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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悄然无息

在我们跟着叔叔走的夜里,走得是那样的静悄悄,没有人知道我们去了哪里,当然也不会有人过问我们究竟去哪了,日子一如往常的过,不是缺了谁,地球就不转的。

然而,此刻却有个人备受良心的谴责,过着闷闷不乐的日子,见着妈妈不开心,喘着气的凌梓坐在轮椅上,问道:“妈妈,发生什么事了,最近怎么一脸的烦闷?”

凌云低下头,看着眼前羸弱的儿子,眼里的慈痛感,不时的告诉着自己,她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在尽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

想到这里,她便找到了让自己稍微不那么自责的借口,虽然这借口也仅起一时之用,却足以令她在儿子面前恢复微笑,她盯着凌梓,眼里尽是疼惜,这是她这辈子得到的最好的礼物,她不允许任何人来夺走他。

哪怕是要她与天做对,她也会毫不犹豫,只是当想到那两个年幼的孩子时,心里难勉会刺痛着,她深吸了下气,摸着儿子的头,说:“今天的药吃了吗?”

听着凌云的话,凌梓把头侧过了一边,模糊着话,说:“吃了。”只是当他在回着这话时,眼里的闪烁,被凌云逮了个正着,凌云一脸怀疑的问道:“真的?”

看着凌云的表情,凌梓知道自己是瞒不过凌云的,他只好叹了声气,说:“扔了,这些年没少吃药,病也没见好,看到药就反胃,不想吃了。”

听到儿子这话,凌云忽然瞪大了双眼,她最不愿听到的就是儿子这种近似放弃了的口吻,忽然,她红了双眼,她对着凌梓轻声,说:“不要说这样的话,妈妈承受不了第二次的打击,求你了,为了妈妈活着。”

凌云绝望的神情,让凌梓不由的心里一紧,揪痛着,他知道自己无心的话伤害到妈妈了,看着妈妈为自己活得这么累,他只是希望妈妈能够学会放弃,这样,对谁都好,可是,不管自己再怎么想松开手,下一秒,她就会死死的紧抓着自己的双手,绝不放开。

这让自己既心疼又无奈,他马上安慰妈妈,说:“对不起,妈妈,我开玩笑的,这就去把药吃了,你不要难过,我会听话的。”说着,他轻咳了几下,然后,转动轮椅往屋里走了去。

凌梓的话,让凌云抹了眼角的泪痕,她看着推着轮椅,日益消瘦的儿子,心中的滋味自然不是常人所能体会的。

这天也正好是风霖与风熠从外地学习回来的日子,镇上的人纷纷围在了风家门前,虽然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镇上的人似乎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竟没有一人在他们父子俩面前说起这事,有的只是对风霖的问话以及对风熠的赞扬。

会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他们觉得风霖可以给他们带来新东西,而这东西则是他们迫切需要的,每次风霖外出,总能给他们带来,因为在这样的一个小山镇里,外来的东西是不常见的,更别提治病的新型药物。

镇上出了名的风霖以及低调的语抚,如果语抚不死,想来是比风霖更有人望的,如果她不是做事低调,那必是再世华佗,可是再怎么可惜都是过去,更不会有人为郁家的两个孩子担心,因为,这家人本就是外来人,是去哪,会到哪,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关心,他们所关心的是谁可以给他们带去救命的药。

风霖站在大家面前,对着大家说:“一会就会把药撒到泉眼,大家就安心的回家去吧!”

在大家就要离开前,风霖环看了四周,少了个身影,他一把拉住了镇上的人问道:“语抚怎么没来?”

那人被风霖一问,表情显得有些难看,她咬咬牙,把风霖带到一旁,如实的告诉了风霖这些天发生过的事。

起先风霖是被惊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晃然过来后,他立马接着问:“那郁家的两个孩子呢?”那人摇了摇头,说:“似乎是被人带走了,具体是谁,又到了哪,我想没人知道,毕竟,她们走得静悄悄.....可是啊!让人意外的是,郁梨那丫头,一个孩子眼看着双亲死在面前,换作是常人,是经不住打击的,更何况她只有十岁,可,却没见她哭过,也没闹过,冷静的让人心疼!”

说着,那人不由的叹了下气,听了这些话,风霖捂住头,一脸忧伤,强忍心中的悲伤,对着那人说:“这件事可以不要告诉风熠吗?”那人说:“那是当然,不过人言可畏,保不准下一秒他就从谁那里听到这些事情,虽然官方给我们的理由是自杀,只是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知道,

风霖勉强一笑,说:“至少不是这几天,就让他安心的考个试吧!”那人说:“这试很重要?”风霖点着头,说:“我准备送他去学医,这场考试算是一场考核,通过了可以直接到研高院就读。”

那人笑了,说:“没记错的啊,你也是研高院出身的,风熠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的话,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风霖说:“话是这话说,他也是时常令人头痛的孩子。”

听着风霖的话,那人不由的朝程岚看了去,然后耸了下肩,无奈的回着风霖说:“大概是随了妈妈吧!”风霖说:“这点倒是无法反驳。”说完,那人扬起嘴角,随后,转身走去。

看着她离开,风霖转身就要回屋子里去,当他转身对上程岚的眼睛时,眼里闪过了一丝沉默,一瞬过后,他便收起了自己的目光。

自然风熠也就不知道,他一回来就直奔房间锁上门,一开始还以为他遇到什么不快的程岚站在他的门前,敲着门问道:“儿子,你怎么了,爸爸欺负你了?”

话一说完,程岚等着风熠的回话,风熠并没有马上回应程岚,而是过一会,他才悠悠的回了话:“我现在要抱佛脚,明天要考试了。”

听着这话,程岚倒是惊讶了,以往儿子对学习都不怎么上心,怎么这次却这么有拼劲,特别是在离开前还特意交代自己要给他消息,虽然,她也没想过给他什么消息,但,儿子的转变确实是让自己吃惊的。

她也就识趣的走开,说:“那你好好努力,妈妈今晚做些好吃的给你补补身体。”说完,她便迈步往门外走去。

正巧对上了转身回屋里风霖的眼睛,见着风霖眼里透着的沉默,程岚保持着以前的冷静,沉着,回看着风霖。

隔天,目送风熠回学校的程岚,神情满是慈爱的看着风熠的身影,程岚一如往常的来到公园,在经过公园时,她碰上了正巧往她家赶的女人。

程岚与她对上眼后,便以一惯的微笑回应着她,看到程岚的她,怔了下,然后朝程岚走去。

这时,凌云因苦于内心的煎熬,来到公园散步,热辣的太阳照得她直躲到林荫上,她靠在树干上乘凉,闭上眼睛的她忽然听到围栏外的两个声音,其中一个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程岚的声音,另一个则是镇上出了名的大喇叭的声音。

大喇叭一脸迫不及待的站在程岚面前,似乎想从程岚身上挖掘出她好奇的事情,也有意无意的在对话间提及郁家的事情。

只听她问道:“这么巧,出来透气?”透气?程岚心里疑惑了起来,她反着大喇叭的话,说:“这么说,你也是来透气的。”程岚脸上虽带着笑,但,眼里的深色却在告诉着大喇叭,她不屑于跟她计较,听着程岚带刺的话。

大喇叭赔笑了下,说:“我这不正要往风医生那里去,他在家不?”程岚看了大喇叭一眼,说:“在,只是你怎么现在才来,以往风霖外出回来,你都是第一个出现在我们家的,这次怎么了?”

程岚的话似带讽刺,又无心,大喇叭嗤笑了下,说:“不过是听到了些有趣的消息罢了。”说着,大喇叭停下了嘴边的话,卖起关子来。

听着大喇叭的话,程岚似乎隐约感到她有话想对自己说,毕竟,她就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程岚知道就算她不问,她也会忍不住告诉自己她知道的消息的,所以,她假装没听到般的对着她说:“那就把这消息掖到肚子里吧!”

说完,程岚朝她笑笑,往前就要走去,见她一脸的无动于衷,大喇叭在身后用一股嘲讽的口气,对着她说:“也是,毕竟那是风霖慕往的人。”

听到这话,程岚停下了脚步,她回过身,冷眼看着大喇叭,说:“你说什么?”大喇叭毫不在意地说:“这镇上谁不知道风霖是怎么看语抚的。”

程岚眯起眼睛,看着大喇叭说:“你的意思是她的死跟我有关?”大喇叭撇了下嘴,说:“我怎么敢那么想,只不过,她死了,你应该比谁都高兴吧!”说完,她还不忘朝程岚轻蔑一笑。

程岚冷着脸,站到大喇叭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而且,官方不都说了是自杀,把罪名扣到我头上,你以为就会有人信了吗?”

大喇叭见程岚眼里透着的冰冷,有那么一下的恐惧,随后,她自作冷静的回着程岚的话,说:“话是人说的,一个不行,两个不能,第三个总能成功,就看这话要怎么说了。”

程岚听着大喇叭的话,不由扬起嘴角,笑着说:“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了。”说着,她瞟了大喇叭一眼,就要走去,迈开几步后,她又回头,你像忘了什么事似的提醒大喇叭,说:“不过,如果你愿意说些我中听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点甜头。”

说完,程岚头发一甩,迈开步便往前走了去,留下一脸惘然的大喇叭,此刻的大喇叭见到了不同往日的程岚,心里隐隐对她感到了恐惧,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她吞噬,究竟谁才是程岚?她自己也开始疑惑了。

站在树后凌云,清楚的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本想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在几天后,镇上的谣言纷纷传起时,“什么杀人犯,什么畏罪自杀,纷纷而起。”

凌云知道这跟程岚脱不了干系,她左思右想,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到了风家,当她一脸怒气的站在程岚面前时,看到风霖的那会,本想发火的她,强作冷静的深吸了下气,跟程岚来到了公园,刚一站稳脚步,她便质问着程岚,说:“你当初不是说只要逼走她就好了。”

听到凌云怪罪自己,程岚倒也不当一回事,而是轻巧地说:“她是走了,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离开罢了。”见着程岚没有半点愧疚的表情,凌云咬着唇,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我当初就不该相信你。”

听着凌云的话,程岚嘲讽道:“不要忘了打电话的是你,想要从中获利的也是你,干嘛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被程岚这样一话,凌云瞬间没了反驳的力气,静了一会,转而咬着唇低声说:“我怎么知道她会自杀,况且那些话是你让我说的,什么曝光,什么秘密,我也是一点都不知道这里面的意思。”

程岚不由一笑,说:“反正人是死了,你要么跟我一条线,要么就自己翻船,你来选,对我没差。”凌云用一种可悲的目光看着程岚,说:“对啊,你知道一定会选站在你这边,但,我却没想到你是这样阴限的人,连死去的人都不放过,抹黑她,对你来说就这么有成就感?”

程岚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凌云,说:“你听到什么了?”凌云没有半点遮掩地说:“你明知道跟大喇叭说那些话就等于跟镇上所有人说了一样,却还是去嚼舌根,难道你就不怕报应。”程岚无所谓地说:“怕的话就不会说了。”

见着程岚是一点悔意都没有,凌云很是无奈,她问道:“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程岚:“就跟你想的一样,让所有人知道....”

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只听那人说道:“让所有人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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