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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黑白双煞

琼华宗位居燕国“一门四宗“五大宗门之列,但今年来,却一直是屈居末席,而燕国以武立国,国境虽小,宗门却多,无数宗门,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向上一步,将”一门四宗“变为“一门五宗”,或者都在等着将琼华宗挤下神坛,取而代之。

“一门四宗镇四国”的故事毕竟已是五十年前的传奇,在这近二十年来的琼华年轻一代,琼华宗总是缺了一个真正能够一锤定音之人,如观澜剑宗的断水流,连云宗的轩辕青山就是近二十年风头最盛的崛起后辈。

而另一方面,琼华宗虽然在外虽以“点石成金“成名天下,四十年前的那场内门选拔,剑王魏坤,大将军霍震霆甚至是现在的天风城主王天风,都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天赋仅止于玄级武魂而已,资质不算上乘,但若是一块真正的纯质璞玉摆在琼华宗眼前,又当会如何?

深夜,鹤发童颜的琼华宗大长老元正阳仍端坐在书桌前,手中正拿着一打卷宗仔细钻研着,每一名弟子在通过选拔后都会由一名弟子护送入门,少则七日,多则半月就可到达琼华,在他们到达琼华之后,负责护送的弟子今天上山都会将一路上发生的一切客观地记录在案,不得带入任何个人色彩,务求客观公正,这便是卷宗上的第一部分,第二部分则是由琼华宗天机阁调查的各个弟子生平记录。

元正阳一一将十二份卷宗看完之后,拿起一支狼毫小笔,在一张空白宣纸上缓缓写着什么。

“胡念好则好矣,只是心气太高,怕是如温室花朵,一出暖室便易夭折途中,需在宗门中多加磨砺。”

“柳白,天赋尚可,却毅力卓绝,唯缺争胜之心,需好生引导。“

…………

白宣纸渐渐被填满,十一人评语或长或短,元正阳一蹴而就,看过十一人的卷宗,毫无滞涩地点出十一人的长处与不足,但当写到林辰之时,半空中的狼毫停了下来,笔尖上一滴魔汁渐渐凝聚,滴答落在宣纸之上,晕出好大一块墨渍。

哪怕是元正阳已是经历七十多载寒暑,让他写林辰的评语,却也不知该从何处落笔,凝思许久,才开始动笔。

“林辰,生平坎坷,心性坚韧,实乃璞玉,然魂奴之身,灵武为终,可惜,可叹!“

最后一个“叹“字最后一笔写得极其用力,直到最后一笔终了,元正阳把狼毫扔到一边,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道。

“七长老,地级武魂,好厉害……但魂奴之身,灵武境已是尽头,你给了他最大的希望,又叫他如何面对那最大的绝望?”

………………

林辰处理完竹园才上床,一觉睡的极长,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却惊得一骨碌掉地上去了。

“哇!你们是人是鬼?”林辰在地上一声大吼

刚才就是两个一黑一白的老头,几乎已经是要脸贴脸地在端详自己,也不怪林辰反应这么大了,黑的那个面如黑炭,活脱脱一个黑面阎罗,白的那个,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跟个白脸罗刹似的。

白脸老头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啐了一句。

“屁话,我们当然是人,你见过鬼大白天出来的?”

林辰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窗外,都已经日上三竿,鬼肯定不会是了,但这人嘛……

林辰警惕地盯着这两个老头,冷清秋的小楼已经是地处琼华宗的极偏僻处,如果不是刻意过来,是肯定不会有人误入此地的。

“你们是谁?过来做什么?“

黑脸老头憨憨一笑。

“我们是谁?跟我们走了就知道了,走你!”说完,走上前去,一把将林辰夹在腋下,便出了门。

“干什么,放我下来!”林辰挣扎着,可这黑老头手上的肌肉就像精铁一般,任凭林辰如何挣扎,那只手也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只能无奈放弃抵抗。

黑脸老头一出门便是一路狂奔,白脸老头则跟在后面一路咳嗽,看着林辰都觉得这人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但一路上,竟是没落下风,紧紧地尾随其后。

这黑脸老头足下生风,小楼就在林辰的眼中越来越小,大约一刻钟的功夫,黑白老头停住了步子。林辰定睛一看。

这地方,比冷清秋的小楼更偏,几乎已经是在山崖边上了,只见两间小屋连排而建,在过去,就是悬崖了。

黑脸老头放下林辰,说道:“小伙子,放心吧,我们不是坏人,是七长老将你托给我俩照顾的。“

林辰狐疑地看着二人,黑脸老头上身的肌肉就像要爆炸了似的,白脸老头大手叉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又咳了个惊天地泣鬼神。

怎么看,就算不是好人,也不像是正常人。

“尊上要你们来照顾我?那她为什么不自己带我来?”

“本来是要带你来的,但今天是琼华宗主出关的日子,不得不先走一步去参见宗主了。“黑脸老头解释道。

“我,我们,咳咳,堂堂,咳咳,琼华宗的客卿,客卿长老,会骗你吗?咳咳咳咳!”白脸老头也搭了一句,有点把命也搭进去的意思。

林辰有些半信半疑,见他还有顾虑,黑脸老头急吼吼地把他拉进了第一间屋子,屋内铁锤火钳锅炉风箱,一应俱全,就是天风城中的铁匠铺一般,昔年林辰也进去做过一个月学徒,后来因为年少体弱被赶走了。

“你是打铁的?“林辰问道。

黑脸老头顿时一脸懵圈,白脸老头在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对对对,他就是个臭打铁的,每天晚上只会乒乒乓乓,吵得我睡不着觉!”白脸老头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顺着林辰的话说道。

“放你娘的放屁,老子可是炼器师!“

“说谁呢,说谁呢,谁当年断了条腿,哭着喊着来求我的,要不是老子,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得瑟?”

“得了吧,就要了你几付狗皮膏药还喘上了?”

“狗屁膏药?你说黑玉断续膏是狗皮膏药?他懂不懂啊?就是你第三条腿断了,它也能给你接得上!”

林辰看着这一对老不休你来我往地互揭当年丑事,一脸的云里雾里。

“这俩黑白双煞他娘的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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