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想过自己被自己折磨的痛苦模样吗?你每天沉浸在酒精和吗啡里,你吞食过无数瓶的药片,只是为了一次次的尝试,想要找到缓解痛苦的方法。可是痛苦是长在你心里的怨恨,你丢不掉怨恨,也放不下你曾经受到的耻辱,于是你学会了自残,漫长的自我的肉体伤害里,你解脱了分毫,又陷入了一寸,因为满身的伤痕让你渐渐的遗忘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耶达……”我下意识的往后退缩,我承受不了她眼中的哀伤。
你有想过你的脚下开出一片绝望的仇恨吗?
潮湿的,黏稠的,仿佛一望无际的黑暗沼泽。
月光下的水域里,你曾洗涤过无数次,也依然削弱不了分毫。
仇恨,那是扎进你心间上永远除不掉的刺,它无比坚硬的戳在你的心头,你用你血脉里的滚烫鲜血浇灌供给,使它生根发芽开花,你使得它永远不会有凋谢和变得柔软的一天。
在那些无比阴暗的日子里,你发现连呼吸才是生命里最奢侈的事情。你不止一次次的哭着告诉所有人“你不是一个疯子”,可她们只会怜悯的凝望着你,然后想尽一切方法,往你的血管里注射着那些‘让你变得正常的’液体。
你困在那个小小的四面的冷墙里,你想要有人救赎你,想要有人理解你,更期盼有个人会带来让你痊愈的药片。在你无数个留泪不停的夜晚里,再你又一次迷醉进酒精和吗啡的世界里,再你又一次想要感受死亡的宁静时,我,终于不期而至……
“是你求我来的,耶达,是你苦苦哀求我来的……”
“你放开我!”她即悲伤又惊慌的样子令我害怕,仿佛一头被逼进绝路的野兽,我顿时觉得这个人是没有人性的。我忍不住想要逃,想要用力的甩开她的手。她的力气可真大呀,仿佛一把铁钳把我钳的死死的。
“我让你放开我听到没有!放开!”
随着我的音量提高,她也拔高了音量,方寸大乱的对我厉声咆哮着:“是你求我来的!是你求我的!所有人都可以不承认我,但你不可以!因为这是我求我的!我不觊觎所谓的真实生活,我只是因为你的恳求,我只是为了你!你明不明白?我是为了你!是为了你!”
“你有病!”我的肩膀被她捏的生疼,疼痛和恐惧,促使我再次口不择言的朝她嚎啕起来:“微生涩,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我求你?我她妈的什么时候求过你,你别自以为是……唔……”
——她的吻,满是柔软的绝望气息。
——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像是不被喜欢的孩子,孤独的彷徨在人群之外。牵连着我的灵魂,也随她一起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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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贵,上次借你的书……”
没听见般,米蛮贵若有所失般朝自己班级走去。
“什么呀,这小丫头又怎么了?”孙千代收回自己扬出去的书。
“哎哎哎,慕桐,你妹的心情不怎么样啊?”
孙千代好心的提醒,却被慕桐条件反射的压倒暴揍一顿“你丫可以啊,当着我的面都敢骂我啊?”
孙千代脑子一阵晕眩,连连叫痛,啐骂道“我是说你妹米蛮贵啦!我靠!你什么理解思维?”
“蛮贵?”慕桐施暴的拳头停下来“我妹怎么了?”
“靠!我怎么知道!”孙千代翻身推开骑在身上的慕桐“刚刚看她红着眼睛从天台下来,问话也不搭个声儿,我不就跑过来问你怎么回事吗?靠!死慕桐,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骑在我身上,好歹我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吶!”
慕桐瞄了他下身一眼,耍黄段子道“哪里顶天立地了嘛?再说了,就你那尺寸,顶的了天吗?”
孙千代恼羞成怒的嚎叫:“慕!桐!”
慕桐站起来,拍拍手,活动活动筋骨朝外走!
“你去哪儿?”
“找我妹!开玩笑,胆敢让我妹红眼睛的人,我非凑到他瞎不可!”
孙千代撇撇嘴,一脸醋意:“妹控可耻!”扭头撞见一个男生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某个地方看,孙千代郁火烧起,不顾一切的喊“孙千城,咱俩每天晚上一起洗澡,天天看,你现在还看个屁啊看?还没看够啊!”
孙千城:“……”
他这么忘我的一呐喊完,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五谷陈杂,七彩斑斓的目光纷纷在他和孙千城身上快速流转来去。
孙千代:“……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
孙千城:“你是****吗?”
慕桐风风火火的赶到一年级A7班,途中,用学姐身份,以看不顺眼的理由,踹飞了几个染了黄毛的二流子。“明明一个尚好的青年,非得把头发留齐肩,伪作女生,来勾引女生,你以为你们是微生涩啊!不自量力!”
慕桐解决了几根眼中刺,一脚踹开A7班的大门。
米蛮贵眼泪被惊吓的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姐?”
慕桐盯着米蛮贵眼角挂的眼泪珠子,深深的皱眉“谁惹你生气了?告诉姐,姐帮你教训她!一个两个有了蹄子就以为自己可以闯天下了是不是?”说着就撩起了袖子。
临近同学见慕桐杀气腾腾的气势,不动声色的抱着书镇定的逃离很远。
天台里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推开了微生涩,甩手给了她一巴掌“要发情你滚去别人那里!”然后冲向了楼梯。
微生涩摸摸发烫的脸颊,望着楼梯尽头里已经消失了的我的背影,蹙眉,在胸腔里拉出了一声凝重的叹息,然后抬步朝楼梯口走去。
走到A7班门口,见走廊里堵了一群人,好奇的挤在窗口往里看,她往那边一战,冰冷的气息全数释放:“让开!”
有个男生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句“让你大爷!”
“你确定?”
“确定你大——”男生不耐烦的回头一吼,在望见微生涩面无表情的脸时,他傻眼了“微微微微生涩?”
其他学生听到这微生涩三个字后,纷纷扭过头来。
微生涩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个让她大爷让开,又让她大爷确定的男生,云淡风轻道:“我叫微生涩,不叫微微微微生涩,不要随便给我改姓,我不喜欢。”
男生双腿直颤,点头不迭,携着众男女生闪到一边,微生涩脚前立刻现出一条宽广大道。
微生涩走到窗边不经意撇到了慕桐的身影,于是又从大门绕了进去。
“慕桐。”
正安抚米蛮贵的慕桐,回头一看,就是一嗓子吼:“微生?靠了,我一天都没找到你人,你跑去哪儿了?”
微生涩没有回答,问她“你跑这里来干嘛?”
“孙千代那个妖孽说我妹哭了,我就来瞅瞅。”说完,目光又落到一声不吭的米蛮贵身上“可是这小妮子一句话也不说。”
微生涩把慕桐当朋友看,她爱屋及乌的性子,自然也就把米蛮贵当妹妹看了,走过来,盯着她的红眼眶,不禁怜惜,低低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米蛮贵略显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微生涩,望着她脸色的五道红指印后,心里更是闷痛,耶达一定是不愿意的吧,所以才会给她一巴掌,有些厌恶和怨恨的瞪了微生涩一眼,撇过头,依旧不言不语。
微生涩被她瞪得莫名其妙。
慕桐忍不住叹息“也不知道是因为哪个混小子,丫的,被我逮到……哎微生你脸怎么了?”慕桐惊诧地:“我的天,谁还敢给你耳刮子吃?!对方还活着吗?”
微生涩不自然的摸了摸脸“没什么。”
慕桐觉得郁闷“你们俩今天是怎么了,平时的乐天派哭哭啼啼的,平时的冰冷女王也会被人抽耳刮子,靠!历史跳跃的也太快了吧?蛮贵,你就告诉姐姐怎么回事嘛,要不然我现在就冲向天台去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干的?”
微生涩眼眸一冷:“天台?”
“嗯,苏妖孽说,他看见我妹从天台下来眼睛就红了。”
“……”
微生涩冷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米蛮贵的背影。
米蛮贵能够感受到她强烈的冷意,心里碰咚碰咚乱跳着,怕微生涩真的猜想到什么,毕竟姐姐还在这儿,当着面的坦白出来,米蛮贵还没有勇气。
面对微生涩的冷盯,慕桐有点不开心的推了推她。“喂!不是你亲妹,你也不能用这么严厉的眼神瞪着她吧,你还想再把她弄哭么?”
微生涩收回目光,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慕桐忍不住低骂一句:“靠了,一二三都发哪门子疯!”
晚上回去的时候,米蛮贵斟酌良久才鼓起勇气的问了一句“姐,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你会生气吗?”
慕桐吃雪糕的手一抖,整只雪糕都滑进了嘴巴里,艰难的拔出来后,在丢掉和继续吃中间挣扎了一番,最后全数丢进果皮箱里。
“我是没意见啦,不过蛮贵你才14岁耶,早恋什么的,妈妈一定不会允许的。”
米蛮贵勇气尽失,垂头丧气着。
慕桐过意不去,拍拍她颓下去的肩膀,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那蛮贵你很喜欢他吗?”
米蛮贵不犹豫的点头“我真的很喜欢她的!”
慕桐胸腔里莫名涌出一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沧桑情绪来。话说慕桐也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她妈来着,两人差4岁,慕桐会自己穿衣服的时候,就开始学会替米蛮贵换尿布了。而且她无数次感叹自己那个不靠谱的老妈,跟老爸赌气,猜丁壳平分俩姐妹的姓氏就算了,偏偏还在衣食住行上只甩人民币。她妈对慕桐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桐桐,妈妈要去打牌了呦,你七点喂小米米奶粉,八点换尿布,九点再喂她喝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