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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甜加苦的小日子

关欣本来就实诚,脑子里想着田向善的好,一下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哪里还记得他做月子子时的绝情??!跟着田向善过起了甘之如饴的苦日子。

田向善知道自己的家底,像“押三张”这种大伙儿都喜欢看,周围密密轧轧围了一圈人的“活动”他是不参加的,可是那种一元三元五元的“夹红五”“三拖两”他就像苍蝇闻到屎一样喜欢得不得了,下雨天或者干活的空挡一有机会就偷偷跑出去玩,有人招呼一声更是屁颠屁颠地想溜……

还是开店的时候,有一回天阴沉沉的一副大雨前兆的样子,这种天气田向善通常都是不干活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干嘛哇?!明天没日子啦???活又干不完!明天不能做啊??”……关欣没话反驳,由他歇着。但是打扑克她是极力反对的,哪怕对打对骂也得拦着不让去。可田向善是什么人?!凭关欣拦得住吗?!驼岭背可是他的地盘,他往哪个吡咯阁头一躲,关欣找几圈也找不到呢!!!

这不阴天,他店里又坐不住了一会说回去上厕所,一会说喝水(店里位置少,还摆了一张床,所以没有卫生间)——本来他得空在店里关照一下,关欣就不用站起来给买东西的客人拿货找钱,可以多做点衣服也好的。

田向善刚回去没一会儿就来了个顾客说要买包雲烟,并递过来一张百元钞。

关欣一边拿烟一边找出九十元零钱,她又瞄了一眼百元大钞,感觉有点不对劲“这钱颜色好像有点不像……”她问旁边玩的邻居是不是真钞,邻居说她也认不准。她说“东家家里好几个人在打扑克,他们认得准,你去问一下……”关欣把零钱和烟递给那人说,:“你等一下,我去确认一下,是真钱就可以走,不真的话给我换一张,好吗?!”让邻居帮忙看店,她去一墙之隔的打扑克的地方找人认认。

桌子上的几个人也不确定是假钱,关欣想想就说:“可能是真的,就算了吧”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帮忙看店的邻居大叫:关欣,快点!!那个人拿着钱跑了!!”

关欣心头一惊!跑了?!那肯定是假钱!也怪她马虎,怎么可以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就把钱给找了呢?!!她急急的追出来,那人早跑出一里路开外,而且还在拼命跑!关欣试着去追,她一个怀了六七个月孕的女人,哪里追得上?!一会儿就跑得没影没踪了!!关欣又急又累喘不过气顾不得地上脏,一下瘫倒在地。

这边田向善找理由回家,正想从后山小路弯去找人打个小扑克——从后山小路关欣就看不到,从正路走,小店里能看到。忽然听到有人喧哗,说是田向善家的小店收到一张假的一百元!他也不想打扑克了,连忙赶到店里,关欣正心急火燎呢!

你想想啊,小店里有些东西也就挣个一毛两毛的,关欣做件衣服半天最多做一件也就三四块钱利润的样子,这一下子就被人用一张假币换走了一包雲烟(十元)和九十元真钱,得卖多少东西白做多少件衣服啊?!!她可是大着肚子在操劳呢!!!

关欣看田向善回到店里,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心心念念想去打他的小扑克,要是他在店里帮忙看着,今天这一百块钱也不会损失,她也不用追得上气不接下气肚子追痛还没追到!!旁边一个人说:“这个人今天在这里转悠半天了!原来在找机会脱手假钱啊!!他在下面店里也转过,店里人多他没敢下手,没想到转到你们店里了!!……”有认识的人说那个人是隔壁村的一个混混,常年不在家的——这种人你找不到人,找到也不会承认的!只能自认倒霉了。(后来关欣才知道,真钱不难认有好几个地方可以辨别!!可那个时候怎么就那么笨啊!明明可以避免的损失,因为她和田向善两人自己的缘故造成“重大过错”让她难过了好久。)

田向善也有点意识到自己的“小九九”让家庭蒙受不必要的损失,稍微有点点内疚感,行为上有所收敛。家里安静了许多。

田壮壮和关欣从娘家回来后,田向善很少惦记他的小扑克——至少没像以前那样哪怕候在桌子旁边看一下都舒服的垂涎三尺样子表面上没表现出来!关欣安心不少!搓小麻将和打小扑克确实输赢不了多少钱,可是误事啊!像“百元假钱”事件如果田向善不惦记着出去玩扑克,那个人看到有把事的男人在店里,他也不敢假钱拿到店里!虽然田向善当时其实也搞不清楚怎么认假钱(他后来做椪柑胡柚生意的时候也收了好几张假钱回家,那些钱一直都还放着呢,用他的原话就是“留着做个纪念”)

田壮壮小时候很嫩洽,关欣带他回一次娘家,再回来小田壮壮必定要拉一回肚子,田妈妈说是吃了“日头奶”了(据说妈妈晒太阳了奶得挤点掉,不然小孩吃了要拉肚子)搞得关欣娘家都不敢回!

有一回田壮壮生病,鼻子不通气,抱着还好,一放床上就好像鼻子堵住了,田向善和关欣两个人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轮流抱着,早上送去医院也没啥大碍,松了口气的同时互看两人红通通的“兔子眼”,不由得慨叹:当了爸爸妈妈的人真的不一样!!

晚上他们一家三口不出去,活动地点一般就在他们那张一米五的棕绷床上。

有时是田向善和关欣守着床外面,田向善给田壮壮做个“翻跟斗”的示范动作,示意田壮壮翻跟斗,关欣负责床外面接应,万一翻外面去,关欣得把他扶回去。皮实的田壮壮虽然没满一周岁,可是学得有模有样,有时身子摆歪了,翻跟斗翻歪掉,他会自己快乐的大叫起来……

有时田向善干活累了,懒得陪他玩,田壮壮就缠着关欣唱“拉天戏”。比如关欣唱“生产队里养了一群小鸭子,我天天早晨赶着它们到池塘里,小鸭子向着我……”田壮壮就接上去唱“嘎嘎嘎地叫……”然后母子俩人笑成一团!如果唱《世上只有妈妈好》田壮壮就更捣乱了!关欣唱“世上只有妈妈好……”他就偏偏唱“……爸爸好”而关欣唱“……爸爸好”的时候他又调皮地唱“……妈妈好”关欣作势要打他,他就笑着扑进关欣怀里!那种日子让关欣想起来就会情不自禁的笑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好怀念那种简单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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