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舒有意应声“嗯。”
慕桐望着不自觉微笑起来的舒有意,心里一阵温暖浮腾“他……应该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舒有意停了很久,微微笑了起来“是很重要的。”。
到了路口,陈与陌对着落在身后好几米开外的舒有意,大喊着“嘿!有意,你不怕黑了吗?快点快点啦!”
舒有意快走两步,朝他俩走过去。
和慕桐说再见后,三个人前前后后的走了。
慕桐望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顿时有些羡慕,真是令人眼红的友情呢。这么想着的时候,前方许息灯和舒有意齐齐给了陈与陌一个爆栗,估计是他说了什么讨打的话。慕桐不禁笑了笑。
米蛮贵扯扯慕桐的衣袖,气鼓鼓的说“陈陌学长真是可恶,一直问我家的大米有多贵呢?”顿了顿,她似乎有些开心的笑了笑“不过是一个很亲切的学长呢?”
慕桐坏坏的捏捏她粉嘟嘟的脸颊“小丫头片子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米蛮贵佯装生气的哼声“才没有呢。”
“嗯……?”
“真的没有啦!”米蛮贵的脸有些绯红。
“你瞧你,脸都红了,还说不喜欢?”
“才没有喜欢他呢!”米蛮贵想起了心里装的那个人,不禁羞涩又幸福的笑了起来。
“就这样就喜欢上了啊,真是个小丫头。”慕桐拉过米蛮贵的手,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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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街,也是个路口出,岳杉杉脸色不太好的问微生涩“你就没有送我回家的打算?”
微生涩双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你找不到你家在哪里么?还需要我送?”
岳杉杉几乎要笑出来了:“可我是你女朋友!”
“所以呢?所以我必须要送你回家?”微生涩觉得很可笑“你如果真的这么认为,那我们就在这里结束好了,与其让我送你回家,倒还不如让我和你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
岳杉杉简直不可相信:“你就因为这点事情要我结束?!”
微生涩耸耸肩膀:“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岳杉杉无话可说,张了张口,几欲说话,但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最后不可置信的笑了:“微生涩,你真的要这样吗?”
微生涩看着她不说话。眼神很平静,甚至接近无情。
岳杉杉又气又怒,尽可能压制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问:“微生涩,你真心喜欢过谁吗?”
喜欢……
提及那个女人,微生涩眼里的无情瞬间瓦解成一堆堆的难过和一叠叠的忧伤,
对于那个女人,又怎么能是简洁无味的喜欢两个字就可以一概而过的呢。
“有的,”她的嘴角竟然荡起一丝苦笑。“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深爱,说是痛恨入髓也不为过。”
微生涩的笑容被岳杉杉误读成具有讽刺嘲笑意味的笑容。
很快,那些在微生涩在一起的日子里,被她平复下的邪恶念头以及准备放下的卑劣手段,又层层浮出了脑海,暴风雨般蠢蠢欲动。
岳杉杉握紧拳头,眼神冰冷,问“是沈耶达吗?你是喜欢她吗?”
微生涩的表情有些嘲笑“你觉得我会喜欢她?”
岳杉杉的眼神很精锐,像是一台验钞机,一点点的捕捉扫描着微生涩的细微表情,但她验不出微生涩这句话里的嘲笑是真是假。
在岳杉杉眼里,微生涩整个人像是被罩上一层朦胧的光圈,她的表情她的动作都被柔化的不清不楚,她捉摸不透她。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没有沈耶达更能让我喜欢呢?”
微生涩嘲弄又深了一层。
岳杉杉不说话,大脑飞快运转着,忽然,她冷笑了起来:“微生涩,你觉得我是那个傻瓜吗?”
微生涩饶有兴趣的盯着她。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你是不是认为,如果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沈耶达,那么我就会不则手段的对付她?呵,微生涩,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是说,你把我对你玩弄当真了,你真的认为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微生涩不说话,眼神却在一霎那变得迷离起来,仿佛在思考些什么,良久,仿佛确认了什么似得,她柔和的目光笼罩着岳杉杉,平静的脸上融进了一些无奈。
叹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一句话让岳杉杉摸不着头脑。
但微生涩的语气和表情却在一瞬间就变得伤感起来,自我喃喃道:“我早该明白的,十三四五六的少年少女,坏不出一朵的花的腐败,好不成一座城池的辉煌,”缅甸的目光落在岳杉杉脸色“而你现在的思维已经脱离了这个年纪,所以……”
走近她,单手抬起岳杉杉的下巴,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睛,路灯的荧光落进她幽黑的双眼里,苦笑着,虽然是同根,但她的眼睛却只能沉淀出那个女人双眼中万分之一的情愫:气愤和毁坏,那些浓厚的绝望和风吹不散的悲伤,以及被极力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沉甸甸的善良,怕是没人能够如她演绎的刻骨铭心。
微生涩忍不住叹息一声,叹息里满是无奈和悲哀,女人吶女人,你究竟要把你手里的那根黑线编出什么要的网线来呢?逃出笼子的鸟儿,最终还会死在你的网脉之中。何苦呢?
岳杉杉读懂了微生涩双眼里流露出的心疼和怀念,抬手,不爽的拍开微生涩手。
微生涩稍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她盯着岳杉杉愤懑的双眼,一阵悲伤弥漫上来,许久,她道:“岳杉杉,不管你以后做出什么的事情来,只要和你有关,我都不会插手。”
她冷笑抑或苦笑:“干嘛?当作补偿么?”顿了顿,挑衅的问“那如果我要对沈耶达出手呢?你也会站在一边看着,甚至鼓掌叫好?”
“鼓掌倒不至于,”微生涩面露无情“但我绝不插手!”
岳杉杉愣住,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可是明明她对沈耶达的态度……
岳杉杉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微生涩已经转身离开了,她挥挥手亲切而陌生的道别:“杉杉,晚安。”
岳杉杉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疑惑和悲凉。
苍白的路灯把她罩的完全,良久,她勾起一缕碎发别于耳后,脸上洋溢起绿菊丛的笑意,是不是对沈耶达有感觉,我自己亲自试试不就清楚了吗?
她自信的笑笑,转身朝着霓虹绚丽的马路走过去。
微生涩走到家门口,立了几秒,转身,平静的望着身后的连瞬,她知道他跟了她一路。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
微生涩就当没看见他,拉开自己家门,走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连瞬在微生涩关上门后,抬步朝着自己家走去。
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他脚步顿了下来。望着灌木丛道:“回来了?”
三秒后,一只小黑猫从灌木丛里跳了出来,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
小黑猫走到连瞬眼前,坐下来,摆动着尾巴,仿佛在生气似得有些倔脾气的撇头不看他。
连瞬走进它,蹲下来,摸摸它的脑袋,平静的脸色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来。
“以后出去玩的时候要告诉我一声,如果把你弄丢了,她会生气的。”
小黑猫不理他,依然高翘着尾巴。
四月天的夜晚,有些凉,黑色的风仿佛可以在空气里涌动出波浪水印来,凉风吹进连瞬的眼睛里,一阵酸涩后渐渐湿润起来。
“我知道你很想她,可是她不在这里的……”
小黑猫生气的扭过头来,却在看到连瞬眼中闪动的光芒后,它的生气一点点的瘪了下来,小声小气的叫了两声,在他宽厚的手心里不停的磨噌着,仿佛在安慰他。
连瞬把它抱了起来,抚摸着它漆黑幽凉的毛发,说“我会带你回去的,我会带你找到她的,我向你保证,所以你要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好不好?”
连瞬把每个字都咬的很疼痛,音节里掺进了半杯水的难过,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哀求。
小黑猫抬起脸来,看着连瞬难过的脸,瞬间心软下来,低弱叫了一声,然后舔舔他的手心。
连瞬仰起头,黑色的凉风,瞬间将他淹没的完全,胸腔里拉扯出一阵漫长而混沌的叹息。
“我带你回家。”
我们都很想念她。
想念那个把我们推进温暖天堂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