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得再好又如何?”长生冷笑道,“只有这一击么?好得很,等我体内毒散去,不信你逃得掉。”长生虚立在空中,一动不动,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与那不知在哪里的对手对峙着。
一种危险的感觉越来越浓烈,长生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感觉,此地不宜久留,对峙得越久,对他越不利。
长生微微一想,明白过来了,他神识涣散,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弱了许多,这不知名的家伙显然希望长生与他们对峙,对峙得越久,他对环境的掌控就越强,现在,长生已经感到周围的空间正在凝固。
长生不敢犹豫,随意朝一个方向踏出一步,挪出七十余丈,离他三十余丈远处,三道剑芒闪过,长生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人居然凭着对空间的掌控,算到了他挪移的方向,只是没有想到长生将挪移的距离稍微改变了一些。
即使这般,相隔三十余丈,长生的衣服也被那三道剑芒割出了三道口子。这里呆不得,长生不敢再停留,又继续逃跑。
如此这般,一个时辰内,长生被袭击了三十余次,有数次,长生是险而又险的避开了那三道剑芒,最近的一次,那三道剑芒离长生只有十余丈,显然,那人对长生的躲避越来越熟悉,长生身上已经被割出了十余道大口子,鲜血淋漓,看上去十分吓人。
从开始到现在,那人的攻击都只有这一种,偏偏就这一种,长生却无刻奈何,跟一个看不见的人打架,怎么打?
正在长生束手无策之时,眼前出现了一片辽阔的水面,原来是一片湖泊,方圆不下千里,长生心中一动,跃入到水中,藏身到湖底,湖泊最深处不下千丈,长生赌的便是那人在水中不能完美的隐匿行踪,那时,便是他反击的时候。
那人不敢连续进攻,显然是担心暴露行踪,也就是说,他要是明刀明枪地对上长生,是没有自保的把握。
果然,那三名灰衣人站在山边的一座山峰上,相互望了一眼,一人轻道:“果然聪明!”
一人道:“难道就这么放了他?”
一人道:“不然怎样,他那怪异的身形,我们谁能躲得过?”
三人一齐点了点头,毫不犹豫,一齐飞身离开。
那三人能感知到长生的位置,但长生却没法感知他们的位置,长生不知那三人有没有离开,但很长时间,没遭到那人的攻击,心中一喜,长生知道,他赌对了。如今的问题是他所中的毒是什么毒,又用什么法子能解掉。
长生也不敢轻易离开湖水,生怕那三人仍在附近,足足在那湖泊里呆了七个多时辰,发觉神识已经恢复过来,放出神识,仔细将周围十数里的范围,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这方才跃出了水面。
在水中泡了足有七个多时辰,身上的伤口也不敢刻意去治疗,这滋味不好受。
那剑芒的确厉害,估计在二十丈内足以伤得了长生,长生暗道:“我终究还是小窥了天下英雄,无论是那下毒的潇湘子,还是此人,只要我稍不注意,都可能要了我的命。太险,太险。”
长生取出那张纸笺,将它封印起来,塞入一只空置的玉瓶之中,收入戒指之中,他身上的毒消失的太过诡异,长生检查过,如今已经找不到半点中毒的迹象。
那毒真的自己消失掉了么?长生不太相信,所以,他要弄清究竟中的是什么毒,这很可能便要落在这纸笺纸上,长生不敢将它毁去。
长生服用了一颗丹药,运功治疗好身上的伤势,好在只是些皮肉伤,在丹药的帮助下,三两个时辰便已经痊愈。
又换了一件衣服,长生又暗想:“究竟是什么人要杀我?如今我化名张顺,张顺是个不存在的人,为何还会有人要追杀。”
长生将这一段时间的事情细想了一番,不觉又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我怎会这般粗心大意,竟然留下了这么多破绽?
其一,我从乱葬岗中破土而出,别人不知我埋在那里,那埋我的人又怎会不知,岂会不联想到我长生并没有真正的死去?
其二,我从坟墓里钻出来,有人目睹,这消息必定会散播开来,那幕后之人稍作推测,便知是我。
其三,我送穆安进峨眉宗,以穆安的资质,只要峨眉宗不刻意隐瞒,被江湖中人得知只是迟早的事情。我当初送香儿进峨眉宗的事如今很少人不知道,有心人很容易从这件事联想到我,要查出穆安的来历并不难。
不知不觉中搜穆员外的魂也是件简单的事情,实际上,很有可能,我活过来的事情已经暴露,我却懵懂不知。
其四,我取的假名字有问题,都与‘长生’有些谐音,简直是太过愚蠢,真把别人都当傻子么?
其五,无论我改换成什么模样,小猴儿改换成什么模样,身形都不可能改变太大,我也许很难被认出,小猴儿的身形却好认很,认出了小猴儿,以小猴儿对我的亲昵,猜出我是谁,又是什么难事?
我竟然犯下了这么多错,这些年我究竟是怎么了?”
想明白这些事情,长生决定立刻离开,虽然他已经用神识扫过周围,但是长生仍不太放心,毕竟,这四周山林中的野兽很多,谁能说得准其中没有一只是哪一位修行者的宠物?况且他的位置已经暴露,谁又知道,那幕后黑手有没有准备其他手段来对付他呢?
长生从戒指中掏出一枚挪移符来,不多时空间一阵扭曲,长生消失不见。
“他逃走了!”距离长生千余里外,一名灰衣人看着手罗盘样的东西,道。
“怎会?”另一名灰衣人问道。
前一名灰衣人道:“应该是挪移符。”
三人一阵沉默,第三名灰衣人道:“回去复命吧,这次任务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