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仁慈,我也赞成皇兄的看法。”二皇子不假思索。
旻卮微不可查地冷哼一声。父皇仁慈?呵呵!真是可笑得很!想当年,他是怎么对付我们的外祖父王家的,怎么对付母后的?我被人折磨得猪狗不如的时候,他又是如何做的?呵呵!大皇兄,二皇兄,你们享受过与那个冷血之人的天伦之乐,可我,从来没有!更加不屑!
饶是心中如此想,可他却不能表露出来。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干吧,就这么决定了!”旻卮察言观色一番,见众人都是这个意思,他们只是希望他好罢了,那么自己也就欣然应允了。
第二日早朝,众位大臣齐聚皇宫,所有人神色各异,他们早已得到情报,五皇子昨夜就回来了。
就在他们窃窃揣度时,五皇子出现在了万丈霞光之中,即使没有龙袍加身,却自有一股所向披靡的帝王霸气。由于腿伤未愈,旻卮坐在檀木雕刻而成的轮椅上,由侍从推着,缓缓而来。
北名皇威严地端坐在龙椅上,闲适安逸,悠然接受着朝堂之上,众人的山呼万岁。
当然,除了旻卮,北名皇赦免了他的跪拜。对于这个儿子,他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他,他的心里,终究是对旻卮存了一丝愧疚的。若不是这几年,他让自己刮目相看,他大概,都要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五皇子的存在。不过,现在的旻卮,早已成了他毕生最大的勋章。
“启禀父皇,儿臣无能,监管不力,治军无方,导致似水城一战兵败如山倒,北名痛失边境要塞,给黎民百姓带来重大损失,请父皇重重责罚!”五皇子先声夺人。
“启禀父皇,五弟一向居功自傲,目中无人,治下不严,更纵容一名女子伪装成兵士,混入军营。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与那女子出双入对!”三皇子旻翡扔出一枚重磅炸弹。
“哦?竟有此事?”北名皇也吃了一惊。旻卮向来心思缜密,竟会犯下如此兵家大忌?
旻卮此时已是心急如焚,不过面上仍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龙儿素来隐藏得极深,除了他,再无别人知晓。他们是如何得知的?难道他们口中的女子,另有其人?对了,还有明盈,可明盈扮作的南卿岛主在军中地位甚高,那可是仅次于他的存在啊!
旻卮决定按兵不动,他敢笃定:三皇子他们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但是,他也不能急着否认,若他们证据确凿,他这么做就会被扣上了欺君之罪,那他,更加翻不了身了。
“启禀父皇,有人在迟嫣城楼的一间厢房中发现了这个耳环。而这枚耳环,正是与五弟同坐一辆马车的那个兵士留下来的!”四皇子旻辰胜券在握。有了这个必杀招,看你旻卮如何死里逃生?
“快呈上来!”北名皇的声音中已夹杂了一丝明显的怀疑。
“是!”四皇子将盛放物证的玉盘交予太监总管,太监总管恭敬地将它呈给北名皇。
北名皇的视线刚一触及到那枚耳环,他的心,止不住的战栗:这是他十八年前与皇后大婚时,亲手为她戴上的定情信物,自从将皇后禁足后,他再也没有看过这枚桃花溪路嵌羽耳环。原来,皇后是将它交给了旻卮啊!
那么,不言而喻,那位扮作兵士的女子,必是旻卮的心上人无异。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启禀父皇,那名女子名唤龙儿,现在就藏在五弟的府中,请父皇允许,让儿臣搜查五皇子府!”三皇子旻翡乘胜追击!本来,旻卮打了败仗,他们依然不能动摇他什么。不过,这兵营藏娇之事,够他喝一壶的了!旻卮!你真是千算万算,终究算不过天意啊!明盈!本以为你是被五弟牢牢控制在手心里的傀儡,现在来看,竟是我们所有人都被你玩得团团转啊!哈哈哈哈!五弟,被你最看不起的女子狠狠摆了一道,心情如何啊!
“准奏!”北名皇沉声命令。旻卮,父皇真是看错了你呀!兵营圣地,怎可有女子随意出入,败坏兵纪!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旻卮不敢吭声,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栽了!只是,他不知道是栽在谁的手上。三皇子?四皇子?不可能,两人的心智,远在他之下。那么,到底是谁呢?
“父皇,三弟,四弟他们这是无中生有,血口喷人!望父皇明鉴!”二皇子焦急维护道。他是真的不相信五弟会做这种事情的。
大皇子悄悄使了一个眼色给他,示意他暂时别说话。从旻卮的神色中,他隐约地感觉到:这个事情,是真的。
“朕知道!”北名皇冷冷开口。哼!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有什么明不明查的!只是,他竟真的希望,不要搜查到那名女子才好!旻卮,不该这样意气用事的!
不到片刻,御林军就带着一名女子来到了朝堂之上。很明显,她的双腿已废。不过,北名的御林军可对她丝毫不客气,猛地将她踹翻在地,龙儿只得顺势行礼:“民女龙儿,拜见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北名皇不怒自威,带着一丝审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能让旻卮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带在身边的女子,这个龙儿,不简单。不过,他不喜欢。他的皇儿,不需要这种红颜知己。
“父皇,一切都是儿臣的错,龙儿只是一介弱质女流,请父皇免去对她的责罚。所有后果,皆由儿臣一力承担。”旻卮大义凛然。他的女人,由他来保护。
这下,朝堂哗然。原来,这不是三皇子旻翡等人凭空捏造啊!
龙儿感激地看了五皇子一眼,却突然请罪道:“启禀皇上,民女自幼被父母抛弃,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五皇子只是出于对民女的可怜之情,才让龙儿藏身在兵营之中。求皇上念在五皇子的侠义心肠,对他网开一面。要杀要剐,民女悉听尊便!”旻卮是她的天,她不能让他替自己受过。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