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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神树

等我的眼睛适应了外面的明亮,再定睛一看,不由咋舌。我原本以为我们所在的山洞是在平地上,可没想到,其实是在高耸的悬崖上,往下一看,只见白云缭绕。

“我的天,你俩怎么把我弄上来的!”我感慨道。

“其实也没什么,”杜渐说,“这悬崖也就几十米高,而且外面凸起的石头非常适合攀爬,行了,走吧!”

“等会儿,很快就是晚上了,我们在哪过夜?”我问。

房微说:“那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走了?放心,我是搭帐篷能手,只要有我在,你既不会被蚊子咬,也不会被野兽吃掉!”

杜渐也一本正经地说:“时间拖得越久,那些遇难者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大,既然你不想去,那干脆和小凯回到山洞里去吧。”

我一想我一个大男人关键时刻怎能畏怯,赶紧身先士卒,顺着崖壁上凸起的石头开始往下爬。杜渐说的并没有错,这悬崖表面并不光滑,到处是鼓起与凹陷的石块,简直是天然阶梯,爬起来相当省事。不过临不测之渊,又一只手拿着湛卢,须得步步留心,时时在意才行。

杜渐背起小凯开始爬下,房微最后。

当爬了约莫一半的路程后,一声鸷鸟的鸣叫忽然传入耳际。我心道怎么每次都这样?

只见一群鸷鸟,也就是类似于雕的猛禽向我们扑来。我赶紧一只手紧紧抓住一块石头,另一只手拔出湛卢,朝率先冲到我面前的一只鸷鸟砍去,于是它往下坠去。

我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杜渐和房微,他俩处理这种情况也是得心应手,房微手中一团火球飞去,就有鸷鸟变成烧烤掉下。而杜渐更是神了,手中射出一把又一把的水箭,将空中的鸷鸟射下。事实上,当水流的射速足够大,水也堪比利刃。

就这样,天上盘旋着的鸷鸟不断被打掉,而剩下的几只绕着我们飞了几圈之后也心有不甘地飞走了。

我气喘吁吁地说了句:“酷!”算是对这两个国际刑警的赞扬,然后继续攀爬。爬了将近二十分钟,我率先到达地面,然后是杜渐背着小凯,最后是房微一蹦而下。

我看到我们刚刚爬下的悬崖对面也耸立着一座悬崖,两座悬崖中间只有一道狭窄的缝隙,一端连接着一片密林,而另一端不知通往何处。

房微说:“往前走,通过这一线天就能返回原处,不过那没多大意义,我们得穿过这片森林,看到那座山头了吗?”边说边努了努嘴,示意我看向密林那边。

我抬头一看,只能看到高耸入云的树木,哪有什么山头?于是我便白了他一眼,说:“山我没看到,树倒是看见了不少。”

杜渐解释说:“这些原始植物十分高大,我们也是在上面的山洞里观察到的。我们发现这岛的地形和亚洲的地形十分类似,都是中间高,四周低。所以我们只要登上中部的山峰,就能俯瞰全岛了!”

杜渐说话时,把小凯轻轻放下。

我说:“走。”

房微应道:“好嘞,不过我打头阵!”说罢冲到了最前面,而杜渐则说他来断后,于是走在最后面。小凯走在第二,我在第三,我们一行四人依次前行。

林中没有路,我们只是看哪里空旷就往哪里钻,甚至走着走着就会碰到断掉的枝桠横在前面。脚下的土地倒很硬,只是上面铺满落叶,走在上面发出“沙啦啦”的响声在这寂静的林中回荡有点瘆人。

“这样赶,不会南辕北辙吗?”我问。

“不会的,那座山一定非常巍峨,即使我们不沿直线走去,只要不是偏离太多,最后也一定能到达山脚下的!”杜渐回答。

走了一会儿,只见光线越来越暗淡,看来夜幕即将垂下。忽然我们前面的树木越来越密了,时不时就有枝条划到手臂或脸上。

我见状,对房微说:“太密了,让我来开路吧!”

本来房微想说他也可以开路的,不过转念一想,他要是一把火烧出去,那肯定是要引发山火的,把整片森林烧光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关键是我们都在这林子里,到时火势一蔓延,即使有杜渐在,那也是杯水车薪,谁也逃不掉。

于是房微就和我交换了一下位置,由我在前面用湛卢斩断树枝和荆棘为他们开路。不过这样一来,行进速度就变得相当缓慢,有时几分钟过去都不见得能移动一步。

突然我们眼前一亮,是那种长期压抑,瞬间豁然开朗的敞亮。其实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但是林子这一段路树木比较茂密,光线不是很好。现在我们走出来,当然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受。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圆形水潭,面积很大,正中央有一堆锥形石头。潭中鱼可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彻,影布石上。水潭周围比较空旷,树木也比较低矮,我抬头望了一眼上面,的确可以看见一座比较耸峻的山头,看来已经十分接近了。

“今天已经不早了,干脆在这旁边休息一晚吧!”房微提议道。

我们并没有人提出异议,杜渐直接化成一股水流汇入了水中,小凯蹲在潭边洗脸,我也放下湛卢开始洗脸。

房微过来拿起我的湛卢说:“你的湛卢比较管用,借我来打造一座‘空中花园’!”说罢,他真的拿去砍树,然后搭建简易居所。

突然水潭中的水开始翻涌,接着猛然一缩又猛然一放,而后吐出了几条赤红的,尖牙利齿的鱼。它们在岸上不停地跳,露出锋利的牙齿。潭中的石头上坐着一个水人,水人说:“房微,来把火!”

我坐在地上,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小凯,问道:“你不觉得我们几个很奇怪吗?”

“也不是啊,我觉得很有趣,就像科幻片一样,而且你们又不是坏蛋!”小凯说。

房微本来是在树上搭房子的,听了杜渐的话后甩出了一团火球,地上立马生起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我走过去捡起几根掉落在地上的棍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鱼穿好,然后开始烤起鱼来。

不知不觉间,黑夜开始笼罩在这片森林里。今夜的月亮很圆很亮,月光透过参差的树影洒在地上,浓浓的,像水一样。

房微的“树房”已经搭建完成,而且貌似还有两间,我看了看,像河姆渡人的干拦式房屋一样,上面铺满树叶,还算美观。现在我们四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条我烤的鱼在吃。

房微皱了皱眉头,说:“吴天,你这手艺跟我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第一次烤。”我不好意思地说。

“我跟房微睡一间,”杜渐说,并看了看我和小凯,“你们两个睡一起。”

吃完后,我们就各自爬上房微的“树房”开始睡觉。由于这简易居所搭在树上,所以不必担心地上的猛兽袭击。而且房微在旁边烧着了香樟树叶,这东西比蚊香还管用,所以真的不用担心蚊子咬。里面不大,勉强能容下两个人。但是睡在木头上面很硌,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小凯倒是一下子就睡着了。我侧耳一听,另外一边也传来杜渐和房微沉重的鼾声。

越睡不着越烦躁,越烦就越睡不着,时间就在这焦虑中一分一秒地逝去。不知过了多久,我刚有睡着的感觉却猛然听到一声叫唤。声音虽然不大,但周围很静,所以这一声不啻于清夜闻钟,当头棒喝。

我以为我幻听了,忙定了定神,仔细听了一下,忽然又听到了,这一下比刚才更凄惨。我心中猛然一紧,右手抓起湛卢,蹑手蹑脚地溜下了树,循着声源处走去。我不打算叫上杜渐和房微他们,因为万一是我听错了,倒难以释怀深夜搅扰他俩。

月光敞亮,林中阒静,犹显阴森。我不断拨开树叶,心中忐忑不安。

“快拿枪射死这鬼东西!”前面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

就在前面!我快步上前拨开树叶,见到了当日翻上船时所见的那个穿皮衣皮裤的干练女人,此刻,她正背对着我。她旁边有两个壮汉,正端着枪,虎视眈眈前面的一棵树。

这棵树十分粗壮,五六个成年人合抱也抱不拢,却不是很高。上面经络纵横,像人的血管一样。正伸出蛇一样的触手向那两个壮汉扫来。令我头皮发麻的是树枝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白骨,有尸体,有人的,也有动物的。

干练女人听到后面有动静,忙转身打算开枪。

我紧张地说:“嘿,女人,是我!”

“你?”她说。我俩在船上曾有过几面之缘,我知道她是张天德手下类似于总管之类的角色。不过她认为我身份卑微,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只是认得我而已。

现在生死攸关,倒也没了尊卑贵贱之分。她叹了口气:“又来了个送死的。”

“我可不是泛泛之辈,”我说,“看好了!”说罢,抡起湛卢向树枝砍去,手起刀落,一刀两断,干净利索,立马有血飞溅而出。我咋舌不已,以为只是颜色是红色的而已,闻了闻,的确有血腥味。

“没用的,马上又会长出来的,”一个壮汉说道,并开始拿枪狂扫,“啊!”忽然他背后出现了一根枝条,然后贯穿了他的后背,接着又有无数根枝条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我注意到开始有液体滴落到他的脸上,于是他的脸开始化开,露出肉,然后是白骨。我明白,这是强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这棵树的养料。

精干女人面露难色,想要后退,可是这棵树很狡狯,伸出一排藤条深深地扎入地底,将我们全部包在了里面,看来它是想来一个瓮中捉鳖了。

我不甘心,一个滚地挥剑砍断那排栅栏似的藤条,没想到外面马上又围了一圈。我砍掉,它就又重新围一圈藤条。我砍掉几层砍得气喘吁吁,正准备再砍树,后面一声枪响,一根枝条应声落下。我回头一看,是精干女人开的枪。

我刚想说声谢谢,没想到她右边就有一根箭一样的枝条想要刺穿她的脑袋,我连忙跳起,一把砍将下去砍断了枝条。不过她并没有对我说些什么,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然后和他们一起消灭这些藤蔓。

不过我们弄掉的越多,它生长出来的藤蔓就越多。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累死的。果不其然,那边那个壮汉一声痛呼,脚被藤蔓刺穿了,而后被倒挂了上去。接下来就跟刚刚那个壮汉一样了。

“你叫什么名字?”干练女人问道。

“吴天。”我如实回答。

“我叫林海瑶,如果能活着出去,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打我这个电话!”说完飞了一张名片过来,我一把接住,看也没看就插进了兜里。

过了一会儿,她的步枪子弹打完了。只得掏出手枪又打了几发,正准备换子弹时,一根藤蔓向她刺去,她急忙一个打滚避开。可是又从三个不同的方向伸出了三根藤条,我疾步上前,砍断了两根,还有一根却避犹不及。

眼见得还有一根藤蔓向她后脑勺刺去,我急忙一把挡在了她背后。我看着这根藤蔓慢慢地刺进了我右边胸膛,不再深入的时候,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急忙爬出来,扯掉我的剑想要砍断藤蔓。

可是从四面八方伸出了无数根藤蔓打算将我包裹起来,她怎么也砍不完。很快,我的意识不再清醒,眼睛不再清晰,我很快就会像前面那两个人一样死去。而我的死因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我苦笑了一声,闭上眼睛开始等死。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传来,我睁开眼一看,只看见一团火光,还有一个,臃肿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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