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老者执意要罗睺杀了计都方肯收他为徒弟。
“什么?”罗睺睁大眼睛,惊叫道,满是不可置信,又小心的问道:“神仙爷爷,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那老者冷笑道:“你看老夫像是在开玩笑么?修行之人,首要便在于断七情,灭六欲,本门的功法,更是要心狠手辣才炼得成,你连这小丫头也不肯杀,凭什么来修炼本门的功法?”
罗睺满脸颓然,坐倒在地,摇头道:“这个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计家对我有救命养育之恩,从未亏待过我,恩重如山,二小姐更是视我如兄长,这种事,我决计不会做。神仙爷爷不肯教我,那便算了吧,我总能找到报仇的方法。”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你可知洞外那些人是什么人?”
罗睺摇摇头,道:“我哪里会知道?不过想来,总可以查得出来,一年不成便两年,两年不成便十年,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那老者道:“那倒不必,你家的仇人,老夫已经搜过洞外那些人的魂,已经知道主谋是谁,又是为何要夜袭计府,老夫倒可以告诉你,主谋是离此三百多里的嵩越门,你既然居住在这里,嵩越门你应该知道,在这方圆两三千里之内的武林中,嵩越门恐怕能排入到前三,顶尖的高手,总有十来个,其中一人已臻化境,只差一步便能迈入先天之境。
小子,你练武的资质虽好,要练多久才能敌得过他们?又练什么武功才成?”
罗睺愣了愣,他自然听说过嵩越门,计无知虽在周围武林中有些名声,计府男丁更是人人习武,但那要看跟谁比,与嵩越门比起来,计府不过是它脚下的一只蝼蚁,半天方道:“我计府,与嵩越门素无瓜葛,嵩越门为何要来袭击我计府?”
那老者冷笑了两声,道:“怀玉其罪而已,计家有一本家传武林秘笈,叫做《虎照经》,此事嵩越门是知道的,《虎照经》在修行者眼中看来,算不得什么,不过,对于武林中人,却是从后天修入先天很好的参照秘籍。
如今嵩越门一位姓金的已经修行到了后天化境,只差一步,便能迈入先天之境,但十数年来,苦苦不得门而入,自然而然,便想到了这《虎照经》,嵩越门也曾派人与计无知联系过,要他献出《虎照经》,计无知不肯,这才惹恼了嵩越门,招来了这祸事。”
罗睺听了,气得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怒道:“我计家的东西,凭什么要给那嵩越门,这嵩越门也太霸道了。”
那老者哈哈笑道:“小子,这世上哪有什么霸道不霸道,弱肉强食,本就是天理,那计无知既无自知之明,又不识时务,败亡是自然不过的事。小子,你若想日后不受人欺负,少受人欺负,很简单,杀了这丫头便成了。
杀了她,老夫可帮你洗髓易筋,即便是那嵩越门,你也能轻易踩在脚下。
她本就是要死,计家也不过只剩下她一人,此时你杀了她,她自己都不会知道,更不要说别人,更不会有人找你算账,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小子,你又犹豫什么?”
罗睺摇头道:“我是决计不会杀二小姐的,神仙爷爷又何必再逼我?如果我两人中一定要死一个,请神仙爷爷杀了我!”
那老者摇摇头,叹道:“愚昧愚昧!偌大的机缘,却不知珍惜,小子,老夫给你三天,三天时间,无论你亲自动手也罢,还是假手于他人也罢,只要这小丫头死了,老夫仍然会教你些修行的法门,好自为之。”
说罢,袖子一挥,两道光芒没入罗睺、计都的额头之中,那老者已经消失,只有一个声音还在回荡:“三日之内,你们可自由出入这山洞,机缘过了便过了,好好想想吧!”
三天后,那老者突然在出现在洞中之时,倒把计都吓了一大跳,怯生生地躲到了罗睺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老头。
罗睺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道:“神仙爷爷,你所说的那些,我是做不到的,不过,救命之恩,我们还是要拜谢的。”说罢,又拉着计都,认认真真地给老者磕了三个头,转身正要离去。
“且慢!”那老者笑嘻嘻地道,“老夫好像并没说过,你做不到,老夫就一定不会收你为徒。”
罗睺呆了呆,转过身来,躬身问道:“神仙爷爷,你的意思是……肯收我为徒?”
那老者捋须呵呵笑道:“原本便只是对你的一个考验,你的资质,对于修行老夫的法门,是极佳的,但不知你心地如何。所以,才有这番考验。道不轻传,若是你经不过这考验,资质再好,也无用。
当然,老夫也不会食言,也会教你一些修行的法门,不过,比起老夫的传承,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罗睺大喜,拜倒在地,连连磕头道:“谢师父成全。”又犹豫了一下问道:“师父,二小姐她年幼,不知师父能否也收她为徒?”
那老者呵呵笑道:“你俩的资质都超乎老夫想象,对你有考验,对她自然也有,不过,她比你,更先通过了考验。”见罗睺不解,那老者又解释道:“那些嵩越门的人尚且发现不了这山洞,你们为何能发现而且进来?
你们来到此处之时,老夫便发现了你们,冥冥之中,上天将你们两人送到这里,这是上天的意旨,老夫又岂能放过?
这小丫头的考验便是那条蛇,若是那蛇袭击你的一瞬间,她不敢出手相助,那她也就失去了做老夫弟子的资格。这么小的孩子,在生死之间,敢去不顾自己的安危,拨打那条蛇,老夫很喜欢。”
罗睺大喜,拉着计都道:“二小姐,神仙爷爷肯收你做徒弟了,快磕头!”
计都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是按照罗睺的意思,恭恭敬敬地又磕了三个头,那老者呵呵地笑道:“罗睺,你以后不要再称她‘二小姐’,从今以后,你便是她的大师兄,她便是你的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