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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感气

如此动人心扉的琴曲,叶子鱼竟然在发呆?如果让旁人知晓此情此景,想必都会升起对牛弹琴的感慨。

然而外人所不知道的是,少年此时所经历的一切确实与他们所不同。在何倾城这倾世一曲的影响下,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被激发出内心的善意,这首琴曲对于他们无疑更像是向善梵音。

但少年所感应到的却是另外一层世界。

当何倾城的琴曲爆起时,叶子鱼仿佛看到那架古琴上的龙头醒了过来。那一声颤音在他耳中听来更像是那头异兽的吼声。当那个龙头苏醒之后,整个大厅中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然后琴音继续,叶子鱼看到那龙头的大嘴中产生一道道丝线,连接着龙首与场中众人。

这样的场景让刚刚十四岁的少年很是心慌,特别是当那些丝线想要靠近自己的时候。

叶子鱼很是惊慌,他大声喊叫,却发现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于是他想转身逃走。当他转身之后,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后竟然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那个自己正一脸愣愣的表情发着呆,双目中也并没有任何神采。他试图用手去触摸这个“冒牌”自己,但他的双手却在对方的身上一穿而过。

叶子鱼更是害怕,因为这样的情景让他想起了老人们常说的灵魂出窍,而灵魂出窍一般意味着死亡。

但一想到自己可能已经死亡,叶子鱼反而不再恐慌。对于少年来说,相较于饥饿苦难,死亡并不会显得特别的可怕。然后又突然想想自己这十四年的生活,却发现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好回忆的。父母死之前,还是个懵懂的孩童,无忧无虑,自是调皮捣蛋,而父母去世之后,自己一直也就只求一个温饱。

灵魂状态的叶子鱼不由自嘲一笑,心里突然涌现出滔天的不甘。心想,下一世一定要投个好胎,好歹能让自己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每个少年都有一个梦想,都在幻想着自己将来有着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少年耐心的等待起来,因为他总是听老人说,人死之后会有勾魂使者出现,将人的魂魄带到硬件轮回。叶子鱼很是好奇这勾魂使者长的究竟是什么模样。

等待良久,叶子鱼不见任何东西出现,心中也有点惴惴不安,心想自己莫不是成为了传说中的孤魂野鬼?

又过了一段时间,叶子鱼竟等的无聊起来,于是本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原则,他开始研究眼前的这些丝线。观察良久,他总算发现一点门道。

他发现这些丝线颜色各异,但红黑二色最多。场中众人身边皆有红黑丝线缠绕,或多或少,各不相同。

而刚刚龙首中吐出的丝线尽皆都是红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场中众人身边红色丝线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们的脸上也开始露出愉悦温暖的笑容。

“看来这红色丝线代表着的是愉悦幸福之类的感情啊,那这黑色的相对的也就是灾厄困苦之类的感情了。”少年不由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然后再看看大厅中其他颜色的丝线,发现这些丝线数量十分稀少且琴音之下毫无动静,于是少年也就搞不清楚他们所象征的意义。

叶子鱼一时兴起,决定伸出手去触摸这些丝线。但那些丝线似乎是活着一般,连忙四散而去。之后任凭少年怎么努力,他就是触摸不到那些似乎触手可及的丝线。

叶子鱼也不气馁,本就是随遇而安的性格,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认为自己是个“已死”之人呢。

搞不懂这些丝线,叶子鱼便把全部精力放在了那个龙首处,现在他已经肯定那个龙头是活着的了,因为当他看着龙头的时候,那个龙头竟然在向他眨眼间。一龙一人就这么“深情”的对望着。

幸好叶子鱼之前已经见识过不少的神奇事件,要是之前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他就算不会吓晕过去,也会转身立马就走。

但自己已经死了,那还害怕什么?魂飞魄散吗?抱歉,在少年心中,此时根本不会了解魂飞魄散对于一个人的意义。

所以叶子鱼决定去打个招呼,毕竟少年总是充满好奇的。

“您好,请问您是龙吗?”

龙首凝视着他,并不回话。

“那个,您真的能够呼风唤雨吗?”

“您能看见我,那您也是已经死去了吗?”

“您见过勾魂使者吗?我正在这边等着勾魂使者来带我去阴间呢?”

“您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吗?”

“您怎么不开口说话?是不会说话吗?”

……

龙头还是没有开口,于是一直是少年自顾自话。

叶子鱼平时并不是一个多话的少年,但今日似乎话特别多,也许是因为这个陌生诡异的环境再加上孤单的原因,似乎一直说个不停就能给自己鼓足勇气斯的。少年仍然喋喋不休,也不去管身前的龙首愿不愿意和自己交谈,更加不会考虑两者之间巨大的实力身份落差。

“少年郎,闭上你的嘴,不要浪费天道的恩赐,好好感受眼前的气,用心而不是用手!”

突然一道巨大的声响在叶子鱼脑海中炸开,叶子鱼立马被吓了一跳,连忙寻找声音的源头。四处张望发现没有其他踪迹后,他的目光又聚焦到那个龙头上来。

此时的龙头显现出一丝人性化的表情,那似乎是种羡慕嫉妒却又哀其不争的神情。叶子鱼便确定刚刚的话语确实是那个龙头所说。

“刚刚是您在说话的吗?”少年呆呆的对着龙首问道。

“安静,不要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闭上眼,仔细去感受那些气。”还是那道声音,只不是此时显得愈发的恼怒。

虽然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但面对一头似乎已经愤怒的龙,少年还是没有勇气去反抗他的意志。

所以少年听话的闭上眼,开始按照龙首所说的话去感受周边。

似乎真是天意的恩赐,当少年开始尝试用心念去接触那些丝线时候,那些丝线确实不会再躲避他,当两者相接触的时候,叶子鱼很清晰的感受到那些丝线都有着各自的情绪。

叶子鱼很快便沉迷进去,他开始享受着那些丝线分享给他的心情。

另一边,那个龙头凝视着他的目光却充满了震惊以及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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