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长生迈步上前,拱手打招呼道:“两位前辈,小子长生有礼了!”
那两人互望了一眼,急忙拱手还礼道:“道友客气了,有礼了。”心中估计还在想:“这长生是谁?”
长生出名,主要是因为当年玄宗论道时与昆仑天才李承欢打成了平手,这么多年过去,真正关注他的也就是八大仙宗及一些相关人,其他人当初也只是当作谈资说说,如今更是将他忘得干干净净。
三人寒暄了一番,这两人都是元婴境的高手,但性子似乎非常好,对长生十分客气,青袍的叫朱端,朱袍的叫左令瑄。
长生道:“适才听两位议论,不知那尧山三隐又是何人?”
左令瑄答道:“说起这尧山三隐,可就厉害了,在这贺州这一块,可谓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也亏这三人镇住,近来江湖上掀起如此大的风浪,贺州这里虽也是暗流涌动,但明面上却没有起多大的波澜。
这尧山三隐,三人都是大乘境的高手,贺州境内是找不到对手了,为首的名叫何须知,又称逍遥仙,原本是玄武宗的弟子,五千多年前入了魔,被玄武宗驱逐出宗。修行到如今,据说已经渡了劫,实力自然是了不得。
其次一位,叫云峥,自号云中仙,四千年前也是因入魔被玄武宗赶下山来,也有人传说他已经渡劫成功,实力了不得。
当年贺州原本有一大宗,名曰青灵宗,得罪了他,他单枪匹马杀入了青灵宗,一连斩杀了青灵宗三位大乘境高手,青灵宗从此衰落湮没。
第三位,名叫成继续,又叫虎仙,大约在三千年前入魔,因此下了玄武宗,实力也是不凡,曾在九云山与数位大乘境高手论剑,被举为第一,名震一时,此人做事果绝,曾一怒之下一连灭掉了贺州境内的三个宗派,那三个宗派的弟子被他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所以有句话,叫做‘尧山三隐,法力无边,宁惹何云,莫捋虎仙。’
这三人同出玄武宗,相互交好,便隐居在这贺州境内,潜心修行,收下许多弟子门人,加起来如今已不下千余人,其中厉害的如今已经是分神境。”
长生点点头,又问道:“既然如此,两位为何又说这三人会在那许元宗与韩玉儿之间做个选择?像如今,逍遥事外,不是很好么?”
朱端摇头道:“道友不知,如今这贺州虽然表面还很平静,其实水底下波涛汹涌。
据我所知,那许元宗许掌门,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三人,已经连续派了四拨人马,邀请尧山三隐重回玄武峰,这尧山三隐虽然厉害,终究还是敌不过玄武峰,听说玄武峰上如今大乘境的高手不下四十位,又有血手魔煞坐镇,魔教为靠山,哪个敢惹他?
尧山三隐现在必须做出选择,要么归附魔教,要么归顺七大仙宗,容不得他再骑墙了。我估计,这次尧山三隐若是不肯上玄武峰,魔教和许元宗就该出手对付他了。”
长生明白了事情的源末,告辞离去。
朱端传语问道:“这小子不过是个筑基境后期,为何主上要我等对他如此客气?”
左令瑄瞥了他眼,冷道:“你要求死,莫要把我拉着。”
听完两人的话,长生心中有了其他计较,拉着小猴儿离开了百晓楼。
小猴儿奇道:“我瞧那两人,贼眉鼠眼,不像是好人,问他们那些做什么?又为何将我们拉出来,难道我们不用去三圣宫了么?”
长生摇头道:“此事与玄武宗息息相关,怎可不打探清楚,三名大乘境,其中两名是渡劫后的高手,可不是一股小势力。小猴儿,晚些再去三圣宫也不迟。”
洛神问道:“你想把他们拉到韩姑娘那边?”
明月插嘴道:“那些家伙,狼心狗肺,翻脸不认人,还理他们做什么?你救了他们的命,又打算给了他们那么多好东西,什么情也该还清了。”
长生叹道:“玄武宗之难,毕竟因我而起,若是放任不管,我于心难安。”
洛神轻声道:“既然心中不安,那便放手去做!”
明月眼珠一转,道:“是啊,长生哥哥,有我明月支持你,你怕什么?不就是三个大乘境么?我老祖宗可比他们厉害多了!”
长生拿定注意,五人便朝尧山方向而去。
贺州位于一片平原之上,周围没有几座山,尧山便是其中之一。
尧山不高,不大,也不险,长生五人不多时便找到了尧山三隐隐居的三仙庄。
长生略一思量,将洛神、破幻和小猴儿留在庄外,与明月交代了几句,两人来到庄前。
庄门前守着两位凶神恶煞般的弟子,都是筑基境。
长生行礼道:“两位道友,能否通禀一声三位庄主,就说玄武宗故人长生来访,有话与三位庄主说。”
两名弟子皱了皱眉头,相互看了一眼,一名弟子道:“且稍等,我这便去禀报!”说罢便往庄内奔去。
另一名弟子上下打量着长生两人,道:“你们似乎与前几拨不太一样,我家庄主不是说过,思量些时日再做答复,怎么才两天,你们又来了?”
长生笑而不答。
不多时,那名通禀的弟子转了回来,道:“大庄主吩咐了,让我带你们进去。”言语之间,似有几分不耐烦。
长生两人,随着那名弟子,进了院子,在大厅西侧坐下,那弟子又命丫鬟下人奉上茶水,道:“两位莫急,稍等片刻,三位庄主正有急事,稍后便到。”说罢转身离去。
这一等便等了半个时辰,茶水已经泡得没有半分滋味,明月怒道:“这三人也太无礼了,这般冷落我们,是何道理?”
长生笑道:“莫急,莫急,越是冷落,越好!”
正说话间,从后堂转出三名彪形大汉。
为首的黑发白发参半,用一只碧玉冠束住头发,身穿淡青色长袍,双目中精光闪动,炯炯有神,气势非凡。
接着转出的是一位白袍男子,白玉冠束发,形貌颇为儒雅,但举止间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煞气。
第三位出来的,满头黄发,披散着发髻,只用一只紫金抹额束住头发,身穿紫黑长袍,满脸虬髯,神情凶恶。
长生见三人出来,急忙站起,正要说话,却见那披发的大汉怒声喝道:“许元宗他是什么意思?这次竟派一个筑基境的小辈来支使某家,难道玄武峰就这般小窥某等?”
为首的青袍大汉,瞪了那披发大汉一眼,喝道:“三弟,你休要多言,许元宗这般做,必有其道理!”言外之意,是要长生做出解释。
说罢,三人大大咧咧主位坐下。
长生苦笑道:“三位误会了,小子此来实在是与许元宗无关。
玄武宗衰落至今,剩下的些忠诚弟子,残败不堪,实在是抽不出什么人手,只好委托小子代劳了,还希望三位前辈体谅!”
尧山三隐交换了一下眼色,青袍大汉厉声喝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冒充玄武峰来人意欲何为?”
长生诧异道:“三位前辈,小子可没有冒充玄武峰的来人,小子是玄剑宗的弟子长生,的确与玄武宗有旧,曾在玄武宗幻虚师祖的门下呆了五年,虽未真正拜入玄武宗,可这故人两字还是担得起。
此次前来拜见三位前辈,也的确是为玄武宗而来,但绝非为玄武峰上那拨叛逆小人,还望明鉴!”
青袍大汉凝视长生良久,长生怡然不惧。
披发大汉怒喝道:“如此戏弄某家,就不怕某家杀了你?”
一股凌厉的杀意透了过来,明月被压得脸色苍白,捏紧了小拳头,随时准备拼命。
长生道:“三位前辈一片忠耿之心,路人皆知,又怎会杀小子。若三位前辈真要杀小子,请将小子的这双眼珠挖出,在贵庄门前碾碎,也好教人笑我这一个愚莽之徒。”
青袍大汉叹了口气,道:“玄剑宗果然是人才辈出,一个小小筑基境的小子,便有如此胆识,如此心机,想不兴旺也难。来人,换茶,换好茶!”
长生讪讪笑道:“前辈过奖了,前辈想必就是闻名遐迩的逍遥仙前辈了,小子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以小子区区一个筑基境,如何见得到三位前辈?莫怪,莫怪!”
三位庄主怎会真与他一般见识,一笑了之。
逍遥仙何须知,又介绍了另两位庄主,长生、明月一一见过礼,寒暄了一番,何须知问道:“长生道友,此次前来,可是为韩玉儿那丫头片子来做说客的?”
长生笑道:“前辈说笑了,修行之人,道心坚韧,又岂是几句巧语能够打动得了的?小子纵然有此心,也不敢班门弄斧。小子此来,也只是说些利害,说些世故,如何决断,三位前辈自有想法,小子又怎敢强求?”
“哦,说说看,我倒要看看那几个苟延残喘之人有何利害可以说动我等!”何须知不动声色,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