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月如今已经是说不出话来,只顾得“哇呀呀”乱叫,甚至现出了原形,但此时,却没有人笑话她,因为人人心头都冒出一股红莲孽火,长生也不例外,自顾尚且不暇,哪还有心思笑话别人。
七七四十九日过去,红莲孽火熄灭,众人吐出一口气,软倒在地上,这四十九日不好过,真如身处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之中,日夜受那红莲孽火的煎熬,一刻也不得停歇。
不过经过这一番祭炼,众人都觉得基础更加牢靠,道心更加坚固,实力也有较大的提升。神识的凝练程度,更是提高了一大截。
“乖明月,你说得没错,果真是来受苦的,这比杀了师父烤来吃还难受,烤了师父也只需烤一炷香,如今足足烤了四十九日还没烤熟。”大、小明月彼此相顾,泪眼汪汪,垂泪不已。
大明月抹着眼泪道,“长生,你放我们师徒俩走吧!那天劫,渡不过便渡不过,大不了,修行慢点,好歹也能逍遥自在几千年!”
众人一阵暗笑,心道:“果然是有其徒必有其师!”
明月偷眼看了一下同样被烧得奄奄一息的长生,擦干眼泪道:“师父,既然来了,便不要再说这等丧气话,这般便放弃,这些苦岂不是白受了?”
众人听罢,暗暗称奇,这小狐狸,也有其不凡之处。
长生听了明月此话,笑道:“不错,正是如此,大家赶快休整一下,恢复下身体,十来天后,第二灾该来了。”
“啊?!”小狐狸惊叫了一声,脱口问道:“怎么才十来天?难道不可以是十来年么?”想了想,也觉得十来年太长,央求道:“长生哥哥,休息三四年好不?十来天,人家身体还没养好呢!”
来到了西玄武宗的山门之下,陆本初有些心怯。守山门的弟子,多是筑基境、炼体境,他虽已经是合体境初期,修为高出这些玄武宗弟子很多,但是面对玄武宗数十万年来积威,心中难免有些畏惧。
陆本初收敛气息,磨磨蹭蹭地来到山门前,拱手施礼道:“各位小哥,请问一句,如今这玄武宗的的掌门是不是叫陆淑瑶?”陆本初对长生的话尚心存疑虑,不敢一下子摆出他的身份,否则,万一是长生诓他,岂不是得罪了玄武宗。
一名筑基境的年轻弟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心中有些不爽,皱眉喝道:“你这老叫花子,无事来刺探本门机密作何?究竟是受何人指派,说!”
陆本初吓了一跳,退了几步,连连摆手道:“莫要误会,莫要误会,我只是问问,问问而已!”
一名年长一些的炼体境弟子拉了那名筑基境弟子一把,压低声音道:“郝师弟,不要轻易得罪人,我玄武宗今时不同往日,少惹是非为好。”说罢,朝陆本初拱了拱手,问道:“老人家,莫要惊惶,如今我玄武宗的确是由陆掌门掌管,你有什么事么?”
陆本初听了此话,心定了下来,对刚才的事情颇为恼火,狠狠瞪了那名郝弟子一眼,心道:“你一个小小的筑基境的弟子,也敢如此待我?你姓郝是吧,待见了我女儿,看我如何再来收拾你!”
抖擞精神,陆本初放出气息,拉起架子,傲然笑道:“果然是淑瑶,我是她爹,你们速去禀报她,就说她爹来了,让她赶快下山来接我!”
众位玄武宗弟子本来被陆本初放出的气息震慑住了,但听得他如此说话,脸上纷纷现出忿忿之色,那名姓郝的弟子忍耐不住,指着陆本初的鼻子喝骂道:“好大胆子的狗贼,居然敢如此辱我玄武宗,我玄武宗如今虽然没落了些,还容不得你这等鸡鸣狗盗之徒欺上门来……”
话未说完,却被那名年长些的弟子拉到身后,拱手道:“这位道友,你且在迎宾亭中稍等,容我等禀报掌门!不知道友名讳?”
陆本初冷哼了一声,道:“老夫陆本初!快去,休要啰嗦!”看向那名姓郝的弟子的眼神更加阴冷。
那年长些的弟子又交代了几句,暗中嘱咐众弟子戒备,独自一人飘身上山。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人又转了回来,朝陆本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陆前辈请稍候,掌门一会儿便会率众长老下山来迎接前辈,快给前辈上茶!”又犹豫了一下,道:“陆前辈,且恕在下直言,你这般见掌门,只怕对掌门的颜面有些不妥。”
陆本初低头看了看,他身上的道袍已经穿了几百年了,早已经是破烂不堪,身上更是又脏又臭,他早习惯了倒还不觉得,经这名弟子一提醒,哑然失笑道:“一个人在山中修行,哪会顾及这些,只是老夫并无更换的衣裳。”
那名弟子笑道:“弟子明白,适才上山时,顺便为前辈准备一套干净衣衫,只是简陋了些,还望莫要怪罪。”说罢,取出一套华服和一干用具,陆本初接过来一看,哪里简陋,简直精致到了极致,难得这弟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居然找到了这么一套衣衫来,简直就是个伶俐种子。
陆本初呵呵笑道:“你这小子,倒也机灵,可堪大用。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王钦献,多谢前辈夸奖!”那名弟子拱手称谢,又指着一处道:“绕过那座山梁,有一处水潭,正好可供前辈洗浴之用。”说罢,又吩咐两名弟子引陆本初前去。
见陆本初飞过了山梁,王钦献长叹了一声,叫过那郝姓弟子,低声道:“郝师弟,此人多半便是掌门的父亲,看刚才他的眼神,觉不是什么大量之人,你得罪了他,他迟早都会要报复,这玄武峰你再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