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衍和符敏二人尾随村民们来到了村外一片空地上,村里男女老少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这里,一个个交头接耳商量着什么。
李从衍和符敏二人躲到旁边的一棵大树后头,各探出个脑袋,静静地观察着这群村民。
村民们点燃了一支支火把,顿时这一片通明了起来。村长一脸严肃地看向身旁的一位村民急切地询问道:“寨主人呢?”
村民回答道:“寨主说马上就到,再等等吧。”
由于村长离树后的二人比较近,所以他的话二人听得比较真切,其他村民的话由于隔得太远外加声音又轻,只能隐约听到几个词语片段,根本听不清。
村长面上带有一丝焦躁,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这回来了这么多人,我们冒险出来集会,万一他们当中有人半夜醒来发现我们整个村子人都不在那可就不妙。时间很紧迫啊,寨主居然这个时候都迟到。”
“寨主来了!”村长身旁的那位村民望向远处发现了人影,激动地对村长喊道。闻言,村长与村民们齐刷刷地看向人影来的方向。
不一会一个身材高大,面向有些凶恶的男子带着几个身穿夜行衣的家伙来到了村民们的面前。村长上前有些埋怨道:“寨主,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这个被称为寨主的男子咧着嘴微微一笑道:“刚刚又做了桩买卖,因此有些耽搁,真是抱歉啊,叔父!”看来这个寨主是村长的侄子。
村长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们可是冒着多大的危险出来的吗?今天来的一伙人每个都拿着刀剑,有一百来个人,各个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
“一百来个?这可是桩大买卖啊!听说他们带了不少的金银财宝,是不是啊?”寨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目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说道。
村长答道:“金银珠宝倒是不少,这支队伍运送的各个箱子上都扎着红绸缎,外加队伍护送的马车里头还有两个女人,我想这恐怕是一支送亲队伍。”
“一百多人的送亲队伍?这是哪家的小姐,竟如此得阔绰?话说这位小姐漂亮吗?”寨主眼神一变,流露出几分淫邪的表情。
“那两个姑娘倒是都很标志。你个臭小子,居然还对人家新娘子起了歹意。”村长对他侄子白眼道。
寨主冷笑道:“反正劫财也是劫,劫色也是劫。我本来做的就是杀人越货的勾当,把美女杀了不就太亏了,还不如劫来当压寨夫人呢!”
“哈哈,寨主说的没错!倒是把丫鬟赏给我们几个吧。”寨主后面的几个小弟纷纷附和道。
“阿清,真的非做不可吗?我看这群家伙似乎像是官兵,那位姑娘很可能是某位大官的女儿,跟以前的路客商人有着不同,我们劫了他们说不定会招来灭顶之灾啊。我真的不想因此毁掉整个村子啊,放他们走算了。”
闻言,寨主大笑起来:“哈哈哈,叔父,现在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按照大汉律例,一人为盗贼,全家株连,一村内十人以上为盗贼者,夷全村。在我们十几个弟兄决定落草为寇时,你们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送上门的肥肉你觉得我会放过吗?”
村长皱着眉头叹道:“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哪门子的孽,这辈子竟会摊上你这样的侄子。恐怕我们全村都要因你不得好死啊!”
“叔父,别这么薄情嘛!我哪回干完买卖没有分一杯羹给你们呢。这次这么大一桩买卖,只要你们明天帮我毒倒他们,我就将一半的财物拿出来分给你们,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寨主笑着对村长说道。
一听闻可以分一半的财宝,一个个村民们都打起了精神,特别村长的两个儿子,眼中都冒出了精光。其中一个开口道:“大堂哥就是大方,要不是爹一直拦着我,我早就跟着大堂哥混了,现在说不定都能成为大堂哥的左膀右臂了。爹真是个老顽固!”
“唉!别这么说叔父嘛,他也是为了你们两个好!只要有大堂哥一天,绝对亏待不了你们家,你们两个没必要跟我一样落草为寇啊。”寨主拍了拍村长两个儿子的肩膀,安慰道。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村长冷哼道。
“那么叔父,明天就拜托你们了。一旦将他们药倒,就发信号通知我们。这次是个大买卖,想必有些人家里药已经用光了吧。各位家里药不够的,问我身后的弟兄们拿。我就在这先行谢过诸位乡亲父老,明日功成必定盛宴款待诸位相亲!”
众村民:“多谢寨主!”然后许多村民纷纷走向寨主的小弟们,向他们拿取药物。
听完寨主和村长的对话,李从衍和符敏大致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这个村子里头有十来个年轻人落草为寇,按照刘汉的律法整个村子都会因此受到株连。而这群年轻人则拿此作为要挟,胁迫村民们作为帮凶来帮助他们毒倒来往的过客商旅。
李从衍扭头看向身旁的符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一同悄悄地离开,趁早回去把这的所见所闻告知护卫们。
二人转过身,蹑手蹑脚地悄悄离去,刚走出十数步,符敏不小心踩到一条枯树枝,树枝应力而断,发出了“啪嗒”的声响。
“谁?”寨主听到了树枝断裂的声音,一把拿过村长手中的火把朝着李、符二人所在的方向投掷过去。火把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透过火光,寨主和村长看到正要转身悄悄离去的二人。
“不好,他们两个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别让他们跑了!”寨主惊声喊道,说着拔起腿率先向着二人飞奔而去。
李从衍知道自己与符敏的行踪已经暴露,一把拉住身旁符敏的手臂,两人连忙向前拼命奔跑。
寨主身后的那群手下听到寨主的话后,不再发分毒药,纷纷从腰间抽出佩刀,连忙向着二人所在的方向追赶过去。
“爹,那我们怎么办?”村长的两个儿子看向村长,等待他拿定主意。
村长面色一沉,对儿子们呵斥道:“你们还愣在这干嘛,还不快追!被他们逃回村子里我们就完了!”
“哦!乡亲们,跟我一起去追!”他的一个儿子对着村民喊道,说完带着整个村子上百号人一同向着李从衍二人逃跑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