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鬼在城隍的注视下哪敢抬头,一个个很老实,十分有序的往墙壁上的冥府之门进着。
正巧走到一个青年的鬼魂时,那青年却转过身子,突然往白水泽这边走来。
月见风铃知道白水泽未必比这些小鬼强到哪去,又怎么敢让他靠近,立马用阴气向青年瞪去。
那青年一个哆嗦,跪下急忙开口道:“两位姐姐,我来时,有位非常厉害的前辈让我带句话给城隍大人,并没有其他意思。”
厉害的前辈,那就是厉害的鬼?那倒是有趣了。
“讲。”白水泽示意他说下去。
“那位前辈说,让大人这个月内,若是有空,就去躺九龙山,那位前辈说,她已经快撑不住了,若是大人去晚了,她不保证接下来的事不会危机大人你的整个辖地。”青年小鬼小心翼翼的道,他真有点怕,毕竟这话像是在威胁眼前这位城隍大人,可他又不敢不说,因为那位前辈说了,他若是不讲,那就让他的家人全部去冥府找他。
白水泽皱了皱眉头,九龙山他知道,就是离平山镇不远的一座山,那里山势陡峭,一般没什么人愿意走那条路过,可按这青年所说,似乎有什么事要在那里发生了。
虽然疑惑那里究竟要发生什么事,可瞧这青年的样子,应该只是个传话的,想来也是不知道。
“嗯,你可以走了,我会抽空去的。”白水泽朝着的眼前的青年随口打发道,这个月还有大半个月,他并不急,等几天后有空,他找个时间去一次就好了。
“哎,谢谢大人。”青年鬼魂如释重负,慌忙跑回队伍继续排着队进冥府。
接下来,没再有什么特别的事,过程很顺利,冥府之门一直开到了午夜十二点,在所有自愿轮回的鬼魂都进到冥府之门中后,白水泽这才去门口重新关好门窗。
整理了一下房间,白水泽重新回到了肉身中,他站起身子,从一个柜子上拿出一张纸和一张笔,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银行卡号后,用火一点,往冥府之门里丢去,那张燃烧的纸碳化部分竟神奇般的融入了冥府之门中。
看到自己的卡号飞进冥府后,白水泽露出一丝兴奋,他用城隍令牌在上面轻轻一触,冥府之门便合拢消失。
干完这事,他轻松的靠回在沙发上,美美的想着这个月那上万的工资,有了这钱,他的生活怎么也能步入小康了,再也不用为钱发愁。
一旁的月见和风铃二人见白水泽忙完,对视一眼,便欲化成烟雾便进入他体内。
看到两道雾气朝自己身子上飘来,白水泽一惊,连忙将所想之事抛至脑后,问道:“月见风铃,你们要干吗?”
两道烟雾又变成了人形,“白大哥,当然是睡觉了,你看这都多晚了。”风铃不满嘟囔道。
“白大哥,还有什么事吗?”月见也跟着问道。
“不能在外面睡吗,怎么又要附身。”白水泽有点抗拒的回道。
“白大哥,鬼魂不能在人间一次性待太长的时间,人间的人气会腐蚀奴婢们,一般奴婢们到了睡觉的时候都是附身在阴气足够重的事物上或者是待在人气触碰不到的地方。”月见说着,看了看四周的事物接着道:“白大哥你家里的其他物件不要说有阴气了,甚至还都搀着点道气,除了你的身子外,奴婢和风铃可没地方待了。”
“道气?你别开玩笑了,我家虽然是当道士的,那可都是闹着玩的,除了每天念念那些个超度经文外,什么都没做。”
“白大哥,你听过水滴石穿吗,水滴着滴着滴久了也会把一颗大石头滴穿,白大哥你祖上几代都念经,念个这么多代人,这屋子里的事物哪怕跟驴一样倔强,也都会染上不多不少的道性的。”风铃恰如其分的形容道。
说完,她又做出一幅可怜兮兮状:“莫非,白大哥不想与我和姐姐挤一挤吗。”
…
白水泽脸一红,竟无话可说,这丫头一言不合就卖萌啊,不行,他改天得去寻个阴物放家里,不能一直让她们附身在自己身子上,要不然,他总感觉怪怪的,这种感觉像是自己全身裸露,一丝不挂的被这两丫头都看光了,虽然他是男的,可这种单方面被看他还是很介意的,有种我们互相看光啊,关看他一个人算是个什么事。
想到这里,白水泽偷偷的瞄了月见和风铃一眼,这二女身子不高,模样看着也不大,却已经玲珑有致,要不是肤色透着鬼的苍白,定是两个大美人。
他记得她们以前还说她们是一个皇室妃子的残魂与花草融合而成,而月见和风铃又长的这般相似,难道,这容貌也遗传了那妃子的?
若两人都是人该多好啊,他不由遗憾的想到。
这想法一出头,白水泽又急忙自我否定,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怎么可以朝三暮四呢,对,他家梦瑶才是最漂亮的,白水泽开始通过回想起唐梦瑶的点点滴滴来平复起躁动的心情。
“白大哥,其实,奴婢和风铃比较特殊,如果白大哥能为奴婢寻来本源月见草,即便那不是阴物,奴婢也能在里面居家。”月见当然不知道白水泽在想着那种事,只是感觉到白水泽有些为难,便说出了另一个可能。
“嗯,风铃是风铃草哦。”风铃不忘提醒道。
白水泽听到这话,双眼一亮,“两种草就可以了?”
二女同时点了点头。
白水泽突然如释重负,看着月见风铃道:“那今天是最后一晚了,明天我就去花店找这两种花草。”说完,白水泽就像是上刑场的犯人一般,敞开双臂,仿佛要英勇就义了一般。
二女可不会在乎白水泽什么姿势,只是轻轻笑了两声,就化作两道烟雾飞入他的身子。
这一晚,白水泽在极度别扭无法睡眠的情况下辗转了一夜,怎的都睡不着。
到了第二天一早,他便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推着轮椅上了镇子里的花店,在寻过两家后,终于是买齐了月见草和风铃草。
回到家,白水泽刚把这两株草放在阳台上,就看见月见和风铃从他身子里飞出,两人围着月见草和风铃草转了一圈,便兴致勃勃的化作烟雾附在上面。
而后,那两株植物一阵抖动,有一部分的小花散作一堆花瓣,浮在花盆上,而后,两种草的上散落着的花瓣开始混合在一起飘动,这时,白水泽看到家中一个柜橱被打开了,而后,里面的针线飞出,融入飞舞的花瓣中,然后那针线开始穿引,将两株草的花瓣都绣在细线上,待完工时,就那样静静的飘在早已看傻了眼的白水泽面前。
他疑惑着,小心翼翼的接过那被绣成花镯一样的圆环。
“白大哥,你把这个带在手上,这里面混合月见草和风铃草的花瓣,以后奴婢们随白大哥出去时,这就是我们临时的居所。”月见的声音从月见草中传出。
白水泽闻言,哪不知道她们的意思,她们这是在跟白水泽说,出门一定要带着她们哟。白水泽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能拒绝,只得带起了这花绳子。
这边月见和风铃的居所搞定后,白水泽又打了个电话给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学校那边自然知道白水泽的缘由,听到他只请半个月时还有些不放心,甚至都让白水泽休学算了,最后还是在白水泽信誓旦旦的保证半个月后一定返校下,学校才答应了这个长假的请求。
事实上,白水泽的病好的比他预料的快,仅仅一周,他就能如常人一般活蹦乱跳了。
这一周来,白水泽还推掉了镇子上的道士工作,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白天和月见风铃拌拌嘴,晚上魂出肉体,显露出城隍真人,送几个小时游魂,日子还算滋润。
这天早上,他终于决定出去跑跑步,把这一个星期来缺乏的运动全补上,月见风铃自然是相随在草环中。
可巧的是,白水泽还没跑多远,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前方面朝他这边走来。
那马尾头,那精致的脸蛋,白水泽脸一黑,就想低下头装作不知道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