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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鹿渐渐地昏睡了过去,然而却在她昏睡的时候听到了一段忽隐忽现的对话。

“你女儿今天差点就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一个声音较为低沉的男子此时正用一番顾虑的口吻朝着另一个男人冷冷的说道。

“怎么可能?”而这边这个声音明显显得较为清脆一点,可以从声音辨别此时的对话是一个老者和一个年轻人的对话。

“呵呵呵,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

“可是那里从来都不会有人过去看啊,而且我曾经说过,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踏进那里半步。再者说,她都没有钥匙怎么可能进得去?”

“是吗?别忘了她可是个警察,铁门是没有进去,可是外面的木门可不代表她进不去。儿子啊,你实在是太小看了你的这个女儿了。”

“那你想怎么办?”

“很简单,要么我来,要么你来。反正,她是留不得的。”

“可是......可是......她是您的孙女......”

“你别忘了你对我说过什么,要成大事必须得心狠手辣,六亲不认。难道你如今想要食言吗?”

“那只针对韩峰。不包括我的女儿。”显然,语气里带了一点坚决。

“哦哟,现在开始仁慈了啊?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不允许别人伤害你的,可是她不同,她身上流的可是和我们不一样的鲜血,难道你忘记啦?”

“我知道,但我求你放过她,她还小,不懂事,明天我跟她说说,好吗?”

“如果我说不好呢?”

“爸,我什么都可以听你。就像你说的,你是我的父亲,你不希望看到我被别人欺负。但同样的,她是我的女儿,我更加不希望看到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我希望您能够理解我此时此刻的心情。”顿时,一股浓浓的父爱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散发了出来。而与此同时,就在这个男人话音刚落之际,突然整个房间安静了起来,大约过了半分钟,只听见那个低沉的声音重重地叹了口气说:

“哎!我希望这是我唯一一次仁慈吧,也希望我的抉择是对的!”说完就听见这个男人踏着稳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小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点了。而这时在她的身边正坐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正是何杰。只见何杰拖着额头,一脸疲惫的坐在旁边打起了小盹儿,与此同时又突然的醒了过来,他看了看身边的小鹿,然后微笑着说道:

“醒了啊?”

“嗯,爸爸你怎么会在这里?”小鹿好奇的看着何杰,问道。

“我回来的时候没看到你,然后就问了张婶,张婶说你好像身体不舒服,所以我就进来看看,谁知道你睡着了。所以我就一直坐在你的旁边,可能太累了吧,我就打了个盹。”何杰一边说着,一边升了个懒腰。

“爸爸我没事,我就是,就是太累了,所以才睡着了。”小鹿此时不知道该不该把上午看见的情形告诉何杰,可是直觉在这个时候却告诉她,这件事不能说。

“嗯,那你再睡吧,如果肚子饿的话冰箱里还有点剩菜,你如果想吃就让张婶给你热一下;如果不饿的话就去洗个澡,美美的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何杰看着小鹿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带着点忧愁的说道。

“嗯,爸,你......你没事吧?”显然,何杰的忧愁没有瞒过小鹿,同时小鹿对何杰最后的那句话也产生了另一种感觉,仿佛是在暗示自己,在他的身上藏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哦,没事,当然没事了。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说着何杰朝着房外走了过去。

“我明天不上班。”小鹿低着头低声道。

“哦,那也早点睡吧。”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看着何杰就要离去的背影,小鹿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然后小声的问道。

“嗯?呵呵呵,我会有什么事瞒着你呢?”何杰假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是......是怎么回事?”小鹿鼓起了勇气,同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朝着何杰慢慢地问道。而这时,何杰并没有立即回答小鹿的问题,只是静静地呆了几秒钟,然后朝着小鹿微笑着说道:

“呵呵,小鹿啊,那是大人的事,你就别管了,早点睡吧,好吗?”

“可是......”小鹿正要从床上起过身子向何杰刨根问底的时候,何杰突然伸出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然后对小鹿冷冷的说道:

“我说过,那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爸爸,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小鹿有点激动的朝着何杰质问道。

“我说了,没有事,还有,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给我去那个房间,否则,你将不再是我的女儿!”何杰突然朝着小鹿怒斥了起来,声音也传遍了整个二楼,同时,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何杰重重地将小鹿的房门关了起来,然后独自一人依靠在小鹿的房门外暗自说道:“女儿,对不起,别怪爸爸对你发火,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护你!”

而就在何杰离开的时候,小鹿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了床上,然后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惊讶与疑惑。因为从小到大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这样凶过,瞬间让小鹿感到眼前这个曾经那么爱自己的父亲是那样的陌生,同时也增加了小鹿对铁门后面的情景所产生的好奇。

第二天,小鹿再想靠近那里的时候就被张婶给拦了下来,说是没有何杰的吩咐不敢再让小鹿靠近了。虽然小鹿软硬兼施,但张婶始终都不肯让开,于是小鹿只好作罢,同时她又立即打了个电话给韩峰......

“喂?队长,我是小鹿。”

“哦,小鹿啊,这两天休息的可好?”

“嗯,挺好的,我想明天我就可以来上班了。”

“是吗?可是,案子还没有破......”韩峰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可是却被小鹿一把抢过了话语,只听见小鹿在电话的那头朝着韩峰淡淡的说道:“韩队,如果凶手不是我爸,我觉得我这个做女儿的应该有这个义务替他找出那个不是凶手的证据。但如果他真的是......”说到这里小鹿停顿了几秒钟,然后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是,我一定会亲手抓他!”

“好吧,既然你那么说我也不勉强你,明天就归队吧。”

“谢谢队长!”说完,小鹿带着一脸的忧伤慢慢地挂下了电话。而此时此刻他想起了前天在蛋糕前所许下的那个愿望:“希望我的爸爸不是凶手!”

小鹿休息的这几天韩峰也没有闲着。虽然顶着社会上的舆论和上级给他的压力,但韩峰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不过这几天他并没有去案发现场找什么蛛丝马迹,反而从另一个身上开始着手,而这个人就是何杰口中的张思甜!

张思甜一直都是何杰的梦中情人,他俩在一起过,却也分开过,当张思甜再回来的时候则带回了小鹿,故事好像很感人,可是却是始终由何杰一个人在诉说。因为从头到尾,韩峰都没有见过张思甜一眼,不知道是当年何杰做的太保密,还是根本就没有把韩峰当成兄弟。每一次都是在事后才会把事情的经过和结果告诉韩峰,起初韩峰并没有怀疑什么,因为他的确知道何振宇确实是那么一个被旧社会给熏染的那么一个人,再加上小鹿的出现,让他对这个故事深信不疑,丝毫没有半点的怀疑。可是如今,欧阳的话语似乎让他开始注意到一些细节,而这些细节正是人们往往容易忽略的忙点。就像希拉里·普特南的那个悖论,《缸中之脑》一样,人们容易被眼前的东西给迷惑,然后陷入了自己的“陷阱”。而这个陷阱则是外界所传播给大脑的信息。如果只生活在自己,或者别人所给予的信息的空间里的话,那么人就犹如被电脑所连接的一只缸里的大脑一样,或者换句话来说,就是一只永远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

韩峰不甘心自己是一只井底之蛙,虽然他相信何杰,可是直觉却告诉他如今他只能够用现实去证明自己的猜测,或者用现实去洗脱何杰如今的嫌疑。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依然都是何杰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韩队,你说的资料我查过,而且我们也调来了当年何氏公司的人事资料,发现上面确实有一个叫张思甜的人。”此时一个年轻的警员拿着一份资料来到了韩峰的办公室,正认真的回报道。而当韩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感,因为直到现在,他至少可以证明一点,那就是何杰没有在欺骗自己。可是就在他因这件事而暗自庆幸的时候,只见那个警员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

“可是,那个张思甜在入何氏公司的第二年就因为交通事故丧命了。”

“你说什么?第二年就发生意外了?”韩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朝着那个警员问道。而那个警员则是一脸严肃与认真的回答说:

“是啊,当时肇事者是何氏公司总经理何杰的司机,因为这件事,这个司机当年还坐过牢,后来是何杰通过自己的关系以及对受害人家里的妥善安排才让这件事最后得到了从轻发落的机会,让那个肇事者只做了两年的牢就放出来了。”

“那......那张思甜的家人呢?”韩峰依旧瞪大了眼,朝着那个警员继续问道。

“后来听说死者的家人又得到了一笔不可厚非的抚恤金,接着就听说他们突然说好像是移民了吧,所以就再也没有那家人的消息了。至于那个司机,后来好像也回老家了,何杰给了他笔钱,又给他找了个老婆,所以也没有再见过他了。于是这个案子最终就这样结束了。”警员认真的说着当年案发的事情经过与结果。

“好的,我知道了。你出去吧!”于是韩峰摆了摆手朝着那个警员淡淡的说道。

“是,韩队!”于是警员拿着文件走了出去。

“对了,你把文件放我这里吧,还有别跟别人说,特别是小鹿,知道了嘛?”就在那个警员准备走出韩峰办公室的刹那,韩峰突然从这个警员的背后迅速的喊道,接着放低了声调,朝着这个警员小声的嘱咐说。

“好的,韩队!”只见这个警员朝着韩峰做了个敬礼的手势,便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桌子上的折叠资料,韩峰暗自的想道:“看来何杰确实欺骗了自己,张思甜根本就没有与何杰发生过那段他口中的那个凄美的故事,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小鹿到底是谁?他又为什么要支开当年那场事故的所有人?而张思甜的家人又去了哪里?”韩峰拖着下吧,脑袋里都是问号,然后只见他来回的走了几圈,结果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韩峰重重的朝着自己的手心打了一拳,说道:“看来我得好好的找一找那个司机谈一谈话了!

于是韩峰找来了当年处理这个案子的几个前辈,然后又从他们的嘴里得知到这个司机名叫张磊,是个四川人,因为这件事,被判了两年牢,后来出狱之后何杰就给了他一笔钱,还给他找了个老婆,然后他就带着老婆回了老家,过起了甜美的小日子。于是韩峰决定,亲自去一趟四川,一探究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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