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境界,可有什么区别办法?”慕容小柔问道。
罗平川思量片刻,说道:“其实,一般而言,如果一个人不出手,你是不能判断他的境界高低。而且,就算他出手了,也不一定能知晓他真正的境界。”
“就像一个先天境的人,他依旧能够用出聚元境的实力?”慕容小柔说道。
罗平川点点头:“正是如此,但是,一些高手和经验老道者,也能看出和普通聚元境的不同,由此也可大概判断他是什么武功境界。”
“嗯,原来如此。”慕容小柔点头应道。
“不知罗将军,现在是何境界?”沈流风问道。
“唉,六年前,我本可以晋升先天,可两个儿子的死,对我的影响太大,至此,一直止步于如今的半步先天。若是当时让我知晓,我儿乃是遭奸人所害,我定然手执长剑,砍下仇人头颅!”罗平川愤怒地说着,面露狠色,一旁的王夫人,则暗自哭泣不已。和其他名门权贵不同,罗平川生性磊落,祖辈从军。王夫人,也是他唯一的正室妻子,怎奈何磊落一生,却也被人算计一生。
“一步先天?以将军的修为,在整个天武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吧,那么手刃仇人,应是不难,为何却要如此顾忌?”沈流风疑惑道。
“当时西夷入侵,我等云州三城,集兵百万,前往抵御。虽然事后我才明白,我儿之死,其中蹊跷。但当时正是天武国与西夷的敏感时期,为了以大局为重,我暂时放下了报仇雪恨之心。而后圆圆的出生,让我把仇恨深深藏在心底,只要她平安长大,他的两位故去的兄长,亦会欣慰。”
王夫人满是泪痕地给罗平川倒上一杯酒,罗平川蘸了一口,又继续说道:“至于这先天之境,哪有那么容易达到。整个天武国,包括那些江湖门派,达到先天之境的人,不超过一百之数,而能达到通神之境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当年,我之所以能一步先天,还是因为与西夷打仗的时候,在一个祭祀身上搜到的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之后,我发现,在我练功的时候,只要贴身带着那块石头,便会功力大进!当时和我一同出征的李阳炎也看到了,不过他嫌弃那块石头全无用处,便把它让给了我。事后可能见我功力大进,便想起那块石头,想方设法要拿到它。”
“呵呵。”罗平川苦笑一声,又接着说道,“若是他要石头,我给他便是。可是,当时圆圆出生,体质极其虚弱,我将石头戴在她身上,才慢慢好转。而这石头,用一次便小一点,我给圆圆的时候,已经只有原来的一半大小。如今,恐怕不及一指大小了吧。”
“不呢,还有很大呢!”圆圆说着,从自己的脖子上,顺着那根精细铁链,将一个圆圆的半透明珠子,拿了出来。
众人满是好奇地看去,那个珠子,就像一个水晶球。但与水晶球不同的是,看到它便有一种舒适之感。而它,也不像圆圆说的那么大,而是相对与圆圆的那小手来说,确实已经很大了。
罗平川丝毫不避讳自己的几个部将,而事实上,这个石头的事情,几人早已知晓。没有谁因为这个石头,而出卖罗平川,因为在所有的部将眼中,他们的将军,才是最值得敬仰的将军!他们的命,在战场上被将军数次救下,而他们,也将随这个看似平凡的将军之令,赴汤蹈火!
除了看起来令人舒适外,慕容小柔等人也看不出什么东西。苏研将珠子敛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心神顿时一震!不过,苏研表面无常,依旧表现地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等宝物,也是有缘人得之。不知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沈流风问道。
看到沈流风面对宝物,也如此云淡风轻地态度,而且还有闲情问他的打算。罗平川的心中,对于沈流风世外高人印象,又加深不少。
“唉!”罗平川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夫人和圆圆无恙,我不日便向朝廷请辞,告老还乡。至于那些因此而死的战士们,我不会忘了答应给他们的交代。”
是夜,罗府到处点了灯盏,而慕容小柔等人,也给安排好了住处。
当然,作为一个高手,晚上怎么能独守空房呢?况且,电视剧里都怎么演来着,出去走走,总能遇到遇到一个人,谈谈理想,谈谈人生的嘛。这不,沈流风在罗府转悠了一圈,就在一处池边小榭,看到一个烛光映照的背影。
沈流风走上前去,方才看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平川。沈流风也早已猜到,这罗府丫环下人本就没几个,唯一的一个小姐,也才六岁,能有闲情逸致在此处思考人生的,也就罗将军一人了。
罗平川并未转身,而是悠悠说道:“水,利万物而不争,容万物而不覆。鱼无水不活,水无鱼即死。若是有人想要捕捞水中之鱼,那么再平静的水,也会掀起惊天波澜。”
沈流风走到罗平川身边,也是看着下方的水面说道:“将军为人,在下自愧不如。”
“呵呵!”罗平川苦笑一声,“纵使我一生光明磊落,如今却也要做出一件小人之事了。”
“不知将军,准备如何行事?”
“待朝廷准许我告老还乡,我便前往李府,刺杀李阳炎!”罗平川痛恨道。
“哦?那人如何实力?”沈流风讶然道,对于罗平川如此决定,还是稍稍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罗平川答道:“除了落枫城城主是朝廷下派的先天高手外,便没有我刺杀不了的第二个人了。”
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沈流风问道:“今日听闻罗将军说起‘西夷’,不知这是何地?”
“整个天下,并不只有天武国。在天武国周围,还分为四大险地,分别是西夷、东荒、北牧、南蛮。从天武国建国至今,没有人能穷尽整个天下疆土。谁也不知道,在那四大险地之外,又是什么。”罗平川感慨道。
“那,这世上,可有修仙之法?”沈流风急切问道。
“哈哈!”罗平川笑道,“这世上哪有修仙之道,自古以来,人们修炼的便是武道,武道九重,便是每个习武之人的毕生追求!”
“轰!”沈流风的脑海,一阵轰鸣。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修仙之道。如果没有修仙之道,那他们自诩为“寻仙者”的称呼,便也成了无辜妄想。
不过,顷刻间的恍惚之后,沈流风就霸气说道:“既然没有人知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宽多广,那么我们势必将它丈量!既然没有修仙之道,那么我们就要翻遍每一个角落,来寻找答案!”
自始至终,罗平川都是看着湖面。不过现在,他却是猛地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听着他说出如此豪言壮语。在他的眼中,呈现的是在面对天武国君王都不曾有过的震撼!
而此时,在慕容小柔房间里,李若诗、顾子飞、苏研和石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摆在桌子上的那个脸盆大小、没有一丝杂质的半透明石头。
“苏研,你确定这就是圆圆脖子上戴着的那种石头吗?”李若诗眼睛睁得老大,还是不可置信地问道。这也太大了吧!而且当初几人离开梵净山的时候,苏研给那个圆盘补充能量,都用了一百多块啊!
“没错!就是那种石头!而且,圆圆的石头虽然半透明,但是里面能够清楚地看到一些杂质。而这个,比那个要更加纯净,根本看不到丝毫杂质!”苏研无比肯定地说道。
“天哪!巴掌大一块,就让罗将军达到晋升先天境界的程度,那么这脸盆大小的一坨,到底有多吓人啊!”顾子飞无比震惊地说道。
“苏研,你的星辰戒里面,还有多少?”慕容小柔问道。
苏研怔怔说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