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黎明圣光的君临
——审判我之所有——
“听好了，别吓到。当你被同一个人用五种魔法元素，额…也就是被光、火、水、气、土同时攻击的时候，它可以保你一命。”
“嗯……的确是个强大的魔法……”黎明算是听出来这法阵强大在哪里了，从理论上来讲，这的确是个最强的魔法。
“对吧！”周晗语得意地笑着。
“可是有什么用吗？”是啊，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同时掌握光、火、水、气、土的全部魔法并同时对自己发起攻击呢？听起来这的确是最强的保命魔法了，但是，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攻击啊。
……
不存在吗？
存在的。
混合了无穷黑暗的五种元素的魔法碾压至面前。
黎明深吸一口气。
“Silver Joker，晗语，I love You.”
念出羞耻度如此爆棚的咒语时黎明是很尴尬的。
银色的法阵展开，中间是铭刻了十字星的白色光元素法阵，四周围绕着四种元素，各自旋转着，又绕着银色法阵旋转。
极其恐怖的一击被很轻松地化解了。
“我说，我这辈子都可能不会去想你这个人会说出这句话。”周晗语从背后抱住黎明，从他的肩膀上探出头，看着他身前明亮绚丽的法阵。
“你还会听到很多次的。还有很多句我爱你。”
“嗯~”
“诶话说……只能用一次是不是？！”黎明突然意识到。
“啊……是啊！”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夏静然怒火中烧，指天的右手指向被银光吞噬的黎明，盘踞在奥兹城上空的黑洞在此刻被她整个向黎明丢去。
黎明抱住周晗语，两个人紧紧闭上了眼睛。
银色法阵带动着五个法阵快速旋转起来，黑洞像是碎布一样被绞碎了，又被银色的光芒包裹，融化在天空里。
火焰法阵向中间移去，盖在十字星法阵上面。紧接着是水、气、土，一层层叠了上去，然后银色法阵融合了它们全部，化作被夏夜的风点燃的星空，化作流淌着、偶尔飞过陨石的闪耀银河。
那是根本不存在的场景，但是它们那么美丽。
如同十年后重现的母亲的笑容，如同十年后一如既往的父亲的背影，如同十年后依然为你坚守的诺言。
如同对你所说的亘古不变的誓言。
银色法阵延伸着，它没有无限法阵那么庞大的气势，它很朴实地放出迷人的光辉，如同这生活的一点一滴，就像对你的爱意，从不被人注意，但一旦显现出来之时……
必将光芒万丈。
刺目的银光无穷延伸着，如同利剑斩断昏暗的天空。闪耀着无限光华的银色法袍现身，它没有多么华丽，它太朴实了。它和十字星A的法袍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只不过闪烁着希望的银色光辉。
如同圣光本身君临了一般。
四周飘起了一些银色的东西，那是被夏静然一次性全部破坏的65张卡片，它们全部变成了银色，飞至黎明身后，组成了封印法阵的样式。
“这是……”被黎明抱回地上的周晗语看呆了。
“这个设计竟然被完成了！”在直播上看见女儿被抓而火急火燎赶来的周诛兴奋地喊着，这是唯一一个他完成且没有任何借鉴的设计，“这个法阵原本有一些不完善的地方，谁知因为晗语恶作剧般的咒语加工反而误打误撞地完成了它的最终模式！”
“作为载体的我，因为没有魔力的关系，没有与任何一种自然中元素构成羁绊……”黎明双臂张开，银光向上升腾着，“所以可以承受全部五种元素的魔力！”
那升腾着的银色光辉汇入天空，使得黑暗在顷刻间消融，将半片天空渲染成迷人的亮彩色。
左手伸出，在围绕着自己的卡片中轻点，它们便发出更夺目的光辉，右手挥出，五个不同颜色的法阵同时闪现。
光传播、火焰球、激流、气流弹、碎石。
五个最基础的一级魔法甩向夏静然。
夏静然以为念个咒语就会被击破的五个普通魔法竟然就那样穿破了黑暗对她造成了伤害。
“很不巧，我在一种叫爱的东西里找到了完全克制黑暗的元素。”黎明伸手一按，从旋转的法阵中路过手边的十字星3中抽出了晗光杖，然后挥出了一刀火焰斩。
夏静然还没有从黎明在煞那间从手无缚鸡之力到能够完全压制自己中反应过来，涟漪已经从身后卷起，将她向前推送，吃了一记火焰斩还被三个呈品字形飞来的风钻狠狠地破了一顿防御。
她已经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了，强大的攻击必须在瞬间完成。那直接把御天城击穿的黑**光爆射而出，而眼前的黎明也作出他的应对。
他丫的竟然愣是套了十个防御魔法！
大脑震撼的时候，身体也突然僵住。
祸不单行实在是让人相当难受。
他可不止有65种魔法，还有灵术啊。
黎明猛地一拍身前也不知道混合着些什么玩意儿的盾牌，它瞬间破碎成无数碎岩、碎镜、碎冰，混合着灼热的火焰和呼啸的狂风爆射而出，黎明身前像是多了一架突突突冒蓝火的加特林，突突突突地打得夏静然毫无还手之力，仿佛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曦光万千、炎龙穿空、瀚海无垠、晴空风爆、翻天覆地，黎明一口气念完四个大招的咒语都不带喘的，像是魔法师开个人魔法表演秀一样的毫不顾忌魔力消耗地发起攻击。
当千万只炎龙如同曦光一般从四边八方涌来，当恐怖的深海里炸起毁灭的风爆，当你已经准备好招架这一切时一个翻天覆地又彻底打乱了你的阵脚时，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闪烁着的璀璨银光淹没。
银光被一柄大刀劈开，金银双色的烈焰在天空中划出一道裂痕，夏静然的六片翅膀被猛地切裂，颜色诡异的羽毛四散飞出，在空中消亡。
长柄大刀？
视线里最先清晰起来的是法袍，黎明此时的法袍和最初有些不一样，像是融入了薛眸炎的法袍，银色的法袍上多了华丽的肩甲和巨龙的纹路，夺目的火光从法袍上窜起，随着黎明的移动而舞动着。
黎明手中握着的武器让夏静然更懵了，那的的确确是一柄冒着烈焰的长柄大刀，仔细一看，竟然是把晗光杖接在了厝炎剑的剑柄下方。
最骚的是，接上了！而且能用！
火元素和光元素一同跳动着，黎明大刀一挥，又斩出一条白金色的火龙，他也提起长刀刺来，锋芒上缠绕着光与火与黎明所说的那种克制黑暗的银色元素，势如破竹地冲来了。
已经吃了大亏的夏静然立刻拿出全力迎战，将自然的力量调到最高。
但是黎明身上的力量完全没有比她弱多少，似乎他也是从自然那里分到力量的，于是他们在五种自然元素的魔力上是势均力敌的。而偏偏黎明的第六种元素完全克制被她作为第六元素的黑暗。
夏静然这一次全力还击总算是暂时压制了黎明，立刻乘胜追击。残破的羽翼挥舞着，在天空中交织出恐怖的刀芒。
结果黎明双手握住晗光厝炎刀一扯，两柄神器分开，厝炎剑飞至身后。黎明左手一招，安静躺在地上破损的忆螭琴飞了起来，被银蓝的光芒包围，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眼下黎明的动作夏静然隐约猜出了一些什么……
他丫的果然把忆螭琴和晗光杖合在一起了啊！
晗光杖拼接在忆螭琴的边上，如同多出一个手柄一般，黎明左手握住晗光杖的部分，右手指尖在琴上游走，四周空气中的水蒸气伴随着音浪旋转一周，天空中温度骤然下降，那挥出的刀芒愣是被冰凝结住了！
琴音再变，冰又融化成水，把刀影原封不动地全部弹回给夏静然。而飞散开的水又变成了超常规态围绕住了夏静然，凝结成冰链。
冰链连在晗光忆螭锁上，仿佛是那些琴弦的延伸，黎明牵动琴弦，握住晗光杖部分的左手一扯，冰链间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把夏静然扯了过来。
夏静然在被拖行中吃了好几记弹来的羽翼刀芒，还被什么坚硬沉重的东西撞了一下，定睛看去，御痕盾已入黎明之手。
琴杖分离，晗光杖又探入御痕盾后，御痕盾分为两面，拼合在晗光杖两边，化作大斧一般的武器。没错，还是简单粗暴的名字，晗光御痕斧。
无数土元素凝结在斧上，反而像个大锤子了，黎明咚地一锤下去，把夏静然彻底砸懵了，似乎魂都被打散了出去，整个人从高空自由落体。
在急速下落的过程中，夏静然试图打开残翼，翅膀却被什么东西彻底砍断了。
呵，晗光长风枪。
晗光杖和长风戟都是有长柄的神器，两个接在一起，那长度就达到了一个常人无法控制的地步，但打起来是真的让人难受。更难受的是晗光杖能无限延伸，长风戟又一万三千五百个分身。
无限延长的长枪如同上帝的武器一般从天而降，一万三千五百柄，仿佛是枪刃的暴风雨，其间还夹杂着曦光万千送来的无数风钻。你别想着躲了，连站都没地方站。
夏静然被长枪架在地上，发出一声嘶吼，六片连轮廓都看不出是翅膀的羽翼挥动，变成了一片，漆黑的一片。夏静然将那片羽翼折断，握在手中，斩开了枪阵。
空中只是看着的黎明长叹一声，长枪全部收回，五具神器随着卡片盘绕在身后，他静静看着以黑暗羽翼为刃的夏静然挥出最后一刀。
他双手合十，甚至头顶，再向两边落去，划出一个圆。他的两只手像是时钟的两个指针，划过时间的钟。他的手抚过每一张牌，它们按顺序发出刺目的银光，从中迸射出璀璨的七彩银光。
65个魔法的最终杀招，圣光的君临。
最终，夏静然再也没有动静，黎明缓缓落在她身边。
在圣光里消散的黑暗，黎明已经感受到了，夏静然黑暗面的绝望。
他心中一直藏着不忍，夏静然只是被这让人痛苦不堪的现实折磨，她只是憎恨罢了。憎恨又不犯法，被黑暗趁虚而入也不是她的错，只不过命运挑她作为对这更加黑暗的社会的复仇者罢了。
黎明所做的只是杀掉了黑暗面的夏静然，他相信真正的夏静然会同意的。因为他在黑暗的深层里听到了夏静然的声音，那是他最终痛下杀手的原因。
当她意识到自己正用一颗不会为白朽之死难过的心活着时，那才是她最最痛苦的时候，那是连洛溪然的存在也无法动摇的痛苦，是真正让人绝望和无力的黑暗。
即将迎接新一个拂晓的奥兹城一片寂静，因为第一次感到自己弱小无助的魔法师们被上一次以为制服夏静然而后突然的爆发吓怕了。
夏静然倒在黎明怀中，周晗语、周诛、黎辞、叶明熙围在黎明身后。她轻轻睁开眼睛，大家都稍微退后了一步，黎明却伸出手示意不用怕。
“周诛。”夏静然开口。那是真的夏静然。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老婆是因为我外遇最终不堪重负自杀的！实验是因为我的自大失败的！你的所有不幸都是我带来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周诛从黎明怀中接过夏静然，他哭着、道歉着。
“黎辞，对不起，我对你和黎明用了记忆魔法。是我偷走了黎明的魔法，因为，因为我想让晗语过得好一些……为此，我不断研究能够让普通人使用的魔力，希望能够偿还黎明……结果……结果反而是黎明帮我赎罪了……”周诛语无伦次地哭着，在黎辞和叶明熙身前跪下。
黎辞一直都知道，全能贯通魔者还能被记忆魔法困住吗？他一直都知道周诛的艰难，他没有扶他起来，他知道现在只有周诛自己能把自己拽起。
“我能理解你的……”夏静然弱弱地开口，“十年来你没有当好任何一个角色。父亲、丈夫、情人，都是不称职的。现在你没有机会当情人了，也没有机会当丈夫了。所以我决定原谅你，至少这样看来，你会是一个好父亲了。”
面对夏静然如此宽容的原谅，周诛哭得更大声了。他知道他错过了一个非常好的姑娘，别说最后失去了她的心，他甚至做了无数对不起她的事情。
……
“她那么相信你，她那么确定你能给她幸福和快乐，但你却利用了她，这就是她身体里黑暗魔法觉醒的原因吧？！”
周诛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冲上去抱住了夏静然，握紧了她的手。
她身上的黑暗魔力虽有减弱，但是不明显，还在无限肆虐着。
只是一下，就把周诛打得屁滚尿流的，推开了夏静然，自己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放手啊？！”
“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
“对不起，十年前，我不该放手让你走……”
“告诉溪然，妈妈陪不了她了，这人间的险恶，她要自己往下走了……”夏静然突然转向搂着周晗语的黎明，“你是个好孩子，可惜，溪然没有这个福气呢……”
夏静然身体一轻，手也滑落下去。
这一次，周诛紧紧握住了。
但这一次，夏静然还是走了。
黎明抱紧抽泣的周晗语，在她的额前轻吻，泪流不止。
“黎明，这一次，你得承认杀死我妈妈了吧？”
身后响起洛溪然的声音。
黎明猛地转身，看见眼睛红肿的洛溪然。连感知魔法都不需要，就能看见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魔力。
“危险！”黎明大喝一声，所有人立刻退后。
什么情况？！
洛溪然一步步走来，黎明却不敢对黑暗发起攻击。
因为他深知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洛溪然捡起了落在夏静然边上的彩色王牌，有一抹虚影在她身后闪过。
“溪然，不行，那个不能用！”黎明的手颤抖着，全身都颤抖着，洛溪然的瞳仁开始吞噬眼白，整颗眼珠正在转变为黑色，血丝开始蔓延。
周晗语突然挣脱黎明冲了上去，扑倒了她。
洛溪然却突然开始傻笑。
黎明颈后一凉，感觉大事不妙。
洛溪然猛地把彩色王牌插向周晗语的胸口。那有实质的卡片竟然变成能量一般融化在周晗语的胸口。
那彩色的虚影钻入周晗语的身体。
黎明冲上去扯开她们，洛溪然傻了一般笑着，然后昏厥过去。
“晗语？晗语？你怎么样了？！”黎明摇晃着闭上眼睛的周晗语。
她的眼睛睁开了，彩色的眼眸。
看见那眼神的黎明感受到一种恐惧从尾椎骨一直窜上头顶。
那不是周晗语的眼睛，他用十年的感情发誓。
“好巧，又是这个小姑娘。”从周晗语身体里发出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天堂般的重音和回音。
“你是……谁？”
“人类一般都称我为……”周晗语身后展开彩色的羽翼，脱离黎明的手臂，缓缓升入天空，连破晓的璀璨黎明都成为了她的背景。
“自然。”
他们以为当新一天的黎明到来时，一切都会结束。
远着呢，噩梦才刚刚开始。
（本卷完）
——守护你之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