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鹦鹉,让他帮忙找找张淇雯,我没有张淇雯联系方式,我虽没有权利要鹦鹉保护张淇雯,但我也深知这次鹦鹉保护不了张淇雯。两天后,鹦鹉打电话告诉我,张淇雯似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一次见她出现是两天前深夜凌晨在离我家不远处被一黑面包车接走。
宁留洋终于醒来了。这段时间有了许许的照顾,他恢复的很好,只是话很少。许许在他醒后称有事便抽身离去,走时说了些饮食应注意的事项和要按时服用的药物,说他以后隔天来检查伤口,给他打点滴。宁留洋话很少,我便就只是陪着他,煮些清淡的吃的,按时督促他吃药,搀扶他上厕所,他一半的时间都会在客厅靠窗的躺椅上发呆,另一半的时间大都在休息。而我除了在厨房就是在大厅里画画设计稿,安静的陪着他,他近来很贪睡,有时候要杯水喝,我给他倒水的功夫就已经睡着了。偶尔我也会推着他到外面花园和附近走走,虽然是过节,但由于外面很冷,路上的人很少,偶尔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阵阵鞭炮声,宁留洋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毛毯,他很少说话,只有当我问他是否要回去时,他才会简短的答道是与不是。就这样大概过了半个月,没什么重要新闻,新闻上大都是过新年的天南海北的不同习俗。这天天气很好,刚吃过中饭,他已经能站起来了,他站在窗口向外望着,我趴在桌上画图稿,看见他这样,便对他说:“想出去走走吗?”他要了摇头说道:“不,过了这么久,她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还好吗?“他中枪这段时间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我知道他想聊一聊了,我停下手中的笔,倒了杯热水,寄到他手中,站在他身边说道:”人这一生如果注定要遇到这件事,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置身其中了,其实也就没那么难了。“他缓缓的说道:”当初救她,就知道她不可能能无名无姓的过剩下的日子,这么多年,其实也不知道是谁保护谁,现在她有难,我确连联系上她都做不到。“我拿起放在沙发上他的外套,披在他的肩上,心想:这么多天,一直在想着怎么救乔乔吧,说道:”她不联系你,你就知道她有多想保护你,别辜负她的这番良苦用心。”他说道:“这样想来张淇雯还活着吧。”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我看着他说道:“乔乔不会这么做。”他若有所思的说道:“乔乔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中。”他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有张徐旭和乔姐,一定会没事的!”他说他昏迷不醒时,听到宁博对张吟雪说:“如果宁留洋有事,我这辈子绝不原谅你!这是最后一次!”他虽然说得很平淡,可是他的心里已经被暖化了。这就是亲情,即使相怨几十年,只要听到那句他想听的话,心都会在一瞬间融化。
之后,宁留洋身体和状态慢慢的恢复了,我们难得过了一段平凡清闲的日子。早上我准备早点,一起用完餐后,他会在花园里修剪修剪花嵐晒晒太阳,也会在书房里看看球赛,我则大多数时候趴在客厅的茶几上涂涂改改,中午会一起去超市买点菜和生活必需品,午餐大多数吃的米饭,下午的时候我们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聊设计,他偶尔会穿穿我设计的衣服,吐槽完了后,会给一些非专业性的意见,有时候我在剪裁衣服的时候,他会在我身边默不作声的打个下手,他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喜被打扰。晚上我会熬些补汤给他喝,一起收拾完餐具后,我们会坐在靠窗的藤椅上喝着红酒聊聊天,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说,我听着。从他小时候与宁海洋莫双的一些趣事到未成年时的叛逆打架斗殴再到他出国留学的生活,偶尔也会提到张淇雯和乔乔,他与张淇雯相识是在他叛逆的时期,与张淇雯是一种依赖于被依赖的关系,在那个缺少爱的年纪,两个人相互取暖,相互鼓励,他们两个更多的是像一对命运共同体的双胞胎,这么久早已胜似亲情。与乔乔相识在美国留学时期,一个教会他让他知道在这个年纪应该做点什么,而又与他具有相似命运的智者指导他怎样活着。他的说话没了以前的玩世不恭,多了一份淡定和从容。
一晃已到四月份,张吟雪忙着这个季度春季服装上市之前的展示,我提交了设计稿后偶尔会去宁氏指导设计部员工模特试穿的一些搭配补充,雷阳新回来后,他把设计部的工作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我并不用操心什么。4月17日是当初资助我的那对美国华侨夫妇的金婚,我选了一对翡翠耳环,订了明天飞往美国的机票。宁留洋的伤已经大好,他白天会去公司上班,李医生叮嘱宁留洋少喝酒,他生病这段时间来倒是很配合医生的治疗,下班后也是早早就回了家,
我忙完后,晚上回到家,宁留洋已经回来。他坐在沙发上看报表,餐桌上冒着热气腾腾的晚餐。我边换鞋边说:“你买的什么晚餐?怎么不先吃?“他放下手中的报表说道:”等你回来。“我心里微微一颤,立即回复平静,漫不经心的说道:”明天我要去美国一趟。“他没问什么原因,只是坐到餐桌上,盛了碗汤,面无表情的问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也迅速坐到餐桌上,拿起筷子夹了些菜放到碗里说道:”一两天吧。“他嗯了一句后,没再说话,就这样我们沉默的吃完了晚餐,他面部的表情告诉我他有些不高兴。吃完饭洗碗的时候,他说道:“21号宁氏会在展会馆组织服装展示,你参加吗?”我顺手接过最后一个碟子说道:“有你在,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不喜欢这种场合,再说我也没有参加的必要。”他用抹布擦了擦手,转身离去,边走边说道:“记者采访,我不会撒谎,只会实话实说。”说完便上楼去了。这次展会,除了宁博不会参加,宁氏的人和各大股东都得出席,说是展会,其实就是大家一起做营销,拉赞助,找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