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亦泽抬起头，看见车帘后的少年，嘴角的笑意消失，点点头，坐上车，车夫驾着马车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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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汐跟着青柠，手里抱着妈妈为青柠做好的衣服，走到绫罗纺，刚刚把晚饭的盘子洗完，她们就拿着衣服往这边走，很多商店已经打烊了。她们绕道后门，季绫斓为她们把门打开，提着灯笼把她们带到她的房间。
楚灵汐进到人家闺房，还有点不好意思呢，季绫斓的房间整整齐齐，一张床和一个桌子，桌子上有一盏灯。床上放着她为楚灵汐做的衣服。
“怎么样？”季绫斓戳了戳发愣的楚灵汐。太漂亮了!颜色搭配刚刚合适，而且浅绿色的衣底上还绣着一种植物的藤蔓，蜿蜒缠绕，袖子上也有绿纱点缀，裙子上，袖子上，打边喝领子是丝绸，因为丝绸本身带花纹，是祥云纹，就使衣服更漂亮了。
不奢华，但是却将几种简单的布料混搭地这么淋漓尽致，很朴素的绿色，却让人看着不朴实和寒酸。
“哇！绫姐姐你简直太厉害了，就一个下午你能做出来，咦，这是什么图案？”青柠指着那植物的图腾说。
“常春藤。”楚灵汐替季绫斓回答道。随着感激地看了季绫斓一眼，“谢谢你，绫。”
“你喊我什么？”季绫斓温和的笑容中奇迹般地出现了一种顽皮。“青芒，再说一次？”
“绫？”这妹砸，怎么啦？
季绫斓高兴得抱住楚灵汐，这幸福来地太突然，楚灵汐有点防不胜防，但还是拥抱住了季绫斓。
“青芒，谢谢你。”
“谢我？”楚灵汐诧异。
季绫斓摇摇头，她松开楚灵汐：“青芒，我们做朋友好不好？最好的朋友。”
“可……我与你，相识才一天啊……”楚灵汐回答。
“姐姐，你就答应嘛!”青柠拽着姐姐的手臂摇啊摇，撒娇卖萌都卖到天上去了。
这丫头……楚灵汐不好拒绝，但是季绫斓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她不是不想，而是后面突然离开的话，她一定会很伤心吧。
她一开始的打算，是不要和周围有太深的瓜葛好。
“好吧。”
季绫斓看上去很开心，她把衣服拿起来，催促着让楚灵汐去试衣服，旁边青柠也在那里催，顺便将妈妈给她弄的衣服交给季绫斓改造。
楚灵汐换号衣服后，还来不及看镜子，青柠就把她按到凳子上，把她绑好，而季绫斓直接拿着帮青柠改衣服的剪刀给楚灵汐剪刘海。
“喂，我说你们……“楚灵汐简直要崩溃了，只能任由她俩给她折腾，但内心还是不住地咆哮：她俩知不知道这侵犯了她的所有权，人身安全权啊!
季绫斓松开楚灵汐，满意地看着她眼前的玲珑少女。感慨道：“青芒，没想到你的眼睛这么漂亮。”
楚灵汐转头看着季绫斓的镜子，妖界倡导的是古时的风俗，镜子也是像古时一样有些模糊的。
镜子是金属色的，镜中的少女一头苍白的长发被季绫斓梳成了一个漂亮的鬓，刘海半斜不斜的，少女白得发青的脸颊让楚灵汐有些不自在，这个身体也太特么的营养不良了吧！
绿萝裙穿在她的身上格外地好看，楚灵汐盯着镜中的少女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绫，你之前不是见过我的眼睛嘛？”
“正是因为见过，配上我做的衣服，才好看嘛。”季绫斓柔和地笑道。
真是自恋的人每一代都有，这一代特别多啊……
穆程轩自恋，嗯没话说。柳暇……额，那个家伙也自恋，季绫斓竟然也有那么一点。哎，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谦虚的人么？
季绫斓把衣服给青柠改好，再把剩下的纱和桌子里的一些珠子串起来，给青柠做了发带和手链。
青柠本来就长得可爱，棕色的头发和黄色的裙子也很搭，一双黄色的眼睛也是bulingbuling的。
楚灵汐看着小萝莉十分养眼啊，盯着青柠看了好久好久。直到自己反应过来另外两个人一脸怪异的盯着她。她才轻咳一声比较尴尬地转移视线。
青柠的眼神有一点坏，似乎很喜欢姐姐这个尴尬的样子。
“既然这样，已经打烊了，待会回去晚了母亲要生气了，我和青柠先走了。”楚灵汐起身，推着青柠往外走，季绫斓提着灯把她们送到后门口。
“你们提着灯回去吧下次带给我就好了，晚上注意安全。”季绫斓一直都很贴心什么事情都想得妥妥当当。
楚灵汐结果提灯，青柠站在楚灵汐跟前，笑嘻嘻地说：“谢谢你啦，绫姐姐，回去妈妈肯定会很高兴的!”
季绫斓微笑，没有回答青柠。然后把门掩上“好啦，你们快回去了，再晚了伯母要生气了。”
楚灵汐只好一只手拉着青柠，另一只手拎着提灯往家中赶。
已经夜晚了，街上只有各家门前的灯笼还亮着，空无一人，只有楚灵汐和青柠姐妹俩。
“呐，姐姐，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这样好刺激喔。”青柠睁着大眼睛，有些激动地看着楚灵汐，似乎是第一次这么晚回家。
“在我离开家的那些日子里，我经常晚上一个人在外面晃。”楚灵汐望着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天空叹道。“并不可怕，夜晚反而没有白天可怕。”
现在她的视野非常清明，只要在她视野里的东西任何一个角落都看得特别清楚。身体的各个感官也都敏锐了起来。
“为什么啊？”青柠当然不会觉得黑夜有什么好，所以迷糊地回答道。
“因为，我们是蛇啊……蛇就是阴暗之物，我们干嘛要怕黑夜？”楚灵汐瞎编道。“黑夜可怕，还是冬天可怕？”
“冬天。”青柠不得不嘟囔道。蛇在冬天是最危险的，因为它们需要冬眠，冬眠时睡得很深，有时在冬眠时就死了都不知道。
青柠好像理解了什么，点点头不再问楚灵汐。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个很苍老的声音从前方响起，楚灵汐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提着的油灯在空中，却不见提着灯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