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看着她,点点头,对于她的表现很满意。
这时,客人们回到前厅,便看见她们主仆坐在那里,不由得一愣,但随即都淡笑着向萧芜点点头,敬畏有之,惊恐有之,惧怕有之,羡慕有之,当然嫉妒也有,不屑轻蔑也有,但都不敢表现而已。
萧芜都面无表情的回之,让那些本该就害怕的人都纷纷不敢再往萧芜这边看。
都在讨论刚才死人的话题。
而萧芜便似若无骨的往椅子上一靠,整个人就像个慵懒的小猫咪,连连打着哈吹。
不一会儿,管家怒气冲冲的带着一行侍卫将前厅给包围了,并且冷眼扫过这里的每一个人,开口道:“把她们都看好了,一个都不要放跑,如若不然,你们就等着自裁吧!”
“管家,你这里什么意思?把我们当犯人么?”这时,一个身着华贵的妇人拍桌而起站了出来,厉声对着管家喝斥道。
她一人说完,又有人附合道:“这就是太子府的待客之道么?将我们都当成犯人了。”
“没错,有这样待客的么?”
“别忘了,我们都是太子妃请来的客人,你们这样做,就不怕我们老爷弹劾你们太子府么?”
“真是岂有此理,太子府的人真是欺人太甚。”
“以后这太子府的帖子谁还敢接。”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管家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没有放过她们的意思,转身离开了。
萧芜冷眼看着这一切,与文琴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不是要抓凶手,应该是另有其事,会是什么事情居然冒着得罪这些官夫人呢?
突然,眸光一紧,双手紧握了握,会是她心里想的那样么?
这时的她,真想把叶林叫出来问一问,太子妃到底有没有事?
这时,大家都在抱怨,有的越说越气愤,居然将茶杯器皿都扫在了地上,可那些侍卫目不斜视,毫无反应,像是没听见一样。
萧芜也开始不安的踱来踱去,眼下让叶林现身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那她该怎么办?
而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传入她耳里:“王妃,太子妃已经安全,等会儿太子会亲自前来排查审问,不用担心,属下已经抓到人了,只要王妃配合就行了。”
听到抓到人了,萧芜一阵高兴,看向文琴,只见文琴一脸茫然的望着她,萧芜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文琴,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了么?”
为什么文琴好似一无所知似的。
果然,文琴摇头,“奴婢没听见。”
萧芜皱眉,按了按脑袋,难道刚才她出现幻听了?
这时,那个声音又传来了,“王妃,属下用的是千里传音,所以别人听不见,王妃放心,属下一切都安排好了。”
萧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唇角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
只是不知道是谁要害她,听叶林的口气,那应该就是太子妃出事了,不外乎两种情况,第一,太子妃被人剌杀了,第二种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了。
是谁跟她在深仇大恨的想要害她?
萧芜点了点脑袋,皱眉沉思,梁妙月肯定不会这么大手笔赔上太子妃和肚子里的孩子来害她,那会是谁呢?
这时,那些人群里突然有人说了一句:“你们太子府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连准骁亲王妃也敢看押。”
话音一落,众侍卫和那群夫人都往萧芜这边看去,侍卫们心里都有些怕怕的,而那些夫人却是一副得意洋洋,有的则是幸灾乐祸。
而萧芜却是一个冷眼扫过去,然后假装天真的道:“看本小姐做什么,正好本小姐累了渴了,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个地方不错,就是太吵了。”
众侍卫松了口气,而那群夫人却不一脸错愕的看着她,然后又垂下头。
只有一个妇人大胆的开口道:“王妃,他们太子府太欺负人了,居然把你也当成犯人,真是过份。”
说得是义愤填膺,替萧芜抱不平。
而萧芜却是眯起双眸看着她,心中冷笑,想要拿她当枪使,还真当她没脑子,看来自己的形象很差啊!
抚了抚额,双手环臂看向那个妇人,唇角是噙起似笑非笑的笑意,“这位夫人的话很令本小姐感动,只是本小姐认识你么?至于为了本小姐而得罪太子府么?而且我觉得既然出了人命,太子想要盘查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除非某个人心虚了,要不然本小姐相信过不多久,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各位夫人认为呢?”
“呵呵,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刚才那个妇人赶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说完马上垂下头去。
看似尴尬,其实还真被萧芜说中了,那就是心虚。
“对对对,没错,只要大家心中无愧,就不怕盘查。”这会儿立马有人出来迎合。
“除非是那些做贼心虚的才怕盘查。”
“太子府出了人命,太子没有把我们当凶手抓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
萧芜唇角直抽,真翻白眼,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她刚才只不过不想被人当枪使而已,这会儿居然让这些本来对太子府不满的人觉得理所当然起来。
算了,不管她们了,闭目养神,等会儿太子来了,她还要应付,见招拆招。
果然,一道明黄色身影,带着一阵寒气向前厅袭开,面无表情,隐隐的却能看见眸底的杀气。
“太子驾到——”这时有人高喊一声。
前厅的众侍卫和夫人们都跪了下来,恭敬的开口:“臣妇(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萧芜不想下跪也得跪,虽然心里挺不爽的,但君臣有别,就算她现在是王妃那见着太子太子妃也得跪。
太子一眼便看见了萧芜,不是因为她有多出众,而是整个前厅只有她跟文琴被“孤立”了,所以一眼便能看见。
“都起来吧!”声音很冷,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人不禁心生畏惧。
众人谢完了恩,忙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垂下头。
只有萧芜起身之后,理了理裙摆,大咧咧的抬头,正好对上太子的视线,萧芜嘴角一撇,移开视线,不看他。
太子眯了眯眼,向她走了过去,开口问道:“你就是萧芜?”
萧芜抬首望着他,正色回道:“正是臣女。”
太子点了点头,打量了她一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还带着轻蔑的意味,他原以为萧芜虽然名声不好,起码也是个美人,现在看来,只是一个小丫头罢了,还是一个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他那皇叔的眼光还真不怎么样,放着梁妙月那样的大美女,才女不要,居然喜欢这种稚嫩,幼气未脱的小丫头。
当然,以他现在的标准来衡量萧芜,那萧芜就是个小丫头,但是他却忽略了,萧芜至今才十三岁,还是未长开的小姑娘。
萧芜抬首正好看见他唇角的一抹冷笑,不由得暗自翻白眼,这太子也不怎么样嘛,长的是不错,但脑子不好使,也许是在京城这种地方养尊处优惯了,从小到大没什么风浪很顺利便成为了太子,那心性跟一般的富家贵少爷好不到哪里去,这样的他怎么跟深藏不露的轩辕泽相比啊!
太子走向前厅上首的位置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犀利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开口问道:“今日有哪些人去过后院?”
说罢,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噙了一口而后放下。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的目光都停留下萧芜身上。
太子微微挑眉,“怎么?没人去过?”
萧芜见这场面,就算她不主动站出来,就那些个眼神都落在她身上,不想承认也没办法。
于是,很自觉的站了出来,“回太子殿下的话,臣女去过后院,是一个丫鬟说是奉了太子妃之命请我去的,当时臣女在前厅,大家都可以替臣女做证。”
众人忙点头迎合说是。
“那你见到太子妃了么?”太子外表很是平静,可那双眸子却犹如利刃一般直射萧芜的心脏。
萧芜镇定的摇头,皱眉,“没有,臣女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也没有见到太子妃,所以便离开。”
太子紧握了拳头,“可有证人?”
萧芜嗤笑道:“除了我跟我的婢女之外,没有其他人。”
这太子的脑袋怎么这么不灵光,就算她要害太子妃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吧,而且还当着众人的面,所以人都知道只有她去了后院,万一出了事,那她就有最大的嫌疑,她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就这智商,太子之位恐怕也坐不长了。
闻言,太子怒拍桌子,霍然起身,一双怒目瞪着她,开口道:“萧芜,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太子妃和皇孙,别以为你是准骁亲王妃,本宫就拿你没办法,来人,把人关进大牢,明日一早,本宫要带这个毒妇面见父皇,请父皇来定夺。”
话音一落,前厅里的夫人们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当然幸灾乐祸的不乏其多。
只有萧芜依然镇定的看着这一切,似乎早就知道太子会有此招,见太子发怒,她反倒是笑了起来。
“啊哈哈……”笑过之后,冷声开口:“太子殿下这是在开玩笑,可惜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双眼微眯危险的盯着太子,手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手腕,“太子说我谋害太子妃和皇孙,可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想污蔑本小姐,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行。”
微微抬起头,与太子对视,那气势丝毫不输给太子半分。
太子微愣了一下,不屑的哼了哼,“萧三小姐还想狡辩,把人带上来。”
很快,一个小丫鬟被绑了手脚被侍卫给带了上来,萧芜定眼一看,就是那个前来请她去后院的小丫鬟,只见小丫鬟一见到她,就跪倒在她脚下,苦苦哀求道:“小姐,你一定要救救奴婢啊,奴婢还不想死,求你一定要救救奴婢……”
身后的文琴看到这一幕,那里还能不清楚,上前一步抬脚将那小丫鬟往后一踢,怒斥道:“那里来的疯子,我家小姐可不认识你。”
“小姐,你怎么可以不认奴婢呢,你明明答应奴婢,只要奴婢帮你办成了这件事,你就会给奴婢一笔银子,让奴婢远走高飞的,你怎么过河拆桥呢。”
小丫鬟泪流满面,哭得那叫一个惨兮兮啊,大家看着,这小丫鬟多可怜啊,居然碰上这么狠心的主子,真是可怜。
萧芜此时冷笑了一声,蹲了下来,伸手抓住下巴,“你说了,事办之后会给你银子,可是现在你都被抓了,那也就代表事情没有办成,既然没办成,本小姐为何要给你银子,所以这不算是过河拆桥,”说罢,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明年的今日本小姐会给多烧一些纸钱的,也不枉你唤我一声主子。”
此话一出,不但小丫鬟惊住了,就连在场的夫人们还有太子也惊住了,这萧芜是不是傻了,她居然承认了,这可是谋害皇孙之罪,要诛灭九族的。
太子却眯起眼睛打量起萧芜来,这女人什么意思,还是在耍什么花招,不管耍什么花招,只要承认了就好。
想到此,唇角不免勾了起来,他一直被轩辕墨苍打压,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恶气没地儿撒,今日居然让他碰上了轩辕墨苍的准王妃,他的王妃居然心思歹毒的敢谋害他的皇儿,真是天都要助他。
小丫鬟先是愣了愣,而后又赶紧叩头,“小姐,你不能不管奴婢啊,奴婢可是全听你的吩咐行事的,你不能这样对待奴婢,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萧芜却是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脸灿烂至极,氤氲如水的眸子更是笑得弯了起来,那模样可是相当的无害,只有文琴知道,小姐肯定又是在忽悠人了。
“听我的吩咐,那我是怎么吩咐你的,而你又是如何做的,既然做得本小姐不满意,还想让本小姐救你,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说着,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愿意。
小丫鬟不疑有它,赶紧开口说道:“小姐,你让奴婢假装过来前厅请你后院,然后趁太子妃不注意的时候在太子妃的屋内点了麝香。”
麝香?
大家一听,当时就倒吸了一口气,看向萧芜的眼神都变了,想不到她嚣张狂妄到这种地步,居然行凶到太子府来了。
萧芜颇有兴趣的再问道:“那你告诉本小姐,你是太子妃院子里的么?而本小姐又是怎么跟你交涉的,还有就是本小姐与太子妃,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甚至连面都没见过,本小姐为何要谋害于她?”
小丫鬟这下呆住了,她只是奉命说出事实,可没想到这萧三小姐居然这么难缠,脑子快速运转,眸光闪烁不停,一看就是心虚了。
“怎么?说不出来了?还是在心里想着要怎么编下去,把这个谎话给圆回来?”萧芜嗤笑不止,然后转身看向太子,笑说道:“太子殿下,臣女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臣女为何要谋害太子妃和皇孙,不如太子殿下帮臣女想一个,俗话说杀人要有动机,那臣女的动机是什么?冒着诛灭九族的风险去谋害一个从未蒙面的人,而且还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这是为何?”
见太子抿了抿嘴,似乎也想不到更好的借口,萧芜又开口道:“不如大家帮忙一起想想,想个好一点的理由也好让皇上给我定罪。”
现场一片寂静,一个两个都垂着头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众人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萧三小姐这么说似乎是本宫冤枉了你,那你倒是说说这个小丫鬟为何不说别人,非说是你呢?”太子一脸阴骜的盯着萧芜,那双眸子隐隐的跳跃着怒火。
他早就听说过萧芜牙尖嘴利,今日一见还真是能说会道,其实她说得并无道理,也许她真是冤枉的,但他却不想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来打压轩辕墨苍,十八年了,从出生开始他就一直被轩辕墨苍打压着,父皇和太后疼他胜过自己,就算是做了太子,朝中上下虽然对他恭敬有之,但对轩辕墨苍那是从心底里的畏惧,他不甘心永远居轩辕墨苍之下,只有有一丝打压轩辕墨苍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萧芜一听,立马翻了个大白眼,“这个臣女就不知道了,这难道不是太子府内部的事,再说了这小丫鬟可是太子府的人,而我可是第一次来太子府,就算我再厉害,也不可能将手伸得这么长吧,别忘了这可是太子府,是未来储君的府邸,如果就凭我一个小女子就能想谋害便谋害,那这太子府的人未免也太窝囊了点,连个草包都不如,说不出还不得笑掉人的大牙。”
萧芜无所畏惧的坦言,虽然这话不怎么好听,但任何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太子府自己的人干的,为了逃脱嫌疑,便嫁祸给萧芜。
“大胆,太子府岂也是你可以随意编排的。”这时,管家见太子脸色脸看至极,赶紧出声喝斥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就算我不说,大家心里也明白,只是没人像我这样心直口快罢了,既然太子殿下不想,那臣女不说便是。”萧芜摆了摆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完了还打了哈欠径自走到椅子跟前坐了下来。
“你……”管家被气得脸都绿了。
萧芜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喝着茶,那模样那里有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狂妄十足。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低沉的开口道:“不管怎么样,这个小丫鬟竟然指责了萧三小姐,那么萧三小姐就是这件事的最大嫌疑人,如果萧三小姐拿不出证据的话,那就只能委屈萧三小姐了。”
说罢,大手一挥,很明显是让人上前来抓她。
“呵呵……”萧芜居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里带着嘲讽的意味,“太子殿下这是拿本小姐当替罪羊了,还是说今日的一切就是一个局,一个栽脏陷害的局,只是不知道萧芜什么地方得罪了太子殿下,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事以至此,就算她不说,只要她拿不出证据,那太子肯定是不打算放过她了,明知道这个小丫鬟有问题,还要一意孤行,想必是因为轩辕墨苍吧!
“你放肆,别以为你是准骁亲王妃就可以这么跟本宫说话,来人,把人带下去。”太子怒拍桌子,脸色阴沉得难看。
萧芜也不怕他,拍桌而起,“太子这是恼羞成怒,一口咬定是萧芜所为了?好啊,不是要面圣么?我萧芜等着,只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后悔才是。”
会拍桌子了不起啊,有本事去前线跟敌人拍去,这样没脑子的人将来做了皇帝,琼华国前景堪忧啊!
“来人……”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深沉幽冷的声音给打断了。
“太子真是好大的威风。”瞬时一道黑色身影落入萧芜的眼中,很快便到了她的眼前。
一袭黑色蟒袍,俊美的轮廓,英俊挺拔的身躯,负手而立举手投足之间带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往前厅里一站,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其他人介是蝼蚁,只能匍匐在地仰望。
“臣妇参见骁亲王。”
“见过骁亲王。”
外面一众人等均已下跪叩拜。
轩辕墨苍大手霸气的一挥,低沉的轻启开口:“起来吧!”
话虽如此,但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丝时却是划过一抹狠戾的寒光犀利而冰冷的直射太子,周身更是笼罩着冷冽幽寒的气息。
太子见此人,抿了抿嘴,纵使心中不甘,但还向他走了过来,拱手道:“见过皇叔。”
本来轩辕墨苍是亲王,而他是太子,应该是轩辕墨苍向他行礼才是,可是这家伙占着自己手握兵权,连父皇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他。
虽然私底下对他甚不是满,可面上却不能撕破脸皮,那样对他没好处。
轩辕墨苍唇角勾起一抹阴森诡异的笑意,“太子殿下刚才要拿谁?”
说罢,人已经走到萧芜身边,大手霸道的扣住她的细腰,垂眸温和的说道:“小芜儿受委屈了。”
他原本只是进宫跟皇兄交待一下出征的事宜,后天就要走了,想着今日小芜儿会来太子府参加太子妃的寿宴,便顺道过来看看,没想到一进门便见太子要拿她,真是岂有此理,他的女人何时轮到别人来欺负了,就算是太子也不行。
萧芜对他展颜一笑,还调皮的对他眨了眨眼,并撒娇道:“王爷来得正是时候,要不然就看不见芜儿了。”
轩辕墨苍心中好气又好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别怕,有本王在,任何人都不敢拿小芜儿怎么样?”
虽然这话是对萧芜说的,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那个任何自然是包括太子,想着今日这骁亲王没准就跟太子杠上了。
想想也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陷害了萧芜,但太子却强词夺理硬要将人拿下,骁亲王不生气才怪,只希望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要伤其无辜才是。
“皇叔……”太子刚刚想要开口,再一次被轩辕墨苍抬手给打断了。
“小芜儿,怎么回事?说给本王听听,本王一定替你做主。”轩辕墨苍爱怜的翻复摸着她的柔荑,柔声开口。
萧芜一阵窘迫,想要抽离自己的手,可当看见他那双微见失落的小眼神,不禁抽了抽嘴角,眨眼,这男人怎么露出这样的表情,太不可思议了。
吞了吞口水,就把事情简单述说了一遍。
轩辕墨苍微微掀起眼睑,看似平静的问道:“太子殿下这是没有证据便想抓本王的王妃,打算找个替罪羊还是故意要跟本王过不去。”
“皇叔。”太子脸色一阵难看,大庭广众之下轩辕墨苍居然连一点都不给他留,真是岂有此理。
“虽然本宫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萧三小姐,可这小丫鬟的供词却是指向萧三小姐,本宫没有随便乱冤枉,还请皇叔明查。”
轩辕墨苍凌厉的目光看向地上那个畏畏缩缩的小丫鬟一眼,问道:“太子妃和皇孙可平安无事?”
太子一愣,随后回答:“现已母子平安。”
轩辕墨苍点了点头,再次看向小丫鬟,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说是本王的王妃指使你做的?”
小丫鬟不敢抬头,只是拼命的点头,身体却抖如筛子。
轩辕墨苍不再问话,双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突然出手,小丫鬟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落在三丈之远,口吐鲜血,进气多出气少。
“如果真是小芜儿指使你的,那就是办事不利,该死。现在更是对本王的王妃进行陷害一事,那就更该死,太子,这样的人还留着做什么,就算是其家人也不该留在这个世上。”
虽然声音不大,但听在大家的耳里却是嗜血残酷的,令人汗毛倒竖,冷颤连连。
此时小丫鬟心里也在后悔,她不该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搭上自己的性命,还有家人,她错了,早知道是这样,就算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皇叔这是杀人灭口么?”太子不淡定了,而且脸上更是布满了雷霆之怒,藏在袖笼里的双手紧了又紧,就连指甲深入肉里也不自知。
轩辕墨苍眉梢一挑,冷冷一笑,“本王只是看不过太子的心慈手软,虽然太子妃和皇孙现已无事,但这件事谋害主子的人,是坚决不能再留的。”
说罢,对着空中唤了一声:“叶林,尽管查清楚今日之事给太子一个交待。”
话音一落,萧芜小心的扯了扯他的袍襟,笑道:“王爷,其实我早就让叶林去查了,而且已经调查清楚了,只是太子紧抓着我不放,还要抓我去面见圣上,所以我就想等着面见圣上的时候才把凶手交出来,谁知道王爷一来我的计划就落空了。”
说罢,还撇了撇嘴,好似他来的不是时候。
果然,轩辕墨苍俊眉不悦的一蹙,“小芜儿的意思是本王来的不是时候?”
众人虽是垂下头,但耳朵却是竖起来听着,见萧芜不知轻重的抱怨,再加上轩辕墨苍不悦的声音,大家都在等待,等骁亲王如何处置萧芜。
萧芜呵呵一笑,“就算我是这么想的,我也不敢说出来啊,不过还是谢谢王爷。”
最后一句话,狗腿样十足。
轩辕墨苍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好气又好笑,就没见她说过一句窝心的话。
伸手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勾唇一笑,明珠星辉,潋滟琉璃,让萧芜闪了一下神,这男人笑得太勾人了。
咻的一声,叶林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两个人,走进前厅,袍子一撂,单膝跪在地上,“启禀王爷,属下已经抓到凶手。”
看到这两个人,管家跟众侍卫脸色突变,太子的脸上更是黑压压的一片,眸光微闪,率先开口:“皇叔这是何意,为何要抓本宫的侧妃?”
冷冷扫了一眼下面的女子,面上划过一抹狠戾。
轩辕墨苍却是不答,依然玩着萧芜的发丝,好似她的头发比任何事情都来得有趣,事实上也是如此。
下面的女子见太子开口,赶紧上前一步跪倒在太子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下摆,哭喊道:“太子,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这个歹人他抓了妾身,还说妾身是凶手,太子要为妾身做主啊!”
哭得梨花带雨,美目含泪,我见犹怜,太子一阵心软,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怎可能会是那心狠之人。
萧芜见太子颇为异样,心中不免冷笑,耳根子这么软的太子,将来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难免会遇到难题,如果后宫的妃嫔吹吹耳边风,就会很容易下错决定,那轩辕墨苍拼命保住的这片江山,有可能会被他败光。
心里为轩辕墨苍心疼,这样的太子真是不适合当一国之君,而轩辕泽更加是心狠手辣之辈。
“皇叔,本宫知道你要维护萧三小姐,但也不能抓了本宫的侧妃来顶罪吧,皇叔不觉得自己太过份了么?”太子怒愤的开口,虽然他心里明白今日之事到底是何人所为,但眼下大庭广众之下,太子府出了这种事,私底他可以处置,但是现在为了太子府的声誉,他不得不这样说。
只是他从来都轩辕墨苍不是个良善之辈,在萧芜这件事情之上更是如此,不容他人欺负,所以说,今日的太子可能是被气晕了,所以才会选择与轩辕墨苍杠上。
“过份?哈哈……”轩辕墨苍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里却带着嘲讽的意味,“太子殿下连自己府中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几个女人就把你搞得晕头转向,争风吃醋居然把心思打到芜儿身上来了,很好。”
说罢,转向叶林,嗜寒的道:“叶林,把你的证据都拿出来,如果有人敢说一句不符事实的话,女的犒劳三军,男的发配峰州。”
在场的众人均瞪大了眼睛,犒劳三军,那不就是军妓么?进了军营还可生不如死啊!发配峰州,谁不知道峰州是个极寒之地,一年四季冰雪不断,白茫茫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真去了那儿,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这比直接杀了更为残忍。
而轩辕墨苍选择这个方式,也是被太子给气到了。
萧芜眨了眨眼,此时此刻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望着他刚毅冷硬的下颔,萧芜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想起在军营里他自己她说的话,此时对太子肯定是恨铁不成钢吧!
明明只有两岁之差,他却只是高了一个辈份而已,就要肩负起整个国家的责任,现在太子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也难怪轩辕墨苍会这么生气。
不自觉的双手紧握着他的大手,他的手很大,差不多有她的两个大,掌心有厚厚的茧,却异常的温暖。
见她垂眸,面色不太好看,轩辕墨苍深眸慢慢变暗,快速闪过一丝异常,可是当萧芜抓住他的手的时候,又迅速的恢复了回来,而且心里的某个地方柔软到不行。
“你害怕了?”问得很无奈,也有一丝凄凉和自嘲的笑意。
萧芜摇了摇头,抬眸与他对视,并对他灿烂一笑,“我不害怕。”
前世那是自己不够了解他,到最后她还是后悔了,这一世,她想陪在他身边,只要他需要她,她就会陪在他身边。
她突然一下子想清楚了,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明白他需要什么,前世的牵绊和愧疚,就用这一世来还吧!
轩辕墨苍笑了,刹那间天地像是失了颜色,流光溢彩,刹那风华。
而这时,一个粉色身影在丫鬟在簇拥之下款款而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可依然挡不住她绝世的容颜,反而为她平添了一份柔弱之美。
太子见她过来,赶紧上前迎了上去,神情温和的望着她,眉宇之间带着少许的责备:“馨儿,你怎么过来了?”
太子妃对他温柔的笑了笑,“太子殿下请放心,妾身已无大碍,”突然脸色一变,话锋一转,看着地上之人,眼里闪过一抹狠戾,开口道:“妾身过来只想亲眼看看要害妾身之人,心思如此歹毒,害了妾身还不止,居然连妾身肚子里的皇孙也要加害,太子一定要为妾身和孩儿做主。”
说完之后,原本就柔弱的面孔上,挂着两行清泪,美人垂泪,美不胜收,这让太子的心顿时一软。
萧芜抚了抚额,这一个比一个能装,而这太子就是个猪脑子,哭两声就分不清方向了,转眸望向轩辕墨苍,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勾了勾唇,一阵心安。
太子拍了拍她的手背,保证道:“馨儿,你放心,本宫一定不会放过害你之人。”
萧芜心里一阵恶寒,刚才还不知道是谁差点就心软了,她敢保证,如果太子妃不来,估计这太子也不会怪罪地上的美人吧!
只是令她想不通的是,地上这个什么侧妃,她根本就不认识,为何要隐害于她,真是奇怪。
“颖侧妃,你为何要加害于我?”太子妃一副痛心疾首的看着地上的女子问道。
地上的女子眼看已经瞒不住了,也就不再瞒了,而是慢慢起身,向她冲过去,只是太子妃已经有了准备,似乎知道她会有此一举,连连向后退去,而她身边的一个丫鬟及时站出来,对着颖侧妃一推,颖侧妃被推在地。
“这……”太子欲言又止,心里懊恼,也怪太子妃不识大体,这种人岂可在外人说起。
而萧芜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霍然起身,走到颖侧妃面前,一脸愤怒的道:“好啊,原来是你在害我,你这女人也太坏了,害了太子妃不说,居然还要害我,你是何居心。”
颖侧妃坐在地上狂笑不止,“哈哈……是你们,是你们害了我的孩儿,所以我要你们不得好死,我要你们给我的孩儿陪葬。”
萧芜一听,莫名气愤,“我认识你么?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了,我什么时候害了你的孩子?”
这女人八成是疯了,她根本就不认识她好不好,居然把自己的孩子怪罪在她身上,真是莫名其妙。
“你不认识我,你当然不认识我,你害死我的弟弟,而这个女人趁我怀孕之际,故意把我弟弟死亡的消息通过丫鬟之口告诉于我,还在我饭菜里下毒害我,不但害死了我孩子,还害得我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孩子了,我恨你们,我恨不得你们统统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