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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离别后会有更好的重聚

(1)假期的第二天。清晨六点,洛琛的一个电话吵醒了白泠。

“哥们儿,你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吧。晚上十点的飞机。不用送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郗姐啊。”

“没准备告诉她。她肯定承受不了。”

“我说,你对她,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啊。”

“你对言砚的那种感觉。”

“那你还走。不爱国的家伙。”

“你觉得你和言砚有未来吗?伤害这种事啊,还是趁早比较好,免得越拖到时候伤害力越强。”

“我们的情况不一样。”

“谁的情况又一样啊。”

“兄弟,那你今天准备干什么啊。不跟我们再聚一次啊。”

“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兄弟,跟我再打一天的球吧,项目由你定。”

“算了。大男人玩儿什么矫情啊。”

“保重,兄弟,以后常回国来看我们。”

白泠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直接挂掉了电话。

(2)言砚非常干脆地填了理科。而湛白非常纠结,打电话向郗杳求助。

“郗姐,怎么办啊,我到底选什么啊。”

“扔硬币吧。”

“郗姐,你读什么的啊。”

“理科。我想跟言砚一个班。她带着我读书,我不会太寂寞无助。而且,洛琛肯定会跟她一个班的。”

“那白少呢?”

“从放假到现在就没给我主动打电话,懒得理他,爱学什么学什么,跟我没关系。”

“郗姐,那我跟你们都读理科吧。大家在一块儿相互也有个照应。”

“那就看你喽。”

(3)白泠从父母手里接过去谢菲尔德的飞机票。其他人都在分科表上填了理科。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没有像往常假期一样聚在一块儿玩儿。郗杳也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个一直守护着她的白少,即将离开她的生活。

在戏里,离别之前可能会有狂风暴雨,预示着剧情的转折,可是,在生活中,真不一定会产生这样的天气。意外和明天谁先来临,还真是不知道。你可能永远都无法预料,今天见朋友的这一面,是否是平生的最后一面。

洛琛在家拉了一天的大提琴,缓慢悠远的琴声,忧伤地诉说着这个男孩的心事。

言砚在家做了一天的数学题。郗杳经常找言砚吐槽,数学题好难啊,正常人都做不出来啊。言砚一直是这么说的:数学题难?跟生活相比简单多了好吧,跟人心相比单纯多了好吧,跟世界相比美好多了好吧,跟人生相比,那倒是差不多的。不过,如果你连做数学题的勇气都没有,拿什么过好你的人生。然后,郗杳就会用九把刀的一句话来反驳:十年后,没有数学的logo,我依然可以活得很好。“可十年前,你要用它来高考。”言砚的确是郗杳的克星,一针见血,一招致命。

湛白在家做作业,玩儿,和湛蓝打长途电话。如果说郗杳是个怪咖,那么,湛白就是个奇葩,把悲惨的开头,发展成了欢乐的过程。

我们的郗大小姐十分不解为什么白泠没有来找她。但她本着女生要矜持的原则,没有给白泠打电话,帮着郗院长做了一天的家务,因为没有作业,也只有言砚这种学神中的学神才能主动地去找那么多难题做吧。

白泠在家收东西。从初中开始,他就认识了郗杳、言砚、湛白,以及他的好哥们儿洛琛。过生日的时候,言砚总是送他派克钢笔,湛白总是送他许愿瓶啊星星链啊之类的对他没有实用价值的东西,洛琛总是给他送一首原创歌,郗杳总是送他手写信。白泠收了整整一箱子的礼物,满满的回忆,满满的友爱。

收完东西,白泠看了一遍《爱情公寓2》的第一集。

相聚和离别,仿佛一个转身,一圈接着一圈,连成生命的舞蹈。有的人还会回来,有的人知道再见太难。幸运的是,爱的邂逅,每天,都会发生。

大家都喜欢的台词。一个人再来听,百感交集。

(4)假期第三天,晚上九点。

白泠在飞机场,给洛琛发了条短信。

我要离开了,保重。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若不是晴天,愿君亦安好。好兄弟,一辈子。——白泠

洛琛是个文艺的人,但真不是个矫情的人,但此时此刻,他真哭了。白泠不会跟郗杳说“一辈子”,跟洛琛说了“一辈子”。女人的友谊是工笔,男人的友谊是写意。这话说得真好。可当写意中有了工笔的味道,眼泪也会簌簌下坠,砸疼了地板。

(5)晚上十点,飞机起飞,巨大的声响,仿佛什么碎掉了一样。

大家的QQ邮箱里,同时收到了信,落款,白泠。

没有让朋友们送行,也许这样,可以让我们的难过,都减轻一点吧。

强悍的人常说,没有谁是离了谁就过不了的,地球离了谁都会继续转动。

可是,再强悍的人,心里也有放不下的人吧。没有任何感情的,只是机器。

或许,未来的某天,我们会以更好的样子,再次相聚。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散了,就散了吧,又不会永远地影响着后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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