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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下马威

2001年4月1日,三叔终于还是搬离了这里,一切又回到了当初的模样,三婶还是会经常过来这边浇水,而三叔却再也没有见过了。而我则依旧正常上学,阿勃和阿发两人现在见到我也收敛了很多,他们两个也因为没完成寒假作业,被老师罚扫了一个星期的地,而阿萍我也大概了解到她是县城转学来的,原因是因为爸妈因为工作离开县城了,她只能被委托给了在乡村里的奶奶照顾。唯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我并不记得存在过这样一位来自县城得转学生。当然毕竟也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也没有什么意外。

这段时间爸爸工作也越来越忙了起来,很多时候都是大半夜才能回来,妈妈偶尔也会问起爸爸工作的情况,爸爸便答到:最近公司接了一个大合同,要生产很多的金属配件,爸爸只是一个工人,只能按上级的吩咐加班加点的继续工作。妈妈也便在一盘叮嘱着要注意身体。而我虽然在一旁听着,但心里也没多在意,因为爸爸的身体向来很好,在我三十岁死去的时候,爸爸依旧常常过来探望我,显然现在太过于担心他并没有什么必要,当务之急是先救下三叔。

2001年4月5日,我和往常一般早早便起床了,推开门果然就看到小竹坐在土砖上边等我了。小竹发现我醒了,立刻向我打了招呼,我坐到他的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得聊了起来。小竹告诉我他觉得三叔走了之后,现在这里好像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我也点头表示同意。现在想想也觉得很奇怪,在三叔来之前,我们也就是每天坐在土砖上看日出,一起在村子里四次闲逛,一起去别人家看电视,日子不也过得很快乐,只是突然有一天在我们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人,他走了之后,却感觉一切都变了。小竹告诉我他发现村里这几天的早晨总是越来越吵了,我问他是什么意思呢,小竹答道:“我每天都是大概五点左右起床到这里坐着,那时候天还没怎么亮,放眼望去,也只能看到几家固定的房子开着灯,并传来几声老人咳嗽的声音,而现在却能听到男人的争吵声和笑声,还有类似锅子碰撞发出的声音跟水声”。我问了他有没有发现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小竹也说不清了,只能确定离这里不是很远,具体在哪里便不知道了。我没有细问,心里觉得应该是有人在附近私自坐庄赌博,这种事在这个小村里总是屡禁不止。

当天上学的时候,阿萍并没有来上课,而老师也并没有询问,估计阿萍是请过假了,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没有问老师。放学的时候在路上我遇到了阿萍,她正带着一个比她小半个头的女孩走在路上,我询问了她没来上学的原因,她笑了笑并没有细说,只是说家里出了点事。我没细问,和她道了别便继续往回走。回到家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感觉有些奇怪,敲了小竹的门,发现小竹也不在。正感到郁闷的时候,三婶正好回老宅了,我叫住了三婶,问她知不知道我家里的人都去哪里了。三婶摇了摇头,但也告诉我别紧张,他们应该是有事出门了,很快便会回来的。我突然没来由的想起了早上小竹的话,便问三婶这几天村里有没有出什么大事?三婶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大变,但还是摇了摇头说什么都没发生,叫我先回家里等着他们吧!我心里便有了主意,看来是出了不能告诉小孩子的大事,那么只能问一些年纪稍大又没什么心机的人,这样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顺着巷子转弯抹角,总算是看到了我要找的人了。那人家里小孩中排名第三,村里的人都叫他老三。老三的爸爸长年在外工作,剩下妈妈一个人照顾四个小孩,因为小孩人太多了,妈妈很难所有人都照顾到,所以老三从小便和村里的小孩一起玩到大,这其中也不乏坏的小孩,所以老三没钱时也会在村里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但人胆子小,也没真去做些犯法的事,整天还是和小孩子一起玩,今年都14岁了也一样。我见到老三时他正蹲在地上和三个小孩子玩弹珠,我将其余的三个孩子都赶走,对着老三问道:“最近几天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老三见其余的孩子走了,没人和他玩弹珠,便也没了兴致,看了看我也没有回应,拿起了弹珠转身便想要走了。我急忙拉住他,对他说如果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便陪你玩弹珠。听到我的回答,老三这才告诉我:“村里这几天发生的大事?我能想起来的便是今天中午的时候有人跑到村子里把三叔的儿子砍了,听说是三个人突然从巷子里窜出来,拿着到便往三叔的儿子砍下去,三叔的儿子吓了一跳,转身边跑边喊,但肩膀还是被砍了一刀,之后附近的人聚了过来,拿刀的三人也便都跑了。”我一听到,脸上也再也稳不住了,急忙问道:“三叔的儿子怎么样了?”老三依旧是用着不慌不忙的语气说着:“砍他的人没下黑手,是用刀背砍下去的,伤并不重,估计也就是给人一个警告而已。”一听到这里我才放松了下来,再往后问的问题老三便回答不清楚了,之后三叔的儿子被人用三轮车载着上县里医院,他也只知道这些了。之后我也陪他玩了一个小时的弹珠,待到天有些暗下来才回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妈妈正在煮饭,而哥哥便坐在门口写作业。我问了妈妈刚才怎么没在家,她只是答了句去大姨家帮忙收番茄。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估计妈妈也不会告诉我实话。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又想起来小竹的话,小竹说是从几天前便一直听到村子早上有男人交谈声和各种噪音,如果这些声音并不是有人私做赌坊,而是有人一直暗中调查三叔,正巧这几天三叔搬出老宅了,他们觉得不能再继续留在着附近观察了,便有了今天的下马威。如果这一切成立的话,那么三叔的自杀肯定并不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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