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二王爷这么喜欢屋顶的琉璃瓦,不舍得下来了吗?”遗恨扭过头冲着屋顶喊到
“本王只是看遗恨公子有事处理,不便打扰罢了。不过,看起来遗恨对本王出现在这儿一点也不意外啊!”李明延语气中带着丝危险的意味,眯着眼睛打量着遗恨。
“自摄政王失踪之后,每天来我这的人多了,谁来我都不会意外了。”
“遗恨公子倒是风趣。不过本王今日可不是来找你闲聊的,本王有一事不明想问问你。”
“王爷请讲。”
“你是想要本王的命吗?”
“王爷说笑了。王爷毕竟是王爷,岂是遗恨能动的了的?”
“今日有人死在了宫中,死在了太上皇面前。”李明延走到遗恨身侧,微微低下头,贴到她耳边低声说到“不知遗恨公子可否为本王解惑?”
“王爷抬举了。”
“只怕是遗恨公子另有谋算吧!”
“就算有也不会影响到王爷的,王爷尽可放心。”
“本王可不放心,毕竟今日死的,差一点就是本王了。”
“王爷这不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呢吗。”
“那是本王运气好逃过一劫,你敢说,动手的那几个不是你的人?”
“就算我说不是恐怕王爷也不会信吧?”
“你到底想要什么?”
“王爷来了挺久的,不知王爷听了多少呢?”
“不多不少。”该听的全听到了。
“那王爷猜不到吗?”
“你想对皇室动手?”李明延眯起了眼,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我只是想让他也尝尝这种看着至亲之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痛苦罢了。”遗恨回了他一个扭曲而残忍的笑容。
“那本王是你的棋子么。”
“我本以为会是,可是怕是世人都小看了王爷。若是王爷有意,这天下恐怕都是王爷的。”
“你还想做什么?”
“我要离开了。这世上既已没有摄政王,那还要一个摄政王妃做什么?”
“你真的只是想离开?”
“只要王爷肯让我离开。”遗恨垂头微微一笑,端的是仪态万千,李明延不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不由轻咳一声,掩饰他的尴尬。
“你离不离开,与本王何干?”
“那遗恨再次先谢过王爷了。”
“你可以离开,但你这样离开本王却是不放心啊。”
“王爷有话不妨直说。”遗恨故作迷茫的看着李明延
李明延面上不禁一抽“咳,这朝廷这江湖你一女子还是少掺和的好。”
“多谢王爷关心,遗恨晓得了,以后再不会与朝中有任何瓜葛,王爷放心便是。”
李明延心中暗暗气恼,明明猜到了他的意思,却非要跟他装傻,反正他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没必要再端着了“本王要听雪楼。”
“王爷胃口不小啊!”遗恨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就是不知王爷要如何吞下这块肉,要知道,这京中现在可都盯着它呢!”
“这就不劳遗恨公子费心了,本王自有法子。”
“若是王爷真能拿下它,还望王爷不要为难他们。”
“既是本王的东西,本王又何须与自己过不去呢?只是不知遗恨公子打算何时交出来呢?”
“待我安全离开自然会交给王爷。”
“本王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呢?”
“我不介意王爷派几个人来跟着我的。”
“哼,你当然不会介意。”不就是想让本王派人保护你吗,便是遂了你的意又如何,也不怕你翻出什么浪来。“那你何时离开?”
“就在今夜。”
“今夜?”
“是。”
“那你这偌大的家业都不要了?”李明延指了指这宅邸问到。
遗恨语气平淡,但又难掩自身傲气“我若想,还怕再挣不来一份家业吗?”
“这倒是,寻常女子可难有你这份气概。”
“不过是看得多了罢了,若是我父母健在,我如今只怕也不过是个深宅内院的大小姐。哪需去自己争什么夺什么啊。”遗恨自嘲到“过去如何我如今也不愿再去纠缠了,只是王爷若是想整顿江湖,还希望这世上不要再有另一个遗恨了。”
李明延静默了一会,垂眸不知想着些什么“……人本王会送到。只是遗恨公子许久不出门,可知城门日日戒严,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
“不劳王爷费心,遗恨自有办法。”
“那本王可就拭目以待了。”说完就翻身离去,走到离此不远处,找了条僻静的小巷子钻了进去“暗一暗二,出来。”
声音刚落下,不知从哪飞出来两个黑衣人,跪在了他脚下“你们去跟在遗恨身边,她有何行动一一告知本王。”
“是。”
“主子,马车已备好,何时出发?”
遗恨看了眼眼前的宅院,毫不怜惜地抛出手中的火把,转身离开“走吧,没必要留下了。”
院中火势一起,不知从何处来了些人,到宅院中打探,只可惜火势本就大,又有风助火势,倒是无人能查探到什么。
“主子他们都走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北城门。”遗恨整个人都有种恍惚的感觉,一切结束了她反而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手下意识地收紧,紧紧抓住了赵云霁的衣襟。赵云霁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倒是有些酸涩,见惯了她狡诈如狐,淡然如竹,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潇洒自若的模样,何曾如今日这般,让人怜惜。“没关系,无论如何,我总是会陪着你的。”遗恨恍惚中听到这句话倒是清醒几分,低声喃喃道“还有你呢。”
“还没到听雪楼吗?”
“快到了,前面就是。”
“先去看看吧。”
“是。”
赵云霁有些不解,怎么好好的又想起去听雪楼了,难不成是因为李明延不成,“现下去听雪楼怕是会耽误不少时间啊。”
遗恨轻轻勾了勾唇,指了指外面,拉过赵云霁的手写下几个字,赵云霁见她如此倒是安心不少,忍不住也翘起了嘴角,看得遗恨又是一阵恍然“这会才知我没白来这京中走一遭。”赵云霁倒是习惯了她这副没事儿便和纨绔子弟般冒出几句轻狂话儿,面上一副无奈之色,心下去时抑制不住的欢喜。
“主子,到了。”
“啊?哦哦。”遗恨忙手忙脚地从赵云霁身上爬了起来,看得赵云霁又是一阵好笑,替她整了整衣饰,将她扶下马车“走吧。”遗恨抬头看了看眼前熟悉的一切,不知为何总是有种莫名的心酸。不多时,遗恨一行从听雪楼离开,直奔北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