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静下心来,放开神识,仔细观察阵中的一切。原来这血阵之中隐约有一百二十道符文漂浮在空中,吐噬着周围空间的灵气,化作那点点黑芒,灌注到飞刃之中。
那盆中的血水在这一百二十道符文的作用下,竟然也在吞噬他的神识,吞噬饱满的血液会带着一点点金光,渗入飞刀之中。
随着黑芒与血液没入飞刀之中,飞刀散发的血芒也越来越浓烈。
四个时辰后,血雾已经淡薄得肉眼不可见,神识下隐隐也只察觉那微弱的影子。
“要失败了!”长生叹了口气,虽然第一次施展血祭之法失败,也在他意料之中,但心中总有些沮丧,毕竟血祭之法一生只能使用两次,无论成功与否,只此两次。
若是普通的元胎,是要不了这么长时间的,小半个时辰已经绰绰有余了,这飞刀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竟然足足花了四个时辰。
突然,长生心头突然涌现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长出了第三只手,不错,就是第三只手。
闭上眼睛,不用神识,长生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把飞刀,可以感到其中的血腥与冰冷,可以感受到那把飞刀的饥饿和吞噬的快感,可以模糊的感受到飞刀内似藏有一个隐约的空间,空间之中,黒芒与血液正合二为一,化作一团浓雾。
“成了!”长生惊喜异常,“居然在最后时刻成功了!”
血雾还没完全消散,祭炼还在进行,长生明显感觉到飞刀的吞噬速度高出了好大一截。
血雾终于消散了,那一百二十个符文也飞入到飞刀之中,小盆中的血液倒是还有一碗多,只是飞刀已经不再吞噬了。
长生取出飞刀,略微一抖手,飞刀上残存的血液被震开,刀刃上半点血迹也无残留,又是一把明晃晃的飞刀,只是略带一丝血色。
长生随手舞几个刀花,这飞刀犹如是长在手上出般,那是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
手一扬,一道白光射出,深深地没入到一块岩石之中,长生能清楚的感觉到那飞刀的位置,没入岩石不下三尺,此处的岩石都是被阵法加固过,远非寻常可比,坚韧堪比法器。
念头微动,长生召回飞刀,拿在手中仔细观看,心中颇为喜欢。
“果然是好东西!才用了三成力量,便有如此威力,若是在传承谷中有这好东西,全力一击,不消说那些巨狼,即便是那银狼,也承受不住。
筑基圆满使用极品法器威力也不过如此吧,只可惜这飞刀只能当作兵器使用,法术却半个都没有。”长生略感失望。
长生又想道:“这飞刀只怕会跟我一辈子,给它取个名字吧,飞刀出,犹如飞鸟投林,就叫它‘幽雀’吧!”
伺弄好幽器幽雀,长生又取出长枪,这长枪本是极品法器,材质虽比不上幽雀,也是极为不错的极品材质,老魔头留下来的东西又怎会差?
要将气息沾染这长枪,让长枪认可还需要一段时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长生倒也急于一时,抚摸着枪杆,长生轻声道:“你我相伴了五十年,在幻境中你被毁去,希望在现实中你能相伴我一生,我也给你取个名字,叫做‘出云’。”
从心里面来说,相较幽雀,长生更亲近出云多一些。
又花去了十来天,长生熟悉了驱物的基本要领,在神识笼罩范围内,幽雀突然飞出,防不胜防。长生总算有了一点底气:神识攻击和幽雀的偷袭。
“该出去了!”算算又在这石室中呆了二十多天,也该出去寻找小猴儿。
踏进那光幕之中,白光闪了两闪,长生发现他出现在一座小矮山的山脚下,数里之外,正有一座荒废的山神庙,正是桃源镇的那一座。
与此同时,碧庭山中,一只小狐狸偷偷摸摸地从山林中钻了出来,又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见无人跟踪,身子一晃,化做一位白衣少女,背着一口五彩斑斓的宝剑和一个五颜六色的花布包裹。
“终于走出了十万大山了!”白衣少女长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师父不肯带我出来,难道我自己不会偷跑出来?师父一定不会知道!”
又看了看前方的一处破庙,白衣少女思忖道:“时候不早,今天就先去那里休息一晚再说!”
……
“不知小猴儿在哪里?那黑衣人既然救了我,想必不会不管小猴儿!”长生想了一下,拿定主意,“先去那山神庙吧!小猴儿最有可能在那附近,这里人迹罕至,说不准还能把那把大刀找回来。”
如今他已经可以驱物飞行,不过对神识损耗颇大,不赶时间,长生并不愿意浪费神识,而且此地与山神庙相隔也不远,才四五里路。
走到距离山神庙不到三百丈,长生突然依稀听见山神庙中有个女子的声音高叫:“……你们要做什么……都是我的……”
长生心生警惕,伏身潜行过去。
山神庙中,四名大汉手持着各种法器,正围住一名梳着双平髻的白衣少女。
那白衣少女双手握着一把大刀,刀身要比普通的刀要宽出一倍有余,长度也多出一半,金光闪闪,不下于小半块门板,样子倒是十分吓人。
这不正是他丢失的那把大刀吗?长生微微一笑。
那四名大汉的修为都不低,都是筑基境以上,三名筑基中期,一名筑基后期,紧紧围住那白衣少女,为首的那名筑基中期的大汉,紧盯着白衣少女,喝道:“放下宝刀,别的东西我们不管,放你走!这宝刀不该你得!”
白衣少女耸了耸鼻子,似乎很委屈,道:“你们太不讲理了,这刀明明是我先捡到的,自然是我的,你们抢走那漂亮的戒指不说,还弄断了我的宝剑,如今还要抢我的宝刀,太不讲理了!”
四名大汉一愕,哈哈大笑起来。
行走江湖,若是在人多之处也就罢了,在深山野林、荒僻之地,谁个还去讲理,这小妞显然是个刚出茅庐的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