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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未来之路

“以上,便是我们此行的全部经过。”在某个宅子里,王伯当向一名老者汇报此行的全部经过。这名老者正是王伯当和刘安的师傅,单字一个明,均称他为明师傅。

明师傅听完之后,对刘安说:“小安,这次你顺利完成刺杀任务,并带回目标首级和财物,那么你就已经顺利出师了,今后可以自行选择任务并且拥有任务报酬。但是,你在还没有完成刺杀任务之前,擅自接下别的任务,那时你还尚未出师,所以那次任务所得必须上缴。”

刘安撇了撇嘴,从怀中将弥勒教秘籍送上,明师傅拿过秘籍,接着说:“不过你有一点我非常赞同,我们是杀手,刺杀只是其中的杀人一种方式,而邪教,同样也是一种杀人的方式。伯当你虽然入门比刘安早,而且一手箭术出神入化,但是杀手这个职业讲究的是悟性,这一点你确实比不过刘安。弥勒教当年有法庆祸害世间,杀人无数,而且不用自己动手,轻易间就能杀死无数人。如今这种世道,正是邪教滋生的大好时机,如果运用得当,能使你执行任务的效率大大提高。当然,我们做杀手这一行,最忌被众人所熟知,所以邪教可用,却不能自己用,我们可以因势导利,也可以推波助澜,但切忌抛头露面。这本秘籍我就放在传功楼,你们有想学的随时可以去看。”

明师傅说完想了想,问刘安:“你觉得张须陀和他两个手下怎么样?”刘安回道:“张须陀手下秦琼,是以力破巧型,他的招式虽然也有一定技巧,但是更擅长直来直往的搏击招式,而且力气很大。罗士信则更像刺客的招式,我这次行动受伤三次均是伤在他手上,尤其是第二次交手,感觉他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差点让我无法得手,我猜测他应该也是一个杀手。至于张须陀,这个人的功夫虽然是三个人里最差的,但是却是最可怕的一个。我和他仅仅交手一回合,他就把我整个人都看穿了,而且能在瞬间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我和他再交手的话,我必败无疑。”

明师傅说:“如今杀手门派众多,幕后的支持者也有很多,罗士信应该是师承于杨广支持者的门派。我们原先的支持者楚公(杨玄感)已死,我们需要重新找到一个支持者,小安你既然已经出师,那你不妨说说,你心目中的支持者是谁。”

刘安想了想,说:“如今各大家族,都养有自己的杀手,如果我们现在去投奔他们,地位肯定不会比原有的那帮人高,而且现在楚公倒台,有些胆小的家族,说不定会将我们出卖,反而害了我们自己。相反,现在盗贼四起,天下形式如同汉末时期一般,用不了多久,天下必定会进入群雄割据的状态,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找一个刚刚兴起的势力,去支持他,这样才能使我们获得最多的利益。”

明师傅听完,拍了拍手说:“小安我一直觉得你最有天赋,能说出这番话来说明你有做这个门派继承人的潜质,尤其是你对当今天下局势的分析,非常有道理。正好雄信和世勣也快要回来了,等到他们回来,我们好好商议一下。你们如果没什么事情,就先退下吧。”

刘安马上说:“师傅,那我帮你去把这本秘籍拿到传功楼好吗?”

明师傅不由得一笑,说:“也就是伯当跟着你,否则这本秘籍你应该已经背熟了。你拿过去吧,要研究在传功楼里研究,不要把秘籍拿出楼外。”

刘安欢呼一声,完全不顾王伯当在一边嘀咕“师傅越来越偏心刘安”的话,一把抄起秘籍,瞬间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之中。

几天后,刘安正在传功楼研究从宋子贤处得来的弥勒教秘籍,就听楼道两声声轻响,刘安放下秘籍,笑着说:“三哥你回来了。”来的人叫徐世勣,正是明师傅的四个徒弟之一,排行第三。徐世勣冲着刘安笑了笑,说:“我早回来了,听二哥说你这几天一直在潜心专研旁门左道,也就没来打扰你。现在单大哥回来,师傅叫我们师兄弟四人过去,具体什么事情也没有说。”

刘安把秘籍放好,说:“哦,那就应该是前几天说的那件事情了,就是关于我们门派将来的事情。对了三哥,动脑子方面你是我们这几个人里面最好的,这本秘籍蛮有意思的,你有空也来瞧瞧,说不定能看出一些别的东西。”徐世勣回应说:“有空我会来看的,现在师傅和大哥二哥都在等我们了,还是赶快过去吧。”

等徐世勣和刘安赶到议事厅,明师傅已经坐在堂上,两边各坐一个人,分别是他的大徒弟单雄信和二徒弟王伯当,刘安等人行了个礼,分别在左右两边坐下,明师傅见人都到齐了,于是说:“关于我们门派未来的事情,前几天小安提出了一个方向,就是从新的起义军里找一个支持者,支持他上位,我觉得这个是可行的。现在我们门派的资金还能支撑一年左右,那么我们必须要在这一年里找到一个新的支持者。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王伯当立刻回应说:“楚公的军师李密,是个很有才干的人,我觉得可以找他。”

单雄信说:“李密的才智确实过人,但我认为奉李密做主并不适合,李密这个人考虑太多,容易患得患失,做军师不错,做主不行。如果找个新主的话,我上一次出去,遇到过一支江淮军,领头的叫杜伏威,事事身先士众,很有带头的气质,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徐世勣和刘安各自沉思半晌,刘安刚想说话,见徐世勣也打算开口,便说:“三哥是我们这群人里脑子最好的,三哥既然有思路了,我就先听听三哥的吧。”

徐世勣说:“上次我听师傅给我转述老四的话,我觉得老四的话很有道理,如今天下必将进入群雄割据的局势。然而不论是陈胜王,还是天公将军,均以失败告终,而覆灭前朝统治的项羽和曹丕,又无一例外的被他人摄走了最终的胜利。不论是杜伏威,还是刘元进、唐弼、刘迦论,他们都只是陈胜、张角之流,我们不论投靠谁都只能以失败告终。而项羽和曹丕,一个是楚国名将之后,另一个的父亲更是狭天子以令诸侯,都有一定的军事水平和一群忠心耿耿手下。现在天下虽然贼兵四起,但还是处于陈胜、张角之流的打闹阶段,我们需要找一个有可能叛变朝廷的地方势力来,同时再寻找潜藏在其中的刘邦或者司马懿来。我觉得西方的李家和南方的萧家,值得我们去投资。小安,师傅一直很看好你的资质,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刘安说道:“有一点我非常认同三哥的说法,杜伏威、刘元进之流,成不了气候,他们永远只是匆匆过客。但我不太认可三哥说的,从地方势力中来找出值得我们投靠的人。现在比较强的地方势力,都有自己的杀手组织,我们去他们未必敢收,而且收了也未必能得到重用。反而现在去找到潜藏着的刘邦,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但是现在那个人还没出来,我们也不可能就这样等到他出来,那么我们必须逼他出来。止于怎么逼他出来,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弥勒教的秘籍,其中有一段很有意思”

“世人都认为樊哙是莽夫,因为写历史的人把他写做莽夫;世人都认为董卓是奸臣,因为写历史的人把他写做奸臣。然而,樊哙如真是一个莽夫,是如何在陈县败项羽禽韩信的;董卓如真是一个奸臣,那在董卓发兵前为什么没人认为他是一个奸臣。可见话语是有力量存在的,当一件事说的人多了,在话语力量的推动下,是能改变一些事物的。”

刘安接着说下去:“看到这段话,我感觉看到一个新的事物。那么我们可以利用流言去逼一群人出来,然后再在其中找到一个最有可能的人,把他变成那个最终成为天子的人。”

徐世勣不由得惊讶道:“小安,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用话语的力量,真是一个……”

“胡说八道的主意!”王伯当插嘴道,“话语的力量,我看你是被弥勒教迷了心窍吧。我们只是杀手,我们需要的就只是找到一个雇主,杀掉雇主要我们杀掉的目标,仅此而已。天下大势是什么样不该由你我来分析,而是由当军师的人来讲。我决定去找李密,这事我就听李密的。”

单雄信赶紧出来打圆场,说:“伯当,李密是我们原先的支持者楚公的军师,他的能力我们都是知道的,你信任他的判断,我也信任他的判断。楚公如果能听信李密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失败了。但小安也有他自己的想法,而且师傅还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你这样擅自决定,似乎不太好吧。师傅,我们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你也说一下你的看法吧。”

明师傅冲着单雄信点了点头,说:“雄信你是大师兄,调和几个师兄弟的矛盾,你做的很好。我是你们的师傅,同时我也是一个杀手,杀手最重要的是要忠诚守信。楚公兵败身亡,我一直深感愧疚。但是当时小安尚未出师,我这个做师傅的也不好就这么撒手不管。如今小安已经出师,我也打算退出杀手这一行。我让你们考虑门派的未来,其实也是想看看你们对自己的未来有如何打算。雄信、伯当、世勣,我现在正式允许你们另立山头,也可以继续留在门派内。小安,我现在就任命你为门派首领,而我将金盆洗手,找个地方渡过我的余生。”

顿时,四个人被惊得目瞪口呆,单雄信想要上前劝说,明师傅挥了挥手说:“这是我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你们如果还认我这个师傅,就遵守我这个决定。雄信,你是老大,一定要团结你们师兄弟;伯当,四个人里就属你心思最少,今后你要看清方向,不要认错主子;世勣,你心思缜密,但是容易意气用事,切忌切忌。最后小安,我把门派的未来交给了你,我希望我没有做出一个错误的选择。你们不用送我了,未来的路就要靠你们自己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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