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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打战表争端新又起

且说妖道陆坎将木举等辈带到了云外洲,直至圣方州城。云夏国朝危亡,陆坎请示教主天道祖师降法旨,准许自己解救木举。本来,陆坎可以在玉马军攻打肃京之前赶至,助力云夏军抗敌,那样的话情形可能就会两样。陆坎道法高深,玉马军中又有谁人能够降制得他呢?但陆坎于半途遭到了太**尊门下东天鬼王的阻拦,大战数个时辰而未分胜负。由于事情紧急,最后陆坎不愿恋战,好歹摆脱对方的纠缠而走。东天鬼王并未追赶,回自己的玉盘山去了。其所领太**尊的法旨,只是拦挡陆坎,拖延一下,确保玉马军有足够的时间攻陷肃京,并不要求鬼王同敌手拼个你死我活。陆坎受阻,耽误了些许工夫,待到赶至肃京,木举大势已去。他自己只力难挽狂澜,难倒乾坤,只能救了木举等辈,到在圣方州城避祸,求见新主木海。

原来,云外洲刚刚发生了政变。木光祖兵败永安关,二万五千人马当中只有不足五千人得以回归家土。主要将领阵亡殆尽,木光祖也随后自杀。云外洲一洲军民皆恐。银冠王木海却反倒欢喜,因为木光祖、曹安豹等辈,同自己不相亲。自己想要成就大事,必须扫灭可能的障碍,铲除潜在的敌对。木光祖、曹安豹这些人之死,成就了他的“借刀杀人”之计。现在,云外洲能够忠心辅佐木天朔的人物少得可怜,力量方面无法同他相抗衡。木海因此而将自己的亲信举荐,填充了木光祖等人死后的职务空缺,增强自己的势力,达到完全掌握了军政大权的目的。云外洲之主木山重病不治身死,世子木天朔未及继承金冠王的地位,便被木海将王冠抢去,戴到了自己的头上。木天朔回天乏术,只能接受现实。木海给了他一个清福王的身份,虽说也是一个王,但无权无势,还要受到监视,只是不愁于吃穿罢了。木海为了清除异己,杀死了不少的人,云外洲可谓血雨腥风,便似当年明山国姬元芳之叛乱。由于早就为自己登位打好了牢实的基础,所以木海并自己的党羽极短时间之内便基本控制了局面,握有了云外洲。尽管云外洲自治,但毕竟名义上还是隶属于云夏国朝。地方上发生如此变故,理论上讲云夏国朝需要进行一定的干涉。并可以借此绝好机会,出王师讨伐叛党,将云外洲重新控制于股掌。可是,时局动荡,不由人也。木海也是断定木举灭亡已是必然,即便是木天朔秘密请求他行帮助,木举自身难保,又如何干涉他人之事?因此才能放开胆量为事。刚坐上金冠王的宝座没有几天,木举来投。木海对于落难的木举,颇为礼待。木举投桃报李,当然也是采纳了臣子们建议,不仅承认木海为云外洲的新主人,而且还将自己名存实亡的云夏国朝的皇位禅让于木海,教之延续木家王朝的气数。目的不外于为的是自己并旧臣能够在云外洲得到很好的保护,也教木海不可为不义之事而将他们出卖给玉马人。木海欢喜非常,乐得接受禅让。尽管他知道这个王朝已经覆灭,现在不过是借尸还魂而已。木海所求不过是名正言顺,不教外人再去非议自己。云夏国朝从自己这里复辟,一切从头开始。木海称天寿皇帝。又后来,感觉依旧延续云夏国号有些晦气,遂更国名为“太雄”。木举来投之初,木海也有一些担心。自己收留这位亡国之君,会不会招致玉马人的仇恨,随之兵加自己?云外洲兵微将寡,根本无力抵抗势盛之强敌。况且于当前,叛乱过后,地方尚未完全恢复安定。一些敌对势力藏伏暗处,随时可能造事起祸。将木举交给玉马人,以行求和?自己于木举同宗一脉,但为卖亲之事,显然无信、无义、无情。自己必定遭人指责与唾骂,本来便不好的名声变得更臭。云夏国朝虽覆,但仍旧有不为少数的残余,心向木举。自己如果干了背义之事,倘若日后那些人寻找自己算账,怎么办?再说,想要缚绑木举也不是简单之事,单陪同他而来的一个明水真人陆坎便就惹不起。又者,自己毕竟木氏家族中人,即便同木举划清界限,缴之而与玉马国朝,以求自己平安,并保证永远不相对敌,人家肯于相信否?自己怕是一样要被视为后患,容留莫若清除。玉马人如果不答应亲和,仍来攻打云外洲,自己便更苦了。两边得罪。最后经过再三思考,并征询群臣意见,方才决定收留木举,加以安抚,吸引云夏国朝的残余力量转而投来辅保自己,也用以同玉马国朝抗衡。木海在登上帝位之后,加封木举为辅国王,当然这个王无有任何实权。木庭为佐国王,木天隆为御儿干殿下、成王,东方义苏为文渊阁大学士。其他云夏国旧臣,只要愿意做他木海的臣子,俱有封赏。不过,需要防备一手,这些人大多担任虚职。陆坎见到木举安住了身,遂放心而去。临行,言会多请一些高士,助力木海,巩固其朝。木举获得庇护,对木海感激涕零,召各路残众投来云外洲,辅佐新帝。没有太长的时间,陆陆续续有不为少数的云夏国朝旧臣通过各种途径,各种办法,跑来云外洲。木海一律欢迎,加以任用。当然,真正任用是有选择的,将来不能不利自己。如果一概加以重用,这些人会占据其朝官吏相当比例,但怀贰心,一旦兴发什么事端,还不将他木海毁了?推翻下去,扶持木举重新登基掌朝。做事必须谨慎。同时,也有好多恶士受到了陆坎及弟子裘仇琪(之前为云夏国朝的代国师,现在为太雄国朝聚仙院的上宾)的搬请,身至云外洲。木海另外交通海外各方岛国,其中相当一部分为旧之云夏国朝的附庸与藩地,或和亲、拉拢,或恫吓甚至征服,行施各种手段,从而获得了宗主权。这些地方合并起来,不比云外洲小多少。都是力量,足以从中打造强大的军队,也不乏能将。木海为所拥有实力的增强,不禁飘飘然起来,对于玉马国对于自己可能造成的威胁,担忧逐渐淡漠不在。反倒生发同玉马国较量之心,并觊觎于云虚洲全土,期望自己拥有的东西更多。这便叫野心膨胀。

玉马军在大破肃京城之后,首先是稳定占领区(包括以前所获得土地)的局势。好多敌朝残余力量投身山岭,沦为贼寇,对于云虚洲的安定实属大大的威胁,危害甚巨。祸患必须消除,要花费大的力气对于这些势力予以清剿。再就是驱逐传播邪教的恶士,净化民心。此外,放赈济粮于贫苦人,抚恤孤老、孤儿。各地长官择贤能而任命,以仁德治政。经过三年时间,云中、云北(即云虚洲中部、北部,旧之云夏国朝)大地基本稳定,北、南之民心向交融,云虚洲一片安泰祥和景象。军队也大幅裁剪,放力农工,以富足国家。期间,玉马国皇帝培冲驾崩,培爽登基,改年号泰庆,大赦天下。重新安排文武群臣,任贤良,罪小人。又开全国文武科大考,选拔良臣。心于百姓,惠利百宗。老天也加偏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家国日盛。

却说这一日,有太雄国使者仇恩至于玉马国朝,递交国书。培爽接过而观,不禁龙颜大怒。原来,这是一份战表。内容如下:太雄国圣主天寿皇帝致国表与玉马儿国卑君培爽,上古女娲氏炼石成泥以补天漏,遗余浆于东洋大海化为云虚洲。兆鸟栖息,排留秽泻,无意而植下物种。淋甘露,采地气,遂有草木生出。之后,引来更多飞禽,设巢而不复去。死洲从此变成生域。有我祖先自海上来,获宝地而居处,繁衍人种,指木为姓。后千年,方有异氏纷至沓来,拓荒耕田,种植五谷果蔬,民始杂居。又得神人教化,张仁德之风气,规范而治,引来更多的四方生民。随之走兽籍洲,万物昌晟荣。木氏为帝,统治云虚并东北之接石英(即云外洲)二洲百千万之民。又历经好多年,才有培春灭千年狐怪而入云虚洲。自嘘为神,蛊惑人心,拓展己势。胜强之后,毕露野心,破坏安定,大肆戕杀,荼毒生灵,妄意侵凌他者。尤其对于木氏宗族为最甚,罪孽累累。培春后自立为帝,暴酷而治二洲。民虽恨怨,却无力反抗,从此陷于水火之中,承受灾难不计其年。培春丧,子孙继,延之苛政。直到天神致怒而罪培氏,降下惩罚,教其衰败。二洲战乱,群雄纷起,诸侯争霸。木氏蒙上苍赐福,复兴于北方,始建大夏之国。再经多年,群雄逐玉马国朝偏安云虚洲东南一隅,而木氏逐步征服各地,成为霸主。出于一颗慈悲之心,彰显宽仁大度,未加深讨血债,从而放培氏生途,不绝其脉其祀。谁知,培氏不念此恩,反倒蓄养兵马,增强实力,并屡挑事端,同我木氏为仇作对,实乃惟恐天下不乱也。木氏终因忍无可忍,发兵荡寇,一度深入玉马国朝内地。依众军志愿,是要继续征进,从此灭亡培氏。然而天顺皇帝仁爱有德,不忍兵祸深害敌国,也为了本朝减少国力损耗,无益于己民,于是罢兵退还。虽再一次恩纵培氏,但培氏反怀大恨,收买各方野山恶神,聚起精锐,而复为寇,骚扰北国。两国于疆界交持厮杀,连绵数年。培氏乘姬元芳叛乱,侵吞明山国,实力有所壮大之后,更加膨胀野心。通过勾结北国反贼白礼而有内应,相合而谋其利,培氏大肆侵犯木氏。收买妖邪,恣肆横行。纳无赖小子充当前锋,滥加杀戮。假借天命,却为无道之事。夺地掠土,无恶不作。千里之野赤河横流。生灵涂炭。云夏国朝一干忠烈,志抗外虏,舍死忘生,虽败而犹荣。木氏亦耻恨不忘。太雄之国,本天寿皇帝,承祚云夏之朝,志于收复所失国土,驱逐恶道。非只为振兴木氏,更在于拯救云虚洲之百千万之民不处无仁之君统治之下。重见光明,长安久悦。奉劝儿国之君,无木氏开辟圣洲,焉得有培氏赖生?培氏得有今日,木氏之德厚所赐也。念于根本,当循礼而事。而当速退寇兵,让出所侵吞之我木氏王朝土地。并自削帝号,向我朝卑称臣王。如此方称天经地义,万事皆可休耳。刀兵之祸可免,灭顶之灾可避。倘若尔不从命,本天寿皇帝即发正义之师,荡平妖魅,恢复木氏江山社稷。并剑指玉马城,颠覆尔朝,灭绝培氏。我国兵强马壮,能士如云,堪比天军。容待一到,尔等南人将无锥地存生立命。你培爽引颈受戮,也只在短期。从速决断,不许迟疑。月底为限。

木海于国书之上上千言,语气傲慢,态度强硬。培爽看了如何不生大火?将书劈掷于丹墀,怒道:“真是颠倒黑白,欲盖弥彰,整一派胡言。对于朕,对于我上朝,言辞无礼,真真可恶也。朕原本心怀善念,不计较其(指太雄国)当年兵犯永安关击我背后之恨,不讨伐之收容庇护木举之罪,任由偏安,以免却其地太多的无辜黎民卷入并遭受刀兵之祸。他木海反倒把气焰嚣张起来,以为我朝胆志不济,遂行加藐视。其妄敢觊觎云虚洲,妄图称雄称霸,颠覆吾玉马国朝,特以张狂心大。其也不一量自己之力。朕不能容饶木海这匹夫,不作讨伐不足以彰示上朝之威,不进取不足以消除吾胸愤恨,不平定云外洲、不扫灭木氏遗宗,不足以断绝后患。必擒杀木举,首缴至朕龙案。”盛怒之下,令武士将使者仇恩割去耳、鼻,乱杖驱逐。教他给木海捎话,不日擒之。仇恩鼠窜而去。

培爽下旨,发到设在肃州城(即旧之云夏国朝的都城肃京)的云北(云虚洲北部,辖肃、谷二州)镇守(使)司衙门,也即帅府,以坐镇于此的镇北王培英为征东大元帅,安北侯施仁为副帅,平逆将军施义为总参将,调集肃、谷二州兵马,出永安关,征讨太雄国。培英、施仁接了圣旨,不敢迟延,即刻调集兵马东征。很快,五万人马取齐。培英将后方(云北)政务委托给给肃州府知府董舒城,军务则交给云鹰将军石海山与抚方将军许公威。现在的许公威身份不一般,大女儿许英嫁给了石海山之子石壮,而二女儿许凤则嫁给了培英为侧妃。这一日,培英于校场向全军宣读圣旨,重申军令,而后祭过大旗,东征太雄国。随行大将有疾勇将军卢剑、光照将军石壮、金栋将军廉俊虎、金梁将军贺应龙、金柱将军甘良豹、金柁将军富欢彪(因体恤富家而特予封职)、龙魂将军张艾、虎魄将军尸暴、撼山将军马天罡、开山将军韩飞龙等。卢剑为前部正印先行官,石壮为副先锋。另外,以节义将军张信、真义将军尚礼负责前军的粮草事宜。

玉马军准备东征的同时,云外洲太雄国大兵已然先行一步,杀至永安关。那一日,使者仇恩狼狈回到金都(太雄国的都城,即以前的圣方州城),见到了天寿皇帝木海,哭诉受辱经过。木海大怒,发大兵报复,攻打永安关。兵马大元帅名叫沙彦龙,年方三十有三,胯下乌烟兽,掌中一对赤铜锤,万夫不当之勇。其人本是海外蟠龙洲天威国的国君沙鼍龙之四弟。天威国面积有一个圣方州大小,于海外各国(这里指的是近距离范围,即环云虚、云外洲各个岛国)当中属于强势,又民风彪悍。木海对之所行使的是亲和拉拢政策,利用它的力量,增强于自身。他将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了天威国王弟沙彦龙为继妻,并且将沙彦龙留在云外洲,封为本朝的龙武侯。于今,授命于这位驸马,将兵入寇玉马国。启用云夏国朝旧臣木庭为副元帅,西门礼为先行官。本土军马三万,海外番兵一万,合计四万,择日起兵,剑指永安关。玉马、太雄两国大战行将开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部《竞幻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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