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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4.决裂

大火发生的前一周,弥德威琪小学的课室,放学已经很久了,其他人都已经走光了,但有几个人除外。

“准圣女阁下,您召集我们来有何吩咐?”几个小小的身子套着黑色的斗篷,让人看不清相貌。

卢娜脸上带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冷漠地吩咐道:“我要你们放出消息,说阿蕾莎施巫术害得有人生病了。”

“准圣女阁下,时机来临了吗?”说话的斗篷人压着抑制不住的狂喜。斗篷人的父母的另一个身份都是天佑会的教士,他们都是天佑会的狂信徒。

“嗯,快点去准备,小心点,不要被别人发现你们的身份。”

“是!”

……

“听说了吗?”

“什么事啊?”

“有几个人被巫术弄得生病了,请假回家了。”

“你们也听说了这件事吗?”另外一个人把头从前面拧了过来。

“是啊,是啊!真是太吓人了。”

“竟然用巫术把人给害了,真是太可怕了,查到是谁干的了吗?”

“还能是谁?班上只有一个女巫。”

“啊!你是说阿蕾莎?”

“嘘!小声点,别被她听见了。”

“看!她来了。”

阿蕾莎独自一人进入课室,季夏在半路上被卢娜和埃莉诺拖走了。刚进去,她便看见所有人都对着她指指点点。她沉默不语,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可让她生气的是,竟然有人在她的桌子恶意地刻了“女巫”这个单词。但她并没有质问谁的打算,她知道没有人会承认的。

“喂,女巫!快点把你的巫术解除了。”麦克带头走到阿蕾莎面前。

“什么巫术?我不知道!”我没有害人的想法,为什么别人总要招惹我。阿蕾莎已经不是一次被人冤枉了。

“哦,是吗?那么,女巫小姐,让我们检查一下你的桌子,怎么样?”围上来的人里,有几个毫不显眼的人躲在人堆的最外围,他们给麦克打了个“ok”的手势。

就让你们死心吧。阿蕾莎想着让他们看到抽屉里没有别的东西,他们就会死心了。

“看!这是什么?”揭开桌板,里面赫有一个白色的人形布偶,布偶的头和胸口被针插得像只刺猬,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巫毒娃娃。

不可能!阿蕾莎清楚,自己昨天走的时候仔仔细细地检查过的自己的抽屉,而且把书叠得整整齐齐的。而现在,抽屉里,不仅书被弄乱了,而且还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个巫毒娃娃,肯定是有人陷害自己。

“女巫,女巫!把她挷到火刑台上,烧死她!”带头喊起来的竟是平时最不爱说话的几个人,传闻被巫术害得生病了的那些人就是他们中的。

在恐惧的支配下,加上有意的煽动,无知的人群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似乎受到了某种情绪的支配,其他人跟着喊了起来:“烧死女巫!烧死女巫!烧死女巫……”他们伸出手指,全部指着阿蕾莎,步步地逼紧她。

阿蕾莎只能不断地后退,贴在门上,眼睁睁地看着愤怒的人群不断逼近自己。

“卢娜!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吗,为什么要把我拉出来?”季夏已经被卢娜拉到离教学楼很远的草坪了。

“是这样的,我和埃莉诺想请你和阿蕾莎去湖边公园玩。”这个理由实在太牵强了,想邀请季夏和阿蕾莎玩,为什么只把季夏拉出来,为什么偏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为什么偏偏挑这个时间把季夏叫出来?

季夏已经有了一丝疑心,但是她想要看看卢娜究竟想要干什么。于是,她顺水推舟地说:“好啊!我答应了,没事我先回去了。”季夏拔腿就走。

本来我不想对你动手的,但是,既然你一定要逼我的话。卢娜一个跨步上前,竖掌成刀,瞄准的是季夏的后颈。她是女祭司的候选人,从小就要接受各种训练,格斗也是必修之一,用来防止被人暗杀或绑架。她自信这一下在同龄人当中没有人可以挡得下来。

可季夏偏偏把它接下来了,她微微一侧身,先是避开了这击手刀,接着一个似慢实快的动作,拨开了她的手,借着她出击的力量将她拨倒在地。幸好早就和妈妈学功夫了,不然我还真不一定接得了这一下。季夏非常庆幸自己每天跟着季月扎马步,学习太极拳。

“卢娜,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如果你敢伤害阿蕾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电光火石之间,季夏的脑子里闪过阿蕾莎的画面,她突然想到卢娜是为了引开自己,将自己和阿蕾莎分开,换句话说,阿蕾莎现在有危险了!摞下一句狠话,季夏马上朝教学楼冲了进去。

看着眼前不断逼近的人群,阿蕾莎摸索着门把,将门打开,直接冲了出去。里面的人也跟着冲了出去,从狭窄的门口络绎不绝地涌了出来,很快挤满了走廊的一边。

阿蕾莎惊慌地不断向前跑,时不时转过头来看看后面的情况,她隐隐约约地听见越来越近的声音:“烧死女巫!烧死女巫!烧死女巫……”

她只顾着向前跑,她害怕被后面的人抓住。结果她撞到了一个人,被她撞到的那个人把她给紧紧抓住了,不让她走。惊恐的阿蕾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挣开这个人的手臂。

“阿蕾莎,是我!”季夏总算是及时赶到了,可阿蕾莎却好像没有认出是她,仍想继续跑下去。

阿蕾莎抬起头,睁着泛着水光的眼睛,松了一大口气,刚才还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了下来,软软地倒在季夏身上。

“烧死女巫!烧死女巫!烧死女巫……”

季夏毫不畏惧地看着来势汹汹的人,大喝:“你们想干什么!想对阿蕾莎做什么?”可怜又可恨的家伙,怎么还不肯放过阿蕾莎?

庞大的人群似乎是被季夏的大喝吓住了,停滞了那么一下,但是又涌动得更加厉害了:“烧死女巫!烧死女巫!丽莎*古奇是女巫的同党,把她也抓起来!”麦克竭力调动着人们的情绪。

“对!烧死她!烧死女巫!烧死女巫!烧死女巫……”人们继续喊了起来。

“我看你们敢!”季夏就那么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人,完全不落于下风,她身上似乎有一种浩然正气,凛然不可侵犯。凭她一人之力,竟生生震住了那么多的人。

麦克显然也被震住了,但是他的表情更加激愤,他叫嚣着:“怕什么!我爸爸是教会的教士,等我们把她们捉住了,就让教会审判她们。”在他喊出这句话之后,人群仿佛注入了新的力量,蠢蠢欲动地想要捉住阿蕾莎和季夏。

拼爹是吧?我也有。季夏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麦克*埃迪森,你是不是忘了我爸爸是一名警察,而且还是一个高级警官?”季夏松开了搂着阿蕾莎的手,缓缓走到麦克的面前,“你信不信我让我爸爸把你们全部关进监狱里?”她虽然是对着麦克说的,但是她分明在警告所有人。

临时聚集起来的人自然是一盘散沙,除了麦克他们几个天佑会的人,其余的人已经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队伍后面的几个人甚至已经悄悄地退回了课室,但是大部分的人仍然呆在原地不肯离去。

季夏俨然已经在嘲讽了:“怎么了,还打算把我们捉起来吗?你行吗,麦克同学?”她是不愿意和别人争执,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任人拿捏的。

麦克不死心地仍妄想捉住季夏和阿蕾莎,继续鼓动道:“我们先把她们捉起来,再交给我爸爸,只要没人说出去,谁也不会知道是我们干的。”但是他已经失了大势,无论他怎么垂死挣扎也不会有半分用处。

毕竟还只是一群孩子,他们不敢担着如此大的风险,监狱对他们来说,是很有威慑力的。

“可能不是她干的,我听说女巫成年才有法力直接诅咒别人。”

“对呀!那个布偶说不定是谁的恶作剧。”

“阿蕾莎同学的心肠也不会那么恶毒吧?”

“我妈妈说不可以打架的。”

“格蕾斯彼老师,快要来了,我先回去了。”

“我还没有吃早餐呢,我先去吃早餐。”

……

他们用各种理由纷纷散了开去。再怎么不甘心,麦克也只能灰溜溜地跟着人群散去了。

“丽莎,你以为你能护住阿蕾莎一辈子吗?”卢娜和埃莉诺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此时的走廊只有她们四个人。

埃莉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傻傻地劝道:“丽莎,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对卢娜生气?”

季夏扬手就是一巴掌,她认为卢娜和埃莉诺是一伙的,到现在还想着欺骗她。

啪!季夏用尽全力的一巴掌被卢娜挡了下来,她的一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们!”季夏最痛恨别人欺骗自己,她想到阿蕾莎原先的遭遇,滔天的怒火填满了她的胸口,她气得浑身发抖。

卢娜吐出了一口血,带着提示或是讥讽:“放心,我这边已经暴露了,已经找不到对她下手的机会了。但是其他人同样盯着她,你不可能护得住她。”

“哼!该担心的是你,天佑会迟早会完的,你给我等着吧!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们。”季夏带着阿蕾莎直接走了。

丽莎,希望你真的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卢娜,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害阿蕾莎同学?”埃莉诺含着泪水难以置信地望着卢娜。

卢娜面露讥笑:“你不是看见了吗,怎么了,你以为我接近你是为了什么?你只不过是对我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谁会想和一个爱哭鬼交朋友?”

埃莉诺的泪珠子已经溢出眼眶了,这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大胆的举措,她扇了卢娜完好的另一边脸,看也不看她直接跑了。

现在,卢娜的两边脸都高高肿了起来,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她突然颠狂地大笑起来。走吧,走吧,快点走吧!谁稀罕你这个无用的棋子。只不过,真的只是一枚棋子那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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