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张德全疑惑道。
“张叔,还是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吧,否则我不会让张叔走的。”白水泽正色道。
“这…”张德全犹豫了一下。
“张叔,你还是说吧,师兄这是想救你呢。”余云儿开口提醒道。
白水泽自然是不意外余云儿也看出来了,毕竟上次自己要死就是她预测的,可他没想到这余云儿竟然会提醒一个刚刚见面的路人。
“救我?”张德全一怔。
“张叔,别听她瞎讲,我就想知道你有什么急事,我也好帮忙啊。”白水泽一拉余云儿,便把她拉到身后,完全不知道身后的余云儿此时又是一幅气鼓鼓的样子。
“也好,反正这事也与你有点关系。”张德全还是决定说了:“就是你出车祸那天推掉的那个法事,那个法事本来晚上就要做,可你小子是当天下午推的,我便与那家主人商量了下,只好改天了,后来我请了乡下一个村子里的道士帮他们家做的法事,做完后便下了葬,墓穴是我托人给选的,就在镇子西边的一个小山上,现在一连过去了五天,你猜怎么了。”
“怎么了?”
“那家人今早告诉我,昨日有人路过他们家那墓时,发现那墓穴周围渗水了,可那墓穴我看过,根本没连接着水脉,这不,他们家人见我不信,就准备叫上我一同去看看,我发愁呢,这万一是真的,就得换坟,到时候我这中介人说不定还要自己搭点钱给卖墓穴的。”
“不就是渗水么,人都死了,还管这些干什么。”白水泽毫不在意道。
“师兄,你又乱讲,墓穴渗水那可是…”余云儿话还说完,就给白水泽一把抓住,堵住了嘴巴。
张德全唉声叹气一番:“可不是,这世道道士可以请假的,怎么墓穴就计较起来,可没办法,人家就信这套,我还得赶过去。”
“那我也去看看吧,反正最近挺闲的。”白水泽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
张德全看了眼白水泽,一咬牙:“也行,你小子机灵,没准能给叔出出主意。”
说完,他快步往县城西边赶去,白水泽和余云儿随即提步跟上。
走了估摸着两个多小时,白水泽他们才终于到了这PS县最西边的一座小山下,这山是PS县县城与山区的交界线,从这再往西就是连绵的山区了,山很小,不像九龙山那座连绵的大山,并不出名,路上张德全跟他们说这山的名字,白水泽这个土生土长的平山人才知晓这山的名字,原来是被叫作西山,据说因为这山太小了,从古时候起就一直位于平山镇的西边,所以以前的这山周边的民众就随便取了个名字,图个方便。
山不高,三人沿着山路又往上走了十来分钟,就隐隐看到一堆人围着一块墓地看着。
“就这了。”张德全朝着白水泽和余云儿说了句,自个先迎向那些人。
这个坟墓上人还挺多,除了七八个衣着各异的普通人外,既然还有一个穿着黑白八卦服,带着老花镜的八字胡中年男子正在四处摸索,观察。
这中年男子白水泽是越看越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师兄,这人的衣着,跟上次我遇到师兄那地方的那些个算命先生的衣着好像。”余云儿在一旁低声道。
白水泽突然想起来,这不是瓯越大学附近那个算命广场上的其中一个算命先生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可不认为那广场上的算命姓名会比他好到哪去,从一旁余云儿那不屑的眼神中也能看出这人似乎没什么本事。
白水泽虽然疑惑,依旧与余云儿一同跟上张德全朝那坟墓上走去。
那群普通人见到张德全来了,其中一个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头从中慢吞吞的走了出来,对着张德全叫道:“全子,你自己看看。”
“哎。”张德全连忙应声,开始观察这坟墓。
果然,这石头砌成的墓地上面都湿成了一片,还在翻着水泡,一看就是有水从里面冒出来,而在墓地周围的泥土上,草木都被水淹死了,枯死的草木跟泥土混在一起,更是变成了一堆烂泥。
“好重的阴气!”几乎同时,白水泽和余云儿叫出了声。
白水泽一眼就看出来这里肯定有脏东西出没,而余云儿肯定也看出了端倪,只不过现在还是大白天,脏东西还有所忌惮,若是到了晚上,这里就很危险了。
“这两位是?”那老头像是听到了白水泽和余云儿的叫声,疑惑的看了眼白水泽和余云儿,向张德全问道。
“哦,林老,这位就是上次推掉法事的那个白道长,旁边的是白道长的女朋友,这次他们刚好有空,说是要来看看,我就带来了。”张德全一口一个白道长,给足了白水泽面子,叫的他都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毕竟大家都懂这道士身份是虚的,何必那么做作呢。
至于那个女朋友,白水泽已经懒的争辩了,随他们怎么想吧,反正他怎么也没损失,而且看余云儿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很在意称呼。
“哦,就是那个说有要紧的事就推我儿子法事的白家小混蛋?”林老看向白水泽,竟是有种气愤。
这种气愤也正常,毕竟那时候临法事开始就那么两三个小时,他才推辞的,根本没给人家另作准备的时间,说起来那时候他被楚南铭气的不轻,想着不被看不起,这才不管不顾的推掉那场法事,人家生气也是应当的。
“林老,白道长的事情都过去了,他这次只是来看看,我们还是谈谈这墓的事吧。”张德全拉回话题。
“好啊,那我们就来谈谈这墓的事。”林老一声冷哼,接着道:“全子,整个PS县都知道你全子会办死人事,老头子我多么相信你,你也知道,老头子把我那过世的儿子一切事物都托付给你处理,可你小子呢,先不说你介绍的这个姓白的道士放我鸽子,关是这个墓地,你要怎么跟我解释?”
张德全自知理亏,心中盘算一番,肉痛道:“林老,这是我全子的错,这样,我全子自个掏腰包帮林老的儿子重新择一块墓穴。”
林老见张德全这么有诚意,紧绷的脸也有点松弛,他放缓语气道:“全子,老头子我也不是怪你,而是你这事办的不地道,现在可不是迁个坟这么简单了。”
说着,林老朝着远处那个穿着八卦黑白衣服的算命先生喊道:“房先生,你来跟他说说。”
那边东摸西看的算命先生闻言,便不急不缓的朝着张德全和林老这走来。
林老指了指来的算命先生道:“这位是瓯越市里的风水大师,房先生,这次,我特意请他来看看墓穴,这人老了,有些事,也就忌讳了不少。”
八字胡的房先生面容严肃,走到了,便摸着那八字胡朗声道:“这坟出水,大大的不妙啊,可不是迁坟就能了事的。”
“…不知先生何意?”张德全见林老对这房先生那么相信,不由的也恭谨了许多。
“我的意思是,此坟阴阳失调了。”房先生负者手,高深莫测道:“人死后,这坟肯定得阴阳调和才能让死者安息,可现在坟墓出水,说明墓穴中水相消散,若是坟没了水相,那火相遍无物可调,火相大盛,逝者必然在承受煎熬,若是不想办法重新注入水相,迁了坟也是无用的。”
这话是那么的有理有据,说的张德全一愣一愣的,说真的,他是不信的,可人家硬要这么说,他也没办法啊。
一时间,张德全却是无话可说了。
“噗哧!”一道银铃般的笑声突然传来,抹去了这暂时的平静。
在场的所有人下意思的顺着笑声望去,却是齐齐凝聚在了余云儿的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