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降临,这个世界笼罩了层黑暗。火,人类最伟大的发现;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这两者有个共同点,那就是给人类带来了光明。而光明,正是人类所向往的,尤其是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摸索的时候。
而今已是二十一世纪,灯俨然成了基本的一样东西,因为黑夜里有了光明,人类才有了夜生活。
龙城,西江省的一座城市。此刻的龙城依旧是亮堂堂一片。路人,乞丐,巡警,各色各样的人“齐聚”于这条街上——东风街。城管在密切地观察着四周,恨不得逮着个小商贩就死不松手,而小商贩则跟老鼠见着猫似的,灰溜溜地直窜。而这条街上最有名的则是那家餐厅——行色楼,所谓“行色”二字,一则可以理解为形形色色,因为这家餐厅一共四层楼,分别为一楼贫,二楼中,三楼富。自古以来,有个硬道理,再穷的人总得有个不得不去餐厅的时候,除非你真的穷到连个朋友都没有。二楼,属于小资食者,亦或者是那种没钱也来装逼的人。能上三楼的客户,都是龙城的数一数二的人物。这四楼的摆设则需要根据“行色”的第二层要义来理解,行色,行色,这大晚上,达官贵人的猪蹄总得有个落脚的地儿不是。女人,美酒,应有尽有。就差一样,客房,上等的一品套房,这家具净是些进口定制货,那么些百年老木就做了这房间里的两三套家具,那沙发上铺上了一层上等的貂皮,那其他的摆设我就不介绍了,因为我没去过,而这些摆设都是我的好朋友穆白告诉我的。他跟我吹了这样一个牛皮,说“他跟白家的一个下人搭过讪,这下人曾经送老爷上去过。所以那下人跟他介绍了些房间摆设。穷**丝要想进那四楼,真的是比登天还难。那时候,穆白的眼神我都还记着,向往,渴望,励志,仇富,这杂七杂八的词语一律可以用来形容他。因为,他是我朋友。
一间简单的房间里,他双目死死地盯着一个东西,双手逐渐地合拢,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声“啪”,双手合在一起,那掌心黑乎乎一团,那是蚊子的尸体,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哼,敢惹本大爷,活腻歪了是吧?”他洋洋得意地跟自个儿夸着。没错,他就是个神经病,在我们三个人里面,他是最神经的,哦,不不不,我是正常人儿。“夜SH夜SH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这歌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喂,什么,吃饭?”穆白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这等事,在他看来是个好事。
今天是大哥约的,一个小资而又抠门的同龄人,没错,现在我,穆白,大哥正坐在贫字当头的一楼,这个杀千刀的,非得在一楼显摆,把二楼的菜单拿到一楼来点菜,时不时地还跟我俩说“这儿的菜真心不错,哥几个不醉不归”,不醉不归你妹啊,这二楼的菜非得搬到一楼来,简直丢死人了好吗,我心里这么想着。“龙飞凤舞,红烧狮子头,罗又鸡,”老大在那儿读着,我不禁打断了他的腿,哦,不,是打断了他的话,“老狼(大哥外号),这他妈哪叫罗又鸡,没文化,怪不得班主任总是请你到办公室喝茶的,跟我读,罗,汉,鸡,这明明就是罗汉****。”大哥那红色的头发在一楼的灯光反射下,反倒把脸给射的通红了。“孔乙己说过,读书人的事,读错个字儿才说明咱是文化人,就好比是你练了一套功夫以后,发现了个一招半式是错误的,对吧?”“对你个头啊,还吃不吃饭了?”穆白受不了他这么唠叨,手上的筷子在颤抖了,恨不得敲上去似的。
总算是正餐开始了。今天是我们“三人行”帮派的“内部会面”,三人行,这个名字,是穆白冥思苦想的结晶,高中时代的我们是快乐的,是威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