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是后非
“现在懂了吗?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也可以像我这样,看看是怎样的感觉?”诊殇的话在耳边响起,莫微听完,不自觉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好像忽然被人扒光了衣服晒在雪地里似的。
“那个……这个……她!她也不同意啊,你……别乱说……”冷静了一下后,莫微慌忙的回了一句。
“到了现在还不明白吗?你真是有色胆没色心啊!”垌昊浅笑着,手臂挽着朝澜,从外面走了过来。
“你……你这个……”想了想,莫微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却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你们俩这又是怎么回事,成天这样秀恩爱有意思吗?
“你若喜欢她,便和我们一起过,如此可好?”垌昊侧头向朝澜看了一眼,对方也只是会心一笑。
“小微,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知道有始有终了,更应该明白我和你的关系……”
“我知道……”打断她的话,莫微回头看了看诊殇,“可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错的是我……”
“其实并不是。”松开垌昊的手,朝澜走到她身边,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一股熟悉的香味让莫微抬起头来。
好像是从一开始就在漂泊的飞羽,跟着那种感觉终于找到了这只属于自己的归宿——那个终将回到的地方!
目光映射出那张熟悉的脸,莫微舔了舔嘴唇,“我,其实……”紧张,明明该是很享受的,可是这种紧张感又是什么鬼?
凑近,一点点的凑近,就在那些少男不宜的画面发生之前,朝澜忽然在莫微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我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但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你我都应该放手,给对方自由,去选择爱或被爱,如果你还不愿放手,我也会给你时间,让你明白的。”
莫微楞住了,原来她根本没有忘记,原来对曾经刻骨铭心的不只有自己一个人,只是……过了好久之后,才回答说,“不要让我离开你,哪怕只能做你身边的丫头!”
两人相拥,朝澜笑着说,“总有一天,你也会去向往着外面的一切,到那时候,再告诉我。”
是的,她有一天会明白什么是爱,因为那个人正在悄悄的接近,只是这样的爱,却依旧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无助!
两人抱了好久,直到外面的雪停时,她们才分开。
定了定神,莫微又问起他们两个之间的发展史,但双方却只是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没有多做解释。
面对诊殇,莫微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有些话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就像是一开始,自己为什么那么执着,又为何那么糊涂。
在朝澜病重的这些日子,莫微其实想了很多,很多次出现在这里的画面,也让她开始醒悟,也许自己真的太花心了,能陪伴在她身边,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要做出那天的事情?
再回过头来,当朝澜回到玉华殿时,乜威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见她回来急忙施礼,并说明此次来意。
原来,在朝澜病发那天,乜威是来送一封辽国的家书,可不巧遇见了那样的事情。而今天知她大病初愈,便二次前来。
那是一封父王送来的信,看了几眼信封上的辽文,朝澜挥手丢进了一个木盒里。
打发乜威走后,莫微不解的问,“公主,为何不打开看看,大王说了什么?”
“父王……”说起这个人,朝澜摇了摇头,“不必了,反正不日便是大婚之日,木已成舟,也没什么再去过问。”
何况他也未必会过问什么,对于那样的一个人,他究竟在乎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朝澜也从没有想明白。
这封信被收进木盒中,带着一个秘密,也带着一个传说。
夜黑了下来,诊殇还没有睡下,他坐在桌前,目光落在灯火之上,心思如那摇曳的火苗,跳动不停。
想了很久之后,诊殇还是摇了摇头,待夜过五更天空放亮时,他才勉强睡了一小会儿。
这天,已是雪国国宴的前夕,宫中忙活的不得了,看着那来来去去的人影,诊殇总感觉心不在焉,一张药方,他都开错了好几次。
放下毛笔,最后只得交给另一个人去做,可刚走出大门,就遇见了一位不速之客。
“顾将军别来无恙啊!”后退一步,诊殇裹了裹衣领,似是遇见煞星般,带着勉强的笑容。
顾慈在他身上扫了一眼,“近来可是不好了,不然也不会到你这里来!”说着,顾慈靠近一步,似乎话中还有其他意思。
“哦,既然如此,那顾将军便里面请吧!我也好给将军开个方子……”话没说完,却忽然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腕,就听顾慈淡漠的开口道,“这到不必,只要你跟我来一趟便可。”
“这……”诊殇迟疑了一下,“顾将军这是何意,这里可是王宫,怎能……”
回忆起几天前的事情,顾慈冷哼了一声,“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可比你清楚的很,我怕是你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忘记了自己曾经的事情吧!”
听到这里,诊殇忽然用力将她推开,“够了,别再提那些事情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什么事?!跟我来了,你自然就知道了!”看着那白皙的脖颈,还有那脸上飞过的红晕,顾慈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
说起这雪国镇风大将军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是何等的风光,但说到底,一个长年在外争战之人,又怎么会没点“爱好”
看着走在前面的诊殇,顾慈忍住没有直接就地正法的心,开始怀念起以前的日子了。
为什么会走到现在的位置,为什么会成为这种样子,也许这一切的开始都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
曾经,她在军中养过十二个男宠,每个都有与他相似之处,但经历过那一夜之后,她把所有男宠都丢给了其他人。
也许那一夜,是这所有痛苦的开始,但不得不承认,那一夜也是她最难忘的一夜。
风雪之中,诊殇慢慢的走远,顾慈跟在后面,用那冰冷的刀柄来压制内心的火焰。
“这些年,你……”忽然,诊殇停下脚步,问了半句,又没了下文。
“没什么,别多问我的事,你管好自己就好了。”
“真的没有什么吗?”诊殇回过头去,“这么多年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再见过你吗?”
“那是因为我不需要你!”明明不想这样说的,可她却只能这样让自己说出来,情愿自己做他一辈子的坏人。
“你变了太多,变得我不在认识。”
“够了,你不过一个区区御医,用你时你便有些用处,若不用你,连那帐篷中的一夜之物都不佩!”
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你真的要做到这样的程度吗?诊殇不明白,顾慈更不明白,因为彼此从来没有去解释和理解。
“那天你追上那个白影了吗?”
“没有!”
他们都回避了个人的问题,用这种不熟悉的事情来逃避对方。
诊殇看向不远处宏伟的大殿,“它的功力很高,以后别单独行动,你不是它的对手,因为我没有办法救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顾慈握紧拳头,让自己把痛苦碾压在指间,“你真是喜欢自作多情,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如果不曾踏入这寒冷的宫楼殿宇,如果不曾让开始成为痛苦,也许一切就不会这样,对吗?
两个人的距离在拉长,直到谁也回不了头,看不到彼此的时候,才有了结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