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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巧遇

话说冼梦辰自离开文登,便一路南下。此时中秋将近,天机楼与“阿萨辛教”的约定迫在眉睫,她实在忧心父亲与天机楼,纵然未能邀得顾月章同行,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这一日,冼梦辰行到花园口。此时日已正午,渡口处却不见艄公们摆渡,心中不由大感奇怪!转眼一望,眼见岸边不远处有一座木棚,棚外拴有十数奔马,棚中似乎有人。冼梦辰心中一动,抬腿向那木棚走去。

尚未走到门口,冼梦辰便听见棚内人声嘈杂,听情形似是有两方人正在棚内争执,冼梦辰难明内中详情,便悄声步到窗边,窥视棚内究竟。

只见棚内果然有两方人正在对峙,其中一方有十数人,都是身着一般无二的锦衣,正围着桌子悠然而坐,情状散漫,一时倒也瞧不出何人为首;而另一方人人数稍多,则全是江湖打扮,正群情激愤,与那方锦衣人正成对比,当前一名大汉脸上老长一道刀疤,看形貌不是善类,似是这一方江湖客的领头之人,只听他怒叫道:“他奶奶的!你们昨日在这里已经占了一天了!到了今天还******扣着船家,岂不是成心不让大家伙儿渡河!”只见那锦衣人中站起一极年轻的男子,听口音似是从北平而来,只见他掰着指头道:“孟津、偃师、万滩、桃花口……要渡黄河,从上游数到这里,渡口少说要有七八个,你们再往上走走,桃花口地平水缓,岂不比这儿好多了?你们要是学学昨儿的那帮人,眼巴前儿可不是都过了河了么!”那大汉怒道:“已经到了花园口,凭什么还要绕到中游!别以为你爷爷是那些拿钱就能吓跑的脓包,今日你们要再不放出艄公,说不得要见一见血了!”言毕,将腰间朴刀抽出,一刀斩在一面桌上!

那年轻男子见状非但不怕,脸上反而现出兴奋神情,围着那面桌子瞧了一番那柄朴刀,忽然回头嗔怪道:“大哥!在家的时候你总和我说咱们名头有多响,可你看现在,连庄护院的把式也敢和咱们叫板!”那锦衣人中有一中年人笑道:“你进来不久,自然不知。咱们在江湖上也有多年不露面了,他们又没瞧过咱们的身手,认不出也是正常!”那年轻男子喜道:“那大哥便让小弟露两手他们瞧瞧可好?我倒要瞧瞧他们能不能叫出咱的名号!”那中年人叹道:“你要玩便随你罢!只是出手不可太重,主上要咱来是等人的,可不兴胡闹!”

那大汉听两人对话,早已怒不可遏,不等那中年人讲话说完,便翻手一掌拍在桌上,将那柄朴刀震飞半空,顺手接过,挽了一朵刀花,一刀朝那年轻男子面门劈落!那年轻男子轻轻一笑,也不见如何动作,身形只是一晃,那刀锋便贴着鼻尖划了过去。那大汉一劈不中,爆喝一声,刀舞如风,霎时间罡风四起,刀势狂澜一般罩定那年轻男子周身!

那中年男子本来一直静坐一旁,眼睛也没抬一下,耳听得那大汉使刀破风有异,不由微蹙剑眉,凝神看去。

转眼间,两人交手已过百招,那大汉刀法愈发猛恶,那年轻男子却总是依仗身法灵活诡变,只一味闪避。那大汉使到最后,人刀俱渺,棚内苍凉一片,如旋天风,罡风过处,直令人面门生痛,那年轻男子被其刀势所迫,腾挪间已显出滞涩来!只听那大汉狂笑道:“黄毛小子!庄户院的把式还够看吗!”那年轻男子冷哼一声,并不作答。只听那中年男子一旁道:“十六弟,此乃关外的‘乱披风刀法’,你要是再不出手,可要遭了。”那年轻男子闻言,提足一跃,身在半空,双臂一展,怪鸟一般从大汉头顶一掠而过,那大汉见状变招,回过身子便是横刀一斩!岂料,还未使上半招,猛听一声脆响,脸上一阵火辣,却是不知怎地竟挨了那年轻男子一记耳光!

那大汉突然中招,大惊失色,猛然后跃,欲拉开距离瞧个究竟,却不想那年轻男子身法快过自己太多,不等他落地,便欺身抢进,双掌翻飞,宛如花丛蝶戏!只听脆响不绝,眨眼间,已不知被他扇中面颊几掌!

这一下高低立判,那年轻男子冷笑几声,兀自扇个不绝。只听那中年男子叹道:“十六弟,赢了便赢了,不可轻辱人家!”那年轻男子应声住手,盯着那大汉冷笑道:“不够看就是不够看!”

那大汉面目一片青肿,只觉羞愤欲死!若再动手,那便真与市井无赖一般了!眼见那青年男子嬉皮笑脸,不愿受此折辱,猛地重重一叹,一提朴刀便往颈上抹去!与他一同的江湖客见状大呼“不可”,欲要出手已是不及!猛听一声脆响,便见那朴刀从那大汉掌中飞了出去!却是那中年男子在一旁见他神情有异,射出一根木筷,震飞朴刀,阻止那大汉自寻短见!那大汉只觉虎口仍是一片麻木,心知那中年男子功力尤在那年轻人之上,苦笑道:“怎么?尊驾真当自己是阎王,不让人活,还不让人死么!”

那中年人闻声起身,抱拳一辑,道:“舍弟年幼,初入江湖不懂规矩,在下代为赔礼,还望英雄恕罪。”那大汉回过神来,也觉适才轻生太过鲁莽,顿足叹道:“在下技不如人,怨不得其它!只是我等确有要事急需渡河,我们虽然输了,却还是要求各位放出几艘渡船!”此时,语气也软了许多。那中年人奇道:“在下受四……我家主人所命,在此等一个人,怕那人来了无船可渡这才将船家扣下。多嘴问一句,诸位英雄急要渡河,究竟所为何事?”那大汉道:“我三弟月前在天机楼中了暗算,回到家中连后事都交代了!却不说究竟是遭了什么劫难,日前留了张字条便又独自去了苏杭,我们这些做兄弟的若不跟着去瞧个究竟,那还算人么!”

那中年人闻言脸色一变,道:“在下本不欲为难诸位,可诸位既然是要去天机楼找事,说不得,便留在这儿吧!”众江湖客一见这中年人语含威胁,眉眼不善,一股悍气冲脑,也不顾己方是不是人家对手,登时各取兵刃入手,一阵叫骂,眼看便要动手火并!

冼梦辰在外一听这话,胸口大震,心想:“家里的对头不是“阿萨辛教”么!怎么又惹上了这一群中原的江湖客?这群锦衣人又是谁,看情形怎似是帮着家里的?”一时想不明白,便凝神再听。

只见那锦衣人中猛然站起一名壮汉,一脸虬髯,状极粗悍,只见他一掌拍在桌上,那木桌应声四分五裂!其内力之悍,可见一斑,只听他骂道:“他奶奶的!爷爷们守着关外杀鞑子,也不知从死人堆爬出多少回,这才百死功成!好容易回来一趟,什么货色都敢蹬鼻子上脸!大哥,你忍着不亮旗,做兄弟的可忍不了啦!”言毕冲到角落放置行李处,寻了一个包裹便要打开。那中年男子一见大急,身子一晃,便冲到角落,一把按住那壮汉的手,喝道:“胡闹甚么!还当这里是草原么!坏了主上大事,你有几个脑袋赔罪!”

那中年人回过身子,冷笑道:“诸位想要动手,可想清楚了?”说完,将手压在临近一桌面上,缓缓用力,只见他内力自掌而发,结结实实的一张桌面,被他一碰便似变为腐物!只见那木屑纷纷落下,不过片刻,那桌面上竟被他生生按出一个掌印形状的透明窟窿!

众江湖客哪见到过此等诡异手法,一想倘若这只手掌按在自家身上的情状,纵有天大胆子也再不敢与这帮锦衣人朝向!一时间尽敛悍气,手里拿着兵器的也不由悄悄收了回去。

那大汉在棚内呆了一呆,猛地嚎哭一声,夺门而去,同行的几个同伴出手欲拦,却反被他一身劲气撞得足下不稳,踉跄了好几步!众江湖客眼见没了头领,一时没了计较,彼此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竟不知何去何从。

正在此时,猛听一人阴恻恻地道:“明教的‘蚀骨绵手’,好了不起么!”那中年人一听这人竟叫出了自家门户,心中一凛,慨然道:“雕虫小技,自然不足挂齿。说话的是哪一位英雄,这便下来指教如何?”

只听那人缓缓道:“指教不敢。老饿殍几十年前倒也曾与明教的英雄交手。那时节我们忌惮的,乃是‘天剑’、‘龙息’、‘夜叉刀’、‘乾达婆舞’、‘阿修罗掌’、‘迦楼罗飞天术’、‘紧那罗摄魂术’、‘摩呼罗迦棒法’八部绝学,‘清净’、‘光明’、‘大力’、‘智慧’四大法王各执其二。哼哼,时至今日,区区一个‘蚀骨绵手’就能吓住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那中年人闻言蹙眉,心道:“此人究竟是谁!能在八部绝学之下活到现在定然非同小可!这群人中竟能有此等高手么!”他处事向来谨慎,此时料敌未明,着实不敢大意。

只见角落里站起一人伸了个懒腰,人群之中瞧不出形貌,只能见他身穿破袍,形似乞丐。那人越众而出,这才瞧出此人乃是一名老者,脸上沟壑纵横,须发灰白蓬乱,看年岁已然年过古稀,行动间却仍沉稳如山,那中年人见了心中不由一凛。

那中年人见这老者走了一路,不曾与那一众江湖客中任何一人交集,看情形不是对方请来的帮手,心中略定,上前道:“前辈既不与他们一路,何苦要趟这浑水?”那老者嘿然笑道:“老饿殍躲在墙根儿睡觉,你们大嘴巴吵吵半天,脑壳都要被你们吵炸了!你要是不显露那手明教的功夫,老饿殍都懒得站出来教训你!”那中年人闻言蹙眉,并不言语。

那老者走的近了,略一停顿,猛然欺身上前,挥掌便打!这一下迅如电闪,几乎避无可避!好在那中年人早有防备,功架一展,一股柔劲漫开,将那那老者攻势从容化解!那老者双拳一抵,滚肘连攻,一时间双肘翻飞,专寻那中年人颈腹要害下肘!那中年人被其贴住身子,出手不免束手束脚,难以伸展,在其连肘之下,只得连连后退,勉强抵挡,只觉交手处一股刁钻气劲钻入经脉,一阵麻痒甚是难受。他每退一步,那老者便跟一步,两人亦步亦趋,转瞬间已过手数十招!

众锦衣人见头领和这奇怪老者一经交手便连处下风,不由暗暗着急,先前那壮汉乃是一副火爆脾气,登时压不住火,怒吼一声,飞身便扑入战团!那老者斜眼见了,冷笑一声,撇开那中年人,身形一晃,转向那壮汉,一记炮锤直击而出,重重打在那壮汉胸口之上!

众人见状掩口惊呼,须知胸口乃是人膻中穴要穴所在,那壮汉受此一击只怕凶多吉少!岂料那老者一击得手却“咦”了一声,看他神色似对某事颇为不解。

只见那壮汉被击飞半空,顺势一个后翻,重重落在地上拿桩站稳,砰然一声,激起大片尘土,只见双足所落之处竟被踏出两个三尺方圆两寸深浅的圆坑!脸色由红变紫,又由紫变红,往复数次,又回到原本颜色,片刻之后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竟是分毫未伤!

那老者惊道:“不怪你们几个口气比天还大!原来也会些那八部绝学!只可惜只会皮毛,未得神髓!要不然,老饿殍可就交代了!”原来,这壮汉方才所用“卸劲”之法,正是明教八部绝学中“龙息”的功夫!

那中年人得此间隙,引气归元,展开功架,内力到处,双掌一片青幽,沉声道:“老三退下!我再试试!”言毕,挥掌直取那老者中宫。那老者大叫一声“好”,回肘还击!

两人你来我往,这一番拼斗与之前却大有不同!此番那中年人早有准备,拳来脚往之间便从容许多。只见两人出手极快,罡风收在周身三尺之内,竟渐渐生出许多残影,便仿佛两人都多生了数条手臂一般!

那年轻人瞧了一阵,奇道:“这老乞丐也就罢了。大哥修为胜我多少,为何出手反没似个大姑娘似的,不显山不露水的,还没我一半的气势?”只见那锦衣人中站起一俊美青年,沉声道:“这便是境界之别了!似你功力尚浅,不知收力,这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武者修炼内息,即使再雄厚,也有尽头。一味泄放求通,若是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久斗之下就会吃亏!”那年轻男子点头道:“如此说来,修为越高,出手越是不着痕迹?”那青年道:“也不尽然。倘若到了‘归真’之境,天人合一,天地间的精气便是内息,可谓无穷无尽,已没了‘留力’的必要,到了那时,出手没有顾忌,反而惊天动地!”那年轻男子奇道:“天下间可有此等人物?”那青年叹道:“当年太祖打天下时,身边是有这样一个人的!至于当今……只怕那人也到了此等境界了!”那年轻男子忙问道:“这人是谁!若是将来遇到,可要好好请教!”那青年横他一眼,语含责备道:“那人乃是在世的凶魔!且不说你与他隔了万层法天,就是将来遇到,躲都不及还敢作此痴想!好好瞧瞧大哥与这老人交手,如此机会可不多见!”那年轻男子闻言兴致顿无,“嗯”了一声再不说话,转眼向那中年人瞧了过去。

只见此时那中年人身法已变,举手投足说不出的曼妙好看,总能在极凶险处飘然闪过,伺机反攻。那老者此时也变肘为爪,专寻那中年人关节所在抓去,势猛如虎,凶恶至极!两人又连斗数十招,那中年人明显已渐占上风,却不知为何神情愈发凝重!突然,两人猛地一同出手,四掌相抵,砰然一声,一股气浪凭空掀起,直将围观之人都逼退数步!

两人各后退数步,拿桩站定。那中年人略一喘息,忽切齿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阿萨辛’的余孽!难怪不怕这‘蚀骨绵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惶然失色。江湖客中不少胆小之辈,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同伴有谁,来意为何,身子一纵便夺门而去!

只见这老者双手筋肉被那中年人“蚀骨绵手”化得干干净净,只余白骨!虽则如此,那老者脸上却不见任何痛楚,反而将白骨手掌拿到眼前,饶有兴味地瞧了两眼,甚至动了两下!须知人肢体运动,全凭筋肉牵引,只余白骨的手掌,无论如何是无法运动的!当年“阿萨辛教”以邪法炮制“木剌夷”,最大特点便是即便要害被毁,也能如活人一般行动无二!故而当年“木剌夷”身手虽不见得如何高明,却总能败中求胜,屠戮了中原无数顶尖高手!

突然有人叫道:“‘木剌夷’蛊毒在脑,攻他百汇穴!”众人闻言心中都是一奇,循声望去,不想竟是个年轻女子!这女子正是此前一直在窗外窥视的冼梦辰!原来,她在窗外一见那老者露出“木剌夷”的身份,也顾不得这些锦衣人身份为何,便贸然跃入棚内,出言相助!

众锦衣人一见冼梦辰入内,脸色登时大变,那中年人目含问询,望向那锦衣青年,那青年也是一改此前的冷静,慌忙从袖中取出一卷卷轴,打开之后在冼梦辰脸上和卷轴上来回瞧了数回,这才冲那中年人微一点头。那中年人猛一摆手,叫道:“这妖人交由三弟与我,其余各将听令,不惜代价护持冼姑娘渡河!”众锦衣人应声而动,各依方位,不过转瞬,便将冼梦辰团团围住。

那老者闻言桀桀怪笑,喝道:“既知老饿殍是神宫的人,还想全身而退么!”言毕,狂吼一声,将一身劲气全部激发,身上破衣受不起那劲气所迫,尽数裂为碎布!此时这老者赤身露体,众人这才看出,原来方才那中年人与他拼斗之时,已在他身上多处按上了那“蚀骨绵手”,只见这老者不止双手,前胸、后背、小臂、大腿……身上竟有十数处的地方没了皮肉,只剩白骨!常人到此一步,早已不知魂归何处,而这老者却竟浑若无事!“木剌夷”之邪异,当真是令人嗔目结舌!

此一幕实在太过离奇恐怖,冼梦辰见了忍不住胃里一片翻腾,俯身便吐了起来。其实不仅冼梦辰一介女流难以忍受,即便众锦衣人见此一幕,也不由有些目骇心折!

怪笑声中,那老者身上见骨之处渐渐冒出团团黑气,那老者在那黑气萦绕之下,愈发显得鬼气森森!冼梦辰一见此状,惊叫道:“小心!他要将蛊毒散开,大家屏住呼吸,万不可吸入半点黑气!”那老者闻言大怒,叫道:“哪儿来的臭丫头!知道的还不少!”言毕,挥爪向冼梦辰扑了过来!那中年人一见,足尖一点,猛然冲将过来,这一下迅如电闪,竟有后发先至之功!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瞬他已拦在那老者身前,一记“神龙摆尾”踢在那老者前胸,将他远远踢飞!

那老者跌在一面桌上,重重将那桌子砸碎,落在地上!不过片刻狂笑起身,狞声道:“好个‘瞬息万里’!好个‘迦楼罗轻身术’!好你个明教!”那中年人冷笑道:“前辈过奖了!”那老者哼道:“若不是老饿殍有意让你伤了肢体,就凭你们身上的那点儿皮毛也想踢中我?”那中年人闻言心中一凛,失声道:“有意?”那老者狞笑道:“不错!你是不是想问为何?老饿殍这就让你瞧瞧!”言毕,将一双骨掌在小腹一拢,身上黑气瞬间如陷漩涡,在他掌间聚成一团!

那中年人心知有异,虽不知这老者意欲何为,断不能容他得逞!猛将那“蚀骨绵手”运至极致,右掌一片碧绿,荧荧有光!仗着轻功玄妙,双臂一展,恍惚间便如金翅腾空,猛然一跃丈许,一掌向那老者顶门拍落下去!

这一起落快则快矣,终究慢了一步,眼见那手掌离顶门还差五寸,那老者猛然一声大喝,双掌平推,那团黑气猛然间化为一道黑色气浪,向众锦衣人狂卷过去!那中年人见之大惊,撤手欲拦,已是不及,狂吼道:“三弟!还没好么!”

话音方落,猛听那壮汉舌绽春雷,大喝了一声“破”!

那壮汉这一喝,便似在口中炸开一枚雷火弹一般,平生一股绝大的冲击气浪,其威势竟远胜那团黑气!只见那黑气尚未扑至众人身前,便被这壮汉一喝之威冲向了一旁!连同那一方的半面墙壁,也被那气流瞬间吹散!那黑气被气浪所裹,扑出棚外,远远逸出十数丈远近,这才慢慢消散!

那老者颓然跌倒,眼中霎时间没了半点活气,仿佛一身的精气随黑气逸出而消散,只剩一点回光返照,只听他苦笑两声,叹道:“好个‘龙息’!老饿殍临死前多问一句,你们几个小娃在明教之中身居何职?如何竟能习得八部绝学?”那中年人冷然道:“实不相瞒,我等并非明教中人!”那老者大睁双目,惊道:“如何?你们不是明教的人?”那中年人缓缓道:“晚辈生平不言妄语!”那老者观其神色不似作伪,呆了一下,猛狂笑道:“傲君峰的朋友真和当年不同啦!真让人想不明白!想不明……”未及说完,气机顿泻,只见他脖子一歪,终于死去!

那中年人终于缓缓呼出一口气,神思一松,这才觉出四肢酸麻,想来方才交手之时被这老者气劲所侵,伤了经脉,行气一周,只觉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转身面向冼梦辰,微笑道:“我等在此等了两日,终于等到梦辰姑娘!这一番遭遇实属意外,倒叫梦辰姑娘受惊了!”

冼梦辰重新打量这一众锦衣人,只觉他们穿衣形制绝非寻常江湖人士,行为举止倒有几分官家做派,又想起此前在棚中与江湖客的一番对话似乎大有来头,再一细数,众锦衣人正合十八之数,与那传说契合,心中猛然想起,不由掩口惊呼道:“你们……你们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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