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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常常会想——为什么呢?这仿佛对某人生气怀怨一般的生活……
在我小的时候便不得不像某个男人一样那么活着,过着本该是他的生活。甚至懵懂的还以为这本该就是我——我娜塔莉亚或者应该叫做维尔德亚的生活。我并不羡慕那些漂亮的衣裙,毕竟哈撒维家的宿命就是马革当衣,这也是我从小的信仰——有一天能够光荣的作为哈撒维的一份子为国捐躯。
我不介意一直被当成男孩和其他人的待遇完全不同,我也不介意每天就是锻炼锻炼锻炼锻炼锻炼锻炼锻炼……为什么?父亲你的目光变得这么冷淡;为什么,总是有刺客来杀我……为什么、为什么……呵呵……嘿……哈哈哈哈哈……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那没人说的秘密,既然没人说那我就问恶魔好了。只要一条手臂就会道出真相,这还真是廉价;只要一只眼睛就能给我力量,这交易还真是值得。然后,然后!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到我的母后那里然后!然后,然后……我咬了他,我的弟弟。
……塔莉娅睁开沉睡的眼睛,温暖的海风拂过窗前的风铃,她才忆起自己伏案于南方公国,望着窗外的北方,不,黑巫师从来没有眼泪。
六天了,除了必要的休息、进食、清洁外,塔莉雅已经一动不动的在那里连续看了六天的书。终于,最后一本的最后一页被读完了,她叹了口气就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事物、目的一般,心里又变得空虚起来。
失望,没想到这里的典籍也只是未被禁止的那几个黑巫术和理论。数年前的塔莉雅便早已开始接触黑巫术,虽然哈撒维家世代武将对巫术向来嗤之以鼻,但因为身份的原因,也没有人敢拒绝塔莉雅的要求。
就连他名义上的“父亲”——那个男人,诺尔因哈撒维也默认了她的兴趣。但很快几个未被封禁的黑巫术已经完全无法满足塔莉雅的渴望。
力量、更多的力量。铤而走险的她开始自行研究黑巫术的组合魔法,虽然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但如果有一个巫师来教导她,他的老师一定会惊叹于她的天赋,她甚至比乌鸦还要有巫术的资质。
“要茶么?”见塔莉雅合上书,身边的少年递过茶杯。少年代号叫鹦鹉,泰格佣兵三团的剑士。严格说来塔莉雅与他是除了代号外连真名都不知道的关系。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帮助我呢?塔莉雅不愿在思考下去开口道“鹦鹉,除了代号你有没有名字?”不对我不是想说这个的,塔莉雅惊讶于自己没经大脑就说出了这话。
“没了,”鹦鹉答道“收养我的杰斯大叔没给我起正式的名字我就加入了佣兵团然后就一直用代号。团长他们几个应该有吧,但是没听他们提起过”。
也是不愿提起的过去么?塔莉雅觉得自己似乎找错了话题,交朋友的话似乎不应该说些隐私类的话题,不,我才不需要朋友。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嗤笑的她诅咒着自己人性的软弱,赌气般黑色的火焰在她的手中燃烧,轻轻拂过一册册书卷,火焰瞬间将它们吞噬。
“浪费时间。”塔莉娅冷哼道,这完全是没有用的书籍。然而在黑炎的灰烬中有什么东西显现出来,是个好似徽章一样的物体。待黑炎完全退去徽章的中心扩散出一道影像,那是黑巫师的标志——烙印之眼黑。而那影像是某个建筑。
“你知道是哪里么?”塔莉雅疲惫的语气中有了一丝的激动,是的,这才是她所迫切的希望的力量,也是命运指引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的原因。忽然灰烬变成一只鸟飞出窗外——灰烬之鸦,传说火凤重生后的灰烬所诞生的生物,黑巫术的最强召唤物。塔莉雅急忙夺门而出。
-2-
礼服——完美,
鲜花——完美,
仪容——完美。
除了完美雪雕已经完全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镜子前的自己。明明是去招募同伴的他现在倒是有一股去相亲的错觉。他不停地在门外走来走去。“她……她就在里面,”那个让自己神魂颠倒的女孩“塔莉雅,多么美丽的名字。”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后,雪雕便有了只要一闲下来就魂不守舍的毛病,与塔利亚同行的期间理智与爱情折磨了他一路。
敲门吧。他暗自给自己打气,手还没有落下门却已经开了。冷艳的塔莉雅就好像一阵寒风拂过,将他完全不存在一般的忽视了。
“哊!团长我正要出门。”鹦鹉向愣在那里的雪雕挥挥手,然后被塔莉娅拽着就好像提着一只兔子般没影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觉得我的爱情死在了萌芽orz。”雪雕无奈的挠了挠头。
而这一切都被看在眼里。那是公寓前的一座办公用楼,在那其中的某个房间,两个人,一个看着窗外的雪雕,一个坐在桌前批阅着各个文件。
“大团长,你不能再这么任由那小子,即便他是原先老团长的儿子,不,正因为他是老团长的儿子……”二团长因为愤怒俊俏的面容变得扭曲略带些狰狞。是的他无法再容忍,再容忍那私生子和他平起平坐,借着父亲的声望和辛苦的他一样享有团长的地位。不劳而获在佣兵界,这绝对不允许的。但他仍旧强忍着激烈的语气,使言辞变得不那么刺耳。
“沙鳄啊!”大团长黑狮指了指架子上的酒,沙鳄很默契的给黑狮倒了一杯,而黑狮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文件。
“叔叔……”沙鳄迫切地想听到黑狮的表态。
似乎被磨得不耐烦了黑狮合上文件“不是已经对他们提出试练了么,哎呀你有空烦我去给他制造些麻烦不是更好么。”
“可以么?”沙鳄并不是出于吃惊而反问,他只是不敢相信黑狮会这么痛快所以试探的再问一遍“那可是你侄子。”
“哎呀麻烦,别弄死就好了。去把那龙的事查一下,赶紧让那小子去,省了他去抢刺客们的生意接什么刺杀任务给我找麻烦。”大团长黑狮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还有让你外祖父来一趟,我们得商量下市长议会的事情。”
“是!”得了大团长的肯定二团长飞快地跑了出去连门都没关。
“切,干嘛板着脸,对那小子……”黑狮拿起桌角的全家福,一对穿着精致细亚麻紫衣的夫妇,黑狮站在兄长身边,年幼的沙鳄搂着母亲的腿,小手却悄悄攥着黑狮脚下雪雕的手,在腿的后面乌鸦悄悄的露出头……“明明很喜欢自己弟弟么,沙鳄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