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翠妈妈接过那叠宣纸之后,洛冰瑶便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她的神色,见翠妈妈越看越认真眼神越来越亮,洛冰瑶便知事情比她预期中的还要乐观!
心下一定,她便平心静气的等着翠妈妈看完。
上官沉钰与楚瑾的目光似有若无的往翠妈妈手上飘去,奈何他们坐着翠妈妈站着,实在无法看到。
就在他们好奇得心痒不已之时,翠妈妈已经看完了。
如获珍宝般捧着手中那沓宣纸,目光热切的看着洛冰瑶,“敢问姑娘,可是想将这舞谱出卖?”
“不。”洛冰瑶缓缓摇头,一字一句道:“不是卖,而是赠。我将我的舞谱赠与墨翠楼,但是往后这翠墨楼的收入得分我一成。”
她说话时口齿清晰、语气淡然、神色从容从容,仿佛是在说“太阳从东方升起从西方落下”、“春天过后便是夏天”之类的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听了她这话的人却不淡定了。
上官沉钰下意识的挑了挑眉峰,楚瑾的嘴角抽了抽,而翠妈妈的反应就更明显了,难以置信到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掩唇而笑,“呵,姑娘这玩笑倒也好笑。”
她的语气很轻和,丝毫没有被人提了无理要求的不悦,显然是顾及这楚瑾和上官沉钰的面子。洛冰瑶知道这个理,可她却并不打算“识趣”,“我不是在开玩笑。”
这话一出,翠妈妈面上一僵。这小姑娘恁的不知趣,她已经不看僧面看佛面,给足了台阶,可这倒好,竟是个不懂得踩着梯子往下走的!
翠妈妈不着痕迹的看向楚瑾,却见楚瑾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思忖了片刻之后,翠妈妈将手中的舞谱递出,“姑娘,这舞是精妙,可翠墨楼要不起。”
洛冰瑶并没有伸手接,而是不急不缓的道:“翠妈妈莫急,若觉得这《胡旋舞》不行,不是还可以换其他的么?”顿了顿,“劳烦翠妈妈给我寻一些纸和一支眉笔来。”
寻纸和笔?翠妈妈一愣,“这舞谱,是姑娘所作?”
洛冰瑶眨了眨眼,眼中一派天真无邪:“是呀,我没说么?”
翠妈妈回想了下,想到她那句“我将我的舞谱赠与墨翠楼”,恍悟了,原来她的舞谱不是指的这一支舞,而是她所做的所有舞谱。
如此一来……这姑娘莫不是个极会编舞的?!那么,一层收入倒也不算过分!
这样一想,翠妈妈语气轻快了起来,“姑娘稍等片刻,我这便去替姑娘寻纸笔。”
此时,上官沉钰和楚瑾心中突突的打了个激伶——这姑娘在挖坑!
仔细回想这姑娘进来后说的话,她那一句“我将我的舞谱赠与墨翠楼”绝对是故意说得这么含糊的!
二人对视一眼——得!翠墨楼今儿怕是要出血了!
楚瑾一个劲儿的给翠妈妈使眼色,可翠妈妈此时却已经转了身去寻笔与纸了。
“……”楚瑾扶额。
“楚大人可是头疼?”洛冰瑶转头看着他。
“没。”只是……可能即将会肉疼!
上官沉钰瞥了他一眼,转而问洛冰瑶,“瑶儿怕不止想要一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