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突破
再说那日，无戒云游至铜锣大山，想起好友菩提树，便前往无日峰拜访。
无日峰，这魔窟内最高的山峰，与左右林比邻而居。
菩提树，即石胭脂口中的树爷爷，从这魔窟形成之初便生长于那无日峰山顶。然因这铜锣大山中灵气甚足，不想吸天地之精华而有了修为。日复一日，亿万年转瞬即逝，菩提树不旦幻化出了人形，修为更是紧追善才老祖，于十万年前便跨入了太虚界，现已是太虚二重，只是世人不为所知罢了。
不过菩提树却是只有修为，不懂功法，唯一能抵制外敌的也只有《草木生》此一招。所以他也只是每日静静的站在那无日峰顶，从未想过脱胎成神云游太虚。
夏至，这铜锣大山也是阳光明媚，无戒和菩提树正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却无意被一群隐约的声响吵着，原来是一大帮人浩浩荡荡进了那左右林。好奇，二人便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接着便是那十三子对战下昌。二人本是无意插手，只是石胭脂的突然出现却是经动了无戒那敏感的神经。再经得菩提那么一说，胭脂是由天上掉落的石块幻化而成，更是让他想起了已故太祖洪僮提到的灵族一事。于是无戒便在十三子的爪下救起下昌带往无日峰。
只是黄玉珊那一场大火，无日峰也是未能幸免。二人便带着重伤的下昌去了无量沼泽的水泊草堂。无戒虽是云游，但自也对无量宗之事知之一二的，眼下对于下昌，怕是水泊草堂是最佳之选了。
只是草堂早已在那次打斗中化为了废墟，此刻已是杂草葱郁了。
无戒给下昌疗伤，菩提便用树木生长出了简易的树棚。
不愧为临空九重，经得无戒医治，莫约三四日光景，下昌便已是全愈。无以回报，下昌便把《狂魔刀》心法送授给了无戒。
“心生魔相，魔由心生，万灵终始，心魔一物，古往矣矣，无所不同，唯我心尊，魔为我用……”
“大师，这《狂魔刀》本是十一层的功法，但惭愧，我却只有十层的心法口决。”送授完心法，下昌也很是歉意。
“心生、魔相、狂刀、草嘤、龙吟、雷暴、狂风、鬼鸣、人嚯、白骨。万灵终始，心魔一物。化无刀为有刀，化有刀为无刀，魔相乃心生。”无戒若有所悟，“狂魔本无刀，有刀似无刀，心生出魔相，无刀始是刀。”
无刀始是刀。下昌似乎略有所悟，功法的高深本不在于功法的本身，而在于如何灵活的运用。魔相乃心生，狂魔本非魔，无刀才是刀。
下昌立定，右手腾空，“无刀。”只见意志之下，一把白色的刀影在下昌右手显现，正随着意识的凝结激暴出悚骨的寒光。
《狂魔刀》突破，下昌修为进入往生五重。而无戒，也借着《狂魔刀》跨入了太虚界。
道是双喜临门了，只是下昌这往生五重又如何能救得出胭脂，如何报得了无量宗灭门之仇？
修习完《狂魔刀》，无戒便匆匆赶回了天宗派。虽在下昌口中并未得知石胭脂的来历，但这阵式，却应该是灵族无疑了。此事必须通知神族才是。
于是分头，无戒走后，菩提也是脱胎成神去了人间。无日峰被毁，或许人间才是天堂了。只是在走之前，菩提向下昌交待了一件事，做为回报，他给了下昌三颗灵气丹和焚尸洞内善才老祖的《乾坤咒》原本。
只是这《乾坤咒》原本不是应该在罗生昭之手吗？
非也非也。原来当日那罗生昭冲出焚尸洞，也是担心这《乾坤咒》再有人夺去，于是便将其放于了洞中。而菩提乃是天地所生，万物之灵气所聚，自是知道当年那善才藏经之事。只是当时觉得那善才都这般的精心，想来那《乾坤咒》那是在等有缘之人了，而自己又一向与世无争，便是没有打那经书的主意罢了。
只是这次，罗生昭冲出焚尸洞，却是将善才的禁固打破。虽说山体已是坍塌，但对于魔窟功法之人，要想于洞中寻得《乾坤咒》却是轻而易举之事。菩提可不想当年善才之事重演，便是在第一时间去了焚尸洞将那经书取出。
而那灵气丹，是菩提吸天地之灵气幻化而成。炼制一颗，需得足足百万年时月，故是不会轻易送人的。而这今日送了下昌三颗，却是为了报黄玉珊等门派火烧铜锣大山之仇。要知道，这山内有着数不尽的菩提的子孙。
只是，此般的回报，怕却不是菩提想报仇而已了。想想，以菩提太虚二重的功法，莫说区区一个黄玉珊，就算是整整一个归来峰的所有子弟怕也不能伤及半分了。而更何况还有《乾坤咒》，善才之事，菩提可是一清二楚的。
下昌自是不知这些。服下三颗灵气丹，下昌稍做调息，修为突破往生界，进入临空三重。却是因祸得福了。
……
劈断了宝儿，吴二在石室内嚎啕大哭了起来，却是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好生的可怜。只是这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错的是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人罢了。
“他既然背叛了你，你又何必在此独自伤心？若要是我，我得不到的也定是不会让别人得到。再者说，你把他小子都给杀了，你说他还能原谅你吗？”望着此般情境，还悬挂于半空的罗生昭却是不怀好意，又开始煽风点火。
“只不过以你现在这无踪二重的修为，对他却怕是如同蝼蚁般弱小了。你何不与我合作，你救我出这归来峰，我教你全部的《乾坤咒》心法。如何？”
罗生昭是极力引诱，但吴二却只是顾着大哭了。
“若你修得了《乾坤咒》，再你我连手，或再假以他人，想必对付下昌就轻而易举了。到那时你再把他囚禁，便可供自己随意玩乐了，且不快意？”
吴二还是哭着，只是经得罗生昭这么一说，却似乎有几分的道理。
乱，扯不断理还乱。空气仿佛都能让人窒息，吴二大叫着冲出了石室。
但少顷，他又返回了，不再哭泣，反而冷静的可怕。
“你说得对，我得不到的也休想让别人得到。只是我又如何知道你这《乾坤咒》的真假？”
“你可以将我这么锁着，待你修得了《乾坤咒》第十一层再将我放下来。等我修回了人形，我便告诉你这最后一层的心法。届时，你修你的《乾坤咒》，我过我的自在生活。若中途心法有假，你自杀了我便是。”
话是实在，二人也是各自心中盘算。此时的罗生昭，吴二自是他的最好选择了，愚钝又与下昌之间扯不清理还乱；而对于吴二，虽不一定想真与下昌为敌，但若能在功法上占得上风，却也不防试试霸王硬上弓，又何其不可呢？
于是二人成交，速度前往焚尸洞。只是罗生昭并未告知吴二这《乾坤咒》原本正藏于此处，而他也不知道这原本现已在下昌之手了。
……
经得魔窟这一阵的混战，数千成万的灵魂重回了千里荒原，却是足了李然的心愿，吸足了灵气跨过生死障重回了无量宗。只是……
这无量宗已只剩得了一堆废墟。
杂草丛生着，李然不免心生寒意，这要重建无量宗又得待到何时呀。再者，这宗派的功法都已是摧毁待尽，自己重走千里荒原记忆又几尽缺失了。看来，得先找到下昌、吴二他们才行。这也是李然现在还唯一记得的两个人了。
地方很小，很快李然便走近了水泊草堂。一样的废墟，只是那废墟中央搭着一树棚。
一丝的希望，李然快步走到树棚，只见眼前一个俊俏的青年，修为却已是临空三重。是下昌？是吴二？还是？
“下昌？”李然怯怯的问着。
下昌停下修习，也甚是诧异。眼前这二十来岁的少年，身材瘦小、皮肤黝黑，修为更是才跨入修灵界，却是如何知晓自己的名字？“你是谁？”
“我，李然。”李然记忆中思索着，似乎有这样一个名字。
“李然？”下昌甚是激动，李然又重回了无量宗。二人寒喧了一阵，下昌便给了李然当年给自己的那些功法：《唤灵大法》、《长空决》。不日，下昌又把《狂魔刀》、《乾坤咒》的心法交给了李然。也自是认了李然这个徒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