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暝……”
“傻瓜,哭什么呢。不哭了。”上一秒还释放全身气场的男人,此时眼里剩下的全是对诺夕的宠溺与怜惜,他真的爱惨了她。
“嗯,我们走吧!”
不再理会身后众人的反应,祁暝拥着诺夕,走出了夏家别墅,从此,真的就再无瓜葛了。十年来的梦魇,也该到此结束了。
走到车子前,诺夕回首望了最后一眼夏家别墅,一颗晶盈的泪珠滑落眼角,微微一笑,坐上了副驾座,绝尘而去。
“后悔了?”看到她红肿的眼睛,他担忧的从后视镜望着她。
“没有,我十年来的梦魇终于可以结束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她虽然在笑,可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祁暝眼神暗了暗,他哪里会不知她这是强颜欢笑?毕竟夏家也养了她二十几年,多多少少都有感情,即使他们再不济。
“想哭就哭出来,祁先生容许你再哭最后一次,以后可不会给你这种机会了。”
“我不想哭。”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低低的和祁暝说了一句,“祁先生,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成了真正的孤儿了。”
心,被狠狠碾过,一疼再疼。平定了自己的呼吸,祁暝才缓缓的开口。
“诺诺,只要你愿意,祁先生随时都是你的家人。我的户口本上,随时等你的名字添上。”
男人这番话说得很慢很慢,一字一句,重重的敲打在诺夕的心上。良久,手心微微攥紧的祁暝原以为她还未准备好与他共度余生的准备,却听到女孩郑重的开口。
“祁先生,我答应你!”
她说什么?她答应他了?
“此生,定不负你!”良久,祁暝才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郑重的向诺夕承诺。这一承诺,就是一生。
诺夕转头看向男人的侧脸,他感应似的也转过头,视线不期而遇。诺夕微微一笑,发自内心深处的微笑,灵动的双眸不再是之前的淡漠无波,恍若误落凡间的精灵。不经意间,温柔了祁暝以后的整个岁月。
“谢谢你,祁暝。”真心的感谢,谢谢你的爱。
祁暝听懂了,旦笑不语,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他会用行动来告诉她,答应嫁给他,他就不会让她后悔。
相对于二人的安逸,夏家别墅此时,一片狼藉。
得知诺夕不是夏余东的女儿后,何丹简直是偷着乐,可在自己的大伯面前,还是保持着善解人意的弟媳模样。
“大伯,夏诺夕不是夏家的孩子,这是不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惟妙惟肖的扮演着刚知道真相,未来得及消化的惊讶。
“是啊大哥,怎么诺夕是你们领养回来的你们也从来没有和我们提起过呢?”
相对于自己父母的惊诧,夏颖娜可是一点都没有讶异。她早就知道了,她就说,夏家怎么可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小贱人给分了去。只有她夏颖娜才是夏家唯一的千金小姐,盛夏集团她势在必得。
这下好了,夏诺夕自己和大伯挑明了说,还断绝了关系,这真是再好不过了,也省了她去拆穿她虚伪的假面具。
“都闭嘴,以后夏家没这号人。你们也都给我守住嘴了,我明天会召开记着发布会,宣布她不再是夏家养女的事,你们都给我配合着点。至于那个孽障,你们还是自己听听你们的好伯母自己怎么说吧,哼!”夏余东狠狠的撂下话,头也不回的上了楼,留下哀哀戚戚的白研。
何丹第一次见她大伯对他们生这么大的气,被他这么一吼,脸上还是有些绷不住的,想看笑话的心也收敛了一点,瞬间变得低眉顺眼。
而心情极佳的夏颖娜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等到夏余东完全消失在楼梯口才放心的问了出口。
“伯母,堂妹,不不不,大伯母怎么会收留她的?这次她可把盛夏坑惨了。”
她其实很好奇到底为什么他们要隐瞒大家夏诺夕是养女的事实,还有,当初大伯母没怀孕吗?不然她突然有了孩子怎么会没有人怀疑。这也太奇怪了吧?
白研此时泪流满面,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总归是有感情的,说断就断,让她如何接受得了?听到夏颖娜问她怎么会收养诺夕的事,她不由得一晃。
“当时就是看她在孤儿院很可怜,小模样长得又俊俏,大伯母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才会把她带回来的。”此时的白研不知道,听的人心里有多么开心。
原来如此,原来是把自己夭折的孩子瞒着夏家。也是,以奶奶那个老古董的样,若是白研没有孩子,她能在夏家待这么久?
“伯母,不要伤心了,总归是个养女,而且她又是行为不端之人,没必要为她伤心,你还有我呢。”
“好孩子,伯母不伤心,不伤心。你和你爸妈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不要累着了。伯母没事!”
看着这个乖巧懂事的侄女,白研再怎么样也有了一丝安慰,起码夏家后继有人啊。
“那好吧,伯母,我和我爸妈就先回去了啊。你不要伤心了,有我呢,盛夏集团也没事的。”
“去吧,你们路上小心点。”
“大嫂,早点休息。”
坐在车上的夏颖娜终于吐出了这二十几年来的郁气,夏诺夕啊,看你这个只会被包养的贱人能做什么?明天就要宣布你不再是养女的新闻了,希望你好好保持你的虚伪面具,不要那么快撕下来。
我说过,盛夏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染指。不过,想起刚才站在她身边的所谓的男朋友,那冷冽如刀般的眼神还是让她有些后怕,刚才她不过是说了夏诺夕一句,他凉嗖嗖的眼神立马掠过她,看不出任何情绪,却让人无端感到可怕心慌。
哼,就算你权势滔天又能如何?改变的了她不是夏家所出的事实吗?而且,凭那种清贵如帝王般的男人,能看得上夏诺夕?笑话!
她不知道的是,她所谩骂的人,日后站在她无法企及的高度,只能仰望。而她所说的笑话,成了所有女人最向往最艳羡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