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受惊的车夫,儒门圣司墨倾池在风采铃的指引下化光来到素续缘隐居的医芦。
在医芦旁是一座孤坟,墓前一残棋,更是一段血缘一段约定。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待又是坚守亲人唯一的生机。
一日又一日,日复一日,等待日日落空,今日终于盼得人归却是满身鲜血。如临恶梦,素续缘心一紧竟打翻手中的药草。
一进医芦,风采铃顾不了许多:“续缘,快,封住你爹亲的魂魄!”
“?!!”不明白情况,素续缘即刻脚踏七星手拈法指布阵法一点素还真眉心,真气流动素还真体内素续缘立刻知晓素还真的情况。“这,续缘只能缓解魂散速度,要救爹亲唯有般若剑,但……”
“我明白,我已经拜托傲笑前辈一寻步香尘。”回想起杀局风采铃仍心有余悸。如今素还真因为时间城的定时计而得以生还,若魂魄归体意味定时计失效,素还真伤得太重魂归一刻反而是丧命之时。
明白阵法治标不治本只能缓解魂魄溃散的速度,素还真命悬一线,一滴冷汗自素续缘额间滴落他强迫自己镇定遣散医芦的病患。
为素还真点了盏命灯,微弱灯火,只盼能将思念传递到封闭的意识。素续缘一眼就认出墨倾池乃儒门之人,武林风声他略有所闻,他扶风采铃坐下不再提及般若剑:“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多谢你送娘亲回来。”
“吾乃墨倾池。”一杯薄茶,墨倾池轻笑看素续缘神情如素还真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墨倾池之名号素续缘曾听闻,乃文诣经纬创始人儒门圣司。之前还跟一页书一同铲除九轮天的战玺主大军,并非陌生。
然而一页书在调查杀害佛门帝佛主的时候却遭暗算重伤在身,听闻当时在场的只有儒道两名掌教,因为此点素续缘不得不对儒道之人有所防范。他扶着风采铃谦身行礼道:“实在抱歉,家母身体尚虚多有怠慢。”
“无妨,日后若有需要帮助便到文诣经纬一寻。”风采铃需要休息,素续缘一句话让墨倾池自便,素还真的事母子并无后续求助墨倾池只好回去。“告辞。”
“你在防他?”方才素续缘一派作风尽了礼却似保持距离,如素还真处事一般,风采铃一再反复思考墨倾池的言行并无不妥。
“只是武林的一些事情。”不想风采铃操心过多,素续缘深知这关键的三天将是一场硬战,就更该调整心绪。“娘亲怀中抱着的,是星缘吧,我能抱抱吗?!”
“哈,是不是很可爱!”看素续缘看素星缘跟素还真一样,一副迫不及待想抱孩子,风采铃心情稍有缓解却不愿放开素星缘。
看到母亲如此溺爱弟弟,素续缘能想象曾经母亲又是如何溺爱他,若非迫不得已又有那个父母愿意骨肉分离:“唉,娘亲。爹亲的事情迫在眉睫,你需要休息,将星缘交我可以吗?”
“我……”提到素还真,风采铃明白素续缘的苦心。作为白莲之子,他继承他父亲的风范,沉着冷静让人放心。
素还真命在旦夕,连番折腾风采铃只觉头晕目眩却强撑着。她知道素续缘表面镇定,其实心如刀割,她做母亲的却未能抚平他心中的忧伤。
为风采铃端来安眠的参茶,素续缘无奈强行抱走素星缘:“娘亲请听续缘一劝,若爹亲醒来发现娘亲病倒,只会怪续缘照顾不周,更何况星缘十分需要你。”
“好吧。”为儿子,为丈夫,风采铃乖乖喝下参茶沉沉睡去。
抱着素星缘,兄弟两两相望,没想到相见竟是在父亲垂危之时。悲乎,乐乎,彼此不知。曾经欺瞒失忆的父亲成其为弟,如今怀中是与自己相同血脉的弟弟,素续缘苦笑:“这回是真正的弟弟了,哈,大哥带你去看爹亲。”
即为素还真之子就必须有随时失去亲人的觉悟,失去亲人的恐惧,素星缘有所感触他竭尽全力抓住素续缘的衣服为什么他们是被留下来的人:“啊……”
“乖,你也累了,我绝不会让爹亲离开。”
密室之内,烛火映照着一道素白的人影,微弱的烛火象征着渐渐消散的魂魄:“爹亲,如今星缘已出世,你说过要一家四口回琉璃仙境,我们约好的。”
辽阔空白的世界,一道身影若隐若现漫无目的缓缓前行。渐渐消散的魂魄,不再跳动的心脏,胸口装满着不舍。
人乎,情乎,究竟为何。忘却了自己是谁的人,面前出现一个身影如照镜一般使他停下脚步,陌生又熟悉。
“吾,是谁?”他对着一模一样的人影问道,答案,却是沉默。
莲散千叶,迷茫的人素手捂住停止跳动的心脏,他,早已死亡。不舍,非是自己的性命,不舍,是未了的心愿。究竟为何,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