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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圣母尊屈理放军行

且说金霞真人、百莲圣母尊斗法,正在紧要关头,突然,“轰隆隆”山崩地裂般震响,百莲山整个而抖颤起来。众皆大惊,不知所以。难道遭遇了地震?两位教主也连忙收住了法。没有数两个数的工夫,一切如常,响、动全无。众人正在纳闷,忽然有钟乐之声。抬头来看,祥云缭绕空中,并有蜦蛇(一种可以兴云雨的神蛇)飞舞于左右,来了一、二十位仙家。有人认出,来了阴阳教灿阳宫的主人。居于当中,众星捧月一般,有一辆金龙车。前俩,后二,共计四名锦衣童子扶持。旁侧还有两名年轻后生,实则已经有些岁数了,同表相并不一致。金龙车内端坐一位银发玉须、慈眉善目的道家,正是千叶山灿阳宫太阳法尊。两名后生,一个是清琳,一个是敖鸿。另外,随行还有飞飞道人、金芝道人等等数位太阳门的上仙。一行人落下祥云。金霞真人同太阳法尊互相见过。而现在,百莲圣母尊也才明白是太阳法尊施以大法,致使山摇地动,解开了她同真人的争斗。可是她见到了太阳法尊,气比方才还见大,叫道:“孙照,你也赶来凑热闹,要同司马傲空联手对付本尊依势压人,想要吞灭我教么?好,今天你我把账了结,一拼到底。”抬掌向太阳法尊遥击。可是太阳法尊,将右手略一撩,听到“嘭”的一声,两股无形气力撞在一处。太阳法尊纹丝无恙,可是百莲圣母尊却在龟背之上一栽歪,险些摔于下去。百莲圣母尊更为恼怒,又要发作,忽然太阳法尊开口道:“圣母尊,莫动肝火,想不想保存这个人?”把手一摆,车后头云团之中出来了一个人。观此人,大块头,壮身板,斗大脑袋,蒲扇耳轮,发攒密箭,须麻针簇,目若金灯,鼻赛秤砣,血盆巨口,牙排如剑。身穿黄色衣袍。此人被金光闪闪的链子五花大绑,锁了一个结实。这人身下还骑着一头三首九尾猔zhe(左犭,右易),龙头蛇尾,虎爪龟背。百莲圣母尊一见,颜色更变。被绑者谁?正是百莲教的副教主神石虎金仙法王。神石虎金仙法王和百莲圣母尊本是昆仑山上似虎顽石与色金石莲,长年累月受到日月之精华而逐渐成为了气候,化为人形,一个男身,一个女身。二人以兄妹相称,同甘共苦,相伴周游天下,求师访仙,结友交朋,久而修炼得一身上乘道法,高深莫测。往后,也收了一批门生,便是十四位圣母、大仙。相当一段时间,在红花山安设芦棚修行。再后来,便是落身百莲山,创立百莲教。神石虎金仙法王素来喜欢云游,访友交朋,懒于管理教中事务,跟局外人似的。故此,百莲圣母尊掌教,神石虎金仙法王则坐于副教主位置。

百莲圣母尊见到神石虎金仙法王被太阳法尊擒住,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子,不知是怎么一个情由。这时,神石虎金仙法王高声叫道:“贤妹,快来救救愚兄。”圣母尊及教众俱不知该怎样做才好。太阳法尊道:“圣母尊,想要贵教副教主不?想保全于他,那就对天明誓,从今往后严令教人谨守清规,扶正抑邪,不再干涉凡尘之争,不再犯难玉马军并允其山前经过。只有这样,本尊便可以放还神石虎金仙法王。倘若不应,本法尊便了结其数千年道行。请你从速决断。”“这个……,”百莲圣母尊心中乱了。神石虎金仙法王大叫:“贤妹,快快答应于他,救我。”百莲圣母尊没有办法,长叹一声,言道:“好吧,太阳法尊,本尊应你。我保证严加约束弟子门人、徒子徒孙,遵循正轨,不废前功。莲教同善教之间的怨仇,用不再究。玉马军从此同我教无有任何瓜葛,再不相阻。所言永不反悔,但悔,上天惩处。”太阳法尊道:“好,圣母尊,同情理。神石虎金仙法王还你。”转脸看了一眼神石虎金仙法王,神石虎金仙法王点了一下头。将身一抖,金链子没了。太阳法尊“哈哈”大笑,道:“圣母尊,神石虎金仙法王,某告辞了。”同金霞真人等众驾云离开了百莲山。

异教人众去了,百莲圣母尊下得灵龟,到在神石虎金仙法王近前,关切地问道:“他们可曾伤害到你?”神石虎金仙法王道:“我呀,半根毛发也未曾有损伤。”共入玉圣宫中。百莲圣母尊问神石虎金仙法王怎么会落到太阳法尊的手上,法王乐了,道:“是我自投罗网。”遂简单一说。原来,法王不但道行高深,而且为人正直,对于本教之中混入太多心术不正之徒十分不满,也曾经劝告过圣母尊,清理一下教门。可是圣母尊认为,如此必定有损于教势,也会伤害到先代弟子、二代弟子们的授徒热情,况且也会打灭他人来入教的想法,给虔诚习道的人浇上一头冷水,十分不妥当。她认为严加管理,认真教诲也就行了。然而,她却并没有尽心于此,只是空说罢了。以后,由于一些徒子徒孙出师下山之后,被五行教、天地教众人拉拢和利用,而同善教中人发生了一系列的争端,并不仅限于玉马、云夏(包括太雄国朝,因为它同云夏国朝实出一脉)之间的纠纷,从而惹得教派间成仇。但是,神石虎金仙法王很是明白事理,并不认为善教中人不是,他与太阳法尊私交比较好,常往千叶山做客,为此百莲圣母尊很有意见。这次,法王正在千叶山同太阳法尊论道,同时也为两教起纠纷而担忧。自然谈论到这事上面。正赶上敖鸿来在灿阳宫告急,二上仙一商议,若是大动干戈,来解决此事,必定使得往后的仇恨更为加深。而且,法王自认为劝服不了百莲圣母尊,所以寻思了一个法子。法王假作为太阳法尊擒住,到在百莲山要挟圣母尊起誓表态,不与善教为敌,不刁难玉马军。只要圣母尊口出誓言,就不会更改,关系到一个“信”字。圣母尊何等身份,当然声誉重要。就这样,事情了了。圣母尊听罢,才知道自己落于人家所设计的圈套之中,气得眼里出泪。法王知道圣母尊尚未悔悟,对善教的怨气不消,自然免不了一番苦口婆心规劝,陈述同善教作对的利害,又点名陆坎来山蛊惑、撺掇百莲教遮拦玉马军的险恶用心。百莲圣母尊是何想法,不作多题。

一场风波,烟消云散,玉马军又可以行前而进了。培爽将尤伯平、敖鸿等仙士挽留军中,以便应对前途困难。对于死去的将官,厚祭大奠。在这场本不应当发生的风波当中,有五员将官无辜遭受厄运,他们是——娄平、娄凡、吕星、马优、古狐。所幸,甘良豹、白金豹等上将中的上将,未有折损一员,而谷飞元帅也平安,当然得益于善教金仙的及时抢救,须行感谢。人马重整,浩浩荡荡东进,这一天杀到了上方州城外。上方州城高墙固,护城河深。它距离下方州城一百七十里。上方州也仅有三座城邑——上方州城、莲山城、兴城。莲山城、兴城微小,不值一提。只说本州的镇守使名叫凌理,底下六员主力战将(师将)——丘寅、曲善、晏壹(一)、也非、良亢、射句,手握兵马六师于州城抗拒敌军。但是,有两师人马属于新近紧急征募,不是年少,便是年老,很多人身体羸弱,更未有时间好好训练,就塞到了这里,实则根本打不了硬仗,惟充数,壮一壮虚势而已。玉马军到来之前,城内已经做好了应战准备。这日,有报:“玉马军亮大队城外请战。”凌理下令:“出城应敌。”教良亢、射句二将负责守城,自己则是要亲身上战场,点齐一万兵马,当然选那好的。做过一通讲话,激励士气,之后开关出城。二龙出水势,人马排开。凌理坐在黑龙驹上,往对面而观,心道:“玉马军果然势壮气旺,教人有所忌惮也。”但是又一想:“其军势虽强,但是倚仗国疆广、库储丰,摆张架子以对外显示强大,炫耀武力,军队必然过多安逸,从而产生懈怠。而且玉马军夺取了下方州之后,胜而气骄,犯轻敌之忌,真正威力实有减削。倘若我能够第一战得胜,那么就可大大挫伤它的锐气,灭掉它的气焰,胆志陡然衰颓,威风不起来。我便可以再接再厉,教之一蹶再蹶,不能复振,最终覆灭。所以,我必须全力以赴,打赢这头一场仗。也借以扬名八方,高升王侯。”观玉马军阵中央,有黄罗伞盖,车驾一辆。车上有座,端坐一人,金冠金甲龙袍。环卫之士,也是甲胄刷金。凌理一见,心道:“此人会不会是培爽?肯定是,别人没有这等穿着,这等排场。他这是亲自督战,志在必胜。”果真猜对了,培爽因为有仙士来助阵,故而近日特别高兴,心情舒畅。今日,一时兴奋,也亲身而至前敌,以见本国勇士胜敌建功。也是由于自从做的皇帝,在朝日理万机,很难有这等临敌机会,自然也难获从前领兵作战时候极度亢奋的心情,只能通过回想旧事微微潮一潮心血。今日亲临战场,寻找与重温当年的感觉。别人尽管惟恐他出危险,却谁也劝说不住,只好任由。谷元帅叮嘱镇北王培英,精心护驾。培爽虽有一班亲将近卫保护,也是教人不敢放心。培爽自认为自己亲临战阵,能够很好的鼓舞士气,可是不曾想惹来了一场惊吓,反予本军增添了大大的麻烦。众位仙士留在营中,未出,因为当前玉马军强将如云,一般来讲,还劳动不到他们这些客人。除非,敌方出现超强的左道旁门人物的时候。

凌理看到培爽,眼前一亮,心说:“培爽,胆子不小哩,不在后方老老实实呆着,却敢于亲临军前,你是自取灾祸。俗话讲得好,擒贼擒王。本使要是能够把你擒住,抑或杀死,你三军人马还不就此一败涂地?”唤丘寅、曲善二将到跟前,如此这般吩咐了几句。二将点头会意,转马后边去了。此时,玉马军谷元帅令正印先行官谷鹍出马挑战敌方战将。凌理教晏壹、也非二将压阵,且做了一些交代,而后催动黑龙驹而出己阵。谷鹍见来将,脑袋加上脸儿就像一只青萝卜,斗鸡眉、母狗眼、鹰钩鼻子、老鼠嘴,生相怪异。头小,但是身子滚圆。金盔,金甲,猩红战袍。胯下黑龙驹,犹如一匹亮缎。在之手中,拈一杆衮龙金枪。看罢多时,谷鹍喝问:“来者为谁?快快通名报姓,而后再战。”凌理道:“魔家乃为本城之帅,上方州镇守使凌理是也。对面敌将,又是哪个?报名受死。”谷鹍道:“官拜本朝威远将军,东征之军先行官谷鹍是也。”凌理一听,撇了撇嘴,道:“却是无名之辈。”谷鹍便听不得这个,登时气就不打一处里来,心说:“前者在下方州城,童贝那贼便是如此对某行加欺侮,今日尔这厮却同样这等言语,轻鄙于人,真真可恶。”怒火中烧,叫道:“敌将,休得藐视本先锋,看刀。”搂头盖顶,举刀就劈。凌理起金枪应战。眨眼打斗到三十回合,并未分出胜负结果。两边的将士们全神贯注于战场之上情势的发展而旁事不顾之时,太雄将丘寅、曲善借用土行之术,突然由打地底下钻身冒出,恰好出于培爽车驾(须交代,现时所用非正式的銮驾,以适应战场之用)的左右两侧。虽然有好多人护驾,但是有谁能够想得到会从地下而来不速之“客”呢?待到发现异常状况,反应不及。丘寅、曲善二人跃身车上,同时举起利刃就要对培爽下毒手。突如其来,无人可当。培爽正看到战场之上打斗到精彩之处,内心兴奋,暗自为本军之将鼓劲呢,忽然觉察到有人上车。他心说:“何人如是大胆,擅自而登龙车?乃为对君王不敬,杀无赦之罪。”然转瞬之间情知不妙,寒光晃目,恶风袭来,原是敌人攻袭。好在培爽也是马上的皇帝,在疆场杀阵历练过,也具有一定的武功底子,这个时候见出用处。他情急之下,疾速脱离座位。可以说,是出溜下去。之前是正身冲前,现在侧扁,半蹲半跪,屁股坐于跪腿之上。同时,全身紧束,缩得不能再缩,整个人变得跟刺猬似的。只给你一个后身,即便他这时被砍上一刀、一剑,也一般不得紧。培爽所被乃是上乘铠甲,平常的锋刃根本破不动它。如此一来,丘寅、曲善两口宝剑没能第一时间砍中培爽,全落到了车座之上。用力过猛,创口深深,一时卡住,起不下来。而培爽猛地身挺,左掌前扑,右臂后抡,动作于同一时间。他迎面(还是以侧身状态而言)的丘寅猝不及防,被来掌击中于肋部,横里撞向车帮(栏)。而处于培爽背面的曲善则被来臂落劈后脊,来一个前抢。人身处在凶险之间而实施自卫,能够爆发出非常之大的潜能,当然体现在力气上。培爽随即由打车上蹿身跃下,有人护之脱离险境。丘寅、曲善没能宰掉培爽,自然不甘心,想要再施杀手,但是已经再不给他们机会。机会只是闪现于一瞬之间,错之不寻。有培爽的亲卫统领安陵,挥起一刀,将丘寅腰斩两段。立时,人没了,却现出两段蚯螾。可以知道,丘寅实则为蚯螾所变,是个妖精,去掉“虫”而为自己取名。那个曲善也是一样,蛐蟮即是蚯螾,螾即蚓也。只不过,两段蚯螾很快重合一处,丘寅囫囵之身重现。两员太雄将遭致玉马人的攻击,无以再去刺杀培爽。夺取敌方兵刃,自卫并还击。功亏一篑,达不到本来的目的,也无法向镇守使大人交差。丘寅鬼精,突生妙计,用夺来之戟的月牙刃,削掉一名敌兵的首级。但不教落地,疾速以摄法拿到手上,而后高举,并高呼:“培爽被杀死了,这是他的脑袋。”近旁的人无何说,然而远一些,尤其是在龙车前面的将士,却不明真相,听到呼声齐往这里瞅。不可则可,一看,全都骇然。怎么乱纷纷一片?陛下怎么不见,又哪里去了?敌将缘何身于车上?而丘寅、曲善一边招架敌方的攻击,一边仍在不住狂呼,玉马军将士多以为他们所嚷是真的,误认为本朝君主出事并罹难。马上,混乱起来。丘寅的诡计甚是奏效。太雄将也非、晏壹望到敌方中心开了锅,连杀带喊,一片乱糟糟,认定丘寅、曲善二将得手,于是依照凌理的吩咐,乘敌之乱,挥军冲杀。骑兵疾驰狂冲开路,步兵后继向前。玉马军一时不能抵挡,大败,退守营盘,杀止敌方的进攻。凌理想要大破敌营,无奈力量不足,只好收兵归城。玉马军此一仗败得比较窝囊。责任实则全在培爽的身上,他要不是亲临战阵,也不会发生意外事情,本军完全可以凭借兵力优势大胜敌方。也不能怪怨亲卫不尽心护驾,只恨敌将不凡。这事没法追究谁人之过,万幸君王没有伤到。

太雄军得胜归城,凌理一听丘寅、曲善二将实则并没能完成自己所交给的任务,所以大为光火,斥责二将为事不力、不圆满,都是饭桶草包,简直白活。二将不敢回言。晏壹在旁边连忙解劝,教凌理不要生气。虽然没能杀掉培爽,但二将也尽了全力,只恨老天不赐己方好的运气。功劳并非一点没有,好在扰乱了敌阵,使得本军得以进击奏效。玉马军经此一败,威风扫地,锐气受挫,将士心胆生惧,利益于城兵接下的大战。晏壹又言道:“培爽一死不能,我们可以让他二死。今夜晚间,末将同也非将军往敌营走上一遭,将培爽的脑袋拎将回来,缴献给您。培爽但死,其军大乱,我方再行强击,一鼓作气,必可破之。您以为如何?”曲善一旁言道:“这样做只是多费一回事情,倒不如如此。培爽虽未被杀死,但肯定深受惊吓,其军因败士气正处在短时的低落,正可以攻击。早点动作,好于晚迟。今夜,分兵数路,劫其军营。晏兄,您既然想要摘取培爽的脑袋,那就同也非贤弟攻敌方后营,那儿有培爽的御帐。当然,如何进攻,还须镇守使大人决策。”凌理认为可行,当下分兵。不知玉马军能够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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