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轩辕墨苍才离开,离开之前还偷了个香,吻上了她的唇,本来只是浅尝辄止,却没想到因为太过甜美而一发不可收拾。
“唔……”嘤咛出声,“墨苍……”
本来还以为她醒了,轩辕墨苍便想离开,可听到她的话,便心神荡漾了,她知道是自己么?
松开了她,轩辕墨苍一惊,因为萧芜睁开了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岂料,萧芜居然傻笑了起来,并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脖子。
“我又梦见你了,真好。”他的身体是热的,不是冰的,真好,他还活着。
轩辕墨苍失笑,原来她以为是在做梦,但其心里已经甜如蜜了,不管是做梦还是醒的,但至少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她心里有他的。
等了片刻,耳边传来均称的呼吸声,轩辕墨苍知道她又睡了,也知道这两天不仅要上课,还有学规矩,难为她了。
慢慢把她的手拿下来,替她盖上被子,这才出了景辰宫,腾空而起,便消失在这浩瀚的夜空之中。
就在轩辕墨苍离开没多久,将近天亮的时候,有几个黑衣蒙面人鬼鬼崇崇的往景辰宫飞奔而去,落在景辰宫的上空,看上去武功不错。
“什么人?”暗中的叶林冷喝一声,拨出软剑对准其中一个黑衣人便一杀剌去。
叶超也加入战斗,两人对四人,明显落入上风,这边的打斗声也引来了宫里的禁卫军,四人被禁卫军团团围住。
“抓活的。”叶林沉声开口道。
“是,大人。”众人回道。
而那四人的其中一个冷笑了一下,便跟众禁卫军打斗起来。
迷迷糊糊的萧芜被外面刀剑相撞的声音给吵醒了,顿时觉得一阵寒意,接紧着便是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
萧芜瞪大了眼睛,看着向自己过来的黑衣人,尽管一开始就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但看到那寒光闪闪的剑向自己袭来之时,也忘了动作,紧紧的抓住锦被。
“嘭”,这是另一道身影从窗户那里进来,与黑衣人打了起来,借着夜明珠的光亮,萧芜看得很清楚,那是叶超,心里不免大喜。
很快便回过神来,大喊一声,“小银。”
一听这个名字,叶超差点甩掉手中的剑,不过还好,他心理承受能力还蛮强的,及时稳住了。
只见一道若有似无的白影从萧芜这个方向窜向黑衣人,只是这黑衣人全身包裹着,根本找不到下口的地方,恶趣味的小银从脚慢慢爬向大腿,到腰,最后来的脖子,黑衣人这才感到不对劲,想要甩掉小银已经不可能了。
而小银在黑衣人脖子围了一圈之后,单着脑袋,张着嘴吐着信子,很不客气的在他鼻子上咬了一口,然后还嫌不够,又咬了他的耳朵。
自从小银的加入,叶超便没再动手,因为黑衣人被小银爬满了全身,别说打斗了,就算是好好站立都不可能,这会儿更是咬了几口,瞬间黑衣人便不动了。
而小银仍旧吐着信子,一双眼睛紧着叶超,叶超心里一阵恶寒,手里紧握着剑,以蓄势待发之势与它对视。
萧芜下床,穿着宽大的月白色中衣,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散在身后,本来就娇小稚嫩的她,此时更加像个孩子,奔到叶超跟前,睁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叶超,你没受伤吧?”
叶超摇头,拱道:“谢王妃关心,属下没受伤,王妃受惊了。”
萧芜摆摆手,“我没事,刚才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小银回过头来望着她,眼神幽怨的望着她,“小姐,刚才好像是我救了你。”
“保护王妃是属下的责任。”而且这个黑衣人也不是他杀的,不得不感叹,这条小银蛇真是杀伤力十足啊,咬上一口,即可毙命,只是这种东西带在身边也太危险。
萧芜蹲下来去摘掉黑衣人的面罩,“叶超,你看看他身上有什么线索。”
居然追到宫里来了,还是说这些人本来宫里的人,这个值得推敲推敲。
叶超领命,在黑衣人身上摸了一通,最后在腰间发现在了一块令牌,上面霍然写着一个大字——聂。
看见这个聂字,叶超脸色变了又变,因为光线不足所以看不清楚,萧芜只知道他盯着那块令牌发呆,于是,凑了过去,歪着脑袋看了一眼。
“这个……是聂字么?”这段时间的书没有白读,一些简单的字或者姓氏,她差不多都认识了。
叶超颔首,“禀王妃,是聂字。”
因为知道萧芜不识字,所以也没有太在意,而小银还一直在黑衣人旁边趴着,单着脑袋,吐着信子盯着他们这边,这叶超头皮一阵发麻。
“王妃,可不可以把这它弄走,等会儿大哥和禁卫军就要来了。”
后知后觉的萧芜哦了一声,“小银,玩够了没,回去吧,要不然把你当剌客给杀了。”
小银翻了个大白眼,小姐这是过河折桥,都没夸它,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了,扭动着它纤细的小腰慢慢往寝殿爬去。
“哇哇,小姐……”这时,传来文琴的哭声。
萧芜嘴角直抽,抚额,转过身去,“你哭什么?我又没死。”
谁知文琴竟然跑过来抱着她,哭得惨兮兮的,“对不起小姐,奴婢对不起你,呜呜……”
萧芜眨了眨眼,有点莫名其妙,推开她,问道:“什么回事?”
文琴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刚才奴婢看见那个黑衣人了,然后奴婢就晕过去了,都是奴婢没用,奴婢对不起小姐。”
她刚刚看见黑衣人过来,还有他手上拿的剑,吓坏了,一时之间居然忘了呼救,黑衣人发现了她,回头瞪了她一眼,她便给吓晕了过去。
萧芜跟叶超对视了一眼,叶超撇过头去,随便将地上的黑衣人给托了出去,“王妃,属下先出去了。”
看着还在哭泣不止的文琴,萧芜抚额叹息,“行了,我不是没事么,这也不能怪你。”
确实不能怪她,胆子小不是错,但是这胆子如果要跟出去的话,恐怕有点难度。
正殿里,叶超放下黑衣人的尸体,拿着那块令牌,而叶林这边的其他四人也都死了,不是被杀,而是知道自己不敌,自杀了。
两人面色沉重,其他禁卫军已经被遣散出去,看着五枚令牌,萧芜穿戴整齐从寝殿里出来,开口便问道:“贤妃娘娘姓聂?”
虽是问句,但也是陈述。
叶林和叶超抬眸诧异的望着她,随即又点头,“王妃猜得没错。”
果然啊,萧芜唇角噙起一抹冷笑,左手指下意识的抚上右手腕,而叶超看到她这个举动,心尖颤了颤,他记得上次小银就是圈在她的手腕上,而现在这个动作,很危险。
“这件事你们怎么看?”萧芜挑眉问道。
叶超抿唇不语。
叶林沉思了一下,道:“属下认为这几个人应该不是贤妃娘娘派来的,恐怕是另有其人。”
萧芜笑了笑,“我也是这么想的,”突然脸上的笑意迅速退散,眸底一闪而过的寒芒,话锋一转,“只是对方把我想得太蠢了,本小姐有那么蠢么?”
说罢,抓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摔,顿时吓得身后的文琴煞白了一张脸,就连叶林和叶超都没搞清楚状况,王妃这是生的那门子的气啊!
“真是太瞧不起人了,气死本小姐了,当拿本小姐当三岁小孩好糊弄,如果让本小姐知道这幕后的真正凶手,定要把他跟小银关在一起,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萧芜气得不轻,胸脯上下起伏不定,小脸也被气是通红。
只是她的话刚说完,几人头上一片乌鸦飞过,文琴拍着自己小胸脯,暗自翻了个白眼,小姐,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好不好。
叶林和叶超好一阵子才跟上她的思路,最后两人汗滴滴。
“王妃请息怒,属下定会把这里的情况告知给王爷,一切等王爷回来给王妃做主。”叶林都被她给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萧芜微微皱眉,“告诉他?为什么要告诉他?你不知道他现在身负重任么?你告诉他这边的情况不是让他分心么?而且这边有皇上在,皇上自然会替我做主,为何要舍近求远,这件事不许告诉他。”
开什么玩笑,轩辕墨苍是去打仗的,不是去游山玩水,就这屁大的点也要等他回来再处理,真当他是神仙么?
叶林眸光闪了闪,“王妃说的是。”
第二天下课时,萧芜便听到宫人们在小声议论,说皇上大怒,已经让贤妃闭门思过了,至于闭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萧芜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这种结果她也想到了,就连她都知道这件事不是贤妃所为,皇上会不知道?
要么皇上就是想借此事来打压一下贤妃,或者说是聂氏父子。要么就是想让真正的凶手以为她的计谋得逞了,而放松警剔露出马角。
不管是那一个原因,都不是萧芜能管的,她只要安安份份的学规矩就好。
可是她是这么想,别人不一定会这么想。
这天,萧芜如往常一样,去静勤轩上课,走到静勤轩不远处便看见一个小太监手里拿着小布袋鬼鬼崇崇的在静勤轩门口探头。
萧芜眯眼,拉着文琴便躲了起来。
“小姐,他想干什么?”文琴小声问道,因为有几次经历,所以现在也变得越来越沉稳了些。
萧芜回头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个小太监手里的布袋。
小太监四处张望,确定周围没人了,才小心翼翼拉开布袋,里面钻出一条蛇来,确定那蛇已经进了静勤轩之后,小太监慌乱跑开了。
“叶林,你去跟着他,看他跟什么人接触,记得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萧芜小声吩咐道。
“属下遵命。”
说完没有了声音,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萧芜拉着文琴若无其事的静勤轩走去。
“小姐,那里面有蛇。”文琴小声在她耳边道。
萧芜斜视了她一眼,眉梢一挑,“你害怕了?”
文琴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萧芜饶有兴趣抱着双臂,问道。
“奴婢是害怕,但是奴婢不会离开小姐半步。”文琴脸色不怎么好,但目光里带着某种坚定的神色。
萧芜心里一暖,“放心吧,区区小蛇你家小姐还不放在眼里。”
如果是别的什么东西,她或者还会害怕,但这蛇,她还真就不害怕。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静勤轩门口,在门口碰上了十一皇子,十一皇子一见着她就用眼睛瞪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来,不过萧芜已经成了习惯,因为这些天静公主也是这么瞪她的。
突然“噗哧”一声,萧芜笑出声来,还真别说,这两姐弟的性子还真是一模一样,都喜欢用眼睛瞪人,不过萧芜是不会放在心上的,爱瞪就瞪呗,反正也不会少块肉,最后把眼珠子给瞪出来最好。
“你是在笑本皇子么?”听到她笑出声,本来不打算理萧芜的十一皇子,突然转过头来,一脸愤恨的盯着她。
萧芜很是无辜的耸耸肩,不理他,径自向自己的座位走去,一个小屁孩不想让他一般见识。
“喂,你这个草包,本皇子在说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十一皇子见她不理,再看她一脸无畏的表情,顿时怒火就上来了。
萧芜充耳不闻,眼睛却没闲着,刚才那太监放了蛇进来,不知道这会儿躲在什么地方,如果不小心被咬了那可真是要闹笑话了。
十一皇子因为中了毒身子虚,这些天没来上课,住在自己的寝宫里,先前听说萧芜冲撞了母妃,又后母妃又闭门思过,这一切全是因为眼前这个草包,可出来之前母妃再三叮嘱不要再与萧芜交恶,他原本也是这么想,可这个草包居然敢笑他,瞬时便将贤妃娘娘的叮嘱给丢到脑后了。
“草包,花痴,你居然敢无视本皇子。”十一皇上抬脚就将萧芜前面的课桌给踢翻了,并且怒气腾腾的盯着她。
萧芜抬首眨眼,模样很天真,还有点傻,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十一皇子是在跟我说话么?”
十一皇子顿时气结,自己跟她说了这么半天,她居然无视得这么彻底。
“对了,十一皇子,我叫萧芜,不叫草包,也不叫花痴,如果你下次要跟我说话呢,最好还是叫我的名字。”小屁孩,这样就忍不住要生气了,还真是沉不住气,母了三个一模一样,难过会被别人利用。
萧芜刚才想了想,大概明白其中的意思,今日是十一皇子痊愈之后第一日来上课,如果今日发生任何意外的话,矛头不是指向她,就是指向十一皇子,因为只有她们两才有过节,不管是谁,那幕后之人都是赢家。
十一皇子正想发难,静公主走了进来连忙拉住了他,“十一皇弟,你坐下,等会儿太傅就要来了,这些天你都没来,很多功课你都落下了,下学之后还是让太傅再教教你。”
立马扯开话题,萧芜唇角勾起,看来这个静公主挺“识时务”的,或许是大一些的原因吧!
十一皇听自家姐姐这么说,对着萧芜鄙夷的哼了两声,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不一会儿,九皇子跟欢颜公主也来了,两人当萧芜是空气,直接无视她。
萧芜眯起双眸先是看了一眼十一皇子,而后是静公主,九皇子,最后是欢颜公主,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从第一天开始,这个欢颜公主就是不怀好意,而且小小年纪城府便这般深,如果她是个男儿之身的话,太子之位恐怕早就被她座上了吧!
“啊——有蛇。”这时九皇子突然惊呼出声,而且马上跳了起来。
听闻有蛇,萧芜也跟着站了起来,虽然她不害怕,但也表现得正常一点,要不然岂不是让人怀疑。
“在哪儿?在哪儿?”静公主吓得小脸煞白,也跟着跳了起来,生怕那蛇要钻入她的脚底心似的。
“在……在十一皇上脚边……”九皇子这会儿也吓得颤抖起来,伸手指着十一皇子。
萧芜眯眼看去,果然在那儿,脑子快速转动,如果今日十一皇再出点什么事,就算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放的蛇,那贤妃会怎么想?
这时的十一皇子早就吓得不敢动弹了,额头上的冷汗连连,听说有蛇在他脚边,居然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哇……皇姐救我……皇姐救我……”
萧芜又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静公主也吓得红了眼眶,九皇子干脆跑了出去,欢颜公主眼里也有些恐慌。
听到十一皇子的呼救声,萧芜无动于衷,静公主看到弟弟脚边的蛇,想要上前却又不敢,这时已经有侍卫赶了过来。
本以为是剌客,可当看到原来只是一条蛇时,又松了口气,但是蛇在十一皇子脚边,而且还吞着信子盘聚在那里,十一皇子双腿颤抖着,都已经发软了,只差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果这么一坐的话,肯定会坐到蛇上前,到时候蛇到了惊吓,肯定会咬人的。
就在侍卫们想要用手中的长矛刁开那条蛇的时候,那蛇居然动了,似乎知道有人要对它不利,居然顺着十一皇子的腿往上爬去。
这下侍卫们都傻眼了,十一皇子这下连哭都哭不出来的,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嘴唇都发白了,只需一会儿,就要晕过去了。
“你们快救他啊,救皇弟,快去啊!”静公主哭着喊着拉着身边的侍卫过去。
可眼下这种情况谁敢上,弄得好是立了功,弄个不好咬伤了十一皇子,那就是死罪。
“你们这些饭桶,如果十一皇弟出了什么事,本公主要了你们脑袋,诛你们九族。”见一个个都不动,静公主大怒。
萧芜垂下头想事情,这时叶太傅赶了过来,“怎么回事?”
目光扫了一圈,最后把视线定在十一皇子身上,见他的腿上环着一条蛇,顿时也变了脸色,赶紧命令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抓蛇。”
那些侍卫都愣了愣,但是太傅的话又不敢不听,都慢慢的上前,有一个侍卫走在前面,也不知道是故意绊倒还是有人绊了他一下,正好欢颜公主就站在旁边,那侍卫就么上前一推,将欢颜公主给推了过去,欢颜公主旁边是萧芜,所以萧芜被推了出去。
“啊——”
“啊——”
前一声是欢颜的叫声,后面一声是萧芜。
而萧芜好死不死就向十一皇子扑去,正好扑倒在十皇子脚下,一抬头便看那条蛇正单着脑袋对着她。
萧芜皱眉,该死的,是谁推的她,她就这么趴在地上,本来就平的胸脯这下更平了,前世她就不丰满,现在更是没有发育成形,好痛啊!
萧芜痛得爬不起来了,肯定是内伤了,额头冒着冷汗,乍看之下还以为是被蛇给吓的。
回头,瞪了一眼那个罪魁祸首,又看一眼欢颜公主,见她面色也不太好,再抬头便看见那条蛇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萧芜一个白眼翻过去,冷声道:“看什么看。”
此话一出,大家都认为她疯了,脑子开始不正常了。
刚想起身,静公主急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不要乱动,它会咬人的。”
她是说会咬人的,而不是说会咬你的,她这是关心在自己的弟弟,萧芜叹了口气,虽然这静公主看起来跟她母妃一样嚣张跋扈,但对自己弟弟还是蛮好的。
萧芜试了一次,还真是起不来了,这一跌摔得可真不轻啊!
只见那蛇听了萧芜的话,吐着可爱的信子,“人类真笨。”
本来还在使力的萧芜,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火了,怒目瞪着那条蛇,还击回去,“你才笨。”
整日里有人喊她草包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被一条臭蛇看不起,真是太丢人了。
这一句,让在场的人睁大了眼睛。
只有环在十一皇子腿上的那条蛇露出惊骇的表情,看到这里,萧芜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想不到吧,赶紧给我下来,要不然本小姐拿你做蛇羹。”
小蛇果然退了一步,但还是吐着信子,“你就不怕我咬他,我可是含有剧毒的,一口下去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
“呵呵,”萧芜冷笑两声,“少威胁我,本小姐不吃你这套。”说罢,便伸出右手。
其实,她这个动作不是要抓它,而是想让小银跟它交流,但却于其他人来说就是她要抓蛇,尤其是静公主,更是提心吊胆的看着这一幕。
大家都屏住呼吸,而十一皇子也垂了头,耳边传来萧芜那白痴的自言自语,他都差点崩溃了。
果然,跟小银交流完之后,小蛇再看着她,“你是蛇王的朋友。”
萧芜笑了,笑得很是阴森,“我要抓你了,如果你敢咬我,我就拿你做蛇羹。”
小蛇不动了,只是单着脑袋吐信子,萧芜慢慢伸出手去,见它不反抗,一把将它握在手里,可是才发现自己竟然起不来了,看样子真的内伤了。
“还不快扶我起来。”萧芜双手抓住小蛇,一边吩咐道。
十一皇子见危险解除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冷汗连连。
“刚刚那个推你的人,要不要我帮你报仇?”既然是蛇王的朋友,它可得好好表现才是。
萧芜勾唇冷笑,见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扶她,反而躲得远远的,“不扶我的话我就松手了。”
说罢,双手往空中一抛,好吧,不管她的事了,谁让你们不来扶本小姐的。
“啊——”
又是一阵恐慌,尖叫声,跺脚声,课桌与地面的摩擦声,椅子的倒塌声,各种声音充斥在萧芜的耳边,令她皱了皱眉。
这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捂住胸口,闷咳了一声,看着那个害她跌倒的罪魁祸首被小蛇戏弄的样子,心里大爽啊!
当然还有欢颜公主,吓得花容月貌尽失,形象俱损,真想狂笑几声,可惜眼下不允许,只得在心底偷偷的笑了。
因为那蛇溜得很,尽往人身上爬,又不能用兵器,也不能用手去抓,唉,这个场面还真是激烈啊!
见这些人也吓得差不多了,大喝一声,“你若敢伤人,看本小姐不扒了你的蛇皮。”
说完,就朝小蛇攻去,见状,那蛇也溜了几圈,便想要逃走,往门口窜去。
萧芜也追了过去,好巧不巧的敏妃带着一个郭嬷嬷和两个宫女来到静勤轩,更巧的是,敏妃居然踩了小蛇一脚,出于本能,小蛇便张嘴就要咬去。
“敏妃娘娘小心。”萧芜追出来正好看见小蛇张大了嘴巴,眼看就要咬下去了。
萧芜想也没想就将敏妃往后一推,那小蛇没看清来人,一口下去,萧芜只觉得脚下一疼,惨了,还是被咬了。
“你敢……咬我。”萧芜瞪着它,然后觉得整条腿都麻了,心里顿时害怕起来,她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正想着,头也开始晕了,眼角一滴泪流了下来,脑海里最后的画面是轩辕墨苍那双满带深情的眸子,张了张嘴,无声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萧三小姐,萧三小姐……”
这是敏妃的声音,萧芜扯了扯嘴角,你养育了轩辕墨苍九年,给了他九年的温暖,现在救了你,也算是替他还了。
顿时,陷入一阵黑暗之中……
而那条小蛇在看清咬错人的时候,早就逃之夭夭了。
……
迷迷糊糊之中,有低沉的怒吼声,还有细细的抽泣声,是谁在说话,谁在哭。
“你们这群饭桶,朕养着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赶紧给她治,如果治不好,朕要你们统统陪葬。”紧接着便是瓷器茶杯落在的声音。
萧芜皱眉,皇上,火报别那么大,我还没死。
“小姐,你千万别死啊,都怪奴婢不好,奴婢就应该跟着小姐进去的,呜呜……都是奴婢的错,如果小姐死了,奴婢也不活了。”
这是文琴的声音,萧芜顿时满头黑线,她还没死好不好,为什么人人都说她要死了呢!
“盛义,你说朕该不该把这里的消息告诉墨苍?”似乎叹了口气,很迷茫的样子。
不要不要,萧芜在心里喊道,千万不能让他分心,这一战本来就有危险,如果还因此分心,那不是雪上加霜么。
该死的,她想动也动不了,想要说话也张不开嘴,这是什么回事?
心急如焚,激动的结果便是再次失去意识。
也不知道晕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便看见一抹蓝色的身影坐在她床边在照顾她,动作很轻柔,还很温柔的说着什么,让她倍感温暖。
“娘……”不自觉的便喊出了口。
“芜儿,芜儿,你醒来了么?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声音很激动,还伴有着哽咽的声音。
“娘……”
萧芜再唤了一声,在她的记忆里,世子夫人从不亲近于她,但也不会刻意的疏离她,她也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一丝一毫的母爱,所以她潜意识里是渴望母爱的。
“傻孩子,你终于醒了。”这声音有点喜极而泣,带着浓浓的喜悦。
萧芜这才看清楚,原来是敏妃娘娘,她的眼神好温柔,好慈爱,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顿时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哇哇……”说哭就哭,这是萧芜的个性。
“怎么了,怎么哭了?”敏妃娘娘急了,声音越发的温柔。
“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哇哇……”拉开了嗓子使劲的嚎,嚎得敏妃心都碎了。
红着眼眶,替萧芜擦眼泪,“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要救我,你也不会这样。”
上次送过糕点,萧芜没有见她,所以她便想去静勤轩偷偷看上两眼,因上次见过都没好好瞧过她,在她心里轩辕墨苍就是她的孩子无疑,现在孩子要娶妻了,好不容易能在宫里遇上,当然是希望去看看,谁会料到会有蛇出现。
当皇上来的时候便听见萧芜正在嚎嗓子,还有红着眼眶的敏妃娘娘,满腹的疑问,这不是解了毒么?怎么还哭得这么肝肠寸断呢?仿佛要生离死别了似的。
“怎么了这是?”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进入萧芜的寝宫,来到床前,带着些关心又有几分宠溺的问道。
一瞧见皇上,萧芜马上止住了眼泪,紧接着脑海里想起一件事,赶紧问道:“皇上,你没告诉王爷吧?”
皇上一愣,见她泪眼汪汪的大眼睛带着浓浓的担扰,小脸上满是泪水,没想到她开口要问是这个问题。
这时敏妃想要起起行礼,皇上一抬手便免了她的礼。
看着萧芜,反问道:“怎么了?告不告诉就那么重要?”
这话问的很顺意,但其中的意义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当然重要,”萧芜想也没想就回答了,接过敏妃娘娘递过来的丝帕擦尽了脸上的泪水,说道:“王爷现在身负重任,当然要一心一意的去完成,如果告诉他这边的事,那不是让他分心么?”
皇上唇角上扬,端起宫女递过来的茶轻噙了一口,看似无意的问道:“你是不想让他分心才不让他知道?万一你死了呢?岂不是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萧芜轻笑了一下,垂下眸子,淡淡的开口:“那也是我的命,只要他能好好活着便好。”
皇上端着的茶杯一顿,“你很在乎他?”
在乎?
她当然在乎,重活一世,轩辕墨苍就是她最在乎的人,只是自己能力不足,帮不了他,如若不然,她真希望能够陪着他一起上战场。
“在不在乎不是光靠嘴巴说的。”她会用行动表示,那怕她现在能力不足,但她会努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变,去完善。
皇上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放心吧,朕没告诉他,因为朕相信你不会死。”
“多谢皇上。”萧芜立马眉开眼笑了,灿烂无比,整个人也都放松了。
“朕刚进来的时候听见你在哭,到底怎么了?”莫不是又受委屈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边坐着的敏妃。
萧芜望着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知道为什么,萧芜总感觉眼前的皇上比轩辕墨苍更加的高深,他看自己的女人眼神里总是没有温度,很冷漠,就算是皇后也不例外,但是看到她跟轩辕墨苍的时候才会变成一个正常的人,让人感觉他也是有温度的,好奇怪的感觉。
萧芜撇了撇嘴,“那是因为我醒来发现我没死,所以就哭了。”
没死才哭?
好奇葩的逻辑。
“哈哈……”皇上一阵大笑,“你这个鬼丫头,没死才哭,这是朕听过最特别的一句话。”
听到他开怀大笑,敏妃身子一僵,眸光闪了闪,皇上有多久没这么开怀大笑过了?
不过对于萧芜的解释,敏妃也才觉得不可思议,这简直是神逻辑。
皇上又坐了一会儿,跟萧芜说了些话,其中也不免开怀大笑,直到皇上走后,皇上都没有主动跟敏妃说过一句话。
“皇上很久没这么开心了。”敏妃突然开口说道,脸上带着一抹苦涩的笑容。
是么?
萧芜眨眼不解,可是据她所知,每次皇上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这样开怀大笑啊,如果不看他皇上的身份,算是一个很慈祥的长辈。
只是这话她当然不会跟敏妃,一看就知道这皇上跟敏妃之间有什么隔阂,那不是她能管的,所以便不问。
“敏妃娘娘,我昏迷这段期间真是谢谢你了。”看她满脸的倦意,还有淡淡的黑眼圈,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在床边照顾的。
敏妃温柔的笑了笑,“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推开了我,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我了,幸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苍……跟王爷交待了。”
萧芜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也就不戳破她。
“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现在只有尽量多做一些,多补偿一些了。
萧芜吧唧了一下嘴巴,没什么胃口,突然想到轩辕墨苍临走之前给她喝那个汤,突然好想喝。
“娘娘,你让文琴进来,让她去弄便是。”人家一娘娘,屈尊降贵的照顾了她这么久,那能还好意思让她给弄吃的。
“你想吃什么,我去做就行了,汤什么的我不擅长,但是我会做糕点,苍儿小的时候就喜欢吃我做的桂花糕。”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敏妃很是尴尬的扭过头去。
而萧芜根本就没有在意,她听到的是桂花糕三个字,天啦,轩辕墨苍居然会喜欢吃桂花糕。
想像那种画面,一个五官俊美,周身的煞气,冰冷的眼神,居然端着一盘桂花糕在吃,“哈哈……啊哈哈……”
想到那种画面,萧芜便止不住大笑起来。
敏妃满头黑线,这丫头总是出神,又总是出其不意的大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
而这时,文琴飞奔而来,趴在萧芜的床沿上,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唤道:“小姐……”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活过来了么,赶紧去弄点吃的,我都快饿死了。”萧芜见不得她哭的模样,赶紧吩咐道。
文琴以袖擦了擦眼泪,说道:“小姐,木瓜炖雪蛤已经好了,就等你醒来随时都能喝,奴婢现在就去端过来。”
敏妃石化了,眉梢抽了抽,木瓜炖雪蛤,然后眼睛下意识的往萧芜胸前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