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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魂不守舍

莫伊三个人悠哉悠哉的去食堂买了饭就回宿舍了,苏宸又“不知悔改”地给程简打了电话,换来的仍旧是那句话:“我一会儿,不用等我!”

莫伊摇着头说:“宸妈你怎么忘性这么大呢?老程一旦自己行动,你就不用管她了。”

苏宸白了莫伊一眼说道:“要是你我一定不管!”

莫伊撇着小嘴装可怜:“宸妈,你要一碗水端平啊!”

程简这个人,很有主见,目标明确而且执行力强,只要她决定了的事情基本就不会改变了,而且她不会婉转的拒绝,都是一口回绝,例如:

莫伊:“你们一会儿去超市吗?”

苏宸:“哎呀,不太想去,也没什么好买的,明天吧,明天我陪你去。”

唐甜一般:“好呀好呀!”(偶尔有起床气时的唐甜:黑着小脸儿不理人。)

程简:“不去。”或者“好。”

莫伊吃完饭,登上号,就躺在床上看小说,不时地看看手机,苏宸看着问道:“四伊?”

莫伊抬头:“嗯?”

苏宸说道:“你在等谁吗?”

莫伊愣了愣说道:“嗯,今晚要给陆离上课。”

苏宸了然。

当莫伊第N次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已经九点半,小乐很失落地所在墙角种蘑菇,小悲瞟了一眼冷哼:“人家都忘了你了,就你,还傻乎乎地等呢!”

莫伊扔了小说就下床洗漱了,洗漱完爬上床还不死心地又看了看手机,无未接无短信,小悲冷冷地嘲笑,小乐的蘑菇长得很旺盛。

十点,程简才从自习室回来,莫伊瞟了一眼说道:“这么晚?”

程简点点头,应了一声,就去洗漱了。苏宸在床上做着瘦身运动疑惑地看着程简出去的背影,莫伊问道:“宸妈,怎么了?”

苏宸犹豫地摇摇头说道:“没事。”

下铺的唐甜抱着笔记本来回翻:“美剧看完啦,韩剧还没出,泰剧明天出,唉,和便秘一样,出的真慢。”

莫伊听了嫌弃的看着唐甜:“老苦,你能更恶心点吗?”

唐甜扬扬眉说道:“能啊,和鼻炎一样怎么拧都拧不出来,堵得要死。”

莫伊翻了翻白眼说道:“我一定要把你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唐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熄灯后,莫伊在黑暗中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黑屏的手机,一直到眼睛有些酸疼得要流泪才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枕头底下。

周五早上,莫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枕头下的手机,发现居然仍旧无未接无短信,就垂头丧气地又放下,小悲已经把小乐的蘑菇炖了一锅汤,滋滋有味地喝着,还用鞭子抽小乐:SB,赶紧去墙角种蘑菇!

莫伊精神萎靡地洗漱完,精神游离地和苏宸她们一起去上课,一路上也没注意她们在聊什么。

苏宸推了推莫伊说道:“哎,四伊,问你话呢?”

莫伊有气无力地问道:“啥?”

苏宸说道:“你课本呢?”

莫伊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说道:“哎呀,没带!”

苏宸戳了戳莫伊的脑袋说道:“你说你!天天都想什么呢?”说完从自己包里掏出一本书,塞给莫伊。

莫伊一看,是自己的课本,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宸弱弱的问:“我手机呢?”

苏宸打了莫伊脑袋一下说道:“谁会注意你带没带手机!自己的事情自己不想着点儿,光让别人替你操心!什么时候你才能生活自理,啊?”

唐甜同情地看着莫伊,赶紧上去把莫伊揽在怀里,摸着莫伊的脑袋说道:“宸妈,别打了,四伊本来就笨,回头打傻了。”

莫伊本来装模作样的靠在唐甜肩膀上装可怜,一听这话,立刻向唐甜的腰伸出魔爪,唐甜哈哈笑着躲向程简身后。

这么一闹,莫伊心情有些好转,想着就一上午而已,也不会有什么人找她,就不回宿舍拿手机了。

莫伊打着哈欠从教室出来,这是初中时养成的毛病,一听英语就犯困,幸亏这个英语老师教课方式很新奇,不然三节课她肯定睡死过去了,现在才只是犯困。下午没课,四个人商量好先出去打牙祭,然后去逛街,由于宿舍在学校里面,教学楼离学校大门比较近,她们就把课本放到教室,直接出去了。

程简和唐甜试衣服,苏宸在店里四处逛,莫伊抱着大包小包在柜台前等着。她们四个人出来逛街,莫伊都是那个拎包的,倒不是别人欺负她,而是她很少试衣服,自然而然东西就都到了她手上,她也懒得递来递去的,就一直抱着。

程简和唐甜换好衣服,苏宸左看看右看看,又把另一件衣服递到程简身前比量了比量,说道:“这个会不会好些?”

程简歪着头看了看,拿起衣服就去试衣间了。唐甜耸着肩膀在镜子前面照来照去,苏宸说道:“甜儿,你能不能放松点儿?一穿新衣服就耸肩膀,你是紧张还是怎么着?”

唐甜听后肩膀顿时垮下来,苏宸又说:“也没让你松成那样啊,你平常什么样现在什么样就行了。”

唐甜傻愣着不知道怎么处置自己的肩膀,苏宸过去毫不客气地给唐甜按了两下,唐甜“哎呦”一声躲老远叫道:“宸妈,你干嘛?”

苏宸上下打量了唐甜两眼说道:“这件还行,就它吧!”

唐甜揉着肩膀应道:“哦。”

程简走出来,莫伊一看竖起大拇指,感叹道:“老程,你这御姐范儿走的,漂亮!”

程简挑了挑眉毛,仰了仰头,苏宸点点头,程简就直接付款了。

四个人又去了趟超市,等大包小包地回到宿舍已经下午四点了。

莫伊回到宿舍就去枕头底下翻手机,发现有一个未接,顿时有些小期待,小乐百忙中抬起头,小悲也停下喝蘑菇汤的动作。莫伊点开未接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小乐低声道:是不是他换了号?小悲翻了翻白眼:你有病吧?还病得不轻。

莫伊拿着电话有点犹豫,小乐鼓励道:打过去,万一是陆离打来的呢?小悲撇着嘴:人家给你打电话干嘛?越洋哎,人家早忘了有你这一回事了。

莫伊最终还是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你是?”等了一会儿,见手机没反应,就调成响铃状态放到床上。

程简在水房洗衣服,唐甜躺在床上玩手机,苏宸坐在床上看书,莫伊想了想,打开电脑。

刚登上号,就见陆离的头像在闪,小乐嗖一下子站起来,小悲的蘑菇汤都打翻了。莫伊有些忐忑地点开,只有一句话:今天不上课。看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发的,莫伊有些闹不清是说昨天晚上不上课还是说今天晚上不上课,虽然看见陆离的头像是灰的,还是回复道:今天晚上不上课?

等了一会儿那边也没反应,莫伊叹了口气,小乐轻声道:他还是记得给我发个消息的。小悲一边给自己盛蘑菇汤一边说:也不看几点发的,时间都过了才想起你来,还是不在乎你,不然早干嘛去了?小乐嘴硬道:昨天他要比赛,肯定很忙。小悲喝着蘑菇汤一脸不屑,小乐担忧道:也不知道他比赛怎么样。小悲冷哼:哎呦,你就别替人家操心了,人家不知道现在在哪快活。

莫伊边玩着游戏边一直注视着手机,在莫伊第三次忘记给一个血少的DT“点灯”的时候,大少不乐意了:小莫子,你找抽呢?

莫伊一看大少要发作,赶紧扔了手机,把那个血少的DT拉起来。

那个DT还火上浇油:护士小姐,你能不能专业点儿?

大少:说谁小姐呢?TMDDT这么少血?还好意思出来混?

那个血少的DT发了一个晕圈的表情,发了三个点儿。

小柒的头像闪起来:大少又护犊子了,那垃圾DT晕圈了,哈哈哈。

莫伊发了个无语的表情。

杀完一轮任务,大少果然把那个血少的DT踢了,然后加了大少的小号,小柒还吐槽:大少,你小号都比那垃圾DT强。

大少发了个嘚瑟的表情。

莫伊专心致志地玩着游戏,暂时把陆离忘到了脑后,到了熄灯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拿起手机一看还是无未接无短信,电脑上也没任何消息,小乐已经悲伤的不能自己,小悲就差披着龙袍登基了。

莫伊翻了个白眼儿,关了电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枕头下面就“生无所恋”地睡了。

周六,四个人照常很早起床,去铭大教育上课。在公交车上,莫伊拿着手机心不在焉,犹豫着要不要问陆离下午来不来上课,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手机丢回包里。

麻雀一如既往的话多,吧啦吧啦地说着学校的八卦,莫伊气极反笑:“家雀儿,人家高中部的事儿你咋也门儿清呢?”

麻雀一副“我是谁呀,我能不知道?”的样子,得意地昂着头说道:“老师,别的不敢说,XX中的事儿还有我明阙不知道的?”

莫伊戳了戳麻雀的脑门儿,恨铁不成钢道:“三角函数知道吗?立体几何门儿清吗?知道那些杂七杂八的有屁用!”

麻雀委屈地说道:“老师,我的理想是做一名娱记,又不是做建筑师,知道那些有屁用?”

莫伊轻轻拍了麻雀一巴掌说道:“你以为娱记那么好当的?整天跟着明星屁股后面拍照片就行了?文学素养有木有?言辞犀利有木有?独特视角有木有?吃苦耐劳有木有?有木有?”

麻雀被莫伊一连串“有木有”问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半晌,委屈着小声说道:“我文科还是不错的——”

莫伊又是一巴掌刷过去说道:“以为我没看过你的成绩单?娱记!娱记!首先你必须是一个合格的记者,你才能谈得上一个合格的娱记!离记者你还差十万八千里!还不好好努力?知道木桶原理吗?知道知识是理想的敲门砖吗?”

麻雀撅着小嘴难得安静地上了一节课,临下课,莫伊安慰道:“有理想是好的,但你不能只把它挂在嘴上,你要为了实现它努力,”顿了顿,莫伊继续说道,“没准儿哪天就需要你用三角函数计算从哪个点才能清楚地拍到目标人物的正脸,这就叫学以致用。”

麻雀很严肃认真的说道:“老师,”莫伊期待地看着麻雀,“我发现你比我能掰扯。”

莫伊扬了扬巴掌说道:“什么叫掰扯,我这叫谆谆教导、苦口婆心、醍醐灌顶、真知灼见!”

麻雀不买账:“反正我是没见过哪个记者拍照前还用三角函数计算最佳拍摄点的。”

莫伊拍了拍麻雀的肩膀说道:“这就是你出奇制胜的地方。”说完还得意的扬了扬眉毛。

莫伊继续说道:“不要像有些没职业素养的娱记,为了一己私心捕风捉影地捏造一些毫无依据的八卦,你要以事实为依据,用真相说话,做个有职业操守的娱记。加油,我看好你哟!”

麻雀疑惑地看着莫伊,眯着眼睛说道:“老师,你今天有点反常哎!”

莫伊说道:“哪里反常了?”

麻雀煞有介事地摸着下巴说道:“虽然老师尽量表现的和平常一样,但却有意识地在以此掩饰什么?有点儿强颜欢笑的感觉,嗯——不对,或许是掩饰内心的不安?”

莫伊没反驳,仔细想了一下,从早上就有点儿异常的紧张,仿佛是高考成绩下来的前一天的感觉,但又不完全像,有些兴奋、有些惆怅、有些激动、有些害怕、有些紧张、有些期待、有些说不上来的莫名情绪,很复杂的情绪集合,N个变量的函数。

莫伊理所当然说道:“我们今天发成绩单。”

麻雀惊诧道:“老师也需要考试吗?”

莫伊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以为大学是让你吃喝玩乐去了?学费都白交了?”

麻雀仰天长叹:“什么时候我才能熬出头啊?”

莫伊安慰道:“大学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而且课不多,所以还是有希望的。”

麻雀顿时觉得活过来了,又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莫伊一边听着一边给麻雀划题,麻雀突然喊道:“小璐璐,又带什么好吃啦?”

莫伊一抬头,勺儿正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小袋子,勺儿和麻雀不是一个学校的,但她俩课总是在挨着,勺儿经常带吃的给莫伊,麻雀就厚脸皮地蹭着吃,麻雀又是个爱交朋友的性子,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麻雀蹦着就过去了,一把接过勺儿手里的袋子,勺儿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麻雀嘲笑道:“看你吓的,”然后翻了翻手里的袋子,“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曲奇、布丁、蛋挞,哎呀,还有蛋挞,我就吃蛋挞了!”说完抓起一个蛋挞就要吃。

莫伊劈手夺过,说道:“刚谁说要减肥来着?”

麻雀又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跳着躲开,嘴里边吃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老师,这种疯话你也相信——”然后吞下蛋挞又说道,“女人说要减肥就像男人的承诺,只是说说罢了,当不得真的。”

莫伊气极反笑说道:“小小年纪,这些话都哪听得?”

麻雀又拿起一块曲奇说道:“老师,我不小了,早就过了青春懵懂的岁数了,甚至连早恋我都有点晚了。”

莫伊就觉得满头黑线,勺儿拿了一个布丁递给莫伊,又把装蛋挞的盒子递过去,莫伊指着麻雀说道:“小家雀儿,你就感谢勺儿吧,不然我今天非得把你说回青春懵懂的岁数。”

麻雀拍拍手,把桌上的东西胡乱一收,做了个鬼脸就跑了。

莫伊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小姑娘为什么这么活泼,太活泼了。

勺儿把吃的分给其他老师后才坐坐到莫伊身边开始上课。

给勺儿上课就清净多了,莫伊那种复杂的情绪集合也稍稍减轻。课间的时候,勺儿突然问道:“老师,大学有烹饪这个专业吗?”

莫伊想了想说道:“应该有。”

勺儿期待地问道:“那西点呢?”

莫伊不太确定地说道:“烹饪应该是类似营养教育之类的,西点的话,应该有这种选修课吧,不是一个专业,而是一个培训机构或者社团、兴趣小组之类的吧!具体的我不太确定。”

勺儿无限憧憬地说道:“我以后想开个蛋糕店。”

莫伊微笑着说道:“嗯,不错的想法。”

勺儿有些意外:“老师你不觉得我没出息?”

莫伊说道:“正好相反,我觉得你是个有主见并且对自己负责的人。”

勺儿腼腆地笑着说道:“也没那么好,就是想坚持自己想做的事情。”

莫伊说道:“这就足够了,坚持就是胜利,加油!”

勺儿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很明了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高考,想要实现梦想首先要为此奠定基础。所以莫伊其实很佩服勺儿能在这个年龄想清楚这些,不像有些孩子为了逃避学习而将一时的兴趣当做梦想,给不想学习的自己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比方说麻雀,她认为:我以后想要当娱记,学数学物理化学有什么用?但她不明白无论什么梦想,知识都是基础,当然不能说学习不好肯定没办法实现梦想,只不过阻力会更大一些。

给勺儿上完课,莫伊刚进办公室,就看到铭哥在打电话,“刚下飞机?比赛还行吧?嗯,行,好好休息,好,我和莫老师说就行,嗯,没事没事,好,那您也好好休息,好,好,嗯,再见,好。”

莫伊大概知道什么事,等铭哥放下电话就问道:“陆离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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