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敏左手拿着一封家乡寄来的催债信，右手拿着因物理课取消而退还的扣除数据渊服饰费380块后剩余的620块补偿金坐在椅子上发愁。“准备面试。”素启提醒道。“面试，面试。我现在最需要的是钱。”敦敏回应。“你要记得自己的目标。”“我就是因为记得。一想到父亲，就···”
“七情需定期释放，否则伤及自身。去看看电影、小说，悲剧、喜剧、恐怖。”
“不去。”
生存技能课，每一个新生儿就像一部新组装的电脑，只有硬件，还没有系统和软件。什么是系统呢？就是家教。什么家教呢？就是父母的行为习惯。软件是后天习得的知识。
第二周星期三，钟秦敦敏匆匆向着面试的教室跑去，一边跑一边想：“一定要赶上。”几位穿动力纳米丝增强服的学徒以五倍于敦敏的速度从敦敏身边闪过，一直向前飞奔。一训练队伍利用配有微型气体助推装置的飞行服在离地30米高空中飞行。敦敏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羡慕不已。
敦敏满头大汗、口中干涩、气喘吁吁地出现在社联人力资源部面试教室的门口。教室内只剩下几个已经面试完的学徒和几个在整理面试评分表等资料的评委。
“不好。面试已结束。”敦敏心里惊呼。敦敏十分失望转身走向楼梯准备回体育场，走几步，突然又觉既然都来到，管他是否面试完呢，反正评委都未走，试试再说。敦敏在门外稍停一下，快速整理自己衣服，伸出同样干干的舌头舔一下被风吹干的嘴唇，动动嘴和舌头，大步走进去，对坐在教室中间第一排座位上的五个评委道：“我叫钟秦敦敏，来面试。刚才上生存技能课。”
五位正在整理表格的评委和教室后面几个虽已经面试完但并未离开的学徒都把好奇的目光集中在敦敏身上。最右边的一位穿白色莲花图案衣服的评委打量敦敏一番后，调出敦敏的电子档案首先发问：“逃课来面试的？”
“没有。”敦敏道。“不过，就算你逃半节生存技能课来面试也没什么大不的。”白色莲花图案衣服评委右手边一位穿米黄色衣服的师兄对敦敏笑道。敦敏有点惊讶看着那位师兄，不知如何作答。黄衣师兄右手边一位长发貌美的师姐慢慢伸出左手，玉手一甩，一巴掌打在黄衣师兄脸上。穿米黄色衣服的师兄顺势倒到白色莲花图案衣服师兄的背上。师姐瞪黄衣一眼，扭头一甩长发，长发舞动。师姐看着敦敏温柔地说道：“别听他的，逃课是不对的。”敦敏尴尬笑着点点头。那位师姐对敦敏笑笑，拿起桌面上的一沓表格狠狠地往黄衣师兄身上砸下去，并半生气似的道：“想教坏师弟么？”接着语气强硬且带怒气道：“起来。”黄衣师兄马上起身端坐。
与此同时，后面已经面试完的学徒开始嚷嚷抗议。被他们一闹，敦敏有点慌。但是一想到父亲，想到量子脑编辑器，便又冷静下来。虽然不知社联内部网是否有脑子的资料，但这次面试必须成功。敦敏抬头直视后面几个学徒语气坚定而又诚恳道：“我只是要一次和你们一样的机会。”学徒们在敦敏的目光下慢慢禁声。
敦敏站在原地再次诚恳的看着面前几位评委道：“希望你们能给我一次机会”。白色莲花图案衣服师兄语气平静对敦敏道：“什么名字？”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山海府山海镇山海村钟秦敦敏。”敦敏忙答道，心中燃起希望之光。白色莲花图案衣服评委在一个只有几份表格的公文包里找一会，拿出一份表格道：“嗯，找到。你先到走廊外把汗擦一擦。”“嗯。”敦敏转身走出教室，到走廊的不锈钢栏杆处，此处凉风阵阵还可以一览楼下风光。敦敏用手抓起衣服擦一下额头的汗。
敦敏回到教室门口时，看到教室前方的空地上多一个立体空间构象布景才安心一点。在教室门口站着的黑衣师兄对敦敏道：“第一道考验就是从那个立体空间构象布景这边的入口进去，只要你能在规定的规则和时间内从另一头出来的话，你就可以正式接受师兄师姐的面试。”敦敏心想，就这么简单吗？那位师兄好像读懂敦敏的心思似的道：“当然不会太简单。在你通过布景时。一不可以闭上眼睛且要向下看，二不能塞住耳朵，三不能走太快但也不能走太慢。”
“好的。”敦敏答应后，便一抬脚踏进那个立体空间构象布景中。眼前马上出现一块光膜，闪电般罩住敦敏的眼睛，敦敏下意识的眨一下眼睛，仔细看时光膜已经不见，眼前取而代之的是宽阔的空间。这空间不是一般的宽阔，敦敏此时已站在断崖边上，从断崖这边看过去，对岸在千米之外，断崖右边是一大瀑布，瀑布飞腾着堕落到千米深的山谷中，有银河落九天之势，并且山谷中回荡着振聋发聩的巨响。
眼前的景象使得敦敏的身子不由得向后一仰，敦敏差点就退出来。在努力稳住开始震颤的双腿之余，敦敏不断提醒自己不要被眼前的景象和声音迷惑：“我是在教室，我是在教室，这是立体构象布景，这是立体构象布景······”
可是眼前所见，耳朵所闻，还有带着水汽的微微凉风都告诉敦敏：前方是悬崖，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的。敦敏走前两步，探头看着不断吐出水雾的深渊，一看之下顿觉心跳加速，自己居然有种向下跳的冲动。敦敏收回身体，身体因兴奋和恐惧而颤抖。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嚎，敦敏回头一看立即有股向前冲的冲动，一只面目狰狞的四足巨兽正对自己虎视眈眈。
敦敏立即转头不看身后，深深吸气、呼气，再吸气、呼气，稳定紧张的神经后，努力抬起即将不受自己控制的双腿，颤抖着迈出第一步。敦敏迈出的左脚踏下去时，像是踩在一块透明的蓬松的棉花一样，脚微微下陷。敦敏心一紧，掂量着是否继续踩下去，终于脚还是被托住。敦敏看到脚底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心扑通扑通的快跳着嘴里，且可以看到和感觉到从谷底袅袅升起的水雾，更令人手脚发麻。
敦敏踏出第一步后身体在微微晃动，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在颤抖所致。时间不等人，敦敏紧咬嘴唇迈出另一只脚。敦敏的身体悬浮在空中，脚下空空，心也空空，身体不由自主开始震颤得更加厉害，且手脚都快用不上力，像是要各自为政似的。敦敏努力使自己相信自己是在教室的立体构象布景里，而不是一个后有巨兽旁有瀑布脚下是空气的半空，并吃力迈着步子摇摇晃晃向前。
心智在幻象与身体的双重夹击下开始动摇，敦敏有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只能凭着信念强迫自己一定要向前。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向前，走着走着，眼前一亮，一块光膜再次闪过，敦敏走出立体构象布景外。
走出立体构象布景后，敦敏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把智能视网膜关闭，否则就不能完全体验到这些惊恐。不过刚才短短的路程却又是如此之漫长让人感觉没有尽头一般，现在看到教室米黄色地板砖和玉白色墙壁，敦敏心里总算踏实。敦敏从立体构象布景出来后，教室后面坐的学徒又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好像已经认出敦敏。白色莲花图案衣服师兄左手拿着一块只有0.1厘米厚半透明的陶纳混合玻璃，右手拿着一支外形如毛笔的写字笔站在敦敏面前，微笑着对敦敏道：“恭喜你能顺利通过，从刚才面试的情况来看，你已···。”
“但是，”白色莲花图案衣服师兄看着陶纳混合玻璃收起笑容颇惋惜地道，“你所用时间已经超过规定的时限。所以你不能获得继续面试的资格。”敦敏听完心里不由一凉，没想到这么快就出局，难道是自己能力未够，难道自己注定不能找到量子脑编辑器，不行不行，可是又能如何。既然是参加便要遵守约定。敦敏无奈扬扬嘴角微笑道：“反正能经历这样新奇的测试，开眼界，也不枉此行。”
白色莲花图案衣服评委抬起右手用电脑笔的笔尖对着敦敏，疑惑问道：“你没有玩过类似这样情景的游戏么？”敦敏惊讶道：“没有啊。”白色莲花图案衣服评委摆摆右手握着的电脑笔对敦敏道：“你先等等，我们评委会有事要讨论一下。”
白色莲花图案衣服评委转身向其他四位评委点点头。五位评委便一起到门外，五位评委围成一个小圈子。黑衣评委用眼角偷偷瞄一下在教室里的敦敏道：“之前在他身上发生的事你们都没忘吧。何必招惹这个烫手山芋呢？”“不同意。我觉得应该把看成普通新生来对待，虽然他不是。”红衣师姐努努嘴抗议道。“好吧。就算他是普通新生，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说谎？毕竟现在的新学徒都狡猾的很，为加入社联，他们什么事都会做的。”黑衣评委摸摸鼻子看着红衣评委道。“我看他不像是在说谎。”眉目清秀的红衣师姐用右手食指抚摸着站在她左手手背上的一只生物陶纳玻璃宠物鸟的头背部道。“俗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口面不知心。”黑衣评委背起手耸耸肩继续道。
白色莲花图案衣服评委见状提议道：“这样吧。大家投票决定吧。我觉得应该给他继续面试的机会，毕竟如果他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测试，那么他所用时间就没有超时。”“我同意。”红衣师姐道。黄衣评委道：“我觉得他不能接受正式面试。理由有二：首先他通过立体构象布景超时，再者我们可以选的人选已经够多。所以不如早点去吃饭吧。”黄衣评委说完向美女师姐作一个鬼脸。
现在是两票对两票，四位评委都看着高个子评委。高个子评委看着黄衣评委道：“我觉得应该让他继续。”
五位评委走进教室回到各自的座位上。高个子评委道：“师弟下面开始正式面试。”
白色莲花图案衣服师兄用右手食指在陶纳混合玻璃薄板电脑上轻轻一按并向敦敏方向一划。敦敏立刻身处一个3立方米的激光构象立体显示空间里。
白色莲花图案衣服评委道：“下面是一个瞬间记忆力测试。”立体显示空间内出现九个小型飞行器，飞行器浑身是尖尖的刺。飞行器慢慢加速向敦敏袭来，敦敏一不留神被其中一个刺中，立即像被电击一般浑身哆嗦。
一个无色透明的双凸透镜状物体出现在敦敏面前，从侧面看，这个双凸透镜像一个长半轴为4.5cm，短半轴为2.0cm的椭圆。突然敦敏耳边响起刺耳的刮玻璃声和偶尔的尖锐的鸣笛声。一把甜美的女声在半空中时大时小解说道：“晶状体，富有弹性，不含血管和神经。晶状体前曲率半径约10mm，后面约6mm，实际直径约9mm，厚度约4mm。”敦敏一边躲闪，一边在刺耳的噪声中寻找解说员那忽大忽小的声音。
女声说完后在晶状体前面出现一个棕色只见直径为9cm厚2cm的圆盘形薄膜，圆盘形薄膜中心有一半径为2.0cm的圆形孔洞，圆形瞳孔的边缘刚好贴在晶状体上。女声忽远忽近：“虹膜的颜色取决于色素的多少：黄种人多是棕色；白色人种，因缺乏色素呈浅黄色或浅蓝色；深色人种因色素多，呈棕褐色。”与此同时，圆盘形带孔薄膜的环状部分随着解说而变换着颜色。
敦敏一边快速移动躲闪，一边留意看着虹膜颜色的变化，一边辨别解说声，一边在心里快速做决定：“虹膜颜色这段介绍与眼球结构无关，是干扰信息，可以忽视。”教室后面的学徒有些已经离去，有些则留下来。各位评委在敦敏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立体显示空间时，开始对先前的面试表格进行整理，或者拿出薄板检索机开始浏览各个食堂今天的菜谱，又或者浏览网上资讯，······
显示空间中，在虹膜前出现一块无色透明厚约0.5cm的球冠薄膜，球冠最大开口部分圆的半径约为11.5cm，球冠高约为7cm。敦敏虽然十分小心但还是又被刺中三下。时大时小的女声在令人疯狂的噪声中继续用优美的声音快速说道：“角膜，呈略向前凸的透明横椭圆形组织，实际横径11.5mm，垂直径约10.5mm，前表面曲率半径约7.8mm，后曲率半径约为6.8mm，富有弹性，中央部约0.5mm，周边部约1.0mm，无血管但有丰富的感觉神经末梢，三叉神经的眼支分布。”
敦敏被刺十几下后，心中升起一股恐惧感和愤怒感。这两个感觉恰恰是这时不应该有，更是不能有的。它们只会令情况变得更糟。敦敏意识到了这一点却只会使自己变得更糟。敦敏几乎是靠着身体的本能在躲闪和倾听。
一个小针头插入角膜内在角膜和虹膜之间注入无色透明的液体。噪声中女声解析越加模糊难寻：“这些是房水，本应由睫状体产生进入眼后房，经瞳孔至眼前房，又经虹膜角膜角进入巩膜静脉窦，借睫前静脉汇入眼上、下静脉。但这里是眼球的简易结构，所以不会显示眼球一些精密的结构。”
敦敏拼命躲避而眼睛还要留意面前在双凸透镜状的晶状体后面出现一个半径约为35cm的球体，女声解说继续：“玻璃体由无色透明的胶状物质组成，约占眼球内腔的后4/5，约4.5ml。对视网膜起支撑作用，使视网膜与色素上皮紧贴。若支撑作用减弱，易导致视网膜脱离；若玻璃体混浊，可影响视力。”
球形玻璃体向晶状体靠拢，并在接触到晶状体后接触面开始凹陷，形成容纳晶状体一半体积的凹陷。敦敏慌乱中瞄见玻璃体前的凹面上面的蓝色字体标注：“玻璃体凹”。玻璃体凹中心有一开口，此开口横贯玻璃体中心的玻璃体管在晶状体这一端的开口，另一开口在玻璃体视神经束处。敦敏视力、听力和体力都在下降，心中不由升起一种恐惧感，如果这是一个圈套，至自己于死地的圈套呢？但如果不是，那么这场面试将功亏一篑。敦敏的意识在挣扎，是坚持还是放弃。
玻璃体外出现一透明的膜，膜上方悬浮着三个字：“视网膜”。敦敏想仔细看着这一透明的膜，可膜分为三部分分别有小字标。敦敏又被刺三下才看清：视网膜虹膜部，视网膜睫状体部，视网膜脉络膜部。在视网膜后极部有一中央无血管的凹陷区，悬浮的字体为：“中心凹，也叫黄斑”。距黄斑鼻侧约3mm处，有一约1.5mm×1.75mm，分界清楚的橙红色的圆形盘状结构。悬浮的字为：“视盘，又称视****”。视网膜在玻璃管后端汇集形成一束中心藏有视网膜中央动脉和静脉的视神经。
晶状体外围，虹膜外缘与视网膜睫状体部之间出现一圈环形组织，环形组织靠近虹膜处较厚，约2cm，靠近视网膜睫状体部渐薄。“睫状体，位于巩膜与角膜移行部的内面，虹膜根部与脉络膜之间，宽约7mm的矢状面略呈三角形的环形组织，是眼球血管膜中部最肥厚的部分。睫状体前1/3较厚约2mm，称睫状突；后2/3薄而平坦，称睫状体扁平部。”敦敏听到女声解析道。敦敏脑中两种思想在混战，是坚持还是离开，双方都不相让。
视网膜外裹着一层厚约0.25cm的薄膜，此薄膜前端与睫状体扁平部尾部衔接。女声继续道：“脉络膜前起锯齿缘，后止视盘外周，属于眼球血管膜的后2/3，厚约0.25mm，富有血管和色素的薄膜，供应眼球内组织的营养，吸收眼内分散的光线以免扰乱视觉。”敦敏已经跟不上女声的速度，咬咬牙更加集中注意力，但是眼睛肿胀难受，耳朵刺痛难忍。
在睫状体和视网膜外出现一乳白色不透明膜。不透明膜一出现，女声便道：“巩膜占眼纤维膜后5/6，质地坚韧，由致密且相互交错的胶原纤维组成。巩膜前接角膜；后部与视神经交接处分内外两层：外2/3移行于视神经鞘膜，内1/3呈网眼状，称巩膜筛板，视神经纤维束由此穿出眼球。巩膜厚度不一，最薄处约0.3mm，最厚处1.0mm。”
电击刺痛，眼前光影闪烁如钉入目，耳中噪声如雷鸣刺耳。不能等死，要退出，可是如果只是一场测试呢？但有这样的测试吗？难道没有吗？敦敏几乎崩溃，可是还是不能决定是否退出。继续吗？如果死在这里父亲怎么，家里人怎么吧？但如果这只一个测试，退出只好落人笑话。可是······
白光一闪，眼球立体构象被一玻璃箱构象封住，在玻璃箱构象前出现一排化学实验用的仪器。女声说道：“请用这些仪器检验水蒸气通过灼热煤块产生的混合气体中的一氧化碳和氢气。”
敦敏站稳，忍受着身体、眼睛、耳朵、大脑的多重痛楚，看着眼前的仪器。敦敏强忍手臂的酸痛在混合气体的立体构象出口处接上装有氢氧化钠溶液的白色广口瓶的长导管，滤去混合气体中的二氧化碳，接着把短导管接到装过浓硫酸的白色广口瓶的长导管，以便滤去水蒸气，敦敏把装有氧化铜的硬质玻璃管的一端接到浓硫酸白色广口瓶的出气口短玻璃导管上，验证一氧化碳，并在硬质玻璃管另一端接上装有无水硫酸铜的球形干燥管，最后在球形干燥管另一端接上装有澄清石灰水广口瓶的长导管，验证氢气。
敦敏把仪器接好后，仪器隐去，玻璃箱构象消失，眼球突然炸开，一下子分成大大小小的立体构象。考验开始，敦敏看着眼前的大小构象，伸出双手把这些构象按体积从大到小排列好。
敦敏凭着刚才的记忆，找到有玻璃体凹的玻璃体，在玻璃体凹处镶嵌上双凸透镜状的晶状体，在晶状体外缘前套上环形睫状体，在晶状体和睫状体前盖上圆盘形虹膜，在虹膜前覆盖透明横椭圆形角膜。敦敏把玻璃体管塞进玻璃体内，并在玻璃体外依次披上一层比一层大的视网膜、脉络膜、巩膜，最后把一些小构件镶嵌好。
敦敏完成眼球构象后，立体显示空间消失。白色莲花图案衣服师兄道：“好，面试结束。”突然每个评委都留意到眼睛通红，面色苍白，浑身大汗的敦敏。敦敏终于撑不下去，身体晃动一下栽倒在地。“救护车。”敦敏模糊中听到一声尖叫。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