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嘶,哎呦,疼死我了。啊西八,真疼。”胃里火辣辣的,疼的我直不起来腰,只得蹲在地上,冷汗直冒。
楚明达在后面追上来:“冉丹,冉丹。”
叫叫叫,叫你个大头鬼,老娘这样还不是因为你,离老娘八竿子远,井水不犯河水不行吗。在这装纯情有意思吗。
想张口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胃痛上,已经没有心思再和他吵架了。
“冉丹,可以...”楚明达在我身旁蹲下,我看着他看我的表情,这感觉像是在****!
“希望你没有变重。”楚明达低语了几句,然后,然后我就悬空了。
在附近的停车场,他把我放下来,打开一辆我不认识但是很新的车,把我塞了进去。
“我去买点吃的,你在这里呆着,我很快就回来。”他拨弄了下额头上的刘海,那几缕头发被汗浸透了,湿湿的贴在额角。
“啪”车门关上了。
我躺在车座上,看着车棚顶发呆。有些湿湿的东西划过眼角,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
我在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哭,莫名其妙地就哭了起来。泪水怎么都止不住,不停地向下流,染湿了楚明达的车座,也打穿了我好不容易恢复的心。
“咔”车门开了,楚明达将纸袋放在我手里,是周围早餐铺的东西。
我不想看,更不想吃。所有有关他的一切我都想逃离,我不想再一次陷下去。
“趁热把东西吃了,里面还有药,也吃了。”楚明达坐在主驾驶上,从后车镜看我。
“我一会儿就下车,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吃吧。”我挣扎着坐起来,胃部又一次剧烈的搅动,一个趔趄,险些磕在座位上。
“咔哒”车门上锁的声音。
“车你就别下了,我送你过去。那脚踏车就放你家楼下吧,也未必能丢。”他调整了下后视镜的角度,便开出了停车场。
一路沉默,他专心开车,我专心生气,互相不打扰。
“快点把早餐吃了,要不然等下胃更疼了!”他时不时地从镜子中看我,瞪着两只眼睛,板着脸。
他没变,一点都没变。还是我高中时期认识的那个楚明达:会在我挑食时板着脸斥责我,然后吃掉我扔给他的青椒;会在冬天买热咖啡,在夏天买凉可乐;知道我喜欢的一切,理解我所有的任性。温暖如太阳,明媚如花朵。
可是,我变了。我变得敏感、多疑。我不再是那个每天傻笑的姑娘。我酗酒,吐脏话,我变成了我最不喜欢的人。
可是,那有什么办法。我不可能永远是一朵白莲花,不可能再次张开双臂成为吃回头草的马。不可能也不可以再次动心。
我看向车外,街景一幅一幅地略过,除了匆匆的脚步,剩下的就是模糊的高楼。城市发展太快,生活节奏太强,我们像个关在机器里的零件,飞速运转却不得停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生锈,直到损坏,才能够永远脱离这纷扰的世界。
“想什么呢,快把早餐吃了。”楚明达不时回头望望的样子,让我烦躁不已,本来已经有些消停的胃又开始疼起来。
“闭嘴,好好开你的车。”我蹙眉,顺手将纸袋扔到窗外。
“何冉丹!”楚明达的声音有些颤,好像真的很生气。
哼,暴露本性了,纯情演不下去了,演员要杀青了,观众应该给予热烈的掌声。可惜……我没有力气鼓掌。
“怎么,把你的心意像丢垃圾一样丢出去,你不高兴啦!呵,不高兴就不要迎合,我没有强迫你。”我冷眼看着他,看着他愤怒的脸逐渐冷却下来,最后恢复平静。我又败给了他的厚脸皮。
“你怎么会这样,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啊。”他停下车,转头看我,眼神复杂。
“是不是现在这样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认识的不过是七年前的我。”我伸手去拉车门,才想起车门还上着锁。“把门给我打开!”
楚明达突然泪眼汪汪,皱着眉,看着我,突然伸手抓住我。
我本来胃疼就很虚弱,被他这么一抓,整个人向前倒。结果,脸磕在车座之间。
“咔哒”车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