，有点像是主仆关系......”
——主仆......吗？
在心底咀嚼着这个词汇，吴皓有些在意的深思了一番。
“我觉得这个女孩，就像一个囚徒一般......”
“那是当然，看她跟辉泽对话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一个疲惫不堪的女孩，像是顶着很多的压力，名唤城凌，但却跟建设在这座城当中的‘城凌’似乎又没有多大的关系，一直听令于那些大人们的命令。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像是含着什么苦涩的东西一般，穹光的表情有些扭曲。
“女孩在见到我的时候并没有抱着敌意，虽然嘴上说着要对我进行取样研究。但在被我回绝之后，便轻易妥协了。不仅妥协了，甚至还跟我进行着对话。就像是......对了，就像是碰见了久别重逢的友人一般。”
穹光看起来有些疲惫的诉说道。
“这只是我的感觉而已。”
他的视线抬起，似是在回忆着那个女孩。
吴皓没有见过这所谓的城凌，光从讲述来想，脑中仅仅只有一个模糊的幻想而已。他无法感同身受的回应穹光，只好微偏视线。一边在脑中整理接下来应该的话语。
“话说回来，你之后......”
有些轻微的开锁声从客厅之外传来。注意到那位教师已经回来了的吴皓，只好强迫自己闭上了嘴。
穹光也因为注意到了声响而偏移了视线。
“我们似乎讲了很久呢。之后的故事，就等之后再说好了。我们先赶紧确定一下今天的行程吧。”
“你有什么计划吗？”
微微扬起了嘴角，对此，吴皓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你和我接下来要分开行动。首先，我要接着潜入城凌研究所，去接触那个女孩。然后，对了，你叫上陈冰悦一起去跟踪另一个你。”
“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冰悦知道你已经回来了，所以......我觉得她有极高的概率会跑到你的宿舍楼下去找你。但是呢，另外一个你却极端执拗的不肯出现，这势必会让陈冰悦有所不悦，最坏的情况就是她找上你的舍管，再由你的舍管把另一个你从宿舍里面揪出来。”
“这似乎有点不妙？”
“不，是很不妙。所以，你现在就得赶紧去找陈冰悦，把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跟她好好的坦白。”
“不是，那个......”
吴皓有些顾虑的扶着额头。
“我觉得，这或许会更不妙......她肯定会大喊什么‘既然早就回来了，却不不去找我’......然后极其恼火的向我抱怨......”
“哼，这毕竟是你自己捅出的篓子。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一脸坏笑的说着，但对此，吴皓却也不好说什么。
“唉，我知道了......我去做。”
。。。。。。
程岩山有些随意的趴在过道的栏杆上，俯视着周遭。
这里是他学生时代的住所，也是承载着他回忆的重要之地。就算作为暗部一员，他也会在某些时候，重回这片回忆之地。眺望着楼房，在脑中回忆着已经阔别的时光。
但是，他从未想过重新踏足这片楼房，或者说，不再踏足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因为，毕竟他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择优”计划的牺牲品，不成功的矢量操作能力者，被丢入这座城市的黑暗之中。成为阴影的一分子。
他的地位，他的立场，以及背负在他身上的重负。皆是束缚他止步于此的枷锁。
如果借用吴皓的力量，程岩山或许就能走上另外的一条路。
没有什么“择优”计划，他也不再是被改造的超能力者，也不再是一个暗部的杀手。
他有些向往的思索着这些，视线也移向了身后。
他的背后是吴皓的房间，这也是他在过去的一个据点。在这间房间的西侧，隔了大概五处房间左右，便是作为学生的程岩山的住所。
那个他不谙世事，没有参与择优计划，也不是所谓的杀手。
只要他现在迈步，敲响那道房门，告知对方在未来发生的事情。那么，他或许真的能走上一条更好的路。
他撑起了自己的上身，侧转视线，看向了不远处的房间。
——要去做吗？
这样的选择很简单，但那意味着自己将失去超能力，而莫鸣嫣也只得作为一个植物人长久不醒。
——或许可以委托吴皓去做完这些。
反正，自己也不会留下记忆。
——稍微......有些不甘啊......
意识到自己不想失去现有的一切时，他有些不堪的低下了头。
下移的视线在投向街道之际，也注意到了一个娇小的少女的身影。
——是她吗？怎么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