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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3【客气】

@吴皇后

新春所带来的美秒是蓬松的,像棉花糖一般软软甜甜。可是看起来丰腴的幸福时光没几口就被吃完了,徒留傻站在原地的我们傻愣地看着棉花糖的细棍子,它的尖锐刺痛了我们还未满足的心。

温暖昏黄的灯光下,我们几个人窝在一起等待着新年钟声的临近。可就我一个人看着春晚,旁边几个人都在玩手机。我转头看了一下吴世勋,他竟然在看小说。等等,为什么是“他”对“他”表白?

我们家世勋原来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真是让人心碎。感受到我的目光,世勋尴尬地看我一眼,然后说:“看什么看,去看春晚,别看啊!”世勋赶紧捂住手机。我啧了一声,然后凑到世勋的耳边悄悄说:“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部经典的同志小说啊?”世勋的虽然耳根立马红了,他装作嫌弃地甩了甩刘海,然后给我发了短信。

【直接给我链接吧。From世勋】

我看到这条短信就给逗到了。我想我不能辜负世勋弟弟委以重任的这片信任,于是迅速地整理的一下自己的珍藏。

【今天晚上我就推荐两篇。第一篇《赖皮》,已经完结,中长。第二篇《呆子》,连载中。】发过去之后世勋转过来瞪了我一眼。“还在连载给我看吗?”我给世勋比了一个大拇指。“超好看你看着吧。”世勋突然想起什么就低下了头。然后我听到他闷闷的声音。“其实我觉得这些小说都不是很好看,但是为什么有时候会有同感呢?”

可能他也困惑吧,明明之前还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少年。虽然现代社会很多人没有像以前一样排斥gay,但是他们自己心中还是面对着舆论压力的。

突然意识到什么,我打开网页搜了一下同志产生的原因。都是专家们的言论看着也很困,不过有一条原因引起了我的注意。

“八??,从小失去亲人或者没有得到应有的亲情。成年后在工作和生活中过多的受到同性朋友、同事的关怀,在他感到从未有过。慢慢对他产生了好感、爱慕最后发展到单恋。”世勋现在只有17岁,怎么就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最后专家总结了一句,千万不要歧视他们。

世勋5岁就失去了亲人,和9岁的鹿晗一起来我家。小的时候我们都是一起玩的,我爸妈也拿世勋当亲儿子疼,鹿晗和世勋之间关系很很好,没有什么重组家庭之间的交流障碍。搞不懂到底是哪一环节有问题,难道是基因吗?那么他应该从小就有表现出来的。

查了半天,我还是不知道如何缓解世勋现在的焦虑。确实,我能看得出世勋最近的心不在焉,也许他也在困惑为什么自己的取向和别人不一样。毕竟是家人,我们应该帮助他学会拥有正确的心态,而不是一味嘲讽。

“世勋,说实在的你为什么会看这些小说啊?”“......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是gay。”“那你确认了吗?”“没有。难不成我不喜欢女的,也不喜欢男的?”我看着世勋紧皱的眉叹了口气。也许他还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心动的人吧,这无关性别。

等到电视上的主持人提醒我们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要跨年了。“5、4、3、2、1!”外面突然有烟花盛放,绚烂了今年的最后一瞬,憧憬着明年的第一秒。

2011,你好。

新年的第一天就是用来享受的,可是我的男性旁系亲属们却非要拖着我去约会——我的约会,他们瞎掺和什么?

2点钟睡下的,10:30差不多就起床了。和灿烈约好是11点到,我们迅速收拾好去了停车场,吴亦凡也难得高兴地献出自己的爱车。

“小吴子,起驾!”

一行人风风火火到了兴中韩馆。朴灿烈和一个女生已经在门口等了。应该是朴灿烈说过的他姐姐,朴宥拉。他们见我们来了没有什么表情,一脸严肃地带我们进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坐之后朴灿烈和他姐姐都没有点菜,反而是拿了一杯咖啡,看样子是要准备谈话。朴宥拉先起头。“你就是吴叔叔的女儿吴皇后吧。”她说得很礼貌。不过我总觉得有什么异样,难道她认识我爸爸?

“今天也许你约灿烈是有其他的事情,可在此之前我先想说一下,你知不知道为何昨晚那样重要的日子,你的父母没有回家呢?”说得好像她对我家的事情也很了解。“您挑明了说吧。”吴亦凡不耐烦地说。他没什么耐性,而且我能感受的出他看朴宥拉不爽。

“也行。昨晚我们父母也不在家,了解之后才知道我父母所在公司里最近正好是裁员进位的时候,我们的父母被卷进了党派纠纷,不巧,为了保全自己的职位只好牺牲在我父母手下工作的你父母。”她这番话瞬间凝结了我们之间本就不太和谐的气氛。我抬头看了一下灿烈,他也看着我,眼中是含糊的光。

朴宥拉继续说:“但是你父母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昨晚的动作让我父母降职。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原先预谋好的。”朴宥拉说着眼中带着愤懑。我冷冷一笑,刚刚没说话是给她尊重,现在竟然蹬鼻子上眼了。估计昨天灿烈下午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回家后被他姐姐告知这件事。

世勋坐在我旁边,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一听朴宥拉的话生气地瞪着她想要骂几句,我拉住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冲动,轻抿一口咖啡后启唇:“不知道朴小姐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自家做了鄙陋的事情想拖人下水,想不到被反将一军,这是怪谁呢?我家父母一向忠厚良善,知道脚踏实地才能稳操胜券。你们父母辈降职可有想过自己这几年所做过的事情是否问心无愧?”我语气平淡,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两人。朴宥拉却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被鹿晗的话止住了嘴。

“朴小姐这番话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真要感谢您跑来告诉我们这些。我们都不曾关心的事儿您倒是为我们操劳,费心了。现在双方家长都有所损失,就应该各自处理自己的家事,不知道您跟着您弟弟来是准备了什么话来关心我们呢?”对这种事,鹿晗说话向来滴水不漏,说得又客气又漂亮又讽刺。朴灿烈听不下去抬起头反驳,可眼睛却一直看着我。

“小清,不是这样的!昨天我也不知道我姐今天会挑明这些,本来想......”“想怎样?开学的时候直接拒绝我就好了不是吗,也省得你解释!”和灿烈说话我就不由自主地拔高声音,还带着怒气,说出来的话特别没有之前的风范。

朴灿烈似乎挺委屈,看我一眼又拼命地开始解释。“清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们已经说好了就会坚持啊,你不能相信我吗?虽然父辈之间有纠葛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新的啊!”朴灿烈说得委屈,旁人听得尴尬。谁都没有想到灿烈会这么直白地讲明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我被灿烈一番话噎住了。他姐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来僵硬地说:“我想你们也很清楚,吴家和朴家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说完她就拉着灿烈离开了。

鹿晗看我还在发愣拍拍我的肩,然后轻声说:“先吃些东西吧。早上和中午都还没吃你就喝咖啡对胃不好。”我才回过神。随便点了一些东西之后,几个人都默默地看着手机。为了避免相顾无言的场景,我们还是不要相顾了。

东西端上来之后,我把头埋在碗里开始狂吃狂喝,在食物氤氲的热气中,我不觉红了眼眶。旁边几个人看我举动怪异也没有说什么,我们都自顾自吃着,谁都不提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好像这样那些事情就会没有发生过。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老爸老妈已经回来了。他们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说说笑笑的,可我总觉得他们异常憔悴。

“都回来啦,玩得怎么样?”他们笑着问我们。我们从来没有遮遮掩掩的习惯,直接说了。“朴家的孩子找我们了。”吴世勋不满地撅起嘴抱怨道。老爸的脸色有些僵,老妈则低着头叹了口气。总觉得就在一夜间他们变得好苍老。原来真是时间是会改变很多,只不过它是慢性毒品我们没有察觉。

“我们想自己开一家店,可能刚开始资金不稳定会大不如前,不知道你们什么意见。”最后还是爸爸开了口。“没意见。支持你们。”我们看着他们渐渐老去的容颜,头一次觉得害怕。但是我们会更加支持他们。至少10年后,我们会是他们的依靠。那时候的他们,更可以闯风闯雨,无所畏惧。

之后的一小段时间,家里人似乎都非常团结。我们和和乐乐地一起生活,不会斗嘴也不会调侃,都默契地秩序地生活,就像电视剧里的大家庭一般井然有序而且从不会出错。

这样的家庭氛围对于我爸妈来说是好的。他们本来想自己开一家店,可是后来大伯知道了这个消息,就给予了帮助。爸妈接受了大伯的资助,在国内开始筹备一家经济公司的发展。本来这家公司是大伯想让他们宝贝儿子吴亦凡经手的,可是现在又给了我爸妈。其实这也算是互利共生了,大伯和大妈现在主要是做娱乐业的,国内的娱乐圈一直在发展,肯定需要有像国外那样的娱乐公司来包装艺人。只有完美的流水线才可能造就完美的艺人,很明显国内缺少这样的公司。

但是这并不意味这容易。由于首次尝试艰难,所以爸妈很忙。他们每一次回到家里都是匆匆地吃了饭然后就去准备各种文件资料,我们和他们也没什么话好讲,只是过着自己不咸不淡的假期。

直到某天,鹿晗告诉我他寒假想去学吉他,我才得以从混沌无聊的生活中脱离出来。而那个时候我们家的气氛已经回到了之前互相随意开玩笑的样子。

“带上我吧鹿爷。”我故意狗腿地给鹿晗端来他最喜欢的香蕉,并且去皮后切成小块,挤了沙拉,还周到地插上了牙签。

鹿晗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我这罕见的服务。“可是那个吉他手是我朋友推荐的业余老师,人也很年轻,我怕你过去学不到什么。”这什么逻辑?当初吴世勋还是自学跳舞的,怎么他现在就能频频获奖?明明是鹿爷不想出去带上我。

但我鹿晗哥是个随性和气的人,后来经不住我的劝说就把我拎到了吉他小哥的家。原本我们得知这个吉他小哥的家也在我们家附近的时候,还是挺庆幸的,可后来讽刺的是,那个年轻的业余的吉他小哥竟然是朴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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