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纯朴?”袁依依奇道,“怎会是他?”
九阴教主笑道:“若非如此,我哪来心思去给他报什么仇?这赵纯朴的先祖,曾是寻仙宗的一位长老,那一夜,正好下山办事,躲过了一劫,那过,那家伙对寻仙宗也算是忠心,一直也想查当时发生了什么,想为寻仙宗报仇,不过到死也没查出什么来。
但是,这家伙倒是留下了一块玉笺,他那些年所查的线索都留在玉笺中,本是希望他的弟子后代能继续查下去,不过,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有谁肯花力气管那事,就这么拖下来了。
前些年,我无意中救了赵纯朴一命,赵纯朴得知我在查寻仙宗的事,便把此事告诉了我,并央求我帮他报仇,我手痒痒,就答应了。顺便收了个仆人,免得事事都要我操劳。
待会赵纯朴回来,估摸着也该把玉笺带回来了,咱们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线索。”
长生面色古怪,道:“九阴教主,我想,我有一个故事,石中轩他一定很愿意听。”
三天后,赵纯朴转了回来,全身上下,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见到九阴教主,立刻跪倒在地,千恩万谢,放声大哭。
九阴教主皱眉道:“起来,别哭了,跟在我身边,可不许这般没骨头。”又问道:“玉笺取来了没?”
赵纯朴急忙站起,擦干眼泪,取出一只玉笺,交给九阴教主。
九阴教主认真地看过,又将玉笺交给长生,道:“原来仇千寇也来过,这倒有点意思,谁能在他的手下,灭掉寻仙宗呢?”
长生仔细地阅读完,又将玉笺交给袁依依,待袁依依阅完,问道:“可看出什么不同?”
袁依依抬眼道:“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只是,玉笺中说,仇千寇曾说要见见司徒无咎的子孙和弟子,这倒是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搞错了。”
九阴教主奇道:“有何奇怪,人之常情而矣!”
长生摇头道:“仇千寇可不是这么说的。前辈不用再查了,带我去见石中轩前辈,我这个故事,就是关于寻仙宗的故事,想必他听完,也没有必要再去查了。”
九阴教主道:“行,你们跟我走,我知道他在哪里!”
一个月后,长生等人来到了天岭深处的一个小山村中,推开一扇柴扉,石中轩怀里抱着酒狂的那个大红葫芦,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九阴教主皱眉抱怨道:“我每日累得如一条死狗一般,你倒是逍遥自在。”
石中轩睁眼笑道:“这叫能者多劳。长生,听说你终于肯再讲一段故事,我很想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故事。”
长生点了点头,拉着袁依依,在青石凳上坐下。
石中轩笑道:“又换回来了么?我也觉着袁姑娘更适合你!”
袁依依羞得满脸通红,咬了咬嘴唇,道:“前辈莫要取笑晚辈!”
长生笑了笑,岔开话题,道:“这故事,是当初欠前辈的,理所当然该还给前辈,不过,这故事的情节,并不完整,还需要前辈补充一二。”
石中轩坐了起来,道:“原来与我还有关系,那更有意思。你管说,我能补充的,就一定会补充。”
“那故事还得从差不多六千年前说起……”长生将仇千寇所说的那个故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听完这个故事,石中轩拍手叹息道:“人间悲剧,果然是人间悲剧,寻仙宗果然是被仇千寇所灭,与我猜想的一样。师父受奸人所害,犯下大错,导致师徒反目,人间惨剧只怕莫过于此,丝丝入扣,合情合理,要怪嘛,恐怕只能怪那个暗中下毒的奸邪小人!”说虽这么说,但脸上却没有悲戚之意。
九阴教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石中轩,你不就是那暗中下毒的奸邪小人么?”
石中轩点头道:“是啊,做人难,做奸邪小人更难,做不图名不图利,一心只想损人不利己的奸邪小人难上加难。长生,如果我说从开始,仇千寇就是有预谋的,你信么?”
长生摇摇头,石中轩又望向袁依依,袁依依也缓缓地摇摇头。
石中轩叹了口气,对九阴教主道:“不用说,你也不信!”
“废话!”九阴教主道,“傻子才会相信!你说说,当初你下毒没有?”
石中轩点点头,认真地道:“不错,这毒真是我下的,七彩曼珠沙华之毒可真不好找,我也是花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只是没想道会用在这里。”
“说吧,你做事总有理由的!”九阴教主道。
石中轩道:“这个我还得想一想,想一个更加合情合理的理由,否则怎么能让人相信?”
长生冷笑道:“石前辈,你似乎忘了当初的约定!”
石中轩拔开葫芦,喝了一口酒,道:“没有忘,又怎会忘,如果我说当初下毒,只是因为我怀疑他挑起了八大仙宗与妖族之间的争端,只是想通过这毒,牵制他的精力,你会相信么?”
长生一愣,并不答话。
石中轩又道:“其实七彩曼珠沙华之毒并没有仇千寇说的那么神奇,不错,这毒确实能无数倍的放大修行者的七情六欲,不过,修为到了仇千寇这份上,完全能压制得住,只不过多费点心神罢了。
要将此毒逼出体外,没有数千年的工夫是做不到的。
实际上,据我所知,当年灵山宗就是利用此毒来磨砺心性的。
所以,我只能说,我被利用了,而且被利用得无法解释。
而且,我也很好奇,司徒无咎是如何逃脱天劫的,按理说,他应该已经死了。”
长生沉默了稍许,道:“也许能证实石前辈清白的方法只有一种。”
石中轩摇摇头,道:“如今这世上哪有那般傻的人?不说也罢。”
长生又道:“那前辈可肯与我一起去一趟昆仑山,将此事与司徒无咎说清楚?”
石中轩道:“当然不肯,司徒无咎我见过,想要跟他将此事说清楚?只怕越说越不清楚,他不满天下追杀我,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