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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川出了出了大门,守夜的士兵并没有询问或者阻拦。出了庄园约十分钟,之间明亮的月光下湖泊的岸边两个人影鬼鬼祟祟。
“什么人!”却是湖岸边的对方先喊了出来,是西洛的声音,另一个慌忙的躲在了西洛的身后。
“是我。”雨川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开口回应道“西洛我想去一趟休伯伦镇。”
“哦”西洛看清来的人是雨川后松了口气“表哥千万别跟我老爹说看到过我。”
雨川看了看西洛手里的酒和带出来的食物哭笑不得,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哎对了!”西洛又喊道“休伯伦在那边。”他指了指雨川的反方向。
“谢了!”雨川又欲要走,却听西洛那边一阵叽叽喳喳,随后西洛追赶到雨川身旁“我送你……”
“我打包票是你那可人儿的意思,你绝对想不到的……”
“想到什么?快快快!我现在房间里有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火~我就是火!额就是耐音乐别叫我停下来。”西洛放声高歌拉着雨川就朝休伯伦镇跑去。
约有十几分钟二人跑到当时的旅店。“不行了你去吧,容我喘会儿~~~呼呼。”西洛体力不支倒在门口,虽然身体强壮但依旧是个刚到十七岁的少年人。
“你这体力也不行啊。”
“表哥你好意思么……”西洛瞪了雨川一眼,后者坏坏的咧嘴一笑从西洛背上爬起来。
雨川推门进去,敲醒了吧台上值夜班的小伙计,闲言少叙,拿了钥匙便上楼。先是来到夜歌的房间前,按耐住还在跳动的心脏雨川生怕吵醒夜歌悄悄地推开门,空落落的房间似乎没人住过一样,被子叠得整齐。雨川急匆匆的走进去摸了摸床,上面一丝躺过的温度都没有,就连夜歌的气息都不曾有过。
她没睡在这儿……
也许暗杀者都喜欢藏在角落,雨川拉开衣橱,却并没有他期望看到的那人,不,那个半精灵。但雨川并没有停息,慌忙起身推开自己的门、安丽尔的门、卫兵的门、侍女的门——都没有那家伙。
我在自己骗自己么……宁静的月光从窗户照进卧室,雨川摸着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却更希望它能安静下来。那人不在了,继雷蒙之后雨川又失去了一个依靠,他依赖者夜歌,自睁开双眼那一刻,从清河桥到松锋城再到如今,短短两个月,那刺客却好似成了雨川自己心中的一部分。
雨川瘫坐在地上,比起站起来他更想大声吼叫一顿倒在地上,那满心的愤满与不安化作一拳砸在地板。
“怎么了哥!”西洛大叫着冲上二层,惊得旅客们纷纷出门一探究竟。却看这个贵族子弟拽出嘴里的鸡腿骨,然后被赶出了卧室。“去去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啃鸡腿么。”西洛把那些人赶回了房间。
“哥咋着了?”西洛轻轻地敲敲门。
“没事,郁闷……”屋里传来雨川低沉的嗓音,仿佛压抑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隐约能听到低沉的呜咽或者还有抽泣。
“咋就郁闷了,刚才还好好的,我这夜宵还没吃两口……”西洛完全不能理解这事态的变化“嘛,不管怎样人总要往前看的,老妈总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忘记了才能前进。”
“我不想忘记,你又知道我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嘛!”西洛挠挠头,还真是麻烦呢“我自己有个法子,别忍着大哭一场就好了……额,对我来说蛮管用的,之前被温来德家的女儿甩了的时候、还有莉迪娅·道尔顿小姐、苔米·雅各布、奥菲莉娅·泰特斯、昆蒂娜·布卢姆、温妮莎·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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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过后,已是深夜约二时,疲惫的西洛靠着门,里面依旧没有打开的意思“丽莎·布劳、莉迪娅……”
“这个你说过了……”门后终于传来雨川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充满了疲惫,却有一丝释然的轻松。
“不不,这个不是道尔顿家里的那位……”西洛能感觉到雨川也靠在门那一侧“不如说说你那一位……”
“哪一位?”
“别装傻呢,能让男人哭得梨花带雨撕心裂肺的除了老妈没了,也就是老婆级别的女人了。”
“所以你哭了七十多次么?”门内传出了轻笑声,不时伴着一丝丝轻微的咳嗽。西洛也跟着笑了起来。
“什么都不知道呢……”
“在说我么?”西洛背靠着门敲了敲。
“不,我在说我。”门内的雨川回答道“我对她又知道些什么呢?那该死的诅咒,我除了最近的记忆外,过去的事情几乎记不得了。”
“那还真是酷呢,能忘记过去,忘记一切……仿佛新的开始。”西洛拿头点了点门,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雨川摇摇头“我醒来时只有那场疯狂的厮杀还印在脑海里,倒下的同伴我几乎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从那时起我仿佛被神抛弃了,不知道过去也看不到未来,存在心里的只有那些人想要杀我……还有那个半精灵。”
“半精灵?那四位嘛。”
“不是,是一个因为任务才保护我的家伙,一个面瘫、****、杀人狂魔还是个……姐姐。”雨川脱去肩膀的一角,漏出肺部的伤痕,那上面整齐的用头发缝好了皮肉,那人的头发,不,是半精灵。
“也是个矛盾的家伙,我要是会写字一定给她出本自传。”西洛有一搭没一搭的,困倦的靠着门直点头。
“呵哈哈~~就是这样的家伙,从睁开眼到现在反倒是依赖上她了,没有了她反倒是食无味,眠不安,随时随地在想那双盯着我的眼睛看去了哪里……”雨川打开了门,觉得没有依靠的西洛差点趟过去,于是也站起身。
“知道么,我曾辜负了一个人,一个男人。”雨川直直的看着西洛唐突地说道。是的,那压抑在心里的伤疤既害怕被人看到,又希望找人诉说。
眼前的雨川红肿着眼睛,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痕,如果是个女孩子,西洛一定毫不犹豫的吻上去,可惜真是可惜了这脸和身段,西洛暗自摇头,等等他说辜负了一个男人,哥你不会真好这一口吧!?
“雷蒙少尉是因我而死,而我在他死前却还怀疑着他的忠诚,甚至不惜和他大吵一架刀剑相向。也许别人都以为我是在怀疑,就连我自己也是这么骗自己的,但只有我知道我的龌龊,明明圣职者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恶意,而我却单单因为心里的不安、恐惧和怨恨将身边人置之死地。”
雨川抱着自己,他的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啜泣与眼泪不争气的流下哽咽道“我甚至现在还记得那支黑羽射穿了他的喉咙,而他依旧为我,为了我这个混蛋死战到最后,是我是我杀了他,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雷蒙也不会和夜歌决斗两败俱伤被人偷袭。
我害死了卫队那十几个弟兄,他们的名字我都不知道,连一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就那样埋了。就连夜歌也被我害得濒死,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也不知去哪里了……”说着说着雨川再次痛哭起来,他捂着脸按着心脏,瘫跪坐在地上,右肺撕裂般的疼痛远远比不上羞愧的内心,但那伤口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呼吸。
雨川被拥入了怀抱,西洛那强壮的肩膀借给雨川哭泣。他轻拍着雨川“哭吧,我们是一家人,我的肩膀借给你……我不怎么会安慰人,但我会是你的依靠,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我们的血统里都流淌着达罗安先祖的血液,我西斯维洛达尔罗南·达罗安起誓,只要我在你的身边就不会有人能再伤你分毫……”达罗安之子起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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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一辆马车最后停在了旅店门前,迎接他的是西洛·达罗安。只见西洛牵住马细细的抚摸马头不让它多发出嘶鸣“他已经睡了,哭了好久最后累得睡着了。”
“少爷咱们最好还是回去睡,维尔德亚少爷在外面不安全。”管家下了马车拿出一件外套递给西洛,随即再拿马车上的鹅绒被时,西洛已经走回旅店,不多时便抱着一个熟睡的青年出来,那黑色的眸子沾着泪水仿佛是一个姑娘,但却是维尔德亚少爷,管家递给西洛的外套被盖在雨川的身上。随即二人进了马车。
马车内,奢华的座位减去了不少震动,但西洛依旧不放心的抱着雨川,生怕把他吵醒。
“咳咳”管家轻声咳嗽“少爷,你不会把……”
“你瞎说什么呢!”西洛差一点就吵醒了雨川,但眼眸颤动后雨川依旧没有醒来。“嘘~”西洛小声道“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把自己表哥睡了,我性取向很正常的,你那是什么表情,喂!我听到了你(ˉ▽ ̄~)切~~了一声!”
“西洛少爷我刚才还没说完,您误会了,但其实您的初恋就是个男人!”管家正直脸。
“纳尼!?你不要唐突的爆料这种新闻好不!”西洛(震惊脸)。
“其实全家族只有你还不知道而已,你一直认为的温来德家族的女儿,其实是那家族的二少爷……只是当时你们年龄小……温来德夫人喜欢那么打扮他家少爷而已,还一直念叨是对龙凤胎多好……”
西罗已经听傻了,半天才回过神“这么说他并不是因为不喜欢我了所以移情别恋,而是因为他是男的没法接受我的爱?”
“少爷,您的脑回路有些奇葩……”管家汗颜。
“怪不得一直没人和我说过他的名字!”
“少爷冷静!淡定啊,会吵醒维尔德亚的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