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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餐厅相逢

韩、赵二女满校园寻找林文孝未果,殊不知这林文孝此时正一个人坐在镜湖边,空望着清凌凌的湖水发呆。对于二女的感情,他不知道该怎么讲。看到她们和别的男生在一起,按道理应该不会难过的,但那一刻他的心的确是酸到了极点。难道是日久渐生情絮?还是出于对身边人的关心?他茫然无助……

正在林文孝茫然发呆之际,六七个人的身影渐渐从南向北,沿湖畔徐徐走过。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同宿舍的几人,为首的正是指点餐厅的那位胖子,也正是这位胖子兄发现了发呆的林文孝。

“文孝!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阿?”那胖子发现林文孝后止住了脚步,脸上还存留着些许惊讶。

“我?无聊!来散散心!”没有想到有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林文孝惊愕之余连忙回首,这才发现是宿舍的几位仁兄。然后不好意思地笑道,“原来是你们啊……”

“我们几个是来熟悉校园环境的,恰巧在这里碰上了你……”胖子一脸随和,道,“对了,刚才有两男两女曲宿舍找你……”

“那是我的……朋友……”林文孝脸上泛起一丝笑容,但随即又变成了苦笑。

听说是朋友,胖子身边的一个瘦子顿时来了精神,操着那带着浓重的S省方言的普通话道:“哪个是你女朋友?能不能把不是的那个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姓窦,他们都喊我豆子……”说话间,这位豆兄还晃了晃身板,怎么看怎么像豆芽,看得林文孝脸上那苦笑的痕迹不由得加重!

“你小子不是有女朋友了吗!?”豆子旁边的一个长得比较结识的仁兄拍起了豆子的肩膀,道,“当心你家那位把你给休了……”

“亓老虎你想谋杀阿!”豆子晃掉了肩膀上搭着的那只手,皱起了眉头,道,“下手的时候有分寸点,你那虎爪一爪拍过来,谁受得了啊!”

“老虎?”林文孝听着他们的谈话,渐渐地迷茫了起来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看到了林文孝的迷茫,老虎马上开口解释道:“我们三个从小玩到大的,这次商量着一起报的这所学校……”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胖子、豆子以及他自己,然后继续道,“这根豆芽叫豆子,那位姓王,王胖子,鄙人姓亓,玩梦幻西游的时候练了个虎头怪,所以他们都喊我老虎或者亓老虎……”

“哦!”林文孝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听着像‘骑老虎’呢,原来是‘齐老虎’阿……”

“这位戴蓝色眼镜的仁兄是H省的,小刚子……姓周!”胖子接着老虎的话茬继续介绍道,“这位脑门上一道疤痕的是我们S省的刀疤,姓李……这位高大威猛的是本地人张沛,号称沛公……这位比我还胖的也是本地人何胖子……大家都是中文系的,以后经常见面,慢慢会熟悉的……”

“就算不是一个系的也不会认错人的……”张沛适时插了嘴,“大家长得这么别具一格,俊靓胖瘦高五样俱全,想必见过一次之后就不能忘却了吧……”

大家一听这话就杂轰轰笑了起来:“呵呵……也是也是……像我们这样别具一格的‘才子’可是十分罕见的哦……”

笑完之后,王胖子提议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宿舍人第一次齐集,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林文孝一听说吃饭二字,顿时觉得肚子里一阵咕咕乱叫,然后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道:“的确也该吃饭了,今晚我请客,校外找个像样点的餐厅去!”说完,他带头就要出发。

胖子见林文孝要走,一把拉住了他,道:“不用去校外了,学校里面就有小餐馆,看样子生意还不错呢……再说了,大家第一次聚会,怎么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破费阿,吃多吃少,我们八个人公摊……”

“公摊也行!”林文孝迟疑了片刻,然后道,“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赶紧出发吧……”

“哈哈……你中午没吃饭啊……”一群人有说有笑,朝小餐厅走去。

按下林文孝一行人去吃饭不讲,单说韩、赵一行四人。由于满校园都见不到林文孝的身形,她们也有些焦急了。二女性子本就不是很好,加之心情烦躁,脸上除了疲惫就是焦虑,基本看不到其他表情了。可以说算是修罗临世、夜叉下凡,凶神恶煞的前世本相渐渐表露了一丝丝、一毫毫。就是这一丝一毫,也看得张钧龙、陈鸿逸二人胆战心惊,生怕灭世修罗的本性被激起,惹得生灵涂炭!

“死文孝跑哪里去了!”赵嫣蕊焦急万分,身上的杀气居然也开始外泄,“就算是被人绑票,现在也该有个电话打过来了吧!”

“两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陈鸿逸怕惹出事端,连忙好言相劝,道,“放心,我陈某别的本事没有,抓鬼算卦还是有一套的,那林文孝本是大福大贵的长寿相,一生之中虽多难,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少拍马屁,出了事你担待不起……”韩、赵二女虽然担心丝毫不减,但是表情上显然松弛了下来,杀气也消失无踪。

感觉不到了杀气,张钧龙、陈鸿逸二人才稍微松了口气。为了避免刺激二女,陈鸿逸马上趁机转移话题道:“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吃个饭再去找吧!?要是天黑之后他还不回宿舍的话,半夜的时候我就祭鬼寻找。鬼这种东西对灵气很敏感,这小子一身的灵气,方圆几十里之内绝对找不到第二个,这在我的侦测范围之内,应该很好寻找……”

“那你现在找一找吧!?”赵嫣蕊显露出了一丝祈求的神色,“找到了我们也就安心了……”

“开坛祭鬼要时间的,凌晨时分也就是子时过半效果最佳,后半夜鸡鸣之前效果也还可以,前半夜也是可是不行,事倍功半,搞不好还会伤到我养的小鬼……”陈鸿逸表示无奈,道,“我的小鬼都是最近几年的新鬼,就一个藤精树怪是几百年的,可惜是个梦魇,不敢放他出去搜索,怕它跑掉……”

赵嫣蕊看了看悬在漆黑的天空以及天上那一弯新月,然后吞声挤出了几个一般人听不清楚的字:“破烂玩意……”

也许张钧龙、陈鸿逸二人听到了没有表态,也许是没有听清楚。他们二人带着一脸的无奈神色,带头向餐厅走去。

还是那间餐厅,迎接的依然是老板那张笑脸:“哟!大龙又来了阿!?这次你们可晚来一步,小店的酒都卖光了……要不你忍一忍?送酒的马上过来……”

“卖光了?”张钧龙皱了皱眉头,道,“没关系,我去超市买去……”说着他就要走,转身之余又问了老板一句,“怎么今天生意这么红火阿……”

“红火倒也不是很红火,就是喝酒的比较多!”老板分析道,“估计是新生刚来,聚会的比较多吧!这不,我这里八个包厢都满了,尤其是三号包厢,那八个人要了八件啤酒,白酒也整了四五瓶了……刚才还吵着要酒呢……”

张钧龙闻言止住了脚步,惊讶道:“哟!今儿个遇见同行了阿……大家都是酒中豪杰,待会儿我可要拜会一下……”说着,他又转过身来,问老板,“老生中我可没见过这么大酒量的,他们几个是新生吧?听口音能不能判断大概是哪里人?”

“口音?”老板思量了一下,道,“S省的居多,本地的也有两个……”

“S省!”张钧龙沉思了片刻,道,“老乡啊!怪不得这么能喝,个个都像我!”

“跟你可差远了!”老板解释道,“你是常喝不醉,那几个家伙现在是个个烂醉如泥,差不多每个人都吐了一回,有个家伙都已经到厕所吐三回了……”

正在他们说话间,三号包厢的门又一次打开了,里面撞出来一个人,边走边捂着嘴,歪歪斜斜地奔饭店后面而去!出来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林文孝。

看到林文孝出来,那老板还指了指,示意给张钧龙道:“诺!就是他,这大概是第四回要吐了……”

“文孝!怎么醉成这样……”看到烂醉如泥的林文孝之后,韩云冰、赵嫣蕊二女大惊失色,连忙追了过去。

看着匆忙跑去的二女,又看了看张钧龙、陈鸿逸二人,那老板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她们……你们……”

“忙你的吧!”陈鸿逸郁闷地吐了个烟圈,道,“这个跟你没关系!”

“不是你们的女朋友?”老板有些疑惑!

“要是的话早就休了!”张钧龙松了口气,道,“总算了了一桩心事!不跟你说了,说多了你也不明白,道士,把菜点好,我买酒去!”说着,他转身扬长而去。

老板见张钧龙不给自己讲解,于是又侧身对陈鸿逸道:“烟鬼……”

“哎!别问我……我没法跟你解释,照中午那四菜一汤做,顺便再弄碗生姜汤,醒酒用……”

“醒酒?”老板纳闷了,“大龙还没喝酒呢?!再说了,他也没醉过啊!”

“不是给他喝的,是给吐了四次的那位……”陈鸿逸也懒得理会老板了,随便找了个空桌子坐下,催促道,“别愣着了,赶快吧!姜汤先上……”

“好嘞!”老板大致知道了,三号包厢的人估计和烟鬼、酒鬼是一伙的,最起码认识,于是也不多问什么,吩咐伙计开始煮姜汤、做菜肴去了!

再看林文孝这边,他莽莽撞撞地跑到厕所,大吐特吐了一番,然后洗了把脸,贴着墙根慢慢晃了出来。刚一出门,就看到了韩云冰、赵嫣蕊二女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盯着自己!

林文孝看到二女愤怒的表情,本不是很清醒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起来,疑惑道:“你们怎么在这里?那两个男生呢?”

一说起张钧龙和陈鸿逸,赵嫣蕊这火就不打一处来:“那两位是学长,来的这一路上你睡得跟死猪似的,全靠他们,我们才这么顺利地把你弄过来的……你还吃人家的飞醋……”

“吃醋?我吃什么醋?”林文孝一变摇摇晃晃地往外走一边掩饰自己的尴尬,“人有三急,我当时想找厕所来着,所以不告而别……”

“那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韩云冰反问道,“难道不是借酒浇愁?你以前可是从来都不喝酒的阿!”

“以前……以前我没遇见他们……”林文孝说着打了个酒嗝,一时间酒劲又缓缓上来了,“早遇见他们几个我早这样了……一帮酒鬼……”

二女一见林文孝又开始摇晃了起来,马上上去,一左一右搀起了他,往外面走着。赵嫣蕊变走变皱眉道:“冰冰,看样子他们宿舍的那群人不怎么样,会把文孝教坏的,我看我们还是去校外找栋房子租住吧……”

韩云冰也皱起了眉头,道:“看看学校的政策咯……”

等三人走到大厅时,打酒的张钧龙已经回来了,陈鸿逸还朝三人挥了挥手,示意桌子上有一碗姜汤。

“什么东西?”韩云冰看了看姜汤,不晓得陈鸿逸什么意思。

“姜汤,醒酒用的!”张钧龙边仰头喝着酒边嘟哝道,“道士见他害得文孝醉酒,自己良心不安,于是让老板煮了份姜汤,醒酒用!”

“你才良心不安!”陈鸿逸猛抽一大口烟,掐灭了半截烟头,敲着桌子道,“我这是出于关心你懂吗?文孝吐那么厉害肯定喝了不少,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千杯不醉,不用醒酒阿!”

“酒量是练出来的,一下子喝太多当然醉了!”张钧龙含糊道,“不信你让文孝跟我混,就凭今天他的表现,跟我练三个月,我保证他跟我一样千杯不醉……”

“拉倒吧你!”陈鸿逸拍了拍身上残余的烟灰,开始吃饭。不过这次慢了许多,不是上午的狼吞虎咽式,而是一边慢慢嚼一边说道,“让他跟你练三个月酒的话,估计他也学会吸烟了,到时候会有人上门找你麻烦的……”说着,他用眼角示意了一下旁边站着的二女。

“不要拿我们开玩笑了,谢谢二位学长的关心……”林文孝还没有醉迷糊,他在道谢之余没有忘记端起那碗姜汤,一饮而尽!

看着林文孝喝下姜汤,韩云冰叹了口气,道:“和你一起喝酒的那群人怎么样了?!我帮你们把账结了,你把你那群弟兄拉宿舍去吧……”

“好吧……”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林文孝的神智已经开始迷糊了。此刻,他也不想再继续耗下去了,趁还清醒之余,伙同宿舍兄弟回去为妙,毕竟大家都喝高了。

陈鸿逸、张钧龙二人默默地吃着,如同旁观者一般看着林文孝一行八人回去。就在韩赵二女扶着歪歪斜斜的林文孝出门的那一刹那,道士陈鸿逸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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